在這三日中,孟星河也獲得一個消息,那就是楊玄感從邊境撤回來的軍隊聽聞楊玄感隕落沱江的事,在張将軍的追擊下居然全軍繳械投降,這無疑讓整個嶺南這一帶終于要向大唐俯首稱臣了。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當屬嶺南本地的苗家人,因爲,從今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再楊玄感的統治下随時擔心會被中原的人前來攻打,因爲就在前一天,代表中原大唐君王的孟将軍已經頒布告示,告示上寫着尊重嶺南特殊的環境,從今後大唐派往這裏統治的人一定屬嶺南本地的苗家人,這樣一來,所有的苗家人就不會當心被奴役和驅使,而嶺南也真正進入一種太平的時代。
解決完嶺南的事,是不是該準備動身回江都了,說不定還要被一道聖旨诏回長安。
一個人獨自站在沱江邊,張将軍的軍隊就駐紮在對岸沒有過江,而此刻,完成了孟星河交代的任務的柴少出現在他身邊,自從在桃源縣跟着孟星河出來闖蕩之後 ,柴少一直擔任的就是他的後勤官員的角色,有他在孟星河至少不會分心照看龍幫和洗白白的生意。
“三弟,大夥兒都已經收拾好了,什麽時候準備啓程,”望着前方不像中原的江河那般兇猛的沱江,柴少突然明白孟星河爲何一直站在這裏不肯離開,原來嶺南的景色比起中原的确要美很多,這裏就如同世外桃源,而中原不過是充斥着爾虞我詐的鬧市。
孟星河頓了頓,突然轉過身來,看着一身風塵的柴少,遙想去年這個時候柴少瞞着家裏說是北上當兵,結果卻和自己去了江都從此就跟在自己身邊忙忙碌碌,還有那個羅峰,爲了他,忠義不能兩全,想到這些,孟星河就暗自覺得自己能夠給這些兄弟謀一份安定日子就滿足了。
“明天一早動身回江都,”終于要回去了,來嶺南已經有幾月不知道家裏成了什麽樣子。
柴少點了點頭,道:“杜小姐早就吩咐下去,所有嶺南的軍隊随我們一道回江都,有張将軍在沱江外面鎮守,楊玄感舊部死灰一定燃不起來,”
幸好一路下來有這個百科軍師跟随,不然但憑孟星河一人之力要拿下嶺南還是困難許多。
“走吧,回中原了,楊老爺子,當年你留下的幾萬精兵,如今我也跟你帶回江都了,”在心裏歎了一聲,孟星河同柴少一同返回苗寨。
第二日清晨,在麻衣老爹和苗寨衆多鄉親的目送下,孟星河等人才跨上渡過沱江的木筏,由于他們人比較多,先走的一批約莫四十多人,苗寨幾乎将所有的船隻都拿了出來。
一路順水而下,很快的功夫,苗寨就消失在眼前。
“我會再來的,”看着後退的兩岸風景,孟星河低聲呢喃。
“嘿,漢家人,這次你走了什麽時候還來,”
孟星河往前望了一眼,瞧見了說話的阿伊,原本他和這個苗家的女子本來還有些瓜葛,可是自從他射殺了楊玄感拯救了所有嶺南苗家人之後,她對自己的态度倒是好了許多,可能是因爲族人從此不會再受戰亂的威脅了吧,那她對漢家人的成見也不那麽多了。
聽見他的追問,孟星河從心裏逼問自己,還來不還,還會在來嗎,想着,他點頭道:“還會再來的,”
“嗯,下次你來的時候,我還在沱江邊等你,”阿伊絲毫不介意孟星河身邊還站着兩個女子,說話也直接爽快。
孟星河尴尬一笑,沒有說話,同時心裏想到,阿伊要是嫁人了,那下次他來的時候恐怕沱江邊就看不到她了。
放佛天生那雙眼睛就能看懂人心,阿伊連忙道:“我知道,你會很快來的,”
呃,孟星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見身邊兩女都将目光撇向兩岸的風景,孟星河知道今晚他别想上雲姨的床。
順着江水一路倒也快捷,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沱江的另一邊,等待在那裏的張将軍早早就在江邊守候,見遠方有十幾艘小船駛來,他立刻振作精神迎接,畢竟孟星河是兵部派來的人,如今又打敗了楊玄感,那在嶺南這塊地方他就是實打實的閥主。
“大人,”張将軍客氣的叫了一聲:“車馬已經備好,請大人入座,”
孟星河打量了一眼張将軍,四十多歲,一臉的絡腮胡子顯得比較粗犷,頗有幾分山大王的匪氣,也難怪,在川蜀一帶自古多山匪,一個帶兵打仗的将軍也免不了見了如同羅刹。
路上沒有耽擱,幾日功夫孟星河等人就來到巴蜀的州府,那是位于劍南道上較大的一個省城,張将軍的府邸就在那裏,在這裏,孟星河等人可以稍作整頓補充一些物資然後快馬趕去江都。
“孟大人,記得到長安後替下官在聖上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在府邸前恭送孟星河等人離開,張将軍徹底松了口氣,這伺候人的事兒還真不是他一個打仗的人做的事情。
“好說好說,張将軍後會有期,嶺南那面還需要你照看着,等聖上的聖旨一道,張将軍就等着升遷吧,”
孟星河拱手告别。
“告辭了,”說話間,他已經騎着馬掠出去老遠。
一路規程,雖說連日的奔波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可想到馬上就要回江都見家裏的人了,孟星河的心裏就說不出的興奮。
對于江都,孟星河恐怕閉着眼睛都能想起它的摸樣,遠遠看見那高大的城牆,以及來往進出城門的商客,這便是江都城啊,一切都是那面熟悉,空氣中有種家的味道,不知道凝兒是否在城牆上望着我歸來呢。
歎了一聲,孟星河立刻縱馬跑去直奔城門,他身後,數十人也漸漸尾随而來,規模倒像是貴族出遊那般壯闊。
目光盯着那高高的城牆,孟星河迫不接待的想進城而去。
然而,就在他剛剛踏入城門前時,離他不過幾丈遠的地方,冷冷的響起某個聲音。
順着聲音望過去,隻能看見那城牆旁邊,一個披着灰色大氅,頭戴金色氈帽的女子矗立在那裏,氈帽壓的很低遮住了說話那人的那張臉,雖看不清面容,但聽聲音因該是個女子。
“姑娘是在叫我,”孟星河跳下馬來,眼光盯着遠處那個女子,見她一身打扮和中原女子不同,頗有幾分胡人男子的風格,“瞧姑娘的樣子,不像是江南之人,不知道,我們可曾見過,在下急着回家,若是沒有要事,那就先行告辭了,”
“哼,”那女子冷哼了一聲,從氈帽中透出來的寒光一閃而逝,然後牽着身邊那匹高大健壯的馬往江都城中邊走邊道:“我在此等了你三日,再過三日你要是不來,那我便會一個人回塞外了,”
好家夥,居然是汗血寶馬,瞧見那女子的馬居然和家中的汗血寶馬一樣,孟星河心裏一驚:“在下并未認識姑娘,也不知你等我所謂何事,”
那女子并沒回答孟星河的疑問,而是留下一句話邊縱身輕巧躍上馬背。
“三日之後,江都城外的長亭相見,”
容不得孟星河拒絕,那女子便絕迹而去,從相見到現在,她留給孟星河隻有神秘,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不簡單。
這個時候,後面的隊伍也跟上來了。
“她是誰,”杜小姐似乎看見了那個離去的影子,“你怎麽認識胡人女子,”
“看着我做什麽,我怎麽知道她是誰,”孟星河爲自己辯白,他連邊關都沒去過,那裏認識什麽胡人女子。
“不認識就好,”杜小姐善意叮囑道:“直覺告訴我,她是個很危險的女人,雖然胡人女子都有佩刀的習慣,但她腰間的刀似乎隻有胡人的王族才能擁有,”
“呃,王族,”孟星河心裏閃過一絲判斷:莫不成是猥瑣老頭派來的,聽說邊關的戰事不是那麽順利,甚至進展不打,這個時候,猥老頭派親信來大唐到底所謂何事。
管他的,先回家看衆位娘子去,心中閃過這絲念頭,孟星河直接不去想那些傷腦筋的事,他現在已經巴不得躺在家裏的床上,好好補回這一路的疲倦。
PS:拖了那麽久,這卷南征北戰終于寫完了,接下來,便是最後一卷,南征結束,北戰僵持,我們是否會看到江山如畫,伴随着2011年的結束,書生也會随之結束,在此衷心的感謝那些一直以來支持木瓜的書友,謝謝你們一路的支持,書生終于要走到他的最後了,,。
鞠躬。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