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不打攪他休息,靜靜枕在他肩頭上,嘟囔着誘人的櫻桃小嘴,道:“别人都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在哪裏安家,又不是我說了算,出嫁從夫,”一向有些我行我素的夢蝶,破天荒在孟星河面前小女人了一把,讓這位有兩天沒有瀉火的大人差點忍不住就抱着她去廂房好好憐惜一番了,不過,白日宣淫,似乎不太好,孟大人也打消這個壞念頭,決定留到晚上在宣戰三百回合保證金槍不倒。
自是知道孟星河那點壞心思的夢蝶怎麽瞧不出坐在她身邊的危險人物開始思淫邪,她隻是裝着沒瞧出來,晚上當然是一個人溜進房中然後闩上門天塌下來也不開門呗,免得便宜了某位想入非非的大人。
王裏正說回去準備接風洗塵的宴席準備的倒也利索,沒多大功夫,就親自跑到孟家大院外迎接孟星河的光臨,當王裏正看見比縣令大人還不擺譜的孟星河從裏面走出來時,一顆懸着 心終于踏實落地,一番寒暄後,興緻匆匆在前面領路,直奔王裏正自家的大院。
來到王家大院門前,無論是老的少的,都在門前分左右排成兩排,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和鑼鼓聲簡直比以往過年時還熱鬧,負責迎接孟星河這個孟家村第一個狀元郎進屋的是王裏正的老丈人,孟家村首屈一指的骨灰級老人孟庭長,孟庭長旁邊并立而站的是他的女兒孟嬌嬌和外孫王小虎外孫女婿張婷,這家人在以前孟家落沒孟少爺花天酒地敗壞家産的時候,是孟家村中最喜歡去孟家大院占便宜的一家,奈何當時孟家人單力薄,孟母婦道人家,又鬥不過孟庭長一家老少,沒少吃他們的虧,不過,如今,孟星河高中了狀元,他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欺負孟家,甚至連以前占的便宜統統都加倍償還了,這還真應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誰家墳頭被欺負久了,老天爺也要讓它冒冒青煙。
這王、孟兩家人變臉也忒塊了些,讓孟星河這個本來就和他們有矛盾的也稍微感覺不自在,不過仍舊領着夢蝶進了屋去。
孟庭長老太爺看見孟星河那小子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當時就誇了起來,不愧是當裏正的,說話拿捏的非常到位,句句都在誇夢蝶這個孫子輩的兒媳婦那是孟家村萬裏無一天仙一樣漂亮,甚至比孟星河娘親年輕時候孟家村的第一美人都還标緻,直把夢蝶誇的臉上紅雲斜飛,顯然是幸福到了極點,依偎在孟星河身邊,也小鳥依人了許多,也羨煞了孟家村那些還沒有成親的男子。
吃飯的時候,孟星河被安排在了上位,連一向在孟家村都是第一人的孟庭長老爺子也隻能陪襯的坐在了他的身邊,王裏正負責打打下手,爲孟星河添酒。
席間,當孟星河佯裝相談甚歡的時候,王裏正的夫人,也就是孟庭長的女兒孟嬌嬌,從内堂走了出來。
“巧兒,快去向你的孟堂兄敬上一杯酒,”
孟嬌嬌牽着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子緩緩來到孟星河身邊。
“孟表兄,”那女子細細說了一聲,就像一隻林中的黃莺,芊芊玉手已經拿起一杯水酒,準備敬孟星河一杯。
這不是那日賽詩會在桃源縣城碰見的小妞嗎,王巧兒,王巧兒,難道她是王裏正那個從小就被送到臨縣王家村去了的女兒,也難怪,當年那個紮着羊角辮子的小不點,如今都出落的如此漂亮了,孟大人稍微感慨,端起酒杯便同這個堂妹喝了一杯。
王裏正立刻将自己的位置騰出來,讓王巧兒坐下:“巧兒,今天你就代爹爹陪你孟堂兄多喝兩杯,他難的回孟家村一堂,指不定以後去了長安就很難回來了,”
王巧兒聽從父命,很小聲嗯了句,玉手一揚,又爲孟星河看了一杯。
“這位就是孟堂兄的娘子吧,姐姐果然天生麗質,巧兒敬姐姐一杯,”
讨人喜歡的王巧兒又喝了一杯,可能是不善飲酒,臉蛋紅彤彤的,有幾分醉人的姿态,讓她看上去越發的迷人,因爲孟星河離她較進,很清晰的看見她原本如玉一般的肌膚早就抹上一層紅粉,像嬰兒那樣很是嬌嫩。
孟星河趕忙喝了一口酒,非禮勿視啊,況且旁邊還坐了個随時都可以掀翻桌子發飙的河東獅,他不得不收斂,連忙端起酒杯挨個敬了一遍酒,從孟庭長那裏開始,到最後王巧兒結束,這一番下來,讓孟大人肚子喝的脹的兇了,趕緊找了個借口離席出去方便。
孟星河的生理系統其實還沒那麽脆弱,借機出去方便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不過,他雖隻是出來透透風,但還沒容他多歇息幾口氣,也是從裏面找借口出來的王巧兒顯然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邊。
“怎麽,孟堂哥不進去坐麽,在這裏是賞月,還是看花,”
王巧兒就站在他身邊,仰着頭目不轉睛盯着天上皓月當空,學着孟星河的樣子背靠着牆不說話,氣氛靜的讓人心驚。
孟星河沒回答,眼睛卻盯着旁邊的大門,生怕夢蝶一不小心走出來撞見他們這對堂兄妹。
王巧兒突然側過身軀,曲線型的身材當真是妙曼無敵,她不看月亮,也不看花,瞪着一雙亮晶晶,閃光光的秋水眸子,戳中孟星河的要害,道:“怕裏面的女人出來抓住你和堂妹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怕今晚上不了床,”
孟大人繼續裝糊塗,想走,想逃。
王巧兒冷哼了一聲:“還以爲十多年不見,當年那個嚷嚷着非把王裏正家閨女娶來糟蹋以解心頭惡氣的小男孩如今膽子大了,怎麽,現在不想糟蹋王家閨女了,當年我哥欺負你的時候,你可是鬧得最兇,全村的人都知道的呢,”
孟星河揣着明白裝糊塗,曾經的确有那麽一檔子事情說要糟蹋王家閨女解氣,不過,那都是小屁孩時代自己仗着家裏還有兩個錢在村裏面可是橫行無忌,王裏正當年之所以要将王巧兒送到臨縣王家村去寄養,主要就是怕從小就不學好的孟星河說到做到真把他家閨女按在河邊給糟蹋了,到時候他就算有理找孟家理論也沒臉面對整個孟家村人戳脊梁骨。
十數年不見,如今相遇當真是一番造化。
孟星河回過頭來,仔細看了眼王巧兒,還記得當年那個一到秋天臉蛋就紅彤彤像蘋果總喜歡紮着兩根羊尾辨的小女孩,如今頭發依舊是那麽烏黑,臉蛋因爲喝了酒的緣故也和當初一樣,身材高挑了,眉毛變細變長變秀氣了,臉蛋也從娃娃臉變成一張鵝蛋臉,女大十八變,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王家閨女,孟星河是決計認不出打小就有青梅竹馬成分在裏面的王巧兒。
“呵,”孟星河笑了一聲,“也算你記性不錯,還記得有那麽一件事,”
王巧兒臉蛋一紅:“那是有人曾經信誓旦旦說過要氣死王裏正,如此轟動的事情,我怎麽就不記得呢,”
孟星河撓了撓腦袋:“小屁孩一個懂什麽啊,什麽都不懂,圖個新鮮,圖個痛快,記那麽深做什麽,”
“是啊,”王巧兒破天荒驚歎了一聲:“小屁孩什麽都不懂,可以信誓旦旦,甚至天不怕地不怕的山盟海誓,但當小屁孩長大以後,他再也不是那個小屁孩的時候,他就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傷害過什麽,呵,你說是不是,狀元郎大人,”
孟星河被他問的瞠目結舌,自認爲嘴上功夫有一套的他,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深奧而膚淺的問題。
王巧兒不留給他思考的時間,捏了捏自己鵝黃色的裙子,轉生一顧嫣然笑道:“嫂子很漂亮,”
“謝謝,”孟星河禮節性回答,不過他沒跟在王巧兒身後同她一起進屋。
王巧兒似乎早就料到孟星河會原地不動,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孟星河一眼,笑了笑,沒說話,然後繼續又走了幾步,終于停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終于不顧女子的矜持,道:“以前我記得你說過,這輩子,要糟蹋了我才罷休,今天本小姐就大大方方的告訴你,沒門,除非,,,”
“除非什麽,”孟星河立刻接過話來問道。
“除非,本小姐自願被你糟蹋,”
孟星河差點暈了過去,天底下有那麽好的事情麽。
王巧兒覺得自己說了想說的話,高興的一跳一跳踮着腳做着小時候她和孟星河都曾玩過的遊戲,瘋瘋癫癫的轉身離去了,隻留下孟星河一個人站在那裏回憶。
有些時候,過去的事,的确回不來了,就算回來也沒那種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