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頭想追上去。就算是鬼魂。可好歹是他女兒。如今那兇手已經得到報應。蔡老頭就沒什麽好牽挂的事情。估計死也死的瞑目了。
孟星河沒讓人攔着他。蔡老頭思女心切。想要看一眼也無所謂。
他叫人立刻走到井邊。看落水的柴家公子還有沒有的救。
柴老爺子此刻才想起井裏面是他的兒子。發了瘋的讓人撈起來。等衆人費了勁把柴公子撈上來的時候。口鼻裏面已經沒了任何呼吸。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見到愛子冷冰冰的屍體。柴老爺子放佛被抽了全身力氣的癱軟在地上。
“麗娘。我柴進言對不起你啊。”
對着自己兒子的屍體。柴大官人捶足頓胸。心如死灰。如今自己的獨子已經死去。他還有什麽希望。難道真是一報還一報。作惡多端。終有報應的後果。
見此情景。孟星河揮手讓人後退。他帶來的衆人識趣的不打擾如今喪子的柴大官人。真相已經大白天下。孟星河也不急于立刻開堂審案。等柴家的事辦完了。明天白天再處理此事。
他們一行人也不多在柴家院子裏久待。無聲走出柴家大門的時候。忽然又看見那高高的院牆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鬼魅一般飄來進來。蔡家女子回來了。心中杜明的衆人立刻心有戚戚的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心裏暗歎不知道今晚柴家還會出什麽事情。
第二日天明。旭日正從東方冉冉升起。東倉縣衙門前。早就人山人海圍滿了許多本縣的外縣的人。将縣衙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包圍。拼命的想要擠在最前面。看今天孟大人今天的威武斷案。
其實孟星河知道。這案子已經不用審了。昨夜真相就已經大白。誰在說慌。誰是實話。進過那還魂的蔡家女子那麽一鬧。人證物證俱在。柴家的話根本就不攻自破。
原被告都被請到公堂。柴家隻有一個柴老爺子出席。蔡家也隻有一個蔡老頭出席。兩人都沒有第一次對簿公堂時那般針鋒相對。一個沒了女兒。一個少了兒子。總的來說扯平了。
孟星河并不擅長審案判案。拿起驚堂木。隻是輕輕一拍。就響起很大的聲音。的确有些震撼。難怪不得膽子小的人。到了公堂被驚堂木恐吓都可以兩腿哆嗦。
此刻。柴大人沒了前日的傲氣。蔡老頭也沒有多少冤屈。同時跪了下去。
“柴老爺。事關民女蔡香香冤死一事。你可還有話要說。”
柴大官人頓了會:“無話可說。”
“蔡老倌呢。昨夜你也是目擊證人。對此案。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蔡老頭感激道:“草民替亡女蔡香香叩謝大人。”說着。蔡老頭重重扣了一個頭。
既然雙方都沒什麽要補充。孟星河辦案倒也爽快。果斷。道:“經昨晚本官和縣令白大人到柴家親審此案。柴家公子**害死蔡家女子一案事情屬實。按律當斬。但介于柴家公子已經伏誅。此案到此也告一段落。另判柴家賠償蔡老兒共計白銀三百兩。作爲以後養老費用。三日之類全部結清。此案另一個疑犯唐三。因打着本官的名号欺男霸女。杖責一百。收監三年。退堂。”昨晚就将判案的狀子寫好。今天隻是照着章程走一遍。在孟星河念過之後。堂下兩個老頭都接受了如此判案。叩頭謝恩。
孟星河直接退堂下去。留下身後衆數議論聲高漲的人。
“白大人。本官今日也不在這東倉縣停留。立刻要動身下江南。對于鳳栖樓和柴家的案子。你務必要好好對待。等整理好之後。上報刑部。待朝廷派人下來親自複查。”
在縣衙後堂。孟星河邊走邊對身邊的白大人細心吩咐後續的事務。對東倉縣的政績二字隻字不提。到把白大人弄的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下官謹遵大人吩咐。”白大人不敢絲毫馬虎道:“不知道大人何時啓程。”
“立刻就走。”孟星河笑道。手下衆兄弟都收拾好一切準備啓程了。
白大人沒想到孟星河會如此突然。道:“大人何須如此急切。從東倉縣到下一站江都還要一天的水路。何妨不在此多休息一日。等明早再啓程。”
早走遲走都是走。孟星河拒絕道:“已經在此耽擱兩天。就不多打擾大人。”
知道孟星河執意要走。白大人覺得多留無疑。顯得有些做作。隻是孟大人離去的沖忙。他到不知道該送些什麽禮物才好。隻得暫時告别就匆匆回房找自家女兒商量去了。
一會兒功夫。孟星河從長安帶來的衆人已經集結在縣衙門前。由于先前判案還有許多人沒有散去。大家也全都目睹了那個才來東倉兩天。就連續辦了兩件大案的朝廷官員。歡送他的激情比對待白大人下鄉去體察民生時還要熱烈好幾倍。
縣令白大人攜着東倉縣大大小小的官員和衙役出來相送。由于人多。他也沒準備什麽顯眼的金銀。隻是寒暄說孟大人替東倉縣辦了兩件大案。特意送了他一個白玉做的杯子以作留戀。孟星河也不是那種清高的人。通通收了下來。向東倉縣給位做了個道别的手勢。然後便騎着那匹黑風慢悠悠往渡口走去。
官船早已經起錨準備遠航。白大人硬是摔着東倉縣人。一路護送孟星河到渡口。一路聲勢浩大。比前幾次朝廷來巡查的大官還要熱鬧幾倍。
“孟大人。等等。”
就在孟星河準備登船的時候。在那群送行的人群中。蔡老頭佝偻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隻見蔡老頭手裏面拿着一個盒子。不停向孟星河招手生怕他會上了官船。那蔡老頭就追不上他了。
孟星河站在上船的地方。讓自己兄弟和兩位娘子先上去。
氣喘籲籲的蔡老頭跑到孟星河面前。将手裏的盒子往孟星河懷裏死揣。道:“大人替亡女伸冤。老朽無以爲報。這盒子裏的一塊古玉。是老朽前兩年在江中打漁。從魚肚子裏得到的。自己留着也沒什麽用。今日索性将他送給大人。”
孟星河沒有推遲的意思。如果不收蔡老頭的禮。恐怕他這輩子都無法安心。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孟星河将那盒子收下:“我已經和白大人交代了。會親自督促柴家補償你的。至于蔡家小姐一事。還請老倌不要放在心上。說不定她此刻在地下已經轉世投胎。做了某家的千金小姐享福去了。”
蔡老頭點頭。道:“那日草民從柴府出來。在家中就碰見小女的鬼魂。她告訴小老兒報仇之後就沒什麽牽挂。小老兒也就放心了。”
“寬心就好。時辰不早。我要啓程了。”孟星河同蔡老頭告别。轉身走上船去。
蔡老頭一直站在岸邊。待孟星河的穿開始啓程之後。他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蒼聲道:“大人慢走。小老兒來生和小女結草銜環以報大人大恩大德。”
官船已經駛去老遠。看着消失在身後的東倉縣渡口。站在船頭的孟星河突然将揣在懷裏的那個盒子拿出來。他并沒有打開。隻是淡然一笑。覺得做好事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雲姨和夢蝶就站在孟星河身邊。
“怎麽。舍不得走。“見孟星河思緒如飛。夢蝶沒好氣的說道:“是不是想念東倉縣那個白家小姐。要不要我們又回去。”
孟星河回神過來:“好啊。隻要小寶貝不生氣。我還偏就回去了。”孟星河一把抱住夢蝶的小蠻腰。
夢蝶臉蛋一下子紅潤起來。小聲說着隻有二人聽得見的話:“師父還在。你就不收斂點。”
孟星河還巴不得雲姨看見呢。那今晚就可以偷偷摸進她房間兩人火熱一翻。
孟星河厚顔無恥的笑着。将手裏的盒子打開。想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
盒子裏面也沒什麽突出的東西。隻裝着一塊黑玉。上面簡單刻着幾個孟星河看不懂的紋路。他拿起來仔細觀摩一番。沒有普通白玉的圓潤。也沒黃玉的大氣。黑漆漆的看不出如何價值連城。
但就在此時。站在孟星河身邊的雲姨卻盯住孟星河手裏的東西。
“給我瞧瞧。”雲姨冷冷說了一句。
孟星河立刻遞過去:“二師父難道知道這東西。”
他叫雲姨二師父。弄的雲姨心中一陣不爽。想要當着夢蝶的面給這個無恥的人兩腳。
沒回答孟星河提問。雲姨拿過那黑玉仔細觀察。容後才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黑玉。恐怕我姐姐認識。待我們到了東都。就去找她看看。”雲姨斜眼瞪了孟星河一下。大有到了東都把孟星河抽筋扒皮剔骨的想法。
孟星河隻覺得渾身不舒服。驚訝道:“什。什麽。到了東都。我們還要去魔門。那可不行。想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麽能和你們私下結交呢。”孟星河一本正義。卻受到身邊兩個娘子的白眼。
“不去讓你好看。”
二人很有默契道。十足的師徒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