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笑道:“孟大哥有所不知,蓉蓉姐和萱萱姐兩人是得到聖上允許,可以自由出入軍營,而且萱萱姐還是李叔叔帳下的參謀軍師,職位比趙大哥還高幾個等級呢,”
聽羅峰此話,孟星河上下打量後面那個夫子,還以爲她在國子監中教教書就行了,居然還是參謀軍師,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花木蘭啊,孟星河懷疑道:“就她那苗條樣還參謀軍師,上了戰場隻怕膽兒都要吓破,這參謀軍師怕是個閑差,沒有真正上過戰場吧,”
“孟大哥,你可要爲你說的話負責哦,”羅峰居然調笑道:“你别看萱萱姐現在弱不禁風,她要是穿上铠甲,軍營裏誰也不敢在她面前胡來,幾年前大軍出征西北平定高昌、鐵勒等少數名族,萱姐姐可是我軍的一員智将,就連秦叔叔都時常稱贊将來李叔叔總軍師的位置肯定要讓給萱姐姐呢,”
欺負我不知道,你就盡情吹吧,孟星河偏過頭去,羅峰說的這些他平時還是有所耳聞,大唐建國以來,經過多年的南征北戰,定南诏、收西北、安撫吐蕃、彙通東部沿海地區,除了北方打不怕突厥還在作亂,整個中原腹地,無論關内關外,都差不多統一了主權,而且李世民的确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不但開拓絲綢之路,讓西方諸國能前來長安貢奉,在民生經濟上,減徭賦稅多年,恢複隋末經濟崩潰的局面,擴修大運河,便于江南和西北地區來往經濟貿易,加固北方長城,阻擋邊關更多戰事發生,對南诏、吐蕃等國家,實施安撫政策,應他國懇求,将唐朝公主下嫁,并帶去先進的文化思想,将百越民族漢化,基本實現多民族共同休養生息,不再發生頻繁的戰亂,完全結束了隋末諸侯割據,四方烽火的局面,經過長達數十年的努力,此時的大唐已經漸漸進入強盛時期,無論經濟還是文化,都成爲了當時絲綢之路上所有國家向往的地方。
隻要突厥人不再狼子野心,想入侵中原腹地,此時的大唐還算比較穩定,孟星河歎了口氣,平時很少關心戰事的他,居然問道:“對了羅峰,現在還在和北方的突厥人打嗎,”
“打,怎麽不打呢,隻是前幾年突厥的可汗被我們俘獲之後,現在都還在僵持不下,雙方都在彼此談判,還沒有個結果,所以北方的戰事一拖再拖,到現在雙方都沒有動手,”羅峰歎了口氣,提到上陣殺敵他都異常失落,隻可惜和突厥的戰争,他一次都沒有去過,難免有些惋惜,過了很久,他才恢複了精神,興奮說道:“對了,孟大哥,你知道突厥可汗是被誰俘獲的嗎,”
孟星河搖頭:“我怎麽知道,”他才說完,已經瞪出了眼珠子,道:“不,,不會是,她,她吧,”孟星河看了眼身後的夫子,暗自吞了吞口水,這個女人有那麽聰明麽,居然能活捉突厥可汗。
羅峰哈哈大笑道:“算你猜對了,那突厥可汗,就是萱萱姐獻計,才讓我軍捉住,不過聽秦叔叔說,那一仗,我們也損失慘重,足足死了七萬大唐最勇猛的士兵,才捉住了那個突厥可汗,”
羅峰隻是輕描淡寫述說了一場幾乎讓突厥人恐懼的戰争,孟星河卻聽的心髒撲通直跳,七萬人換一個突厥可汗,這個買賣也太陪本了吧,換作自己,就是七百換一人也不幹。
唠叨的時候,幾人已經出了城門,來到城外大軍駐紮之地。
密密麻麻的帳篷,就像遊走在大草原上吃草的綿羊,多的數也數不清,馬蹄聲,訓練士兵的金戈碰撞聲,就像在狩獵那樣,震得整個軍營外面的地面都在抖動,孟星河哪裏見過此等仗勢,拍了拍胸口道:“裏面這是在做什麽,幾十萬大軍在踏步或者跑步嗎,”
“哼,不知道就别多嘴,”女捕快頂了孟星河一句,道:“這是萱萱才發明的一項特殊訓練,能提高士兵的作戰能力,就連兩位将軍都對這種訓練方法贊歎不已,你又不是軍中之人哪裏懂得這些道理,”
被女捕快罵了一句,孟星河反而安靜許多,一旁的羅峰卻是爲孟星河抱打不平道:“蓉蓉姐,你可不要小看我孟大哥,我也算是半個軍營的人,但我知道蓉蓉姐的那套訓練方法,還不及孟大哥提出的那套訓練方法的十分之一,”
“什麽方法,”這下不是那個捕快回答,反而是杜萱夫子急聲問道,和孟星河相處了兩天,也見過這人的确有點小聰明,聽羅峰如此稱贊他,難免好奇許多。
羅峰吊胃口道:“這是秘密,如果你們有興趣加入龍幫,我和老薛自然會告訴你們,不要說我是在軍營裏面妖言惑衆,這裏的訓練不僅累人還沒有多大成效,完全趕不上我們龍幫訓練成員的小半,”
“龍幫,”三人相互望來望去,杜萱道:“龍幫是做什麽的,難道能比的上朝廷軍營的訓練?”
羅峰的話比較誇張,夫子顯然不相信,羅峰賣關子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改天我拿兩本手冊給你們看就知道了,對了,好像龍幫還有朱雀堂和玄武堂的堂主沒有合适人選,趙大哥,蓉蓉姐、萱萱姐,你們有沒有興趣參加,”
羅峰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軍營門前挖牆腳,而且還說的振振有詞,遠處突然冒出來兩個和趙子俊差不多年齡的男子,兩個男子穿着铠甲,都是肩寬腰圓,走起路來孔武有力,濃厚的雙眉,就想大刀那樣生在臉上,英俊中帶着天生的霸氣,算是個相貌堂堂的武将。
“老薛,就是這二人,待會兒給我好好教訓他們,”見二人走來,羅峰突然碰了薛仁貴一下,道:“李大哥,秦大哥,好久不見,你們二人可好,”
“羅峰,你小子可來了,”那二人快步跑過來,突然,兩人各自出手攻擊羅峰的左右兩方,想把他撂倒在地上,這兩人的手法極其之快,羅峰隻覺眼前人影一晃,他立刻吼道:“老薛,快救我,不要讓他們把我撂倒了,”
薛仁貴反應極快,馬步微紮,就闖進了二人中間,見二人一左一右攻擊羅峰的上身,他也不敢大意,輕聲吼了句:“起,,”然後看見薛仁貴半蹬着馬步,一隻手抓住一個人的肩膀,膀子向前面撞去,就聽見“啊”的一聲,那襲擊羅峰的二人已經向後面退了好幾步。
此事發生如此突然,他們竟然被薛仁貴撞開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發生在瞬間的事,硬生生沖擊每個人的眼球,有薛仁貴的一臂之力,得救的羅峰拍着手笑道:“兩位大哥,怎麽樣,現在你們該口服心服了吧,我身邊這位老薛,可是厲害人物,九石強弓你們能挽的開嗎,據我所知,軍營中除了秦叔叔能拉的開之外,就找不出第二人了,但我身邊這位老薛就能拉開,所以你們二人就不要整天自吹自擂,回去好好練習吧,”
“九石強弓,”所有人吃驚的望着薛仁貴,沒看出來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居然就有如此大的力量,受了羅峰打擊,兩個男子也不計較,反而恭敬的來到薛仁貴身邊,道:“在下秦懷玉(李敬業),剛才隻是和羅峰開個玩笑,兄台不要介意,我們經常這樣的,”兩個男子豪爽的笑了起來,到頗有幾分燕趙之士的豪邁。
趙子俊走來來協調道:“秦兄,李兄,這位是薛兄弟,還有這個孟兄弟,大家不打不相識,現在算是認識了,”
秦、李二人對薛仁貴倒是比較尊敬,畢竟尚武之人都是以武較量,輸了就算叫聲大哥都無所謂,反倒是看見孟星河書生模樣,眼中有些不削,不過當聽見連薛仁貴都叫此人大哥時,他二人才似有疑惑的稱呼一聲:“孟兄,”
孟星河知道習武之人那些習慣,并不介意道:“兩位兄台客氣,我們兄弟三人到軍營來反倒先動起了粗,于情于禮都說不過去,先陪個不是,再拜把子稱兄弟,”能言是孟星河的強項,這二人心胸開闊,不像那種小肚雞腸的武夫,也算值得結交。
秦懷玉和李敬業二人沒想到孟星河雖然是一介書生,性格卻是如此直爽,他二人也漸漸認可了孟星河這個書生,幾句話之後,大家竟然變得熟絡起來。
幾人聊的正歡,前方一個帳篷中,突然挑起篷簾,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将軍。
那老将軍年紀雖大,步履依舊穩健,雖是白須、白眉、白發,但抖擻的精神就算一個健壯的漢子都比之不得。
“剛才是有人說誰能拉開九石強弓,”老将軍将精明而深邃的眼睛望向薛仁貴,簡單的掃了他一眼,道:“你就是羅峰所說能拉開九石強弓的人,”
薛仁貴并不買老将軍的賬,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開弓不過射人,但射人又何須要開弓呢,秦老将軍是我大唐勇士,但一生也不過隻開了三次弓,都是爲了救主才開的,善射不善,除非國難,這點将軍因該比我更清楚,”
小小年紀,就能說出此番話,着實讓人吃驚,更驚奇的是,這少年與自己素未謀面,居然知道自己姓秦,想必對各家兵器已經了如指掌,才認出了自己腰上雙锏,這種好苗子不抓來當兵就是浪費,秦将軍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軍營當兵啊,你和羅峰一起的吧,你們二人要是願意,都來我軍營,以後就做我帳下小先鋒如何,”
這個死老頭,來就挖老子牆角,沒等薛仁貴回答,孟星河搶着道:“不行,他們是我的人,”看死老頭的樣子,恐怕不會善罷幹休,孟星河急忙道:“各位,時候不早了,我還有要事要做,先行告辭,白袍小生,還不快走呀,”孟星河開始閃人。
“慢着,”老将軍突然吼了一聲,嗖的一下就把出了腰上挂着的雙锏,攔住了孟星河的去路,“你以爲軍營是誰都可以來的嗎,把人留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