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替孟星河将酒樓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還慢慢向另外兩家實行商業打壓,沒事就讓祝枝山和秦觀二人打着他們老爹的名号過去檢查,搞的兩家酒樓經營嚴重虧損,已經顯現出要轉手的迹象。
以前就打算壟斷桃源的酒樓行業,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因爲翠微居已經将打出自己的招牌,不同菜價倍受不同層次的人追捧,就算是天價菜,每日都是全銷售完,大有供不應求的樣子。
生意雖然火爆,畢竟在一個小山城裏,算不上規模巨大。翠微居三樓之上,孟星河靜坐在他的辦公室中似在沉思。縣院那面已經發來文書,催促今年鄉試高中的學子早日前往江都參加明年開春的省試。孟星河一再拖延啓程的時間,其實是有所預謀。
正前方的門被輕輕推開,帶進來一絲寒風。要說翠微居内誰有膽進孟星河的辦公室而不敲門的人,除了柴少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來人正是柴少,昨夜可能勞累過度,所以看起來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看見孟星河,好像找到了訴苦的地方,爹娘老子之類的話就蹦了出來:“他奶奶的,春香樓的服務态度越來越差了,才招來了那些歌姬,要技術沒有技術,要本錢沒有本錢。這回倒好,換成老子去伺候那些娘們,真他娘的費勁。本來說好了全套服務,結果就那麽幾下就開始叫疼,我擦,下次不去了。”
咧咧罵了幾句,端起孟星河桌上才溫好的茶,一通猛灌,洩了全身的火氣,人看起來才有了幾分精神。:“哦,對了三弟,昨夜我去的時候,施雨小姐還特意問我你來了沒有,我看這小妞八成是被你迷住了,改天過去把她收了吧!——咦,薛仁貴也在,說錯了,孟兄過去把她娶了,娶了才是真理。”
暗自爲自己擦了把冷汗,沒想到薛仁貴站在遠處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望着自己。從他眼裏爆射出來的兇光,普通人還真抵擋不住。
你個淫、貨,總有一天會死在那些小妞的肚皮上。白了柴少一眼,孟星河正經道:“二哥,前幾日我和你仔細商量的事你辦的怎麽樣,我看是時候該準備了。”
“嘿嘿~~”柴少奸詐一笑:“三弟,老實告訴你,我家中老爹聽到我願意去北方從軍的話,你不知道他那個高興勁。不然我那有機會去春香樓喝茶呢?”
“那就是成了?”孟星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柴少想從軍,誰信呀。隻不過是孟星河給他出的點子,借願意從軍的借口,擺脫柴老爺子的監視,然後跑路他鄉。就算柴老爺子發現的時候,柴少都不知跑到何方了,還從個屁的軍。
與其上戰場當炮灰,還不如現在就當逃兵。
“懦弱的男人,就你,不配提從軍二字,隻适合窩在家裏,躲在石榴裙下高歌。”站在遠處的薛仁貴冷冷一句嘲諷,依舊是那麽高傲。神色中,對柴少這種貪生怕死之人,更多的是不屑。
你他媽牛,你怎麽不去從軍呢?沒做理會,柴少繼續道:“家裏老頭已經選好了日子,三天後就出發。那面都交代好了,隻要到哪裏,至少都是屯長,管好幾十個兵呢?”
不知道柴少有沒有吹牛,不過柴老爺子安排的肯定不會太差。孟星河替他惋惜道:“二哥要是覺得當兵好,我也不阻攔,啥時候想去,你随時走就是了。”
好小子,給我打馬虎眼是嗎?知道孟星河在故意試探他,柴少一本正經道:“三弟放心,這幾天我下去打探了一番,絕對是一手資料,兄弟我先在江都那面站穩腳跟,以後就等你和浩然來就是了。”
拍了拍胸脯,柴少信心十足的保證。原來在下面的時候,孟星河就和他商量好。柴少表面是聽老爺子的話去從軍,實際上待出了桃源縣,他立刻調轉馬頭,直奔江都,去哪裏打天下去了。相對于上陣殺敵,柴少還是熱衷于奮鬥商場,順便去胭脂河大殺三百回合都不累。
這小子有多少本事,孟星河豈會不知。大事清楚,小事含糊,生活作風一塌糊塗的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滑頭,将打入江都市場的重任派遣給柴少,孟星河關心道:“二哥此行任務艱巨,以後我們三兄弟能不能在江都立足,就看你這第一步了。翠微居這面由于人手不多,而你前去江都難免會用人,我已經跟薛仁貴說好了,将他暫且派送過去,你意下如何?”
孟星河沒有去過江都,不知道那裏水的深淺。将薛仁貴派給柴少,一方面是爲了答應薛施雨的請求,讓她這個弟弟出去磨練。另外一方面是爲柴少考慮。薛仁貴雖小,但頭腦極爲靈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重要一點就是能打,出了事至少有個照應。
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大唐的兵馬元帥,先爲我所用再說。對于孟星河的安排,柴少雖然頗有意見,不過仔細想來也合乎情理。世道紛争,人心不古,江都又是繁華之地,想在那裏立足,除了實力之外還要有權(拳)力。在桃源這麽多年,好歹也是混過,柴少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不到薛仁貴這條劣龍都被三弟降服了,三弟的本事還真是日漸高漲啊:“三弟放心,兄弟我就在江都迎接你的大駕。”說了這句,柴少立刻起身告辭道:“我先行回家準備,要是讓家裏的老頭發現什麽可疑之處,計劃就失敗了。”
說了不到三句話,柴少沖沖起身回家。終于松了一口氣,孟星河躺在他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一旁的薛仁貴看他如此悠閑,冷語道:“你要求我的事,我如實辦到。不知我要求你的事,什麽時候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