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日本人沒有橫渡海峽,否則,遭遇了中國軍隊的攔截和打擊,估計連一成的人也難以逃命。
就在海軍艦隊成功地攔截包圍以後,栗雲龍秘密地調集軍隊,向日軍進攻,不過,這支部隊不是别人,卻是日本新軍九州部隊的司令官山下賀國大将。
在東進和北上的過程中,中國軍隊擊敗了大量的日軍,因爲難以控制,采取的方法多是釋放,隻有部分征集起來,轉給日本新軍成爲傀儡兵,而九州的日本新軍山下賀國大将等人親自帶領部隊助戰以後,對于日本龐大的戰俘處理,就輕松多了,中國新軍裏有很多日本新軍,一旦将日軍擊潰,俘獲甚多,就轉由日本新軍處理,山下大将的威信還是不錯的。于是,一萬餘人的山下部隊,在半個月之内,數量就狂漲到了五萬人。
在很多的戰役中,中國軍隊都是逼迫着日本新軍爲先鋒隊戰鬥的。很多時候,中國軍隊連一槍都不發,戰役都勝利結束了。日本新軍已經成爲中國新軍的重要幫手。
栗雲龍向政委和歐陽參謀長都表示過,絕對不派中國新軍去動日本天皇,那樣做的話,雖然很痛快,可是傷日本人太深,惟恐以後的事情不好善後。
“我不派遣中國新軍,可是,派遣日本人幹總不算違反紀律吧?”
當電話傳到山下那兒以後,他激動得難以想象:“軍團長,讓我進攻?”
“是的。你擔任這次進攻的主力軍。任務是,消滅還在頑抗的日本軍隊,徹底瓦解之。俘獲所有的軍事人員,政府官員。一個也不能夠跑掉。”
“好!”
很多軍官懷疑山下的忠誠,擔心這家夥陽奉陰違,甚至會給日本天皇和鈴木等人通風報信,怎麽着日本人之間也近乎嘛。
栗雲龍笑笑:“非也,你們知道在崖山滅掉宋朝的元朝大将是誰?蒙古人嗎?不是,一個是西夏人,最主要的那個是漢族人張鴻範!”
“這有意思嗎?”軍官們的腦袋就是專業,所以,不開糊。
“我相信,日本的政府要員,一個也跑不了了。”
在東京一帶的中國軍隊并不多,如果加上朝鮮軍,也不足二十萬。張德成軍駐紮在東京附近,榮美爾軍向東運動,孫武軍爲前鋒,徐竹軍則留在山口,京都漫長的運輸線上。
“段大鵬,你的部隊要做好準備,”
“軍團長,您要我們東進嗎?是不是殘餘的日本鬼子特狡猾,跟你們玩遊擊戰?好,我們立刻出發。”
“不是,你們的部隊,要做好迅速回國的打算,”
“啊?”
“在日本的戰事即将結束,我們要迅速回軍。”
在青森,鈴木首相正在安慰天皇:“滿清軍隊在第一入侵朝鮮的以後,和朝鮮國王确定了友好關系,就撤兵了,第二次打到漢城,仍然保全了朝鮮國王在江華島嶼的家人。以後,清朝和朝鮮,雖然是宗藩關系,卻非常親密。”他的意思是,朝鮮距離中國那麽近,都可以不滅其國,以爲友邦,對待日本,一定更加友善。[
可是,天皇絕對不這樣認爲,涉身其間,關心則亂,他最擔心的就是中國新軍将其長期囚禁,甚至暗算了。反正,日本人對待曾經控制的朝鮮國王,就是這樣打算的。到了現在,天皇還後悔,怎麽在大山岩軍從朝鮮撤退的時候,沒有能工巧匠将朝鮮國王抓在手裏,強迫朝鮮捆綁在日本的戰車之上呢?
“爲了大和民族,爲了日本帝國的千萬臣民,朕到絕境之時,自然會有此等選擇。”天皇黯然神傷道。
鈴木決定,自己再次出馬,到東京去,帶領一個代表團,就打着投降的旗号,去試探中國新軍的底線,“陛下,也許,我們要取得和中國新軍的談判機會,隻有通過投降的方式了。”
“不行!”天皇斷然道:“我們還有上萬軍隊,也許,幾天之後,将有更多的軍隊向這裏彙集,我們大和民族,數千年以來,從來沒有向任何一個國家的征服者投降過,即使是曆史上最邪惡最兇悍的蒙古元朝,也被我們打敗了,日本是世界上最頑強的民族,不戰到最後。。。。。。”天皇激動得說不下去了。
鈴木啞然,天皇的旨意,實在是前後矛盾,到底投降不投降,采取何種方式,在天皇這兒,實在是方寸大亂。
商讨來去,沒有結果,玲木首相隻好走出青森城的臨時行宮,這座海邊的小城,雖然拿出了最好的地方,也不過是清雅一些的三層小樓,在外面,前原大臣正憂郁地望着天空發呆。
“首相,還好!”前原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從大館和弘前出發的兩支軍隊已經趕到了,他們的前鋒騎兵報告說,僅僅在弘前的軍隊,我們就有六千多人。”
“好!”鈴木嘴上這麽說,心裏卻知道,别說六千就是六萬,也不過是烏合之衆,在中國軍隊面前,哪怕是六百人面前,也沒有多大的戰鬥力,現在的中日兩軍,一個是如狼似虎,一個是雞鴨豬狗,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我決定私自去見中國新軍,你再去勸告天皇,現在情景之下,除投降之外,再第二條途徑。”
“首相,美國等友邦的調停不是正在努力中嗎?”
“不要寄予希望。中國新軍的态度很堅決,我們除了投降,不可能有别的方法!”鈴木慘然說道:“這樣的恥辱,就讓我來背負吧。”
“那好,我就負責說服天皇陛下,畢竟,他對我還是很信任的!”前原大臣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能夠以投降的名義和中國軍隊接觸,實現有條件的和平,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下,鈴木就向天皇請求,再次去東京請和,費盡口舌,終于争得了同意,然後,帶領了一百名騎兵,向着南進發。
青森城外八裏的海邊漁村,小野亨正在家裏哭泣,被砍斷了一條腿的兒子,已經在昨天死掉了。屍體就放在這面的床上,老太婆難以忍受這種恐怖,再次昏迷了過去。
屋子的外面,幾十名漁民男女,神情哀怨。
“這是什麽世道!”村上村長憤憤不平地說:“日本軍隊怎麽會那麽狼狽?誰知道他們是日本軍隊?還以爲是中國壞蛋呢!”
漁民和日本軍隊發生的沖突,活生生地葬送了許多人,讓他們有苦卻說不出來。
“都是渡邊那個壞蛋說的。”有人提議道。
“是啊,都是渡邊,是他喊的。”
當然是的,其實也不然,在東京的逃兵将慘敗的消息傳來時,這兒已經是人心浮動,草木皆兵,出現這種誤會實在是自然。
村上的二閨女花子穿着很普通的碎花藍底的衣服也在外面,觀望着小野家的房子,她和紀乙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于是,一個中年婦女在旁邊攙扶住了她的胳膊。
幾乎是每天例行地聚會,大家除了歎氣以外,再沒有别的辦法,村上村長主張全村人乘船下海,躲避中國軍隊,可是,有人說,既然天皇和國家軍隊都在,怎麽能夠背信棄義呢?
正在這時,有人驚呼:“快,有軍隊來了!”
很多人從村子的街道上奔出來,觀看遠處的軍隊,隻見三名騎兵在前,後面跟随着一隊的步兵。打着旗幟,兇神惡煞。
“他們來幹什麽?”村上村長莫名其妙。“不會是來清算誤傷的事情吧?”
頃刻之間,那些人就到了跟前,果然是日本軍隊,這讓懷疑中國軍隊突然襲擊的日本漁民安下了心來。
一名日本騎兵在戰馬上搖晃着,露出了兇惡的小黑須,腰間的戰刀抽出來:“誰是村長?立刻召集所有的村人,快點兒,快點兒,絕對不能漏下一人。”
“我是村長,請問将軍要做什麽?”村上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要問了,這是天皇的旨意。”軍官的臉上堆着橫肉,讓村上很懷疑他們的生活待遇。心裏咒罵道:神氣什麽?爲什麽不到中國軍隊的面前拽?
很快,村人被招集起來了。全村老少,惶惶不安。
看着村民,那名軍官露出了雪白的尖牙:“男人和女人分開!分開!”
村上莫名其妙,漁民們也大嘩。
全村不過三百人,女人居八成之多。
二百多名日本士兵,端着步槍,上了刺刀,一個個如臨大敵,三名騎兵軍官,則焦慮地控制着他們暴烈的馬。
“天皇有旨意,男人們全部征用,帶領你們的船隻,向青森城外的田高碼頭上集中,等候大軍的使用。”
軍官一說,這些漁民就憤怒了:“我們的船征用了,我們自己可怎麽活?”
“是啊,我們要打漁!”
“沒有了船,我們就死定了。”
“不行啊!太君,這不成的。”
在漁民的一片抗議聲中,那軍官露出了猙獰的神色:“哼,你們漁民聚集起來,武力抗拒天皇軍隊的到來,殺傷數百名天皇的勇士,已經構成了叛亂罪,知道嗎?天皇恩賜,不再清算你們,已經是夠便宜的了。”
漁民們語,遲疑了半晌,終于還是服從了,除了小孩子和特别老的人被允許回村莊裏以外,其餘的十幾歲男孩,六十歲到八十歲的老頭子,都被征用了。他們回到了海灘上,開始整理船隻。有士兵跟随着,監督他們工作:“快,快。”
“你們,也跟我們走。”騎兵軍官挑選着,将五六十歲的婦女淘汰掉。
婦女們抗議道:“我們不走!”
“不走不行,大軍在城裏駐紮,需要很多人伺候,做飯,洗衣服,運輸物資,都需要人,快些走。”軍官和士兵恐吓着。
婦女們也許是本能和非常感性的緣故,從日軍官兵的神色中看出了問題,堅持不走。
“那好,我們就在這裏解決問題吧!”那名軍官忽然詭詐地笑起來。那幫士兵也跟随着怪笑。
笑完,軍官揮舞着腰間拔出來的指揮刀:“快些,我們先享用享用這些美味,然後再送軍營。”
婦女們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她們尖銳的喊叫聲,在海灘上回蕩。
海灘最邊緣的漁民們聽見了,立刻往這兒觀看,并且急着要沖過來。監督他們的士兵用步槍和刺刀攔截,村上村長憤怒地抓住了一名士兵的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頭,打得那家夥滿臉開花。于是,周圍的四個日本兵一起上來,用刺刀将他捅成了血葫蘆,其他的漁民見情況不對,急忙逃跑,也被士兵追上,動有刀殺死了。
海灘上,日本士兵追逐着婦女們,大喊大叫,野蠻至極,很多的婦女被趕上,立刻就被那些士兵拖住胳膊,甩到了海灘上,這片海灘已經是遠灘,有稠密的草。草地上奔跑的人越來越少,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就幾乎消失了。
草地上,響起了婦女們驚慌失措地,憤怒地呼喊,還有日本官兵得意忘形,急不可耐的狼嚎。
半個小時以後,日本軍隊才心滿意足地将婦女們用繩索捆綁了,串成一條線,押解回去。
轟,死寂的漁村外面,忽然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炸,将海灘上的淤泥掀起了兩丈多高。
“快跑啊,中國軍隊來了!”日軍頓時作鳥獸散。看首發廣告請到品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