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飛機對日軍陣地的偵察,一直深入到了名古屋,讓親眼目睹了危機的小松大将和他的總部參謀軍官,都憂心忡忡。幸好,中國飛機沒有投彈攻擊,否則,城市中混亂的人群,一定要遭受很大損失的。
爲什麽不投炸彈?小松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中國空軍很善良嗎?
現在的小松部隊,雖然人多勢衆,可是,武器裝備很一般,基本上沒有作戰飛機,也沒有幾十輛坦克,面對來去自由的中國飛機,隻能望塵莫及。
中國步兵趙亞才第一個降臨在日本軍陣地上,當耳邊的清風逐漸停息時,他才敢将眼睛睜大些,砰的一聲,他的雙腿一并,着了地,而巨大的慣性讓他翻滾了好幾個跟頭。
滑翔傘在翻滾的過程中,損壞了。
用匕首狠狠地一割保險繩,他丢棄了傘,靈敏地一閃,就滑進了邊上的草叢裏。
一架架的滑翔傘,悄悄地滑落到了日軍的陣地上。這兒,基本上是盲區。位置在日軍的前沿陣地的後方五百到一千米左右,又根據空軍的偵察,避免和敵人的預備重兵集團碰撞。
天色依然渾濁,有些亮光的天空裏,沒有受到日本士兵的任何重視。日本官兵被告知,不要關注中國飛機,隻要盯緊河面,中國軍隊就黔驢技窮了。
因爲天色太暗,好幾名中國傘兵,不由自主地降落到日本軍隊的陣地附近。
一名日本士兵正抄着小鳥兒在爽着水水,忽然,頭頂上刮來了一陣風,他還來不及觀察,就感覺脖子上被狠狠地一撞,向前一趴,昏了過去。
陰險的中國傘兵居然這樣襲擊了一名日兵,然後,降落下來,在那名敵兵的腦袋上再砸兩下,奪取了他的步槍,取下槍拴,扔出了好幾十米。
一群日本士兵正在巡邏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前面蹲着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堆布匹類的東東,于是,上前盤問。
突突突。那裏忽然閃爍出了一條絢麗多彩的火苗,将他們吞噬了。
原來,那名倒黴的中國傘兵因爲操作不當,當場摔斷了一條腿,正在暗暗罵娘呢。
用了大約二十分鍾,中國傘兵統統地飛過了前線,大部分來到了目标地。他們的任務不是直接攻擊敵人,而是擾亂敵人。最佳的目标就是敵人前沿的軍火庫,後勤物資囤積點兒。或者随便什麽房屋。
集結成五人一群的戰鬥小組,這些病毒式樣的尖兵部隊,就開始了對日軍陣地的偷襲。
聽到日軍在工事裏的呼吸聲,就毫不猶豫地投進一顆毒氣彈。
發現了一個秘密的後勤點,就開始放火。
正在巡邏的日本軍隊,立刻遭到了他們的狙殺。往往十幾名日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得一根毛不剩下。
日軍陣地上,突然槍聲陣陣,烈火沖天。
“怎麽回事兒?”開始鍛煉身體的藤田上尉驚恐地轉過身。
“是啊。怎麽了?”小行軍曹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無數的日本官兵都從工事裏鑽出來,向着後面觀察動靜。
“啊,我知道了,一定有人叛亂了!”藤田上尉恍然大悟地猜測道。
“也許,是中國軍隊的部隊從海路上包抄過來了?”小行軍曹嘴唇顫抖着說。因爲他的親戚,祖上的小西行長是擔任日本侵朝的一個将軍,和朝鮮軍以及中國明朝的大軍作戰過,一直引以爲榮的小行軍曹,将軍刀亮了出來,一個驚恐而華麗的轉身,惟恐身後就站着突然冒出來的中國士兵。
轟!轟轟轟!忽然,在漫長的,好象是哭泣的聲音以及伴随着劇烈震撼的聲音以後,一道到呼嘯和尖叫在天空中回響。
“呀,不好,是大炮!”
“對,對,中國軍隊的大炮!”
藤田,小行等人都趕緊将脖子縮回,轉而觀察西面,隻見黑色的天空裏,什麽也看不見,但是,那種尖銳的呼嘯卻悠久地回響着。越來越近。
“快,鑽進工事裏去。”藤田指揮道。
“不行,立刻準備戰鬥!”有人不同意。
還不等藤田上尉對那個傻瓜的聲音進行訓斥和反駁,就感覺到大地猛然間一個劇烈地震撼,藤田的身體幾乎彈上了空中,而小行等人則怪叫一聲,栽倒了。
爆炸就在身邊,頂多四十米,劇烈地沖擊波掀起了猛烈地氣lang,将`周圍所有的正在發呆的日本官兵向着周圍推去,而處于爆炸中心位置的幾個日本兵,則神奇地飛上了天空之中,蓦的不見。
有人從地上爬起來,不斷地翻滾着向工事裏逃去,有人則高聲地慘叫,好象自己已經受傷,有的則昏迷過去。
“快跑啊,快跑啊!中國人開炮了!”兩名日本士兵,将步槍迅速地扔掉,飛快地逃跑了。
藤田好不容易才穩定了情緒,立刻大喊:“鑽進工事,躲避炮彈!”
轟!
幾個日本士兵剛鑽進工事裏,一聲爆炸就在那裏發生,接着,被日本官兵認爲絕對安全的工事,是石頭和磚砌成的圓形堡壘頂蓋,居然呼一聲被砸着,陷了進去。
砰!一個日軍工事被擊中,地面的部分轟然散開,灰塵飛揚,石頭,磚塊,人的破碎身體随之飛起。
轟,藤田上尉那樣勇敢的軍官,都不得不再次趴到了地下,以避免被炮彈的碎片削掉了腦袋。
地面劇烈地顫栗着,藤田,以及所有的日本官兵,好象是鼓上的跳蚤,一遍遍地彈射起來,再摔下去,盡管不高,還是将他們都吓壞了。
在河的對岸,中國軍隊正奮勇地裝填着炮彈。
兩個軍的炮兵正集中在一個叫做小瀉的村子附近,展開了五百米的橫面,幾百門大炮,對日軍陣地展開了猛烈轟擊。
清晨四點三十分,在漫長的白晝來臨之前,中國軍隊的襲擊迅猛至極,将剛剛還在睡夢之中的日本`官兵驚得雞飛狗跳,暈頭轉向。
孫武和榮美爾兩位高人,正在興高采烈地用高倍望遠鏡子觀察着對岸的轟擊效果,這些高倍望遠鏡是奉天兵工廠的新成就。
在河邊,數十隻大木筏子正在向着河流裏劃去,日本不缺乏木材,也不缺乏木闆,編制這樣的東西還是容易的。
等待炮擊以後,。中國步兵和朝鮮軍将以一部分開始渡河作戰了。
炮擊非常猛烈,延續了中國軍隊的一貫風格,充足的火力準備,可以大大地破壞敵人的陣地,工事,極大地殺傷敵人,震懾其作戰意志。等敵人從混亂中蘇醒過來時,中國軍隊的渡江部隊,很可能已經到了對岸了。
冒着猛烈的炮火,十幾艘木筏已經推到了江裏。
“快,快快!”雖然被炮聲遮掩,聽不清楚,軍官們還是高聲地喧嘩着,招呼着部下。
不過,孫武和榮美爾對前敵戰場的估計,都是錯誤的。
總的來說,他們的構思是,以傘兵對敵人的陣地後方進行偷襲,使之混亂不堪,然後,以炮兵的猛烈轟擊加強效果,極大地削弱日軍的前沿兵力。爲此,中國軍隊在進攻的一千餘米的正面,将敵軍的陣地列入了打擊範圍。進行了飽和狀态的轟炸。爲了籌備此番攻擊,中國炮兵忙碌了很久,從進入黑夜開始,就開始移動大炮,一直忙碌到拂曉。
炮轟是前提,根本的解決方案還是渡過河流,步兵攻擊,擊潰敵人占領陣地。
“嗯,效果不錯!”孫武說。
“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太好了!”榮美爾豪邁地說:“我們很少能夠有這樣壯觀地炮擊景象了,喂,你還記得吧,是不是在本溪城的戰鬥中?還是海城之戰中呢?我們的炮兵将俄國白軍打得暈頭轉向,一炮定輸赢。”
“你說,在三十分鍾的炮轟襲擊後,日本軍隊的前沿兵力還能夠剩下多少?”孫武問。
“估計還能有百分之三十。”榮美爾強調到:“日本人的工事很多。尤其是地下工事。”
孫武道:“不可能,最多能剩餘百分之二十的戰鬥力。”
“打賭?”
“好!”
就在中國炮兵冒着濃烈的硝煙辛辛苦苦地工作,炮兵陣地上絢麗多姿地開滿了雨點兒般的花朵,兩位中國新軍的高級軍官争執不休時,中國傘降部隊,卻遭到了日本軍隊的猛烈沖擊。
沖鋒槍的射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日本士兵一面割草一般地栽倒,一面前赴後繼,奮勇當先。彙集成了滾滾的lang潮,向中國傘兵卷去。
因爲滑翔傘的承載力問題,中國傘兵的彈藥是有限的,在防禦無效以後,他們首先崩潰了,向着附近的日本工事裏鑽去。
“快!快!”鑽進了工事以後,好幾名中國士兵被絆倒,因爲,地上亂七八糟都是步槍和其他的雜物。
有的中國士兵則趴在無數的壕溝裏,不敢動彈。
三百餘名中國士兵,六十個戰鬥小組,在日軍的潮流沖擊下,作鳥獸散。
“完了,”中國士兵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