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拼命抵抗,使地面戰鬥呈現出異常激烈的特殊情況。
中國軍隊的騎兵,已經繞道而行,抄擊到了松山城的南面一帶,拉開了松散的防禦攔截線。四百多名騎兵背着沖鋒槍,挂着手榴彈,揮舞着馬刀,是很兇悍的。
天上飛機轟炸,地面坦克橫掃,再兇的日本步兵也不是對手。
松下中将看到中國坦克已經突擊進城,知道大勢已去,很明智地揮舞起軍刀,不是逃跑,不是投降,更不是自殺。而是命令身邊的部下:“爲了天皇和大日本帝國。戰鬥到底!”
他的聲音,在半地下室的指揮部裏随着中國空軍轟炸造成的塵土飛揚的惡劣環境中,已經很難被準确清晰地灌輸到了每一個軍官的耳朵裏。不過,還是有數十名官兵被激發了鬥志,随着中将沖鋒。
這就是典型的自殺式沖鋒,實際上,松下中将已經無法指揮全軍了,中國軍隊的空軍和坦克部隊,已經讓日本軍隊的指揮系統被破壞掉了。
“啊給給!”中将鼓着因爲牙周炎發作而疼痛不已的腮幫子,努力地喊叫着。
這是最後的呼喊,因爲,他和他的數十名官兵,那麽莽撞地在大街上出現,顯然太過嚣張,結果,被中國飛機一架發覺,毫不猶豫地賞識了一串串的子彈。“我靠!這麽拉風啊。”
拉風,不僅僅是是牛叉的意思,還有拉來風險的擴充意義,結果,松下中将的額頭上中了兩顆子彈,撲倒在地上,他倔強地再次爬起來。又跌到,最終,無力地趴在地上,任憑鮮血從額頭上汩汩地流淌,将周圍的地面濕潤。
“将軍,将軍?”部下的呼喚,不起任何作用。
正在這時,一輛中國坦克出現了,看見還有幾十名日軍這麽招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上來就是突突突的機槍橫掃。
一大半的日軍被掃倒,其餘趕緊轉身鑽進了小巷裏,得以暫時逃脫生天。
日本新軍鼓着老鼻子的盡頭,呼喊着,叫嚣着,朝鮮軍也是牛叉沖天,當年,日本鬼子在朝鮮的領土上橫沖直撞,視朝鮮國爲無人之境,現在,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殺!”沖鋒槍毫不遲疑地瘋狂着,然後,朝着一處打不完的日本小強們的頭頂上扔出一顆手榴彈。
轟!血肉橫飛。
日軍陣地分崩離析,中國坦克象鑽進了螞蟻窩裏的大甲蟲,氣勢洶洶地沖鋒着,蹂躏着,打得日本人死傷一地。根本無法招架。
戰鬥進行了三十分鍾,日軍在城市内外的陣地,全部動搖,紛紛向城南逃去。少數來不及逃跑的日兵,不是被殲滅,敲打掉,就是被迫舉手投降。
日軍人數衆多,被殲滅的隻是少數,更多的逃走了。
中國軍隊和朝鮮軍毫不留情地追逐,一面呼喊口号,以優厚的條件要求其投降。特别是日本新軍,可以充分地發揮其語言的特長。結果,不少日軍看看自己的雙腿實在不行,幹脆仰起很單純的臉,投降了。
中國軍隊的騎兵突然出現,大呼大喊,攔截日軍,日軍遭遇攔截,頓時大亂。有的抵抗,有的轉身就逃,有的往地上一滾裝死。什麽洋相都出盡了。
戰鬥在繼續,部分急于逃遁的日軍拼命攻擊。
中國騎兵先以沖鋒槍掃射,繼以馬刀砍殺,并且很理智地讓開了道路,使日軍可以大股地奔跑出去。
日軍一見有機可乘,遂奪路而逃,一大群一大群的,不要命地潰逃。
中國騎兵人數太少,正面攔截是危險的,這下子,找到了感覺。追吧。
日軍猛跑,中國騎兵緩慢地追逐,追得上的,劈裏啪啦猛砍猛殺一陣。歇息一會兒,繼續追。
這樣做的好處是,不把日本人逼絕了,日本人就隻有逃跑的份兒,絕對沒有抵抗的勇氣。
中國騎兵追呀追呀,以區區四百人的兵力,追逐着将近一萬名日軍,一直追出四十多裏,砍掉了四千七百顆腦袋,還迫使一千三百餘人投降。
當前面日本接應的部隊趕到時,中國騎兵才明智地撤退。
戰後統計,這兩個騎兵連,隻損失十八匹馬,犧牲了十人,七人受傷。
那也是,崩潰了的日本兵,很多将武器丢棄了,隻是将雙拳收在腰間,全神貫注地奔跑着,哪裏管背後冷不丁冒出來的軍刀?
中國軍隊收束了隊伍,沒有直接攻擊敵人,而是謹慎地鞏固了松山城,等待着後續兵力和物資。
此戰,中國軍隊損失了本部軍一百零六人,其中犧牲六十八人,朝鮮軍損失三百三十九人,日本新軍死三百二十一人,傷一百一十八人,而日本駐紮在松山城的松下師團,師團長戰死,空軍被殲滅,物資損失殆盡,兩萬三千餘人的部隊,最終能夠逃到撅崗鎮土肥原軍團總部的,隻有三千二百多人。
中國軍隊以兇猛的火力,犀利的戰法,空地一體的戰略,以微弱的代價就敲打開了向四國島嶼深處進軍的道路。
更爲嚴重重要的是,在松山城裏,日本軍隊囤積居奇的`許多物資,轉而成爲中國軍隊所有,比如糧食,野戰炮等,日本人優良的德國造步槍,也成爲中國軍隊在沖鋒槍彈藥打光以後的替代品。
中國軍隊肥肥實實地啃掉了松山城,當然興高采烈,心滿意足。
街道上,突然出現了混亂。還有槍聲,讓進城的朱國柱旅長大吃一驚,。不久,派遣出去的巡邏隊抓來了一些人,都是日本人,一些是新軍士兵,一些是本城的地痞流氓,趁着混亂間隙,開始搶劫,有的則闖進普通人的家裏,開始搶奪美貌的年輕女人。
朱旅長這下子可找到了好題目,立刻将這些人帶到城市的廣場上,好在敵人已經肅清,可以将日本人集中了,集中起來以後,清點這些日本人的罪惡,然後。将之一一砍掉了腦袋。
“中國太君班哉!”
“班哉!中國太君實在是太好了!”
這一舉動,赢得了當地日本民衆的信任和親善感情,大家迅速改變了态度,家家戶戶開始準備物品來犒勞中國太君們,更有城市的行政官員們,也抛頭露面,幫助着維持秩序。甚至還主動地提交了一些名單。
山本明次郎就是典型,他原是城裏的縣知事,是當地最高的官員,本來帶着家人,準備自殺,可是,中國軍隊沒有挨家挨戶地搜查和搶劫,倒讓他感到吃驚。尤其是聽說了中國新軍良好的紀律以後,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你沒有欺騙我吧?”
“沒有!絕對沒有!知事大人,我用自己的腦袋擔保!”派遣出去的随從井上拍着胸膛保證。
“他們爲什麽這樣?”
“不知道!”在長官面前,永遠裝白癡是最聰明能幹的人才能有的智慧。
于是,山本的夫人被派遣出來,再次探看風聲。不過,臨了,卻派遣了井上的老婆。那個年輕但是長相有些恐龍的女人,在街道上轉了一圈兒以後,興高采烈:“哈哈,知事大人,好玩得很,中國太君很好,很好,要西,要西,絕對保護老百姓,不打日本人,即使面對我這樣的美人,也隻是使勁兒地看,不敢動手,倒是我,我狠狠地在一個帥哥胳膊上摸了一把。”
井上吃人的目光,都沒有使他的夫人從揩油的亞健康狀态中覺醒。
于是,山本決定,自己親自走一遭。他不是不想死,而是要死得值得,他要出來保護城市的居民。
在一個崗哨前,山本被喝住了:“你地,哪裏去?”一名中國士兵,一名朝鮮軍,一名日本新軍,他們的軍裝迥然不同。中國軍是迷彩,很怪誕,朝鮮軍是草綠色的上衣,日本新軍則是黑色。
山本正要回答,被那個很标準的日本人吼道:“滾回去!不要亂跑!”
而那個中國士兵則立刻就阻止了:“不要那麽兇惡,岩本君,對待每一個日本百姓,都要态度友好!”
“哈依!”岩本趕緊低頭領情。
要不是山本知事将黑色禮帽壓得足夠低,一定給岩本看出來了。岩本是松山城,本地人,随部隊在下關被俘。
山本很激動,一激動,就詢問了中國軍的将軍所在,這讓這三名崗哨很警惕,他摘下黑呼呼象出喪的帽子:“鄙人就是本城的縣知事山本。”
“啊?”
日本的縣知事,就是縣太爺,權限很大,因爲實行的縣管市的制度,全日本不過七十餘縣,響當當的地方大員。
“請諸君引見我,我要拜會本城的中國軍隊的最高将軍!”
“好!”
就這樣,山本來到了朱國柱旅長的面前。做了一百多個揖以後,山本才千恩萬謝地表示了他對中國新軍這麽仁義友好的軍紀的看法,然後,他決心願意爲中國新軍做點事情:“請太君吩咐!”
其實,山本是錯了,在那個崗哨的遭遇。不過是所有崗哨的慣例,部隊專門做出規定,爲了迅速建立中國新軍的威信和形象,專門使日本新軍咒罵日本人,扮演白臉,而由中國新軍唱紅臉兒。
山本一激動,調集人手,爲中國軍隊提供了很多服務,甚至是很想但很不好意思開口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