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治維新運動中,在反複的内戰中,包括開始的西南軍閥武裝倒幕和後來西鄉隆盛被迫的叛亂,日本内部的矛盾,其實很深,遠不象我們很多人想象得那樣團結一緻。在很大程度上,日本人的大陸政策和對韓華擴張侵略,正是要轉移國内無法解決的矛盾所緻,不僅有經濟發展帶來的市場膨脹欲,還有政治軍事各派勢力之間的沖突,此消彼長。
爲了鞏固中央集中權利,日本政府下令搗毀了各地的城牆,使大名們不僅被剝奪了領地,被剝奪了武裝力量,還被剝奪了可能建立根據的城池。這一運動是很徹底的,可是,在某些地區,因爲邊防和軍事的需要,并沒有一刀切,比如在北九州的港口,下關的港口,日本人的城牆還保留着。
“呀,那就是日本人的城牆啊!”一個士兵用望遠鏡子觀察着。
“哧,還用那破鏡子?兩隻黑窟窿一瞄就知道了。”另一士兵譏諷道。
軍事望遠鏡的普及,得益于俄羅斯軍隊和日本軍隊的貢獻,也得益于更多歐洲國家,比如德國和英國人的貢獻,屢戰屢勝的中國新軍有了巨大的繳獲,其中,手表和望遠鏡子是敵人軍官們身上常有的。
中國的先鋒部隊,已經可以看清北九州城牆上的每一道磚牆的橫線條了。
最近的距離是三裏,最遠的還在冢本防線附近,中國軍隊盡管已經獲得了重大勝利,可是,面對兇殘狡詐的日本人,總是保持了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反正,栗雲龍的軍團總部都搬來了,督促兩大王牌師團,兩個軍長主攻敵人,可見重視程度,栗雲龍臉上的僵硬形狀讓所有的總部軍官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打不下東京,每一個軍官和士兵都不應該驕傲!我們的近期目标是,北上海岸線,橫渡大海,占領下關和本州,在本州的西部站住腳。”栗雲龍的話,擲地有聲,砸得軍官們連連點頭,這個氣氛,傳播開來,影響着每一個官兵。
偵察戰鬥開始了,日軍派遣的伏兵向中國軍隊開槍,那些隐蔽得很好的日本士兵,準确地射擊,讓中國軍隊在遭受了傷亡之餘,也感受到目前的中國軍隊,确實是萬裏長征才邁開了第一步。
其實不然,這兒駐紮的是日本最後一個精銳的常備軍,特等射擊手占整個部隊的三分之一,非常厲害,如果純粹地對射,估計中國軍隊會被打光。
戰争是綜合性的,某一項目的士兵技能也許能夠亮點一時,卻未必能決定戰局,隻有戰略思想,時代的意識才被證明是最關鍵的。
中國軍隊以密集的火力來對付之,根本不用看,隻要聽到有槍聲,看見自己的戰友往地上倒,就知道有了敵人了,也不管你隐蔽在哪裏,順便就抄起家夥往那兒估摸着橫掃,橫掃,懂吧?可着勁兒猛幹,突突突突,呀!一聲慘叫,一名日本伏兵就挂了。再呀,再挂。
“嗨!”是中國士兵的,自然不是對命令絕對盲從的意思,而是努力,再努力,将一黴黴手榴彈扔過去。
轟轟隆隆轟!
在1931----1945的日本侵華戰争史上,讓中國軍隊,包括八路軍都頭痛不已的日本兵的小香瓜手雷,還沒有誕生,日本人甚至很少手榴彈,有些士兵還沒有摸過,而中國軍隊的這種武器已經是普及了。
沒辦法,誰叫中國大爺們什麽都懂得哦?
轟!最後的一顆手榴彈,讓最後還存活着的日本伏兵從溝壑裏爬起來,撅着肥沃到不成比例的屁屁,逃跑了。什麽一等射手,什麽特等射手,都架不起火力猛。
中國軍隊的前鋒逼近城牆的七百多米的時候,日軍的步兵和炮兵進行了反擊,槍林彈雨之下,迫使中國軍隊暫時停止前進。
在城市裏,在城牆上,著名的日本悍将,最後的熟練将領,職業的高級軍人,。冢本師團長,一臉苦瓜像。打,必須打到底,再也不能撤退了,再撤退的話,别說近衛親王不能饒恕自己,就是自己的榮譽感也不能夠原諒自己。現在,他已經是現存于世的日本第一名将了!哦,不,是第二,大山岩元帥畢竟更**湖些。
“嗯!嗯!”揮舞着拳頭,揮舞着軍刀,見了軍官們的冢本中将,用惡狠狠的目光和倒立的眉毛,恐吓那些臉色蒼白的部下,給他們灌注着勇敢和力量。好象他是太陽神,誰見了他的目光,都能夠唰地強大到變态。
日本人咬牙了,“這是最後一戰!背後,就是洶湧澎湃的大海,是我們的埋葬之地!”中将毫不掩飾他對局勢的絕望,“但是,作爲帝國的一名軍人,我們要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
“萬歲!”
“大日本帝國萬歲!”
在日本将軍們急于給殘兵敗将打氣的時候,頭上已經呼呼啦啦地響起了尖利的呼嘯聲,一群群黑色的炮彈,在雲層裏鑽進又鑽出來,呈現可怕的抛物線運動,将天空和雲層都切割得支離破碎。
“快,快,将軍,中國軍隊來了!來了!炮彈,危險!”一名參謀軍官趕緊拉住了中将的衣服。試圖使他趕快鑽進掩體裏。
爲了保住城市,日本殘餘的冢本師團一萬兩千餘人,加上留守在北九州的八千餘人,加上還迅速收容了的預備第一師團的老敗兵,還有一些居民,日本人又得到了所謂的四萬精兵。
可惜,這四萬軍隊裏,一萬屬于被強制拉來,小臉兒一直發綠的市民,雖然在家裏和集會上也能舉着棒棒糖一樣細小的拳頭高呼口号,加油助威,還能找到許多的棍棒擺大兵秀,但是,真要上了戰場,一個個都雙腿顫抖,遭瘟的***般縮着腦袋。要讓他們充當戰鬥兵力,純粹是開玩笑。而那些九州預備第一師團的老敗兵,已經連敗數陣,吓破了膽子,除了耳朵的神經發達,就數兩條腿的神經正常,充人數還是可以的,因爲有米團吃,而要打仗,則絕對不行,再說這些人連步槍都沒有夠,萬吧人隻有一千七百多步槍,能做什麽?
所以,日本在北九州城市裏的力量,其實就是那麽兩萬人的冢本師團,考慮到城市不小,需要防禦的地點很多,再加上還要保證往北面海岸線以及和下關的通道,日本軍隊的防守任務很大,兵力根本就不足。
冢本無奈,就那麽反複地上前沿鼓勵官兵,更要求士兵們多修建掩體。在中國軍隊掌握制空權和炮兵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要是不修築工事保護自己,簡直就是自殺。
仰望蒼穹,冢本巋然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沒有了慷慨激昂的資本,是傻了。
天空,一個個可怕的黑點兒,在雲層裏穿梭,然後,紛紛揚揚地砸下來,各種各樣的炮彈飛翔的聲音,因爲距離的不用,大炮口徑的不同,而相得益彰,千奇百怪,好象開一場盛大的音樂會。
太熟悉了這聲音的老将冢本,不是不想躲避,而是覺得,應該鎮定一點兒,給士兵們做一個典範,對,勇士,這就是勇士!在敵人的炮彈面前,還巍然屹立!
就這點兒小小的虛榮心,指揮藝術,做秀的策略,害了精明強幹的日本第一,不,是第二的名将,冢本勝嘉,當他堅持挺住了身體,若無其事地冷笑,以表示蔑視中國軍隊的炮火時,那名拉着他的參謀軍官忽然發現了不對。
幾顆黑呼呼的炮彈,從今天再次騰起的雲霧裏鑽了出來,由小小的黑點兒漸漸變大,不,是迅速,迅速,突然就變大了!
那軍官焦灼地呼喊道:“将軍,将軍,快躲避!快跑啊!”
可惜,他的話有一半沒有喊出來,因爲,他已經失去了作爲正常人的機能和物資基礎了,炮彈砸下來,炸開來,将附近的一大片地區都覆蓋了。那軍官北撕成了堆片,當炮彈的硝煙過後,在原地除了一個大坑外,什麽都沒有了,最可能跟參謀軍官有聯系的,是十五米外一棵樹上懸挂的一條軍裝布的條條,不是黃色的,而是紅色的。
好幾發炮彈炸過來,在城牆的後面爆炸,将現場炸成一片廢墟。
中國軍隊準備發動進攻的時候,首先将千辛萬苦調集過來的坦克部隊弄到了合适的位置,然後就是炮兵,稍稍進入位置,在步兵的鼓動下,段大鵬軍長就決定以火力對敵壓制,之後,看轟炸的效果再決定進攻的規模和力度,自然,頭陣中國軍隊是不幹的,要幹,也是日本的忠義軍那幾個營,要麽是朝鮮軍。
段大鵬軍長根本都沒有偷襲日軍,使之猝然不及防備,遭受重大傷亡和打擊的意思,不過是轟擊敵人的城牆和重點地區,比如城門樓附近的可能的機槍陣地。
結果,那一群群炮彈,直接将日本北九州港口最高的司令官冢本老弟給折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