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張啊,我們即刻發起對日本第一師團和預備一師團盤踞的福岡地區進行大規模的攻勢。你們空軍好繼續做好我們的頭頂金鍾罩的保護啊!”段大鵬哈哈大笑:“如果将九州全部拿下的話,我給你記第一大功!”
“大功就不必了,至于掩護步兵,那沒的說!”張若文爽快地說。
中國軍隊采取了持重謹慎的作戰方略,一方面,繼續增援部隊,擴大朝鮮軍的勢力,使之能夠擔負起許多的軍事任務,比如在九州的中國軍隊中,就有五萬多朝鮮附屬軍,而在朝鮮本土,将有更多的朝鮮人加入軍隊,接受訓練,源源不斷地送到了日本戰場。他們的武器裝備由中國新軍統一撥付,指揮系統也有中國軍官的指導和統領。在釜山,目前已經集結了大約四萬餘的朝鮮軍,成爲中國孫武第二軍的得力支援。
擴大朝鮮軍,增強實力,中國軍隊卻沒有發動多頭攻勢,在壹歧島,在對馬島嶼,在朝鮮的南部住沿海地帶,中國新軍和朝鮮軍隊,都采取了防禦的姿态,繼續集中兵力,添加裝備。籌集物資,等待機遇。主要是防範日軍的反擊可能性,而将突擊的重點放在了九州,栗雲龍等軍團總部的計劃是,先占領了九州,穩紮穩打,積累經驗,然後,再向本州島的日本心髒地帶進攻。
日本人在九州的實力,有四個本土師團,各約四萬人左右,但是,其中隻有兩千餘人的有過實戰訓練和經驗的老兵,其餘都是新兵蛋子,戰鬥力差多了。比起日本人原來在朝鮮戰場上集結的那些軍團,師團來說,弱了不止七八成。在這四個師團的背後,還有四個對應支援的預備師團,各師團的人數在五萬左右,但是,嚴格地說,這些人都是民兵,甚至連民兵也未必能夠說得上,許多士兵連步槍都沒有。完全抄着木頭棍子作武器,如果大家對二戰後期日本人在物資軍備方面的窘迫情況有所了解的話,就可以猜測到,這時候的九州預備師團,是什麽情景。
号稱四十萬的日本九州部隊,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是三五萬人.
在空軍勝利以後,隻要再打上一仗,将日本的大集團再殲滅一個師團或者兩個,九州島嶼上的日軍必将崩潰。
栗雲龍等人的判斷是,集中優勢兵力,尋找戰機,誘惑日本部隊進攻,或者由中國軍隊進攻敵人的重要據點,迫使敵人決戰,中國軍隊最擔心的倒不是和敵人決戰,而恰恰相反的是,惟恐日本人來一個四分五裂,并且,用無休止的遊擊戰略和人民戰争的方式,來和中國人死抵硬抗,那樣的話,中國新軍就将付出更多的代價,比如時間和金錢了。
“進攻福岡,調動日本的主力反擊,在戰鬥中消滅敵軍!”栗雲龍下達了三号作戰命令。
其實,不用他下令,段大鵬也知道怎麽樣。
目前,在九州,白強司令員帶領他的海軍艦隊,主要是運輸物資,或者搶劫附近的日本人的漁船,商船,然後壯大運輸船隊的隊伍。還要保障,日本人的小型船隊,什麽破木船的東東來搗亂,日本人向來有海盜的傳統,從中國大明朝中葉開始已經成倭寇搗亂了。白強司令員的身份發生了一些新變化。被栗雲龍任命爲中國艦隊司令員,又稱爲東洋艦隊司令。
段大鵬是九州島嶼的中國新軍陸軍和空軍,坦克重裝部隊的總指揮,張若文少将,則是空軍的具體負責人。
福岡戰役即将打響時,有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但是,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讓中國人驚喜異常。
第二師團已經就殲,師團長三口多金中将和某旅團長豬口龍三少将,已經在中國戰俘營裏面壁反省,并且,有了很多的心得體會,比如,在橫島大捷的消息傳遍了九州中國軍隊以後,那些戰俘營的日本人,也知道了。于是,山口中将寫些了洋洋灑灑數萬言,向中國占領軍的某位看守連的連長表示:“日本,不是中國新軍的對手,日本,遲早要失敗。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是嗎?”中國監獄長,小小的上尉連長在日本中将的面前,表現得極爲骁勇,盯着那和因爲心情沮喪和翻然悔悟而呈現出奇怪形狀的臉,忽然感到手心裏癢癢的,就毫不猶豫地在那位的可心部位進行了一一個短暫的旅行。
被拳頭打倒在地上的山口中将沒有感到恥辱,而是慷慨激昂地跳了起來,将身體一挺,深深地鞠躬緻意:“嗨!”
“你怎麽不反抗啊?”中國連長沒心沒肺地問。
“我不會反抗的!”山口中将那臉上早早就出現的老年斑,在顫抖着,他今天隻有五十餘歲。
“爲什麽不會反抗?難道是打不過我?”
“是的。”
“可是,我聽說你會什麽空手道,還是黑帶段,嘿,牛叉啊,什麽是黑帶?是不是家裏死了老爹就用一條黑帶子攔截在破腦袋上裝孫子啊?”中國連長,一臉鄙視,勝利者自居的他,表現了中國人天朝上國的傲慢心态。
山口中将苦笑:“黑段就是高級段位,高手。”
“看你的樣子,還真有點兒架勢兒!”中國連長的眼睛也不是瞎子,上了年紀的山口,神色氣質迥然不同,自然是練家子。“看在你剛才的言論上,我很喜歡你,老家夥,我絕對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了,請說,爲什麽日本一定要失敗啊?”
山口歎息着,神色暗淡下來,“從這次空軍的戰鬥,我感到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和中國新軍的差距很大很大!聽到剛才您對橫島戰役過程的精彩講解,我十分佩服,可是,你們的指揮官是怎麽知道我們日本的九州空中戰隊要來偷襲就做好了充分準備的?”
中國新軍的連長,隻是奉命向屬下的每一個人展示傳達戰鬥的情況,并不知道幕後的新聞花絮,眼睛一瞪,嘿嘿冷笑:“你們日本人的動靜,随便動一根小指頭,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啊?難道你們也有雷達?”在中将的印象裏,隻有雷達才能夠有此功能,山口很懊惱,堂堂正正的一個九州島嶼防衛總指揮官,山下賀國大将,居然連這一點兒都不知道!既然英國人有雷達,中國新軍爲什麽就不能有?何況,中國新軍的武器裝備一向領先于世界的!有雷達在,中國新軍自然知道日本空軍的偷襲舉動了。
恍然大悟的日本中将,說:“請軍官先生向上級大人轉達我們的意思,既然日本注定要失敗,我們爲什麽要堅持抵抗下去呢?”
“好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好好呆着吧!”很不耐煩的連長大人接了旁邊士兵遞過來的東西,頓時眉開眼笑:“哈哈,豬肘子?”
“是啊,”中将的眼睛雪亮了。
啃着一截豬肘子,歡喜得狠的連長忽然感到了周圍格外地安靜,一擡頭,發現三匹馬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種馬的尿騷味道,一下子就沖進了他的鼻孔。“你他爹媳婦的誰?來這兒軍事重地還不下馬?”連長牛叉轟轟地罵了半截兒,忽然将肘子往身後一扔,立正敬禮:“軍長!”,段大鵬來了,他專門是找山口多金的,聽說這裏有一個師團長,他就起了歪心思,覺得是個機會,如果能夠廢物利用的話,實在很有趣。
周圍的士兵,有很多沒有見識過軍長,看見連長都下了軟蛋,一個個急忙敬禮。
段大鵬下了馬,看看那連長,“沒事兒,繼續吃你的吧!”
“嗨!軍長!”一愣神,趕緊叫士兵給軍長弄吃的去。
不久,一大盆豬肉疙瘩弄到了看守的一座屋子裏,段大鵬坐下,然後将山口招來。“請坐。”
山口中将看見段大鵬,不知所措,在兩名警衛介紹了身份以後,頓時就肅然起敬:“嗨,大人!”
日本人從哪裏學來的把戲,管所有的中國人都叫大人。
“不,以後還是叫太君吧!”
“太君!”山口站得跟小學生似的。
“在戰俘營裏的這幾天,你怎樣想啊?來來來,吃,吃,豬肘子,大肉塊兒!”
“太君,我不敢,不敢!”
“坐下來,吃吧,我當你是中國新軍的朋友啊。坐下來吧!”段大鵬很和藹地邀請道。
“不,不,不能,太君是長官,我是戰俘,不能的,”
“可以嘛,哦,你不餓啊?”段大鵬小道。
“不餓,哦?餓!”山口将腦袋搖晃得不知所措。
“好了,我先問你,你到底餓不餓?不要撒謊!”段大鵬拍打着桌子。
山口的臉上紅一陣子白一陣子:“嗨。鄙人很餓,真的很餓!”
“那好,你過來,聽我的話,吃點吧。”段大鵬脾氣好得不能再好。
“不敢,不,不!”山口的臉兒白了。
“爲什麽?”
“因爲,我不敢!”山口的漢語也能懂得一些,其實,日本人的漢化程度是很深的,稍有學識的人都能夠用古體的漢語寫大段的文字。
段大鵬很奇怪。看看旁邊那個兇神惡煞的連長,馬上意識到了什麽。“你的,出去!”
“是,軍長,可是,我們要保衛您的安全,那小子是個日本的軍官,還是空手道黑帶,很厲害的!”連長的眼睛,盯着那盤子豬肉不肯丢棄,那模樣象一隻讒犬。
段大鵬知道他的意思,連日本戰俘都有資格吃的肉,在他這個最高的監視長這裏,居然沒有份,實在是太損面子了。
“你呆會兒再進來!”
段大鵬攆走了連長:“你怕他?不要,我是軍長!中國新軍在九州所有的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他聽我的,哈哈哈,這個,你是山口,中将軍銜,對吧?我很早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哦,如果你餓了的話,就随便用點兒!”
山口再也顧不上矜持了,思考了片刻,突然沖上去,一把抓住一大塊豬肉,惡狠狠地往嘴裏填塞起來。“我哦,我哦哦哦。好吃哦。”
等山口吃飽,将嘴一抹:“太君,您有何吩咐?”
“喂,我問你,你爲什麽不自殺?剖開肚子的幹活兒?”
“他們綁着我,不能。”
“現在還想自殺嗎?”
“想!”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自殺了,你的家人怎麽辦?你的老婆,哦,你家裏都還有誰啊?”
段大鵬和山口拉起了家常,在半中不日的混亂語言中,兩人進行了斷斷續續的交流,結果,沒說幾句,山口就哭了起來。山口的家裏自然是九州的,但是,在長崎城外,有老婆,倆閨女,一個兒子,還有了孫子了。
“你真的想死?”
“是的!戰敗者,除了以鮮血洗掉自己的恥辱以外,我真的什麽也不想了。”
“哦,剛才,連長将你寫的萬言書交給了我,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很有頭腦,有思想,不錯,不錯,想想,你要是死了,你的家人怎麽辦?哦,對不起,世界很亂的。”
山口臉色更蒼白了。
“如果你肯投降`,爲我們做事的話,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再傷害普通的日本人,你的家人是可以幸免的。哦,還有,你可以繼續做師團長,不過,是跟随着我們幹!”
“哦?”山口師團長眨了半天眼睛,忽然往前撲去,然後跪到了地上:“謝謝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