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甯一見,自然大吃一驚,其餘三個特戰士兵也急忙抄起家夥。
“你說什麽?”關甯恨恨地低問。
“死了也值得了!”連分果笑嘻嘻地回答。
“沒出息,上了一頭别人啃過的小白菜,好像自己娶了嫦娥仙女,”關甯譏諷道:“趕緊想着怎樣逃脫的辦法吧!”突然覺悟:“你把那個小妞怎麽修理了?”
連分果遲疑:“打昏。”
“你個豬頭狗腦!”關甯氣急敗壞:“都是你個傻十三惹的禍。”
不用說,一定是那個女保镖在憐香惜玉的連分果手下,迅速清醒,然後警報。
四人一聲不吭,躲避在小山窪裏,傾聽着滿滿的幾裏瓜啦的亂嚎,暗暗震驚,在這裏的日軍數目,絕對不下三五百,看來,一個聯隊的司令部是真實的。
利用夜色,這幾個中國特種兵悄悄地隐藏着,一動不動,一直等到搜索的日軍官兵了無所得,自己偃旗息鼓,其實,即使有再多的手電,也無法在這麽黑暗的夜間,搜索那麽大的範圍。
“好了,可以松一口氣了,但是,我們必須在天明之前,将事情辦完,找到并炸掉英國人支援日本的雷達系統,否則,到了明天,日本人實行大規模搜索,我們面臨的困難就更多了。”關甯不愧爲隊長,腦袋非常冷靜:“現在就行動,但是注意日本人的埋伏。如果日本人以靜制動的話,我們就慘了。”
四個人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特戰士兵,對很多搜索和防範的策略和技術很熟悉,環繞了幾個圈圈兒,逃脫了日本人可能的包圍圈兒,然後向着前面大約兩公裏的山頭奔去。
關甯的意思非常清楚,去那裏撞撞運氣,既然上級說,英國人的雷達一般設立在地勢比較高的地方,還有重兵看守,這一帶就有條件,反正,特種兵沒有任何現成的目标,完全就是來撞運氣的。
四個人成爲一字長蛇,間隔着合适的距離,悄悄地前進:“噓!”經過幾乎一個小時的緊張行進,他們終于來到了這附近最高的山丘上,并且,發現此處有明顯的日軍活動的迹象,幾道電光柱子正從一個大院落裏往外面橫掃着,搜索着,隐隐約約還能夠聽到許多人的談話,一聽之下,就知道是日本人。
在這漆黑的夜晚,在着寒冷的山丘頂上,修築這麽一個院落,難道是炮兵觀察哨?難道真有可能是敵人的雷達站?呀,真期待啊,這一輩子還真的沒有見識過雷達呢。
四個人聚集到了一起,悄悄地一嘀咕,就呈現出扇面向前面包抄過去,等攀登上了牆壁,才發現,院落裏面,有一個巨大的鋼鐵疙瘩,被那閃爍的電光掃描,才能看得清楚。
“誰?”院落裏随着一聲犬的狂吠,幾個警惕粗野的聲音怒喝道。
接着,在四個中國新軍特種兵的面前,就湧現出了三條金屬火焰,封堵了幾個前進的方向,更多的電光朝着這裏照耀。
熟悉日本人的電光,更熟悉了日本機槍那種清脆的聲音,張五弟毫不猶豫地就以手榴彈還擊之。出手迅速,就是三枚,将對面的一挺機槍炸啞,關甯則以槍榴彈的發射方式,搞掉了另外一挺機槍。
機槍爆炸和機槍手死亡時的凄慘嚎叫聲震撼了凄涼陰冷的夜空,火光綻放成鮮豔的禮花,随即,更多的射擊聲和淩亂的步槍射擊聲,充斥了人們的耳鼓。
手雷式樣的燃燒彈,毫不猶豫地朝着那個奇怪的巨大的東西扔過去,關甯一口氣就仍出了六個,将日本官兵燒得哇哇亂叫着逃遁回去了。
燃燒彈不僅僅讓日本人損失重大,還将周圍的一切都照耀得鮮明清晰起來,幾個中國新軍的特戰士兵馬上就驚呼起來:“雷達啊!”
在出發之前,中國新軍的情報部門,專門給這些特戰士兵進行了專業知識的培訓,使他們明白了作戰的目标,任務,以及破壞目标的手段,方法。
在火力壓制住日軍的同時,張五弟一閃身,就沖進了一個被炸出一個豁口兒的房間,在飛身而進的時候,早早的将一顆手榴彈開路。
房間裏,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還有很多嘈雜的人嚎,接着,一道道火光閃耀,轟,劇烈的爆炸聲中,院落的這面房屋,騰空而起,向着四面飛濺,火光,屋頂的瓦片,木材,都成爲新的殺傷性武器,向着四面綻開。
張五弟犧牲了。
張五弟的犧牲,也将十數名日本官兵炸成了廢墟,更将這一面日軍的狙擊場所破壞,使關甯和連分果等人赢得了進軍的可能性。
面對目标,中國新軍特種兵,悍然強攻,懷間攜帶的手榴彈,燃燒彈,毒氣彈等,紛紛揚揚向日軍的藏身之所扔去。三支沖鋒槍的火力,也叫憤怒地沖鋒出來的日本守衛部隊,損失慘重。
“打呀!打呀!狠狠地給我打!”關甯在拼命射擊的時候,也拼命地呼喊着,一臉猙獰。
連分果繞了過去,潛伏到了另外一面的房屋頂上,然後,将手榴彈朝着那面猛砸,接着,機槍的掃射,日本士兵的狂吼,立刻就被制止了。
羅庭沖鋒而出,以攜帶的集束手榴彈朝這雷達的地方進行投擲。
轟!巨大的爆炸聲和火光中,那架雷達的基座搖晃着,而雷達則轟然崩塌,猛然一搖,呼,碎裂成一堆廢銅爛鐵。巨大的能夠旋轉的長翼,脆弱地分崩離析,甩出了很遠很遠。
“我幹掉了日本人的雷達!”羅庭興奮地揮舞這沖鋒槍,跳起來狂呼。
“哒哒哒哒。”不知道哪個地方忽然又冒出來一挺機槍,噴發出熾烈的金屬火焰,從羅庭的雙腿中間膝蓋的部位掃過,将他整個地掃爲兩段了。
因爲撞擊力的巨大,使羅庭的殘餘上半身體,重重地向着天空彈出,飛出數米才墜落下來。黑暗的夜幕和機槍的火焰光芒,使這一幕顯得格外清晰和慘烈。
“羅庭,羅庭!”剩餘的兩名特種兵一起驚呼。
關甯朝這雷達的“屍體”猛烈地掃射,還将最後一枚手榴彈也投擲出去,忽然,三名日軍士兵從半倒的房屋裏爬出來,朝着他猛烈攻擊。
日軍也有手榴彈,兩枚手榴彈在關甯的身邊爆炸,将之炸成了碎片。
連分果發現,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停止了射擊,悄悄地傾倒在廢墟上,等候這時機,果然,寂靜下來的時間裏,日本人一個個從廢墟中爬出來,估計能有十幾個,都呆呆地在雷達的廢墟上哭泣。
“我們怎麽辦?”
“不怎麽辦!隻要消滅了中國新軍的偷襲者,已經是不小的勝利了。”
“可是,中國新軍現在在哪裏?都來了幾個?”
“大隊長,雷達完了!”
“不要緊,英國人有的是!”
聽着日本守衛官兵沮喪中的對話,連分果悄悄地将沖鋒槍調轉槍口,在漆黑一團的夜幕下,他的這個危險舉動,沒有被日本官兵看在眼裏。
突然,那支沖鋒槍爆發出了一道道的金屬流火焰,将所有的日本殘餘官兵都籠罩住了。在猝然不及防備的打擊下,日軍官兵慘叫連聲,紛紛倒下。
連分果起來,巡視着陣地,将每一個敵我官兵都查看了一遍,然後,将自己沒有了子彈的沖鋒槍扔掉,抄起一支日本人的步槍,雖然彈容量隻有六發,可是,已經足夠他使用了。
将日本官兵的屍體一一向着雷達的上面拖拉,一具一具,一連拖拉了五十多具,然後,再尋找房屋尚未被燃燒掉的木材,從泥土瓦片堆裏尋找這些東西,并不容易。
看看房屋散亂木材上的餘火,最後一名中國新軍的特種士兵尋找着自己三名戰友的屍體。
在出發前,這些人已經明白此次出擊的危險性,是特種攻擊,是敢死攻擊,大家也都知道,能夠安全地返回新軍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真的在戰場上發現,自己的戰友已經大部分戰死的時候,才會感到,徹骨地疼痛。
“羅庭,關甯,張五弟,你們還好嗎?”連分果苦笑着,卻隻找到羅庭和關甯的屍體,張五弟的屍體,怎麽都弄不出。
左腿上隐隐地作痛,用手一摸,濕漉漉的全是粘稠的血液,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腿,竟然沒有打中骨頭,真是幸運。
拽出幾根正在燃燒的木材,堆砌起來,放到了日軍屍體的上面,然後,他走回到旁邊,抄起了匕首。
匕首将一名日本士兵屍體肥壯的腹部的皮膚拉開,在火光裏,裸露出了肥厚的脂肪層,連分果咬牙切齒地将匕首挑起那寫脂肪,丢到了火上。
火逐漸地大了,因爲燃燒了人體的脂肪,而迅速缭繞起來,冒出了濃郁的黑煙,還散發出獨特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連分果将三名可發現的中國特戰士兵的屍體,也丢到了巨大起來的火堆上,然後,開始尋找日軍殘餘的槍支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