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國空軍的飛機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許多局部的畫面,一團團日軍在蜂擁,在蠕動,在撞擊,猶如海潮和lang花拍打着海邊的礁石。洶湧澎湃,壯觀極了。
十幾分紅以後,彈藥用盡的中國空軍喜出望外地趕回去報告了。
中國兩翼的軍隊發起了追擊,也是日軍步兵混亂崩潰的一個因素。結果,大批大批的日軍在中國軍隊趕來之前,已經自己卧倒在人潮裏,成了柔軟和散發着可怕血腥氣息的屍體。
在日軍十幾個最密集的踩踏事故現場,因爲擁擠不堪的道路和周圍溝壑,造成的情景更加典型,事後統計,日軍僅僅踩踏事故,就造成了一萬三千餘人的死亡。
日本第七軍三十二師團,一個進攻,就隻剩下一個旅團,狼狽地逃回去了。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忠州,日軍大部隊進攻,很笨拙地沖鋒,倒還有十幾輛坦克和七架飛機助戰,可是,在中國軍隊瘋狂地攻擊下,被打得潰不成軍,死傷慘重,新編制的日軍雖然數量龐大,其實根本沒有戰鬥力。
東面的援助沒有任何效果,精銳的空軍被大量地擊落,。或者消滅在機場上,使日軍的處境日益艱難,特别是在十月十二日戰鬥之後。
中國空軍始終重視空軍的戰鬥,注意發揮空軍的主動性,一再襲擊日軍的機場,這一天中午,中國軍隊的大部,經過統一安排,在東線出動了四百架飛機,在西線也有新到的八十架戰機,在南線則有一百五十架戰機,幾乎是中國軍隊空軍的主要力量,都出動作戰了。他們被要求,轟炸漢城,特别是敵人的機場,坦克部隊和炮兵部隊的集結地,務必将這些日軍精華消滅掉。
從東線出動的中國軍隊,有三個方向,一是忠州,一是清川,一是大田,尤其是大田一帶,日本精銳的第五軍因爲增援前線,和第四軍攪拌到了一起,大田附近空虛,中國軍隊迅速插入,在那裏,一萬八千餘人的中國軍隊建立了新的核心陣地,牢牢地紮住了敵人東南逃跑的口子。
偵察飛機,在前面行動,彙報着前進的航向,後續的部隊,則呈現大隊,在稀薄的雲層上空飛行,雖然這很困難,對飛行員的要求很高,可是,經過了實戰鍛煉的中國飛行員,已經成熟了。
日本的地面觀察部隊,迅速用電話通知了漢城的司令部,因爲,中國軍隊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中國軍隊空襲,空襲!”
如果不是電話線,日軍的遭遇可能更慘。
不過,這些,中國軍隊已經預料到了。經過多次戰鬥,日軍的空軍損失嚴重,估計在漢城還能有百十架,如果能夠将敵人徹底全部地消滅掉,則中國軍隊就不用擔心遭到敵人可能的空中威脅了,完全掌握制空權是中國軍隊的核心任務。
不久,就遭遇了日軍的一個飛行大隊,約四十餘架戰機,這也是在漢城地區能夠集團作戰的最大限度的日空軍了,在東南部的上空,中國軍隊兩百餘架戰機,包圍了可憐的死十餘架戰機,進行了一場激烈的大空戰,經過二十五分鍾,才結束戰鬥,日軍戰機全部被擊落,中國軍隊也損失了二十八架。
在清川出擊的中國空軍,遭遇了敵人二十餘架戰機的抵抗,能夠在那時的情報通訊情況下的遭遇,是罕見的,屬于奇迹之一,結果,分成三個隊列的中國空軍,隻用七分鍾,就将敵機全部幹掉,自己隻損失五架。
東線的主力空軍,因爲遭遇了多批次的日軍航空兵的攔截和阻撓,反而沒有發揮絕對的優勢,在燃料和彈藥有限的情況下,隻好就近轟擊了隐蔽的日軍三個坦克基地,五個炮兵基地,利用毒氣彈,成功地,輕而易舉地将敵人坦克兵二百多人弄死,燃燒彈則将一百三十多輛坦克燒成了廢墟,而敵人的七十多門大炮,也在烈火中伴随着自己彈藥庫的爆炸而被摧毀了。不管怎樣說,他們的努力還是成功的。
從西線出擊的飛機是最少的,可是,遭遇的敵人很少,八十餘架戰機隻遭到了日本戰機八架的騷擾行動,當中國飛機迎擊時,日機看見形勢不對,急忙逃跑了。中國空軍追逐之,在途中幹掉了兩架。
很快,由郭天明上校率領的西線航空隊就出現在漢城的上空,盡管日軍立刻就開始了機槍的火網打擊,還是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當一架飛機被擊中起火了的時候,飛行員拒絕返回,事實上也不可能返回,他駕駛着戰機,朝着日軍的一個機槍陣地沖去,将兩挺敵人機槍和數十名士兵炸成了廢墟。
中國空軍,也不缺乏奮不顧身的勇士。
王牌飛行員,已經被提升爲上尉的張俊亮,今年隻有二十出頭,年輕有爲,血氣方剛,自然絕對不會放棄這樣一個展示才華的機會,他駕駛着戰機,和兩名僚機搜尋着天空,掩護着其他轟炸機的行動。
突然,他發現,從南面來了三架戰機,從飛行的路線上看,有些鬼鬼祟祟,從飛機的樣子上看,不是哥兒們。
“敵人!注意,僚機注意,我方南部,平行位置,發現有三架敵機!”立刻呼喚了僚機,他自己就奮不顧身地沖過去。
這爲中國軍新出現的王牌飛行員,戰鬥英雄,迅速拉開了高度,從上面突然切下來,沖向一架敵機,猛然一按按扭,一梭梭子彈,從座艙的頂蓋上打下去,将那裏打得粉碎。看也不看,他就知道,敵人的飛行員是不行了,于是,在俯沖而下,滑行到了旁邊的時候,一個很漂亮的弧形拉起,再次占據了一個有利的位置。
那兩架敵機則和中國軍隊的戰機,也就是張俊亮上尉的僚機接上了火兒,戰鬥激烈進行中。互相追逐着,并沒有傷亡現象。
張俊亮上尉翻身就使飛機逆轉,朝着一架敵機尾随過去,在轉折之間,咬住了那家夥的屁屁,一梭梭子彈,将其美麗的菊花爆成了一個黑洞。
剩餘的一架敵機見勢不妙,急忙轉身逃跑,則被那一架僚機追趕,狠狠地弄了一通,弄下來了。
“第十架!終于打掉第十架了!”張俊亮上尉自己慶祝着新的戰績。
毫不猶豫地,中國西線來的五十餘架轟炸機,開始分散開來,瞄準了事先被偵察過的目标,将敵人的三個機場進行了肆無忌憚地轟炸,首先打擊的是飛機庫,可疑的彈藥庫,然後是跑道。
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中,周圍隐藏的日本官兵地勤人員,驚慌失措地亂跑着,地上,則死了一片。
忽然,一聲巨響,日本飛機的燃料庫被炸着了,頓時驚天動地,爆炸的聲音,将許多人的耳朵震撼得暫時失去了知覺。
巨大的黑色煙柱,從燃料庫的位置騰起,然後,蔓延成了沖天的大火。
好幾架中國飛機被迅速改變的氣流都驚擾得難以平衡,不得不迅速撤退。
戰鬥在進行中,不斷有日本戰機從周圍趕來參戰,又被中國軍隊的戰鬥機無情地追逐,擊落。
這支空軍撤離漢城的時候,日本空軍油庫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而幸免于難的日軍航空地面指揮官則悲哀地說道:“我們的燃料沒了,最後的一滴也沒有了!”
日軍被中國東線的軍隊階段了物資,特别是飛機急需的燃料,以及坦克急需的燃料和彈藥,造成了日軍的先進武器使用不足。現在,燃料的全部摧毀,使日軍喪失了最後的希望。
不僅如此,中國軍隊還沒有停止戰略轟炸,從南線趕來的中國戰機百十餘架,還壓壓地橫掃了天空,将十餘架日本戰機掃落到地面,然後,對漢城進行了新一輪的狂轟濫炸。
一座座房屋,被引燃了,和日本很相似的,以大量木材爲房屋建築材料的朝鮮漢城的街道,成爲日本人幸福的烤煙場,大量的房屋焚燒着,一處處的濃煙嗆得日本軍隊連連咳嗽,好象全部得了肺澇,甚至,好幾個日軍的小分隊都被大火燒死。
凝固型和液體型的燃燒彈,雖然數量不多,還是造成了嚴重的威脅。要不是這天沒有風,日軍才倒黴呢。
轟炸機在漢城的上空肆虐,見人炸人,見車炸車,一個也不放過的兇狠勁頭,使所有的日軍都躲避了起來,就這,那些隐藏得很巧妙的坦克和未起飛的飛機,仍然被炸掉了不少。
從這一天起,連續三天,中國軍隊的航空兵,持續了對日軍指揮中樞漢城的大轟炸,将日軍大量地擊斃。使其所有的燃料庫都遭到了重創。大約有二百四十多輛坦克在大轟炸中被炸毀,一百六十餘架戰機被擊毀擊落,日軍的地面指揮所,黑木元帥的指揮部,兒玉元帥的指揮部地面部分,都沒有幸免。
其中,黑木元帥的衛隊,被打死三十餘人。
那一天,是黑木元帥值得一提的日子,正好是他的生日,雖然是戰争狀态,雖然形勢非常不利,可是,元帥還是決定過生日,給部下的軍官壯膽鼓勵,他給每一個前線的團級軍官打電話,鼓舞他們繼續戰鬥,然後,邀請師團級的軍官來指揮部參加宴會。
兒玉元帥沒有響應他的要求,也沒有嚴厲地阻止他,在這時候,兒玉最關心的還是戰局,他認爲,在飛機和坦克大量被消滅的情況下,日軍在漢城的存在,已經是嚴重的危險了“應該及時地撤退!”
大元帥痛苦地說。
可是,怎麽撤退?往哪裏撤退啊?他想到了第三軍乃木大将,怪不得乃木大将那樣地兇悍,都遭遇了不測呢,中國新軍實在是太厲害了,日本軍隊根本不是對手啊。兒玉元帥的理性告訴他,和中國新軍對峙,就是和一群神一樣的人物的高端對話,這些人,在戰争的意識和藝術上,遠遠地超越于他的學識之上,他在内心世界裏承認,日軍已經敗了。
兩千輛的坦克,兩千餘架世界上最先進的飛機,都不能夠打敗中國新軍,這可怎麽得了?這又能怎樣得了?原來,信心倍增,野心勃勃的元帥,在這幾天裏,已經十分地憔悴。他的手裏把握着天皇親自賜予的戰刀,時刻徘徊在腦海裏的一個念頭是:自殺!自殺!
也許,隻有字殺才能夠表示自己的謝罪惡和無能的懲罰。
日本軍隊,上百萬的大軍,那麽多的先進武器,都在自己的手裏丢棄掉了!可鄙啊,可悲啊。
日軍的所有作戰飛機,在幾天的轟炸和戰鬥中,損失殆盡,而燃料的缺乏,使最後的二十架戰機隻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地面樹林裏,不能發揮任何作用,坦克車輛,原來是多麽壯觀的場面啊,浩浩蕩蕩的兩千多輛,加上陸續增援的五百餘輛,是世界上最大最強的坦克部隊,那時,日本軍隊就是世界上最強的陸軍!可惜,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日本的坦克部隊呢?現在還能有幾輛?一百多輛嗎?也沒有了燃料,不是因爲在東面的通道被斷運輸不過來,就是被`中國可惡的戰略大轟炸炸沒了。堂堂正正的鋼鐵将軍,居然隻能靜靜地呆在泥地路等待着中國軍隊的俘虜嗎?
兒玉元帥的心情,好象跌到了冰窟窿裏,拔涼拔涼的。
撤退?可能嗎?中國軍隊已經将東線河南省線堵截死了,出擊的日本師團,不是全軍覆沒,就是損失慘重,很快就喪失了戰鬥力,根本不是對手!
日本的大軍完了,就這樣卑鄙地,可恥的,無聊地完了,一百萬大軍啊!
兒玉元帥的臉上,一直懸挂着滑稽的,難以置信的笑容,在部下軍官那裏是淡定和自信,而在他心裏,則真實的是嘲諷,嘲諷`自己,爲什麽那樣積極地策劃對中國新軍的戰争呢?難道是找死嗎?現在,他的命運确實已經死定了,别說撤退,就真的能夠撤退成功,丢棄了數千坦克飛機的他,還能夠在日本活着走路嗎?别說天皇不能饒恕了他,就是伊藤等那幫政治小人,就不能給他活路!
“我,堂堂正正的兒玉元帥,難道在這裏的戰鬥,就是最後一戰嗎?”元帥玩弄着指揮刀,決心将戰鬥進行到底。
撤退是絕對不能考慮的,給中國軍隊追逐着打,本來還有可能的勝利也将徹底斷送,更何況,一旦大軍意志動搖,百萬大軍是何等的恐怖,百萬俘虜和潰兵,在中國軍隊的追捕下,将成爲一群可憐的豬牛羊狗啦!
兒玉的性格,也絕對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所以,他輕易地就否定了率領步調果斷撤退的可能性,然後,決心在漢城爲核心的地方,和中國軍隊決一死戰。隻有戰鬥次能夠使他的心靈得到安慰。
兒玉向其餘的東線兵團發出了嚴厲的,甚至是歇斯底裏的命令,要求他們不顧一切地,花費不管怎樣的大家,都要迅速地往西線增援,要突破中國軍隊的防線,将之擊潰,更中國的是,要運輸武器彈藥!經過連續作戰的日軍,已經嚴重地缺乏武器,特别是還僥幸存在的炮兵部隊。日軍的炮火,已經被降低到最大限度,甚至無法爲自己的步兵提供基本的保障。
就在大元帥反複地同各方面交涉的時候,黑木元帥正在他的指揮所邀請了了客人慶祝,不料,忽然有人拉響了高亢刺耳的警報聲,使所有的軍官都臉色大變。
“不要緊,我們出去看看!”
來到外面的黑木,看到了可怕的景象,隻見天空的雲端裏冒出了一大片的中國飛機,迅速地滑到了頭頂的位置,然後,開始分散。
“元帥,趕快躲避!敵人,敵人的飛機馬上就要攻擊了!”一個軍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