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就要打蛇頭,刺激日本人,就要捅在他們的心窩裏。
這個構思,來源于徐竹的請示。
在清川城以南以東的地區,徐竹師團的數萬部隊,發揚艱苦奮鬥的精神,将所有的百十裏方圓的戰場上,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打掃得幹幹淨淨,好象非洲鬣狗吞噬過的動物屍體,别說肉星星沫子,就是骨頭渣子也要被啃個精光,細細地嚼了,咽下肚子裏去。
貪婪的中國新軍,開始了螞蟻啃骨頭,大搬家的動人故事。
一隊隊的中國士兵,在田野裏,在道路上,在丘陵地,小土坡,小山崗,河流灘地,到處三三兩兩,三五成群,挂着嶄新的沖鋒槍,或者騎着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得意洋洋,吆五喝六,尋找着日本殘兵。經過大沖鋒大掃蕩,日軍官兵大部分就擒被戮,能夠逃脫的隻有少數,現在,修理了日本人,又來修理日本物了。
日本的坦克,那可是稀罕東西,中國兵來看看,呀,炮塔的蓋子沒了?日本兵也撒着小短兔腿飛了?着,看看,找人問問,試探幾下。轟!開動了!我的天!
于是,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德國造的日本坦克,被幾個中國破兵開跑了。
最原始簡單的坦克知識,在中國新軍中是常識。這就是素質啊。
被徹底打壞的坦克,則被中國兵招集人手,或者通報上級,派遣了專業的人士,操着家夥,連卸帶捅,稀裏糊塗地廢掉,然後裝上馬車,一陣輕快的鞭兒響鈴丁,滿滿當當地拖運走了。
有些東西,如坦克的底盤不好弄,中國兵就找幾根木頭,墊到底下,然後捆綁,以馬拉之。
飛機的殘骸沒有多少油水,多半被燃料的焚燒和炸彈的轟擊,弄得很慘了,這仍然沒有能夠逃脫中國兵的貪婪,木頭地要,可以引火做飯呀,金屬的要,可以做零部件,再不行做廢舊物資回收了。
日本人滿地裏丢棄的步槍,馬刀,鐵皮水壺,其他小玩具,統統成了中國兵手上的把戲。
幾十輛幾十輛,一大溜兒的日本運輸車隊,成爲中國新軍的幫手。裝載着糧食,布匹,子彈,炮彈,興高采烈地向西行進。
軍官騎着馬,在陣地上督促檢查,然後,中國的騎兵部隊,是最辛苦的,他們往往奔馳到很遠的地方,去檢查還有沒有日本人财物遺留。
偶爾,他們也會在茅草裏撿到一個或者幾個膽戰心驚,連哭帶喊的日本lang人,将衣服脫掉就想逃脫逮捕的日本兵,實在低估了中國兵的智商。
“你爹媳婦的,換了馬甲就不認你了?”
也遭遇過日本士兵的抵抗,但是,結果都是一樣,大群的中國士兵頓時蜂擁而來,亂槍齊發,最後,日本士兵英勇站死,對,就是站死,被中國兵打死以後,捆綁到樹上示意衆,基本上還講究些人道主義,讓他站着。
朝鮮的老百姓,都被發動起來,幫助中國新軍收拾殘局,于是,超過十萬的朝鮮人,興高采烈義不容辭地參加了星期某義務勞動的活動中來,讓中國士兵充分體會到了“身邊的感動。”
最後,對待日本官兵的屍體上,讓徐竹師團長還費了一翻腦筋和周折。
“軍長,是否将日軍屍體掩埋?”
“不需要。讓他們暴屍三天!”
“三天以後呢?”
“繼續暴露,”
“什麽呀?”
“就是這個意思,随便老鷹來叼,野狗來啃,蒼蠅來鑽洞生兒子。怎麽,你難道還要把他們供奉起來?”徐竹不知道,在軍長段大鵬的家族史上,對待日本人,那是深惡痛絕的。段大鵬的爺爺就是被侵華日軍刺刀捅死的,他奶奶家的家族,正是南京市人,在一九三七年全滅。家仇國恨,一齊湧上心頭,眼睛不紅才怪。
靠!心裏這樣想着,徐竹卻不知道這句現代話什麽意思,就象大陸人不知道港台人的哇塞原本是非常嚴厲的髒話,還很時髦地挂在嘴上标榜自己文明進步一樣。“軍長,萬一因爲天氣炎熱造成了大面積的腐爛臭惡,引起瘟疫呢?”
對于瘟疫,中國新軍可是有經驗的。
“知道了!那,你随便處理吧,quot;
于是,中國士兵最後一遍打掃戰場的時候,驅趕着大批的朝鮮小夫,手裏玩着鋤頭釺什麽的。開始處理屍體。
天氣實在太不配合了,才僅僅幾天時間,日本人已經臭氣熏天,成爲蠅蛆的樂園,這個純粹的體力勞動,突然間變得艱苦無比。在他們之後,則是朝鮮農夫,一個捂着鼻子,在旁邊挖掘着,搞出一個個大洞,将日本屍體往裏面一塞,趕緊填土,有的一見中國士兵沒有在意,緊着幾釺下去,鏟些浮土将日本人覆蓋住就得了。
當然,有的地方,朝鮮人的工作是很細心的,特别是有些村長族長什麽嚴肅人物在場的時候,朝鮮人将日本兵的屍體都拖到一處,堆積在村外最遠最荒涼的地方,然後掩埋起來。
“晦氣!這麽多日本兵死咱村了。”
朝鮮人一面幹活兒一面咒罵。
這些,都不過是戰場善後處理的花絮,與大局無關,倒是對日軍高級軍官的收集尋覓,頗費盡心機。大量的人員在屍體間帶着日本戰俘調查。“這個是不是?不是?那個呢?”
“說,到底是不是?”
“八噶!”揚手就是一個無指山,壓得日本戰俘喘息不過來。
中國兵在訓斥日本兵的時候,很尊重他們的風俗習慣,使用了日本句式。
在嚴厲地追查下,徐竹師團在撤退的過程中,不僅将所有的日軍屍體糊弄到了地裏,也将許多的日本軍官的腦袋都請到了師團。
不過,在清川城裏,正要汽馬開路開路的中國新軍徐竹太君,發現了日本第三軍的所有高級太君,看着标簽,他驚叫了起來:“軍長乃木希典大将?第一師團長松村務本中将?第七師團長大迫尚敏?第九師團長大久保春野?十一師團兼炮兵攻城步兵司令豐島陽藏?。
徐竹的心裏拔涼拔涼的,觸目驚心啊。
部隊的撤退用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從清川城撤離。這個命令,讓他和許多的軍官都大惑不解。
勝利之師,威武之師,倒怎麽不進反退呢?
已經有很多的軍官提出疑問了,在這裏都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軍長就是這麽吩咐的。”
徐竹師團三萬餘人,也拖走了大量的傷兵,遺留下中國軍隊的陣亡者數千人,帶着勝利的驕傲,戰鬥的疲憊,沒有徹底殲滅敵人的遺憾,回到了漢城。
于是,段大鵬軍長有幸見到了那些日本高級軍官的嶄新面容。“這是你們給人家美的容?”
“哦。”
段大鵬經過核實,将情況向軍團部做了詳細的彙報,這樣,戰役結束了很久,軍團部在栗雲龍這兒,才清晰地知道了清川戰役在高精尖的項目上的卓越成就。于是,他有了一個主意:“政委,參謀長啊,我們能不能将這些日本軍官的腦袋,還給人家啊?”
“什麽?”到了廁所的肥料又扔了?豈止是可惜!
“将這些人,還有他們的遺留之物,統統地,一個不留地還給日本軍隊。還要莊重地,舉行隆重的禮節!”栗雲龍說的時候,眼睛裏閃爍着得意的精光。
政委覺得這家夥有些變态,象狼啊。“什麽意思?”
“不是要給日本人添油加醋,多撒點兒眼藥水胡椒面面兒嗎?大火堆上再澆灌點兒油嗎?”
就這樣,在日本軍隊還未大規模出擊的空隙時間,釜山的日本第四軍,忽然接到了一隊朝鮮騎兵,押解着幾輛馬車,說是中國新軍栗雲龍大将軍給日本天皇的珍貴禮物。要他們轉交。日本士兵不敢怠慢,立刻報告了第四軍的軍長野津道貫大将,疑惑的大将冒着大不敬的危險,揮舞着指揮刀,将中國新軍給日本天皇的禮物弄開了封,面對士兵責難的眼神,大将說:“我們要小心他們暗算天皇。”
确實,他絕對懷疑中國新軍的居心,又不是天長節(天皇生日)!這裏不會安裝着炸彈吧?
“要西要西!嗨!”大将揮舞着雪亮的軍刀,灌注了全身的功力,加諸純木打造的木櫃。
砰,應聲而開。炸彈滴,沒有。
不過,大将本人,卻依然遭到了暗算,滿滿幾大箱子的破爛腦袋,臭氣熏天的腦袋,讓大将将隔夜飯都嘔吐了出來,骨碌碌亂蹦亂跳的頭蓋骨,蜂擁而來,将大将包圍。
大将吓得比見了炸彈還恐慌,甚至連在士兵面前的威嚴都不顧,驚叫一聲就逃了很遠。臉上,已經蒼白如紙,老虎的制作質地赫然顯露。
“呸!八噶!”大将一怒,雷霆萬鈞。
就在大将義憤填膺地砸碎了外面包裝的大箱子,用大皮靴子猛踢那些沉重的玩具時,忽然被随之而來的東西吓壞了。“大将勳章?乃木大将的軍裝?绶帶?啊?”
被踢破的腦袋上已經腐朽了頭汁,還是飛濺到了野津大将的身上,使他幾乎窒息而亡。他卻沒有再顧及得上,而是立刻就俯下身子尋覓和核對這些令人發指的腦袋,因爲有内部的小箱子和說明書在,還有人物身份的衣服,勳章等在,更有其他的一些很特殊的物品在,使野津道貫大将很快就辨認出了這裏全部的日本軍官遺物。
“乃木大将,松村中将?豐島少将?大久保中将?大迫尚敏中将?”一個軍長,四個師團長,全部的日本第三軍的領袖人物都在,可惜,都成了枯萎的骨頭。隻有那些勳章和绶帶還閃閃發光,炫耀着昔日的輝煌。
隻有一點兒差錯,那六十三ge1裏,并沒有大久保春野中将的屍體,後者被俘,并且很僥幸地找到中國士兵的延厭惡,凡是遭到厭惡的日本兵,統統地在戰場上被死啦掉了。那是另外一名軍官的,。大久保師團長很明智地放棄了尊嚴,将自己的軍服和某一位胸膛挨了槍子兒的老兄更換了,于是,那家夥就成了超級替身,腦袋破例被修理成藝術品。
野津道貫大将砰地跪到了地上,放聲大哭。
減少了幾道程序,類似的事情在東京重演,被吓傻了的日本軍界要人和政治家們,連同最偉大的人間神格天皇大大,都在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若幹時辰以後,才将神經中樞繼續工作。
“八噶!八噶!”日本人的哭喊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