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抄起人家妙齡少婦的繡花鞋子湊嘴上嗅了一嗅,馬上精神抖擻,贊歎一個:“好香,”就将之包裹到懷裏,偷跑了,背後,是那名女子掙紮着仰起半邊的身子,象一截藕樣地伸展着手臂,用幸福雅緻如糯米般的嗓音溫存:“天朝的軍爺,您慢走。”
“慢走?老子真的不想走了,太好了,當天朝大兵,跟着栗雲龍老大哥趕革命,實在是太牛叉了!”直到現在,華貴成還一直以爲革命是牛羊一類的東西可以追趕。
喊了半天,他才在鄰居家找到了他的警衛員小劉,排長配備警衛是不可能的,關鍵是跟着他太有好處,小劉自封的。
“還沒有将馬喂飽?笨蛋!”華貴成訓斥着自己的小弟:“要長長腦子,大幹快上,稀裏糊塗地加勁兒,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一個問題了!告訴你,好好跟着我學學,老子已經解決了四個問題了!”
兩人正在說話,就聽到村口有動靜,朝鮮男人一疊聲地跑着叫着:“倭寇來了,倭寇來了。”
“他爹媳婦的,倭寇小毛子居然敢咱中國新軍罩着的村子裏來搗亂?”華貴成勃然大怒:“去,做了他們!”順便将沖鋒槍弄好,跨上了戰馬。
兩人出了村子,就見一大片淺黃顔色的日本大兵端着巨長的德國笨步槍閃亮着明晃晃的槍刺,向這一帶移動。幾個朝鮮男人一見他們倆,都好象見了救星:“快,天朝的爺爺,快去打呀,打呀!倭寇來了!”
“好!打!”華貴成縱橫馳騁,向着日軍的部隊沖去,小劉也不甘示弱。
朝鮮**聲地叫好。感動得熱淚盈眶:“兩個天朝大兵,就敢獨挑這麽多的日本倭寇,真是勇猛超人呐。”
“快!你們進村,我們地掩護!”華貴成将胸膛拍得砰砰響。
朝鮮人更加感動,急忙逃進了村子。于是,華貴成和小劉兩個,向着北面的日軍來處沖去,沖出三十餘米,華貴成這才看清了對面的日本兵有多少,剛才對四名妙齡朝鮮美村姑的檢查工作,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這下慘了,頭暈眼花,手軟腳麻,“走!”将馬缰繩一擺,雙腿一夾,轉身就逃。
“排長?我們不打倭寇了?”已經被激發了血性,決心跟随着排長去戰鬥的小劉目瞪口呆。
“打個屁,我們是專做婦女工作滴,不管打倭寇!”
兩人兩騎向着來路急忙逃竄,可是,後面的日軍已經被驚動,突然加快了速度,再接着,已經有十幾匹戰馬從東北的位置超出,堵截在路上。
“糟糕!”小劉一聲驚呼,抄起沖鋒槍就是突突一梭子。
三名日本騎兵應聲落馬。
“你在這裏抵抗,我向連長報告!”華貴成說罷,縱馬就逃了。
“是,排長。啊,不,排長!”小**愣了一下,華老大已經逃竄了老遠,驟然一震,小劉的戰馬已經倒卧,将他颠簸了下來。
“排長!”
“别叫,我是做婦女工作滴,不是來這兒打仗滴!”華貴成的聲音愈來愈遠。
背後,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十數名騎兵,還有更多的騎兵從那面低凹的莊稼田裏沖過了樹林的阻隔透露出來。
華貴成已經逃出了老遠,扭頭一看,隻見小劉已經被日軍擊傷,日軍蜂擁而上,小劉在日軍的黃顔色lang潮中悲慘地喊叫着。
“你爹媳婦的,敢虐待天朝大軍?老子跟你們拼了!”華貴成咬牙切齒地略一思索,将馬掉轉了方向,重新朝着日軍沖去,半道上,忽然跳下戰馬,縱馬沖鋒,自己翻身一滾,隐藏進了草叢裏。
不久,日軍的騎兵就蜂擁而來。戰馬得得,鐵蹄将附近的地面都震撼了。伏在草叢間的華排長悄悄地等待着最佳時機,果然,這些士兵停下來,尋找他。
“我入你先人闆闆兒!”華貴成忽然瘋狂地跳出來,抄着沖鋒槍對着日本士兵的人群,瘋狂地掃射起來。
日軍官兵雖然警惕,卻也不曾料到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中國兵居然貓着,猝然不備,當場被打得哇哇亂叫,叫喊聲中,**個士兵已經被打得渾身黑紅窟窿。黑的是孔洞,紅的血流。
日軍急忙反擊,倉促之間,亂槍齊發,也将華貴成的隐藏之地打得草葉兒與樹葉齊飛,泥土共樹皮一色。
華貴成已經就地十八滾的野驢工夫,拿出了在舊清軍的看家本事,逃出了十數米,然後繼續射擊。
在亂槍的對峙之中,速射槍占據了鮮明的優勢,一個纨绔子弟,花花太歲般的華貴成,一杆槍,就将數十名日軍打得遍地找牙,死傷十多個。
最終,華貴成的槍聲停止了。腦袋上爆出了兩個不小的孔洞,鮮血将他的臉噴灌得面目全非,他的意識已經喪失,隻有雙手還在輕微地抽動。
幾名日軍上前,用刺刀将之捅成破爛。帶隊的軍曹最後修理,一腳朝着那已經破爛的小肚子踹去,将老華專做婦女工作的本錢兒,徹底破壞了原來的,和諧的自然風貌。
老華死了,小劉也死了,死在做完朝鮮婦女工作的回程途中。
不過,這兩條道路生命代價的投入,取得了驚人的産出率,本來意在偷襲和猛攻的日本北面聯隊,竟然因爲****流氓兵而洩露了軍機,結果,不得不停止下來,商讨了半天,才決定繼續進攻,那已經是強攻了,結果,在中國軍隊單薄但是頑強的阻擋下,日軍北面迂回襲擊的一個聯隊,沒有取得任何效果,兩軍激烈對峙,日軍被迫撤退數百米,這時,天空中橫過了大片大片`的黑烏鴉,在仔細地辨别真假,發現是中國空軍的戰機群以後,日本的聯隊章心理崩潰,悍然決定,帶隊潛逃。在陣地上,日軍遺留了大約二百三十多具屍體,在搶回其中大部分屍體的時候,日本人又付出了二十條人命爲交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