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雲龍吩咐王梁,啓動所有在江南一帶的情報網,針對日本艦隊的侵略行動,進行及時地,準确地情報偵察。于是,王梁局長迅速趕回布置,将上海一帶隐藏的情報員,全部激活了。
那裏是中國的經濟重心,也是帝國主義勢力最猖獗最複雜的地區,盤根錯節的勢力圈兒裏,能夠透露出許多的信息,也是中國新軍繼天津一帶和列強進行接觸,分析時事的重要窗口,上海的報紙有許多是洋人辦理的,僅僅從報紙出發收集情報,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何況,經過了嚴格培訓的新情報員,正不斷地滲透打進洋人的生活圈子,十裏洋場,也逐漸在滿洲情報系統的網絡籠罩之中。對情報格外重視,使最先進的通信器材都及時應用的中國新軍得到了足夠的報酬。
八十名各種身份的情報員,同時進入了緊急的工作狀态,他們有機地分布于不同的地區,将日本艦隊和登陸部隊的情況及時地彙報了。所以,遠在奉天的栗雲龍,甚至比上海市清廷的官員得到了更爲準确和及時的情報。
新軍的情報部門,後來成爲世界的間諜工作的典範,簡稱爲軍情局的這個嶄新的部門,僅僅誕生三年時間,就成爲世界各國同行中的翹楚,軍情局采取了逐級培養擴大的培植方式,放出去的情報員可以根據情況,尋找合适的目标人物,發展新的下線,以有機分裂的方式,向那些中高層的行政官員,海外留學生,巨賈富商,還有幫派勢力中發展,利用他們特殊的身份,爲新軍服務,因爲新軍擊敗了八國聯軍,又擊敗了俄羅斯侵略軍,所以,在國人的心目中,威信極高,很多人一聽說是爲滿洲新軍服務,高興激動得很。在短短的時間裏,新軍的情報網絡,已經覆蓋了國内外的許多地方。
上海街頭,一個商人向着對面點點頭:“嗯,先生,你的報紙!”
另一個商人立即就走過來,兩人在報紙交接的過程中,已經将情報抓到了手裏,稍一掂量,兩人四目一對,非常會意,“好了。這是最新的報紙。先生讓我給你送的,看完以後立即讓你夫人看看!”
“知道,知道,你們家先生真是不錯,讓我這兒免費看報紙啊。”
兩人分别走開,一個轉了多圈兒,不久就走進了一家德國人開辦的洋行,而另一個則走進了一個秘密的茶館。敲打開了門就進去了,不久,就有幾個人在裏面小聲地議論。再停了一會兒,這幾個人就偶進了地下室,然後,清脆的聲音就在裏面響了起來。
“急電,急電,日軍一部已經進入上海市的東區,見人就殺,兇殘無比,我清國官軍已經全面崩潰。。。。。。”
上海情報網進行了兩個方面的工作,一是從各個層面及時地掌握情報,一是組織特工對敵人進行襲擊。
三名日本人在通天丸商場的外面得意洋洋地端詳着瘋狂的難民潮流,戴着禮帽肥豬似的家夥将文明棍子點了幾點,用玻璃鏡片後面射出了陰狠毒辣的光芒。“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海軍來得太晚了,如果早來的話,這裏早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不晚,謄齋先生,你看,對面的利亨大商場,馬上就可以是我們的了,隻要我們用小手指頭點一點!”另一個瘦而有神的家夥仰起了年輕的臉,因爲天熱,他的西裝扣子都開了,露出了裏面黑色的襯衫。有着很前衛很兇惡的圖紋。
“渡邊,不要太過驕傲,上海還不是日本一家的!”藤齋有些黯然:“英國的,德國的,法國的,很多國家的機構都在,都比我的日本要強大,”
“不過,先生,我們可以趁機猛撈一把。”
“哈哈哈哈!”
正在這幾個家夥自鳴得意的時候,在他們的商場裏,已經有兩個戴着黑色禮帽的年輕黃種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混了進去。掃描了一眼被三四個中國幫閑保護的日本人,他們閃上了二樓。
下面三個樓層都是商業區,四層則是經理區,兩名身材健壯的日本lang人纏着雪白的毛巾,上面再點着一個大紅塊塊,象搶了女人夜用的東西張貼在臉上炫耀的神經病人,雙手交叉,虎視眈眈地盯着樓梯口。
一個黑禮帽的年輕人剛走上來,就有一個家夥上前盤問,“你地,什麽地的幹活兒。”
“哦,我是藤齋先生請來的客人。”
“先生不在裏面,”
“可是,先生要我來的。”
“不行,你的證件?”
那年輕人繼續苦笑着解釋,逐漸挨近了那個守衛,突然一拳,擊在他的左側太陽穴上,頓時,那家夥健壯而笨拙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就沉重地砸到了底下。
出手的年輕人,能夠感到撞擊到對手時,一個堅硬外殼物的崩潰和擴散。可以肯定,形意拳的功力足夠那家夥的神經系統和大腦關鍵區域在骨頭碎片的擠壓下成爲垃圾。
“嘿!”聲音才出了一半,一道雪光閃爍,第二個家夥的咽喉處就多了一把小小的飛镖,鮮血随着年輕人的撥轉而瞬間就噴灌出來。
倆年輕人将這倆家夥的屍體拖到了一邊,就迅速地闖進去,然後,撞開了房門。
“嘿,你們是誰?”
一個威武的年輕人用很生硬的中國話生氣地問。
“看!”兩名中國年輕人隻說一句,手上一抖,有飛刀甩出,然後,乘着那家夥敏銳地躲閃時,撲了上去。
“嗨!”房内的家夥絕對不是善類,功夫也極爲了得,赤手空拳就和新來的兩個匕首青年打到了一塊,還一度将一個年輕人重創,屋子裏的東西被搗亂得亂七八糟,那些玻璃什麽的器具稀裏嘩啦地砸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額頭上有着一塊疤痕的日本人,掄起一個椅子砸過來,将一個年輕人砸傷,但是,另一個年輕人則上前用刀在日本人的背後狠狠地插着,一刀,一刀,又一刀,插得那家夥怪叫不止。
“快來,快來人啊!”日本人在混戰之中,還能抽出氣力來喊叫幫手。同時,一個狠狠地後踢,将插刀的年輕中國人踢得連翻了幾個跟頭。
正在前面受到攻擊的中國人則趁機将那個被日本人摔斷了的椅子腿抄起了一根,不,是半根,有着鋒利的斷截面兒,唰一聲就刺進了日本人的胸膛。
年輕拼盡了全力,将椅子腿往日本人的肚子裏插着,一直捅到隻露出很小的一部分。
日本人劇烈地反抗着,終于被兩名中國人格殺,鋒利的小匕首在他的咽喉上抹過,鮮血的流失使他的活力頓時減弱。見他還瞪着牛眼睛兇狠,一個年輕人從後面抓住了他的頭發,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頸,狠狠一扭,咔嚓。将他的脖子徹底扭曲了。
這個日本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洋社在上海的最大頭子田道拙夫。
在田道的辦公室裏,兩名中國情報員找到了大量的東西,有金條,支票,也有英鎊,還有許多的文件。
不久,從外面進來的藤齋也落到了中國人的手中,在一個秘密的房間裏,倔強的日本特工經受着傷筋錯骨的刑罰折磨,當一把匕首在他的腿上一遍遍地切割着皮肉,将那裏變成了可怕的遊戲場以後,他終于忍不住:“我說。我說。”
這一天,日本人上海的特工機關被端掉。社長田道拙夫和秘書長藤齋被殺。使日本的情報機關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也使日軍在上海一帶的活動,失去了耳目。
中國情報員不僅在各種渠道套取情報,還襲擊日本的情報機關,還直接襲擊日本軍隊,獲取情報。
一隊日軍騎兵在街道上行進,這裏,無數的難民正躲避在街道的兩旁,冰冷地,惶恐地盯着日本人。多少年來,清國人已經習慣于這樣的目光看待行走在上海街道上的洋人了。
這裏有不少的洋人商行,已經是上海的中心市區,日本騎兵沒有随便殺人取樂,而是駐紮下來,他們很随便地指劃了一片中國商人的住宅,就沖了進去,不久,那些比較上層的中國巨商就被驅趕出來,身上已經有了很多的傷痕。而且,商人的一家,隻有四個出來,其餘的女眷,則被困在裏面。
日本人沒有在意清國人的敵對态度,他們輕松的勝利姿态滋長了驕傲情緒。
大院落裏傳來了女子尖銳的呼救聲,外面的中國人聽了又聽,臉上都現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可是,沒有人敢于沖進去。就是商人和他的管家,仆從,也因爲傷痛哀号着。
日本兵狂妄地抄着戰刀,三三兩兩地分散進了住宅區裏。
兩個日本兵正在商人的家裏肆虐。這時,一個年輕人忽然走到了院子外面拴着的日本馬旁邊,用袖子裏的匕首一晃,就割斷了馬缰繩:“快,馬脫缰了。”
年輕人就沖進院落裏,在門邊一閃,将一個驚慌的日兵當胸貫入。接着,就沖進了院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