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老師?您也在?”
“是啊,佐藤君!我是應三井家主邀請,前來商談關于在金融方面投資和清理積帳問題的,你呢?是不是想來這裏見識下?你和她,這位夫人?”三木教授遲疑着:“不是芳子夫人嗎?”
“是我,教授!”顯然,芳子和三木教授還認識,她那端莊的儀态,優美的臉龐,讓三木教授的眼睛在那裏停滞了好幾秒鍾,然後才驚慌失措般地搖晃了幾下,以抵禦那種誘惑。“歡迎您啊。要不是家主讓我去接佐藤君,也就是您的得意弟子,我可能就直接去接您了!”
“哦,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走吧,我們到那裏等一下,三井家族實在是太興旺了,門前簡直就是車水馬龍!車水馬龍!”三木教授的眼睛,裝作不經意地,再一次窺探了下芳子夫人的眼睛,然後迅速地滑到了她雪白的頸下,一直到了胸前拉低了的地方,那裏有些褶子,好象花蕾的立體感,将下面微微地,逐漸墳起的丘陵襯托得令人簡直垂涎欲滴。
“好吧,教授,您就在這兒等待吧,”芳子夫人已經能夠敏感到教授那種眼光的熱度,卻沒有計較,好象這種遭遇,在她已經習慣了。“佐藤君,你跟随着我來,快些,小心耽誤了事情家主會責怪我的。哦,三木君,這是小太郎先生交代的事情,我不得不先走了!”
“請請請!”山木教授酸酸地盯着她,一百二十度的鞠躬,“沙揚那拉。”
于是,佐藤笑笑,向教授告别,害得教授,還有許多的拜訪者和被邀請者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他誰呀?怎麽就不經等待直接進去了?”
“青年才俊!”三木教授從遲疑和恍惚中緩過神來,得意地說:“我的學生!”
走進了豪華的莊園,馬車又轉了幾道彎兒,才見到了一名女侍:“芳子夫人,小姐正在發脾氣呢,問您爲什麽這樣遲疑!”
“哦,知道了!”芳子回頭對着佐藤微微一笑,充滿了愛意和俏皮,還有一種遊戲後的得意。
馬車迅速向旁邊閃去,芳子引着佐藤向一條走廊上轉去。前面,是那名喋喋不休的女侍:“快,小姐要生氣了!她的脾氣您是知道的,誰也管不了,除非是家主,除非是少家主,”
芳子夫人冷笑一聲:“佐子,不要吓唬我了,今天,我就帶了一個人來,她一定能夠管得了小姐的!”
佐子回頭一笑,頗有些妩媚,年輕就是有驕傲地資本,她甚至比芳子夫人更有華麗地美:“我知道,那就是佐藤君!”說完,嘻嘻嘻嘻地偷笑着。
“芳子夫人,可以了,這裏我熟悉的。”佐藤道。
“好的,好的!沙揚那拉!”芳子夫人熱辣辣的目光在佐藤的臉上掃過,内心裏顫栗了好幾下,感到分外地幸福和滿足:“沙揚那拉!”
在佐子的帶領下,佐藤來到了後面一個巨大的花園式建築裏,佐子忽然停住:“佐藤君,沙揚那拉!”
“佐子,你和我一起去吧!”佐藤在她的鼻子上突然出手極快地捏了一下。
做出了尖叫的姿勢,佐子卻沒有出聲,而是睜大眼睛,瞪着那隻手從自己的鼻尖兒上離開,然後,咬着嘴唇,用手捂着半邊臉兒,迅速地去了,一面走一面輕聲說:“佐藤君真是壞!”
“呀,是你嗎?佐藤君!佐藤君!”從花壇的那一邊,突然跳出了一個姑娘,雖然打扮得很樸素,卻很有大家閨秀的模樣,而且,而長得也很鮮嫩漂亮,那是年輕女子特有的,就是不加任何裝飾,細膩鮮嫩的皮膚顔色,也是釉一樣的光澤漂亮,使人懷疑其真實性。所謂美人顔色如玉,倒是恰如其分的。
兩隻眼睛很大,很有神韻,和中國影星高圓圓的,和台灣影星賈靜雯相似的眼睛,非常讨人喜歡,其實,說得簡單點兒,她就是日本版的賈靜雯,隻是皮膚比賈影星更白嫩些,最相似的地方,也是佐藤最欣賞的地方有兩點兒,一是臉龐,有着朦胧的意象美,有着青春朝氣,二是眼睛,幾乎所有的神韻,都是從這裏開端的。有了這兩點兒,雖然她的身材很一般,也已經絲毫不重要了。
日本開放和保守中奇怪拼接的社會風俗,讓這個大家小姐非常熱情而毫無拘束做作的限制。
“佐藤君,你再不來,我就要生氣了!”
“真的嗎?”
“是啊,”
“你要生氣了,會有什麽樣的情況發生?我來猜一猜,嗯,你肯定會摔盤子,一摔就是三個,而且,是清國古代最精緻最有名的那種景德鎮的宋瓷,還有,乾隆時期的青花瓷也不錯,都是聯系手腕力氣的好東西!”佐藤搔着腦袋,很認真地說。
“哧!你真是壞死了!那些東西我怎麽肯摔呢?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呢!我要是把它們都摔了,我父親肯定會用同樣的方式将我摔碎了!哦,走吧,佐藤君,我們到那裏去玩!”
“哪裏?”
“就那裏啊。”
“哦,其實我不想來,真的。”佐藤三郎端詳着周圍的景色“我還有事情!”
“噓!你說什麽呀!這麽美麗的花園你都不肯來?”
“雅子,我想。。。。。。”
“你想做什麽?是不是不方便對人說?”三井雅子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一隻手狠狠地緊握成了拳頭,在佐藤的一隻手臂上捶打着:“難道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沒有沒有,僅次于您,我的小姐!”佐藤一把抓住了雅子的手,迅速往周圍看了幾眼,立刻就将她抱起來,高高地舉在空中。
“壞蛋,快放我下來!”
“你覺得這可能嗎?威脅一個帝國大學的柔道高手?”佐藤居然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象一個小孩子似的背在脖子上。
“呀,快,快,你壞死了!”雅子格格格地笑着,是那種被搔到了腋下癢不可耐的驚慌:“快,小心别人聽到了,”
“那好”佐藤将她放了下來:“我們今天不在家裏玩了,就到海灣裏遊覽。”
“海灣?哦,你是想到哪一個城市裏玩?川崎嗎?橫濱嗎?還是橫須賀?還是千葉?或者是相模灘?反正我哪一個都很熟悉,我和征之郎弟弟小時候常去的。”雅子熱情地介紹着,一隻手臂卻纏在他的脖子上不肯放下來。
“就到東京最接近海灣的地方,我想,随便走走,透透海風,看看遊逛的船,哦,還有軍艦!我最喜歡軍艦了。我的夢想是當兵。”佐藤興奮地揮舞着手臂,身體一轉,将雅子連同一起旋轉帶動起來,差一點兒使她摔倒,最後,還是他的手及時地攬住了她的腰。
雅子一頭紮進了佐藤的懷裏,久久不肯松開:“你真的很喜歡軍艦?喜歡日本的艦隊威武地行駛進寬闊的海灣?”
“是啊。”
“你真傻!帝國大學的學生都是白癡嗎?”雅子惡毒地說着,陡然緩和了語氣,笑嘻嘻地吻了他一下:“佐藤君,艦隊是不會到海灣裏來的,隻有船隊,哦,你是不是很想看看很新鮮的東西?”
“新鮮的東西?”佐藤一愣。将目光盯在雅子的胸膛上。
“壞蛋!”雅子的眼睛一水,幾乎渾身酥軟不能自持:“不是,我今天派人找你來,其實有兩件事情,一是想你了呗,還想聽你念那首給我的詩詞,二呢,是想請你和我一道去海邊碼頭見識見識新的寶貝!大日本帝國最新式的東西!你保證絕對沒有見識過!”
“不至于吧?太誇張了,我從來沒有見識過?”佐藤笑道,“是的。”
“那一定是這裏了!”佐藤惡作劇地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腰,攬到了手裏,迫使她因此也就撲到了自己的懷裏,兩人緊緊地貼着身。同時,他的手撫摸在她的胸口衣服處:“三井雅子,我可以打開這裏的衣服嗎?”
“八噶!”雅子的臉紅撲撲地,奮力地掙紮着,擺脫了佐藤的控制,向後面退去,佐藤沒有用任何力氣,其實剛才是個玩笑。否則,就是兩個雅子也是逃脫不了的。
“怎麽了?難道你是欺騙我的嗎?我最想看的就是你,你衣服裏面的内容,可是,你卻非常東方古典,一點兒也沒有西洋文明,對不對?那麽,我今天好失望哦。”
看着攤開了雙手,聳着肩膀,很可愛地大企鵝模樣,好象吃了大虧的佐藤,三井雅子氣得大笑起了起來,随即,闖上前去,“你個西洋文明的壞蛋!今天必須賠我,給我好好朗誦那首詩詞!”
“好的,遵命!”于是,佐藤三郎就開始端莊地站好,眼睛眺望着遠方,作深思熟慮和憂愁狀,時而又有深情款款:“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好似水蓮花不勝涼水的嬌羞,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那。。。。。裏有蜜甜的憂愁。”
“再念一遍,還有,把中間的内容念出來!”雅子閉着眼睛,好象進入了某種意境中,很享受。
“好的,好的,”佐藤繼續念着,将全文念得聲情并茂,款款動人。
“謝謝你!謝謝你!”雅子激動地沖上來,又挂到了佐藤的脖子上,粉唇緊緊地吻着他的胸膛,好象正在吃奶的小梅花鹿看見了媽媽一樣熱愛。恨不得将自己直接撞在他的身體裏面,兩個合成一個。“每次回憶起你的這首詩詞,我就禁不住熱淚盈眶!真的,佐藤君,你實在是太有才了!太有才華了,全日本也沒有你這樣的人,而且,你還不是專業的詩人!你真了不起!你猜,我把這首詩詞給我父親還有弟弟,姐姐他們念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嗎?”
“我怎麽知道?他們,他們一定大笑,然後說,八噶,這是哪個無賴小子,倒是個情種呢!”佐藤搖搖頭,很漠然。很天真無邪。
“你是個傻瓜,佐藤君,有時候,你聰明得叫人害怕,可是,有時侯,你卻傻得很可憐。不,是很可愛!太傻了,你根本不知道當時他們的心情,他們開始聽說我要念一首詩詞,都嘲笑我,當我念一半的時候,他們已經愣了,當我念完的時候,他們紛紛鼓掌!然後,我父親問,這麽精彩的詩,怎麽隻有兩句?這是哪個國家的大詩人寫的呀?是不是英國劍橋的哪位博士!哈哈哈,可笑死了!我說,是我的一位朋友,是帝國大學的學生,你猜,我父親用什麽樣的眼光來看我?他這麽着!”
“呀,太可怕了!”
“是啊,太可怕了!那是他看着金子時候的目光,很貪婪啊。他說,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寶藏,我父親說,親口對我說,如果這個朋友是男的,又很年輕,其他條件還不錯的話,一定要網羅到三井家來服務!知道嗎?這是我父親親自說的!”雅子激動地在佐藤的左耳朵上咬了一口,而且,随着情緒地失控程度,咬力之大,前所未有。
佐藤将手伸進了雅子的衣服裏面:“你再咬人我就剝光了你抱到大街上去展覽!”
“啊?不了,不了!”雅子急忙放開了佐藤的耳朵,又躲避了他的手:“不過,我父親還有一條,說,如果你再能寫一首詩的話,他就肯相信你是作者,而不是從哪裏抄襲來的。”
佐藤長長地歎息着,“你覺得我從哪裏抄寫來的?”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清國人的詩,根本不是,他們都是野蠻人,很古闆的詩,充滿了酸腐的氣息,西洋人都是十四行詩,往往被翻譯們搞得亂七八糟,很幼稚很生硬。我相信是你寫的!我的佐藤三郎是全日本最有才華的年輕詩人!”雅子有些陶醉。
“那好吧,我再給你念一首我新寫的,絕筆!”
“壞蛋,什麽是絕筆?以後,我不允許你同這樣吓人的詞彙!”
雅子急忙捂住了佐藤的嘴巴。
“好的,我注意了。嗯,你聽着,我開始念了,我輕輕地來,不帶走天邊那朵雲彩。哦,錯了,應該是,輕輕的,我走了。。。。。。”
随着佐藤抑揚頓挫的聲音,娓娓動聽的詩句在花園裏流淌出來,頓時,就将三井雅子迷住了。
“太美了!太美了!簡直是太精彩了!”雅子喃喃地贊歎道。
但是,現代人都知道,這兩首詩詞,其實都是徐志摩先生的鼎力佳作,被佐藤這個美男給抄襲來了。
數十年前就已經誕生的新體詩,當然是老坦克兵們的傑作,他們在培訓間諜人員的時候,竭力灌輸了一些内容。而佐藤三郎,不是别人,隻是其中的一名特工,燕子。
但是,嚴格說起來,佐藤還算不上真正的特工,他是二傳手,真名左益三的中國大清朝四川人,日本留學生,因爲偶爾在街道上結識了一名很普通的修鞋匠,很快就認了同鄉,那名修鞋匠雖然表面憨厚。溫順,工作非常努力勤懇,其實,卻是中國新軍派遣到日本的間諜戰的站長,代号是病毒。他同一時期帶領的潛伏人員,總數約三十人,第二批則是二十人,日本,是中國新軍軍事情報組派遣人員最多的國家,是中國新軍關注的頭号對象。病毒的意思,是要他盡快地從駐日留學生和清朝的官員,其他人員,甚至商人等中間去發展新的成員,因爲,經過簡單訓練的中國新軍特工,恐怕很難勝任複雜的間諜情報工作,必須要懂得物理化學等近代科學技術,又在爲人處世上,生活圈子裏有良好條件,因此,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成爲發展的最佳範圍,左益三這樣的熱血青年,很快就投入了東京諜報組織,成爲第一批在海外發展培養起來的成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