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雲龍的構思的确不錯,殲滅了日本的鴨綠江兵團,就等于殲滅了日本整個陸軍的六分之一。日本的全部主力海陸軍有三十七萬餘人,其中海軍三萬。分成正規野戰部隊和其他部隊多種,說起來,也就是六個軍的規模,每軍三萬人,在最必要時,可以将其他部隊都加入到野戰中中,實現一個軍可以統帥六萬人的最大數額。
中國軍隊火速趕往平壤,隻見從丹東到平壤的路途上,中國軍隊的騎兵,步兵,炮兵,汽車兵,坦克兵,當然,還有最精銳最新式的空軍第一中隊,各種運輸隊,絡繹不絕,最前鋒的騎兵已經達到了距離平壤不足一百裏的平城,主力部隊則還在清川江上的新安州,相距三百餘裏,這時候,就出事兒了。
平壤的戰鬥已經進行了兩天,韓國步兵爲先鋒的戰鬥屢戰屢敗,第一師團的多次沖鋒都宣告失敗,整整一個師團,大約一萬人,因爲沖鋒高地的戰鬥,就被擊斃了四千三百多人,還有近千傷兵呆在陣地上等着救援,好歹有六百多名傷兵自己堅持着爬回來了。
折損過半的代價,讓韓國少将師團長樸知敏非常惱火,也讓日本的總指揮,大山岩元帥惱羞成怒,因爲,這時候的日本還未對中國新軍正式宣戰,隻是抗議,強烈地抗議,日本鴨綠江軍團的西進,打的名義是日本盟友志願軍的旗幟,總的兵力形式上是韓國人來統帥的,第一師團的樸知敏少将是第一指揮,可是,這樣的人物,犧牲這麽慘重居然還啃不下兩座小小的高地,讓他惱羞成怒,在日本參謀長内山小二郎少将的建議下,樸知敏少将将這六百餘名怯于前進,勇于潰退的官兵,集結在一片谷地裏,同時調集了好幾個韓國師團的軍官和部隊,前來觀看。
當時,有上萬人觀看這悲慘的一幕。
樸少将下令,讓這六百名傷兵抽簽,以五比一的比例,使抽中簽的士兵站到另外一邊,最後,得到了一百二十名士兵。樸少将在前面,日本參謀長内山小二郎少将在旁邊,四個韓國師團長和兩名獨立旅團的旅團長在附近,一起導演了韓國軍事曆史上最著名的一件事情。
作爲名義上的韓國集團軍的參謀長,韓國的文官,軍部次大臣李舉國也在旁邊觀看。
一百二十餘名韓國傷兵被澆灌了食用的油料(當時日軍尚未使用現代武器,不需要汽油和柴油)然後被刺刀逼迫聚集到谷地最低矮的一處溝壑裏。上面,有士兵點燃了火把,狠狠地投擲下去。
火焰燃燒起來,将所有韓國傷兵身上的油都燃着了。烈火熊熊燃燒,刹那間就直沖雲霄,濃烈的黑煙缭繞着象一條毒蛇。
韓國的傷兵痛苦地,尖銳地哭嚎,在火堆裏掙紮,奔跑,搶着翻滾,向上面攀登。
少數幾個傷兵已經攀登到了溝沿兒上,立刻被韓兵執法隊用步槍刺刀捅下去。
幾個韓國執法隊士兵因爲忍受不了這樣的悲慘場面,想開槍射擊,幫助這些傷兵,被嚴厲地禁止。
很多觀看的韓國官兵,都顫栗起來。有幾個已經将精緻的褲裆當成了很好的容器,及時發洩了内心的欲望。
十五分鍾以後,所有的韓國傷兵都停止了掙紮,哉倒在溝壑裏,隻有殘餘的火焰還在繼續燃燒,濃烈的腥臭味味道充斥着人們的鼻孔。
“所有的逃兵,都将受到嚴懲!”樸知敏少将揮舞着戰刀,聲嘶力竭地吼道。“韓國士兵,上至師團長,凡是敢臨陣脫逃的,一律格殺!”
日本參謀長内山小二郎少将也森森地怒吼:“這一次,是警告,五分之一的比例,下回,是百分百!”
在嚴厲的懲罰威脅下,韓國軍隊的戰鬥力明顯提高,第三天的早晨,第一師團的殘餘聯隊全面攻擊,兩千餘人一擁而上,前赴後繼,中國占領了平壤東南面的高地。
高地上的中國軍隊一個連隊全部戰死。
孫武經常站在平壤城高大堅固的城牆上,觀賞高地的戰鬥,日本炮兵的猛烈轟炸非常壯觀,那些被彈的山頭和高地,就象烈焰中的禮花,分外絢麗多彩,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反正,隻要有坑道工事可以隐蔽`,有彈藥可用,這些陣地就永遠在中國人的手裏。
平壤城也不是沒有遭遇過危險,日軍的炮彈曾經嘗試過轟擊,可是,因爲距離的原因,效果很差。
“軍長。您看,東南十五連的陣地非常危險!”有人提醒他。
孫武軍長漫不經心地以北望遠鏡子觀察,突然就緊張起來,不錯,韓國人象吃了興奮劑一樣瘋狂地沖鋒,一波波倒下,一波波沖起,同時,日本的炮彈繼續在兩軍交戰的結合部位,反複轟擊。
“韓國人拼命了!”
不久,那裏的戰鬥就停止了。漫山遍野的韓國部隊安然無恙地向着山坡上挺進。韓國人花花綠綠的軍裝和日本人猩紅的膏藥旗,湊成了一副猙獰的圖畫。
“失守了?怎麽會?”孫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他的估計,就是堅持一百天,日本人和韓國人都死光了他們也打不下一座山頭!
“軍長,我們低估了敵人的戰鬥力!”一個參謀說道。
孫武師團擁有炮兵一個團,一百門大炮,被分配在不同的地方,擔任相關的戰鬥支援任務。所以,簡單說起來,火力比較分散。
“立刻給我轟擊!調集最大可能的炮火!”憤怒的孫武命令道:“等炮兵的準備成功以後,步兵前進,恢複陣地!”城外的高地是平壤城能夠安全的關鍵,失之絕對不可。
嚴陣以待的中國炮兵開始了報複性的轟擊,二十門大炮轉折了方向,全部指向了這裏,于是,地動山搖,震耳欲聾,東南部的那片高地上,硝煙彌漫,泥土飛揚,一片片興高采烈的韓國步兵被炮轟,黑色的煙塵和爆炸的氣lang,将之全部覆蓋。
炮兵準備了十分鍾以後,消耗彈藥八百多發,高地上的韓國軍隊不是被炸碎就是被驅趕潰退,表面上看,再也見不到一個敵人了。就連一面神奇的膏藥旗,雖然沒有倒下,也隻是光着旗杆兒,斜插在泥土裏,再也不見了主人。
中國步兵一個連隊,火速從城中調集出來,去恢複高地。
那片高地,後來被孫武稱之爲血汗嶺,戰後以後,就徹底修改名字。
血汗嶺的戰鬥一直持續了一天時間,中韓日三國的混合軍隊反複争奪,雙方的炮兵也反複地轟擊過那片山嶺,直到它被削低了半米。全部的表面山岩都被打酥,一抓一把子彈殼和無數的炮彈碎片。
其他地方的戰鬥也很激烈,韓國軍隊爲先鋒的敵軍,在日本軍隊的炮兵掩護下,打得很有架勢,但是,都沒有出現象血汗嶺這樣的危險局面。
中國軍隊以猛烈的炮火,步兵火力,大量地殲滅了韓國軍隊。
居高臨下的射擊,使韓國軍隊很難抵抗,雖然他們沖鋒的腳步很快,也很善于利用地形地勢來遮蔽自己,但是,被炮彈轟炸得有深厚浮土的道路上,韓兵深一腳淺一腳地運動速度被大大地降低了,很多時候,都成了挨打的目标。再也難以前進一步,半路上,就已經損失大半。
當天夜間,日本一股特戰部隊偷襲平壤城,用炸藥包炸壞了城市的東門,搶進了城市裏,大肆的掃射破壞。将城門洞附近防守的一個排的中國士兵殺光,幸好有巡邏隊趕到堵截。
日本人也真夠鬼的,明着進攻城外山地,暗着謀算突擊城門,三十餘名日本勇士攜帶匕首,馬刀,炸藥包,偷偷地從夜幕的縫隙裏窺探着前進的路面,摸索着白天已經用望遠鏡子觀察到的方向。
中國軍隊疏于防範看起來很難穿越的地方,主要是堅守高地。連續數天的日韓聯軍夜襲行動都被挫敗,中國軍隊繼續警惕着黑暗的山坡,不防備,日本軍人已經在山坡的腳下滑過去了。
日本大山岩元帥是最焦慮的人,他在指揮部裏走來走去,雷霆萬鈞地發着脾氣,将所有的軍官都訓斥得狗血噴頭,戰戰兢兢。
日本最精銳的近衛師團和韓國軍隊一起,死傷了兩個大隊的兵力,都難以憾動中國人的一個高地,讓他倍感屈辱,所以,他決定,夜間突擊,如果再失敗的話,他将采取極端的攻擊方式。肉彈突擊。
所以,傾注了日本元帥全部希望的夜襲戰,就成爲重中之重,挑選出來的近衛師團步兵,經過了師團長淺田信興中将的親自訓話,分成多股,神秘地消逝在漆黑的暗夜之中。
日軍部隊一個個身手敏捷,那矮小的身體這時就成爲良好的潛伏條件,中國軍隊沒有任何的火光照明設備,使日軍可以輕易地前進。
這時,高地的兩側,忽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呐喊聲,原來,爲了保證夜襲的成功,日本軍隊一個大隊監督着一個韓國營,對東南和東北的兩個高地都發動了襲擊戰鬥。戰鬥的火光使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裏。
“小心,”
“是,小心謹慎地防守,不要使敵人滲透進來!”
中國軍隊在東門和牆壁上小聲地議論着,然後,是警惕地行動。
半夜時分,兩個高地上的戰鬥平息了,漆黑一團的夜幕下,什麽響動也聽不到了,好象所有的剛才戰鬥都是虛幻的一般。天空星光燦爛,夜風和煦,熱烈的氣焰時時撲面,讓人感覺出這和平時的生活沒有什麽區别。
高地上,中國軍隊除了哨兵,都睡着了,陣地上敵人屍體腐爛的惡臭氣息,使不少官兵不時被熏醒,劇烈地咳嗽幾聲。
到了四更天,也就是第二天淩晨,戰鬥再未開啓,中國防守城門的士兵已經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就是城下五百米位置的防禦線,也都沒有了聲響。
突然,幾個黑影兒在地上慢慢地孺動着,移動着,最後,隻有一個繼續前進,其他的則都停滞。
“那是什麽?”中國哨兵對着前面可疑的地方掃射了一梭子,隻聽見撲撲的彈着聲,什麽也沒有。
“你開什麽槍?倭瓜敢來偷襲?神經病!”一個士兵稀裏糊塗地咒罵着。
“沒有,沒有,倭瓜當然不敢來!”另一個強調着。
于是,開槍的哨兵很無趣地古哝幾句,傾聽了半晌,不見任何回應說道:“要是敢來,老子的槍一響,都得吓死龜兒子!”
十分鍾以後,哨兵睡着了,半睜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事情變化。
一名疼痛難忍的日本傷兵将匕首劃斷了咽喉,以避免發出聲音。
哨兵勻稱的呼魯聲,使一個黑影驟然飛起,閃進了戰壕裏,接着,這黑影兒在左近一帶蠕動着,手裏的匕首不停地閃爍。
數分鍾以後,這裏守衛的一個班十二名中國士兵,都被幹掉了,日本士兵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潛向平壤城的深處,隻有一個黑影兒對着後面,發出了一個鳥兒的清鳴信号。
一個個黑影兒,潛伏到了平壤的城下,曾經在這裏戰鬥過,擊敗了中國淮軍精銳葉志超部隊的日本夜襲隊長,是個經驗異常豐富,技能特别高超的特戰高手,徒手空拳可以殺死北海道一匹壯年野狼的他自然不把中國軍隊的哨兵放在眼裏。
在高大的城牆下面,他們觀察了良久,然後才确定行動,因爲,隻有一名中國哨兵還保持着響動,其他的地方,已經寂寞很久了。耳朵特别敏銳的日軍夜襲隊長井上英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至少二十餘人的粗重的呼吸。
他将一個忍者使用的飛爪從腰上解下來,右手搖晃着,感知着,速度和高度都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不驚動中國守軍。
好幾名日本夜戰的高手在旁邊窺探着幫助,其中三個将手裏的匕首對準了上面。
黑色夜行衣服的井上很精确地将飛爪砸到了目标位置,精鋼打造的飛爪狠狠地咬住了一個垛台,在旋轉的時候,正好糾纏在繩索上,牢牢地構成了着力的端點兒,稍一試探,井上就飛山而上。
“誰?什麽人?”中國哨兵警惕地問。
兩把匕首準确無誤地射進了他的咽喉,日本忍者使用的彈簧機械,使用的恰到好處。
中國哨兵嗚咽一聲,摔下了城牆,連更多的呼救聲都沒有發出,信心大增的日本偷襲者,一一攀登,迅速地滑上了城牆,然後,以罕見的速度,向着城内滲透。
中國軍隊呆在城牆上的士兵,相互靠着休息,休息之中,都被日本人偷襲殺死,十幾名士兵連一聲都沒有發出。
在城下,城門洞裏還有十幾名士兵,也被日本人殘殺了,匕首鋒利地劃過中國士兵的咽喉,深深地切斷,然後,背後控制的胳膊再遲誤數秒鍾,直到目标人掙紮結束。
娴熟的日本夜戰隊員,是日本陸軍的精華,匕首,飛刀,繩索,還有手指,肘部,都是殺人的利器。曾經有一名日本夜襲隊員,用手指摳斷了三名中國士兵的脖子。
城門洞裏的中國士兵已經被肅清,日本**喜,開始分工負責,一部分去搗咕大門,一部分使用剛從中國軍隊手裏繳獲的沖鋒槍去城裏滲透,制造混亂。
城外八裏的一片草地上,蜂擁着一個大隊的日本軍隊,正在等待着城門的動靜。
正在這時,一個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一名中國士兵,因爲吃了過多的馬肉,内急,隻能起來到附近一個地方去拉,拉完了出來,忽然感到不對勁兒。
在夜色中呆久了,人們的眼光就能适應形勢,士兵發現了一些黑影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