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通訊員是德國陸軍部門培訓出來的精英,日本政府爲了趕超西方國家,可謂不遺餘力,不僅将大批的年輕軍官都送到德國學習,深入研究,還在軍事裝備等方面也大量地汲取德國軍隊的精髓,在這一方面,日本人的勤奮刻苦得到了良好的回報。
比俄羅斯的通訊部門強的多的是,日本不僅有了學成歸來的熟練通信員,還有了自己的教官和學校,實現了成功的技術嫁接,開始在本土迅速地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而俄羅斯的海軍部門的即時通信色非常滑稽,依靠的是德國的通訊技術,德國技術人員一走,耗費巨資購買的通信設備居然等同于垃圾。
所以,秋山好古中将剛從津河口西渡不到一天的時間,正在缁重部隊督促後勤軍官的糧食供給,就得到了前線戰敗的可怕消息。
顯然,秋山中将是個謹慎的人,按照漢城方面大山元帥的意思,要他的部隊直驅平壤兩翼,象當年,象八年前甲午之戰一樣,毫不猶豫,長驅直入,對中國軍隊的側翼和後方進行機動和迂回,然後突然襲擊,取得非常效果。但是,中将卻執意要先和中國軍隊交手作戰一次,然後才執行命令,他的意圖是,試探中國新軍的能力,畢竟,這樣一個曾經殲滅了一百三十萬俄羅斯精銳部隊的可怕軍隊,和八年前的滿清軍隊到底有沒有聯系。
“将軍,請看,最新的電報!”一名軍官面無表情地将一疊電報紙送到了秋山的面前,但是,手在微微發抖,顯然,他看過電報的内容了。
很快,軍官的情緒就被移植給了秋山中将,中将的雙手也開始顫抖,臉上格外地凝重起來。
三名聯隊長冷靜地觀察着場面。其中一個不屑一顧地拔出戰刀,往旁邊的一棵野酸棗樹上劈去,唰。
秋山好古中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成爲鐵青色,嘴唇也開始發抖。
“将軍,有什麽消息嗎?”一個聯隊長懷疑地問。
深有智慧的秋山忽然綻開了笑容,将電報往口袋裏一匆匆忙忙一塞:“沒關系,小林成明大佐因爲身先士卒,在前線中了流彈,這家夥,這家夥,真是倒黴!”
“哈哈哈!這個倒黴蛋兒!”聯隊長們一起笑起來。
“走吧!”秋山遲疑了一會兒。“禦洗手橫路,你帶着三聯隊往北面,對,迂回包抄到平山的北面,然後發起進攻。注意,要突然襲擊,讓中國軍隊措手不及。”
“嘿!将軍,”橫路一臉橫肉,和其名字倒是相得益彰。
“其餘聯隊以及缁重部隊,将所有的多餘物品統統抛棄,然後,增援小林。”
“嘿!”
在秋山将軍的果斷命令下,日本缁重部隊奉命将所有的馬車和糧食,以及某些已經做熟了的幹糧都扔到了道路上,所有的人都迅速集結起來,軍官在大聲地訓斥,士兵手忙腳亂,戰馬紛紛揚揚地長嚎,一隊隊的騎兵在道路上彙集成河,向着西面的方向滾滾而去。
“因資于敵!”秋山中将冷漠地給請示的警衛大隊長訓示道:“如果占領了平山,那裏的中國軍隊的物資,就是我們的物資,根本不需要發愁。”說罷,他突然陰轉晴朗,變化之快,讓軍官們毛骨悚然:“那裏,中國人的花姑娘大大滴!糧食大大滴,還有露國姑娘,被中國人俘獲的露國美女也是大大滴!到時候,諸君可以随意答享用!”
軍官們帶着懷疑,邪惡地笑了。
露國,是日本對俄羅斯的稱呼,帶着明顯的主觀情緒,日本是太陽,是天照大神的字民,俄國是露國,是露水之國,碰到了太樣的光芒,哪裏還有不完蛋的?就是滿清政府,在骨子裏很迷信的日本軍隊口裏,也要讨些口彩:清國,清水之國,哪裏有太陽之國厲害?
滿懷着将日本倔強而猥瑣的人種基因撒遍全世界的狂妄夢想,秋山騎兵聯隊的官兵浩浩蕩蕩地,狂風暴雨般地卷過了韓國中部那貧瘠而幹硬,莊稼田遠遠少于荒涼草叢的丘陵和平野相間的渾濁地帶。灰塵滾滾,裹攜着同樣灰黃色部隊,戰馬的身上,散發出難以想象的,令人作嘔的騷氣。
在平山城外的五裏處,黑溝子台,中國步騎兵混成團一鼓作氣幹掉了小林成明聯隊,使之損失過半,然後,派遣騎兵,緊緊地追趕,試圖将敵人一舉全殲,反正,類似的戰例在對俄戰争時屢見不鮮了。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位團長的命令因爲一件事情而耽誤了。
通訊兵騎着戰馬,向兩翼的部隊傳達命令,可是,當時的戰場已經拉開,團指揮部在北面,和一部官兵在一起,正在啃吃着斷後的一股日軍,日軍絕地反擊,非常頑強,所以,要徹底殲滅之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用望遠鏡子觀測,團長發現了日軍撤退的企圖,隻能命令另外的一個營執行任務。
通訊兵在馬上疾馳,馬蹄生風,人也精神抖擻,戰鬥已經鎖定了勝局,誰不趾高氣揚?
砰!一聲槍響。通訊兵感到一股寒風從耳邊吹過,用手一摸,有血。
戰馬繼續奔跑着,已經是老兵的通訊員沒有過多考慮,在戰場上不受傷那才奇怪呢,“老天在上!”他感謝老天爺,一直感謝到人家的祖奶奶輩兒,耳朵隻是受了點兒擦傷,頂多掉了一塊臭肉,休息兩天就長住了。
但是,也許是他感謝老天爺的時候,順便将人家的所有女性長輩也問候了一圈兒的緣故,善有善報,惡貫自然滿盈,因果報應不爽,戰馬還沒有跑出二十米,噓律律地一聲長鳴,前蹄猛然擡起,就把他給掀翻了。
從六尺高的馬上突然摔下來,完全沒有精神準備,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通訊員被摔得七葷八素,四肢麻辣,兩眼生淚,幾乎動彈不得。
那匹馬也因爲沒有及時地預警,使主人遭遇不測而遭到了報應,它也摔倒了。而且,就砸在通訊員的身邊。
通訊員一激靈,将右腳猛然一挺一收,完美地脫離了戰馬。
“天呐!”騎兵最危險的就是和戰馬一起給擱倒的時候,不,不,是自己要倒下的時候,一隻腳别在馬蹬裏,那樣的情況,十有**要被拖死。
在屍體堆裏休息了一分鍾,通訊員才恢複了神智,可是,那匹馬的身體素質明顯要好于人類,況且在爬起來時,四條腿就是有優勢,結果,自己一翻身跳起,向前猛竄,先奔了小康。
通訊員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及時地聯絡部隊,他的責任可就大了,在戰場上,耽誤軍機的處理方式可能非常之簡單,一棵花生米。貨真價實。
通訊員瘋狂地爬起來,在腰間摸手槍。同時找馬刀。騎兵的武器雖然不怎麽樣,可是。。。。。。
呼!
風聲襲來。
通訊員驟然被襲擊,以爲隻日本傷兵,吓得怪叫一聲就跑,但是手還别在腰裏沒有掏出手槍來,隻能順勢地一滾,象一顆雞蛋兒滑出了五米。
“噶噶噶噶噶噶。。。。。。”喋喋不休的鳥語讓驚慌失措的通訊員看清了。所謂的襲擊者不過是一隻雞!
“你媽媽個頭!一隻韓國雞也想欺負老子?”
通訊員大怒,忍耐住渾身的擦傷疼痛,一聳身,呼,站了起來,将手槍打開扳機,對準了雞:“老子要斃了你個小**!”
那隻雞,蘆花色,肥胖,兩腿健壯,冠色紅潤,腹部豐滿,有下蛋的面相,是隻好雞,在手槍的威脅下,再次展翅飛翔。
雞撲向天空的優美強勁之勢,讓吃過了不少韓國雞的通訊員都歎爲觀止,哪裏是雞,分明是一隻變态的鷹!
不過,雞飛出又驟然墜落,看看後面,還拴着一根繩子。
通訊員這才醒悟,剛才戰馬颠覆的時候,似乎就聽到了一聲噶噶的聲音。原來,是這隻雞驚吓了那匹馬,又叫他無法完成任務的。
“我入你的娘!”粗魯的通訊員憤怒地朝着雞真的開了一槍,以宣洩自己的憤怒。
不料,那隻外國雞的素質非常了得,就在開槍的一瞬間,再次騰空,成功地躲避了威脅。
通訊員勃然大怒,跳過去,一把抓住了牽扯雞腿的繩子,想要從根本上着手解決問題。“娘的頭,老子要是連一隻雞還收拾不了的話,就不是中國兵,而是倭瓜兵了!”
這家夥的口彩特别有氣場,剛剛說罷,就感到左腿一緊。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号住了他。
“誰呀!”毛骨悚然的通訊員幾乎是象被踩了尾巴的貓,不,幾乎象被踩了裙子的矯揉造作的美女,凄涼地狂呼起來。
“哦,哦,哦!”也不知道是喘息還是掙紮,反正,一連串的聲音開始在通訊員的耳邊回蕩。
驚恐的通訊員最害怕的就是僵屍的糾纏,鄉間的鬼故事一點兒也不比鬼吹燈之類的瞎編濫造的現代名篇更沒威力,這幾聲低沉的呻吟,已經足夠通訊員同志,。不。還是先生好些,狂呼一聲,竄出多遠。
砰,倒黴的家夥又摔了個滿堂彩。
左腿上,那隻毛茸茸的爪子還在,而且愈收愈緊,之他驚恐至極,趕緊回頭一看,竟然是個倭瓜,真正的倭瓜兵。那小子瞪着血紅的眼睛,嘴裏吐着血花花,滿懷着仇恨咬牙切齒。
人吓人,吓死人哦!通訊員震驚之餘,憤怒異常,順手抄起自己的手槍,用鐵把把找珍愛隻倭瓜騰狠狠地砸起來,“我入,我入,我入!”
聲控和手動兩種機械機理的聯合威力就是強大,那隻倭瓜的爪子松了。通訊員疲憊不堪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浮土,以及沾染了的許多鮮血。這才看清楚,那隻雞原來就拴在這爲倭瓜哥哥的手腕子上。
怪不得呢。
“好色的倭瓜,你想讓一隻雞長到身上每時每刻都痛快哩?害怕痛快死你哩。”通訊員憤憤不平地站起來,終于拔出了自己的馬刀,用刀背開始教訓這隻色倭瓜,劈裏趴啦,倭瓜的觸角就被砸斷了。
“班哉!”如果這句話還不能否讓人恐怖的話,世界上就真的沒有更厲害的事情了,所以,通訊員心裏砰砰直跳,幹脆一槍把這隻倭瓜打成西紅柿。
正在這時,他聽到了更多的聲音,和剛才區别很小,于是,他認真地觀察,發現,這一片是日本軍隊斜面沖鋒的一個大角,結果,被中國軍隊的機槍和沖鋒槍掃得滿地都是屍體,但是,這些屍體現在都還沒有死透,許多人還能呻吟,還能蠕動,還能說話,盡管聲音之低,内容之怪異,使他難以懂得。
一名倭瓜兵居然爬起來,手裏還順便抄起了一把戰刀。“嘿!嘿!嘿!你的過來!”
可能是因爲八年前的那場戰争,大量的日本軍隊進入中國的遼東半島,所以,日本人對中國的語言還是比較了解的,能夠說一口生硬的中國話,這也許是他們對中國長達數千年文化學習的痕迹。
“過來就過來,老子還怕你一個破倭瓜?”說着,通訊員就沖過來,一把刀和那名鬼子拼起來。受了傷的鬼子依然兇狠異常,可是,被刺激了的通訊員也不甘示弱,于是,兩人激戰,三下五除二,日軍士兵敗績,被砍掉了腦袋。
接着,又有幾個日本傷兵爬起來挑戰。于是,這裏就成了中日兩國拼騎兵刀的比賽現場。結果,通訊員一名,完勝八名倭瓜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