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鴨綠江的中國船工,船隻木排一類,都滞留在了鴨綠江邊,等候着大軍的回歸,以至于在繼續東進時,連一條小小的河流都幾乎要環繞着跑了。
此事,在孫武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爲韓國的作戰和滿洲地區的作戰不同,在同俄羅斯軍隊作戰時,中國新軍可以随時随地得到滿洲地區清朝老百姓的援助,人力,物力,不一而足,出國作戰可以肆無忌憚地橫行霸道,爽了嘴巴,爽了下面,可是,别指望有人那麽耐心細膩地幫助了。
想不到,韓國人夠意思。
孫武立刻就做出了決策,并知會其他兩師團的師團部,以後,非經允許,不得在戰前擅自騷擾韓國老百姓,對待韓國的官員,也要以禮相待,除非大軍撤離,另有主張。
對待韓國人,沒有什麽可以吝惜的,反正戰争已經使孫武等人麻木不仁,心狠手辣了,隻是,在合理,充分地發揮其積極性以前,還要以懷柔之術,賞識教育。
在韓國人充分地伺候下,中國軍隊隻留一個步兵旅鎮守新義州,五千人的部隊,三千守城,一千出城東三十裏建立一個互爲犄角的小堡壘,号征東堡,另外一千則保證和鴨綠江一帶江岸的通道,随時随地将從韓國擄掠的物資往滿洲運輸。
當然,爲了保證電話線的暢通,其他緊急情況下的特别聯絡,軍部還留下了兩個騎兵連隊,從征東堡的東門出去,一直向第二軍的大部隊方面的道路延伸巡邏。
在迅速出征妙香山脈,挺進平壤一帶的時候,孫武是比較猶豫的,因爲,韓國軍隊再爛,也不能從戰術上小看了,畢竟,韓帝國在狼林山脈以東以北的地區,還有一個師團的正規軍,恐怕還有一些配屬的警衛軍,地方警察部隊,加起來,沒有三萬也差不多。如果他們不顧一切地向南線部隊增援,向中國第二軍進攻的話,事情還很複雜,畢竟,敵人那一個團的偷襲,讓号稱精銳的白強師團也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呢。
如果滞留下較多的部隊,在面對敵人,特别是進攻平壤一帶遭遇`敵人強大兵團的時候,作戰就很困難,所以,孫武在部隊長驅直入新義州的東南部,三天越過一百一十公裏,到達韓帝國的定州城下時,往北線留下了一個騎兵團,一個步兵旅,随時可以策應後方的作戰。
恰好,栗雲龍知悉了他的情況,輕松地告訴他,不必爲北線形勢有任何擔憂,因爲柳大風師團(即龍飛部隊)的前鋒,已經在集安城附近的鴨綠江畔,擊敗了韓帝國的一個警備連,強渡了大江,并且,鋒芒畢露,橫掃那一帶空虛的敵人腹地,前出一百裏,占領了韓帝國的西部重鎮-----江界。
以江界城爲中心,數百裏内,都是柳大風師團的控制範圍,三萬多人的大部隊,對于人口稀少的西**地區而言,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數目字,足夠聳人聽聞了。更無須說明這些人還都是抄着當時最先進武器的,不懷好意的強盜。韓國人别說敢來碰,能夠不被吓破苦膽都是幸運。反正韓帝國人的膽量遠比其在地圖上對國家疆域進行鉛筆作業時的野心要小得多。
榮美爾師團也到了鴨綠江邊,但是,根據栗雲龍的意思,并沒有渡江,馬鴻溪的師團,也逗留在通化一線,軍團部的意見是,韓國可以迅速打敗,不需要動員那麽多的部隊,畢竟,和俄羅斯的帳單還沒有結算清楚。
不管怎樣說,孫武第二軍的北顧之憂慮是解除了,孫武大喜,白強和曹福田也都欣然,三個師團放開了步伐,橫寬五十裏,三路出擊,不過,總的說來,他們是沿着西朝鮮灣的海岸線運動的,因爲這樣做的話,行軍路途多爲平原,運輸物資方便,速度也快得多,所以又用了兩天時間,渡過一條新的江流,前行三十多裏,到達了清川江的入海口不遠處,遭遇了新的城市,新安州。
新安州在清川江的東岸,是個四萬人口的城市,平原地帶的城市,主要是經濟中心,韓帝國的經濟,自然有平壤和漢城兩大`塊兒,可是,南方多平原,農業耕作的條件好些,北部和西部多山脈,自然農業條件就差許多,這也是若幹年後,南北方經濟差距拉大的一個自然環境方面的原因。
因爲經濟的發達,新安州的地位可謂重要了許多,但是,因爲距離邊境線遠了許多,軍事上的防範措施非常薄弱。當中國新軍到達這裏時,居然沒有碰見韓帝國的正規軍。
韓帝國的人都在幹什麽?孫武站在江岸上用望遠鏡子端詳着對岸的富饒美麗的冬天景象。即便是蕭瑟的枯萎了花紅柳綠的江岸,還是非常動人的,缭繞的霧氣在天空回旋,許多野鳥兒飛來飛去,樹林一層層地分割着莊稼地,冬小麥廣爲種植的地方,冬天才是一個豐富的童年。
“這麽原始的,原生态的地方,還滿洲一樣令人贊歎啊。”孫武贊不絕口。
“軍長,将來這裏歸了我們,或許你可以做這裏的行政官員或者鎮守的統帥呢。那時,您就可以盡情地欣賞這裏的美景了。”
“是啊。我倒真的希望。”
“軍長,我們大清帝國可以有外藩的,那時,如果您稀罕,可以做韓國的國王呀!”
“國王?老天!我沒想過!”
“不是想過沒有,而是,軍長,以您的威望,将來,這大清既然都是我們的,您怎麽着也要是一個國公爺吧?”
“哦?可是,如果将來我們實行共和國制度呢?”
“共和國?什麽是共和國?”旅長已經是不小的軍官了,還是暈頭轉向。
“好了,以後你會知道的!”
正在說着閑話,看着大軍渡江,直逼新安州,數不清的船隻載運着部隊浩浩蕩蕩地東進,在冰冷的江水裏迅速橫渡,朝陽傾撒在官兵的臉上,是英勇無比的笑容,化開又合攏了的冰面附近,咯咯嚓嚓地響着。有江豚十幾個一群在翻滾嬉戲,有種勝似閑庭信步的悠閑意味。
幾名騎兵過來,從一匹馬的背上扔下來兩個家夥,“軍長,他們是韓軍的暗探。”
倆家夥用韓語連連辯護着什麽,搖頭甩肩膀,表示不服氣。
孫武審問了這倆家夥,盡管他們确實口齒伶俐,故事編得滴水不露,還是被确定爲暗探,因爲,他們的故事編制得太精彩了,太完美了,這反而是疑問。
在殘酷的拷打下,兩名暗探終于招供了,他們是平壤的韓國軍團派遣的。而且,韓軍已經派遣了快速部隊,一個龐大的騎兵團,号稱精銳的飛虎軍向新安州緊急增援了。
緊急?孫武的嘴角露出了譏諷的微笑。一切都太遲了。
兩名暗探千萬求饒,要求給自己個痛快。但是,他們的結局非常之好,中國軍隊沒有收拾他們,而是給他們的傷口上敷了藥,要他們回去告訴韓軍`飛虎團長,這裏的中國新軍非常強大,非常之多,韓國軍隊來這兒是送死的!
兩名暗探千恩萬謝地走了,臨行,還得到了馬匹的幫助。騎了上馬,一名暗探激動得從馬上滾了下來,盡管也有可能是他被打壞了腰疼的,但估計意外和激動地成分更多些。
暗探走了,好幾個軍官都不理解,認爲釋放這倆貨太便宜了。還會暴露新軍的行蹤,建議擊斃之。
孫武笑着說,“虛着實之,實者虛之,雖然倆家夥也偷看了我軍的渡江情況,可是,希望他們的軍官能夠反過來理解。”
沿途中,韓國的人口明顯稠密了起來,在中國新軍經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村莊,雖然規模不是多大,清清涼涼的,和現代中國的一些農村比較起來,還簡直可以算是化爲之地,可是,比起鴨綠江界附近的一百多公裏範圍内,可以說是繁榮昌盛了。
“很好!很好!”孫武乘着小船渡江的時候,非常高興地念叨着這幾句話。
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含義,隻有孫武樂地嘴都合不上,不錯,中國新軍此次東征,就是要洗劫一空,做一回公開的強盜,反正世界他娘的強盜邏輯,誰牛叉誰說了算,别的國家都可以,我們爲什麽不行呢?既然來搶劫而不是發揚國際主義精神來援助地幹活兒,那麽它越是富裕,就越是有肉啊。
韓國的老百姓看見了中國新軍,都象耗子見了貓,又是哭又是喊的,東奔西跑,往往剛才還見着,不到五分鍾就沒了蹤影,跑的賊溜,渡過清川江的中國新軍,發現自己進了一座巨大無匹的空城,韓國人都跑了,雖然使勁兒一找,還真的就能在房屋的角落裏,一些地下室裏,還有豬圈裏,或者什麽紅薯窖裏找出一萬多人。
街道上亂成了一團糟,什麽東西都在大街小巷上亂扔,有的是哇哇大哭的孩子,有的是剛被脫了衣服的,顯然已經遭遇了不測的婦女,還有一些金條,銀兩,銀元,絲綢什麽的。
中國軍隊進入了城市,将這一切都予以沒收,對孩子講人道主義,收集起來,對婦女也講人道主義,收集起來,對金銀财物,講拿來主義,統統裝進自己的腰包,對那些千辛萬苦從陰暗處抓出來的萬把人也收集起來,都沒有屠殺,很快,就把這些人安置好,恢複了城市中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