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團的團長和步兵營一齊趕來的,他緊急詢問了前鋒探查的情況,并且要求,派出人員,盡快渡江偵察,爲大軍的渡江收集詳盡的資料。
騎兵偵察連的連長王智。是軍部所屬的特種兵成員,特種兵一共有四個級别,胸前佩戴的标記都有重大差别,狼頭,豹頭,虎頭,獅頭,意味着特種兵的能力和功勳,以差别來激發戰士們的進取心,他們還有一個統共的标記是,匕首從中斬斷骷蝼的怪異造型,意思是短兵相接,貼身近戰等兇險的拼搏,冒着最大危險消滅敵人的部隊類型。王智屬于豹級,在整個新軍偵察系統,特戰系列裏。屬于一流的好手,要知道,虎頭的級别,目前隻有大隊長,霍元甲,當年蝴蝶小組最出色的一個蘇明參謀長等五個人,豹級别的戰士,也隻有三十五人,王智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做了一番準備,王智挑選了四名戰士,總共五人,悄悄地駕駛一艘小舟,在夜晚時分來到江邊潛伏,他們全副武裝,胸膛上懸挂着新式沖鋒槍,腰間别是匕首,造型小巧的手雷,在茂密的江邊灌木叢裏隐藏,紋絲不動。
靜悄悄的江風非常強勁,卷起千萬朵lang花,喧嚣不已,九月初起,居然有涼寒之意。
“呸!呸!”
“噓噓噓!”
兩名戰士惱羞成怒地驅趕着頭頂上成群結隊的蚊式轟炸機群,還不時唉呀一聲慘叫,手掌兇狠地毆打着自己的某些部位。
“連長,你怎麽沒事兒?”因爲距離江岸甚遠,除了擔心對面的俄國人觀察看見以外,他們并不擔心這麽高的話語能夠真的确傳到那邊。
“我當然沒事兒,我皮厚肉粗,老不洗澡,蚊子一咬一嘴泥,”王智笑着說。
“連長,你胡吹吧!”戰士不滿地說。
“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蚊子要沒有啃我一嘴泥,剛才咋呸呸吐呢?”
“連長,你又欺負我們!”倆士兵恍然大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智說:“你看看人家錢三多和毛賓怎麽就不怕蚊子呢?”
“連長,不是我們怕蚊子,是這裏的蚊子實在太大,娘的,沾了毛子的氣息,連蚊子都成精了!”
蚊子确實不小,環境招人眼球的背後,也有許多令人發指的地方,一隻蚊子能有三寸長,也不知道是怎樣變态到這種地步的,幸好,認真貫徹特戰條例的連長大人謹慎從事,“把東西給他們吧!”
身上塗抹了防範蚊子叮咬的某種有異常味的植物精油,他們一直在江邊等待着,等待着,西邊最後的一絲光芒被夜幕吞噬,繁星點點,遮掩了天空,數量之多,之清,讓人非常懷疑天幕和人的距離。
上弦月象嬌嫩嫩的小媳婦,不多時就隐藏起來。面前本就泛濫着黑波的江面,更加黝黑,滾動奔湧的江潮陣陣嘶吼,象一群群巨獸。
大雨之後三天的黑龍江,江水滿盈,浩浩蕩蕩,氣象萬千。在夜色之間,就更顯得磅礴恣肆,充滿了靈性和神秘的色彩。
“走吧!”
一葉小舟,本來隻能勉強乘坐五人,可是,經過了他們和能工巧匠們的精心策劃改造,就能夠安心了。
兩名漁民擔任向導和槳手,劃着怪異的漁船,狠狠一撐竹藁。蕩離了江岸,向着寬闊無垠的江心沖去。
“軍爺們坐好了千萬坐好!”槳手奮力地劃着,一面盯緊了江面。
“知道了!”
在小舟的左右,以巨粗的木材爲經,經過堅實地捆綁,構築了巨大的木排,增大了承載量,兩名槳手實際上坐在船端劃水,使船橫向移動,飄飄悠悠地随着波濤的跌蕩起伏而輾轉。
激流險惡,使船和木排都在劇烈地顫栗,好幾回,洶湧的波濤把船卷向了漆黑不知處,使人們真的懷疑,船要傾覆了。
“龍王爺呀,求您老人家大發慈悲,幫助我們這一回吧!”船老大,也兼任船首槳手的中年人念出聲來。
“糟了,小心,那面的江lang過來了。”另一個船夫驚恐地提醒。
“放心,大家不要怕,我們是中國新軍,上頭有老天爺幫忙哩,咱本就是神兵!我們的栗軍長是天将下凡呢!”
王智連長的話讓兩個漁民的緊張情緒都放松了許多。“不錯,要不是,誰肯冒死送你們?”
“當然了,咱栗軍長是真神下凡,諸牛鬼蛇神退位,放心,小小的黑龍江伯哪敢跟咱栗軍長的兵過意不去!”
在王智的鼓勵下,四名戰士和兩名漁民交替劃槳,終于在一片驚天動地的潮水中,有驚無險地沖到了對岸,當木排重重地撞擊到了岸邊的江灘時,七個人一起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神哦!”中年漁民回看黑暗翻滾的江面,真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他們漁民,在這樣的汛期,很少敢駕駛船隻到江面活動的,更不要說夜間。
“連長,你真厲害,我們服了你了,”号稱憨大膽的錢三多雖然不是特種兵出身,卻也很有名氣,打起仗來敢拼命,在通河戰役中曾經有過以一杆步槍刺刀挂掉三名俄國騎兵的記錄,在堵截俄軍東逃的戰役中,一人擊斃俄軍六人,是大名鼎鼎的戰鬥英雄,目前的軍銜是上尉,職務卻是班長,這個不協調在他看來反倒是一種幸運和福氣,誰叫他在軍營駐地附近色膽包天,勾引了人家一個俏寡婦,還愣是把人家白嫩嫩的肚子搞大了呢?上級對他的處理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連長,你真不害怕啊?”毛賓是個小戰士,心有餘悸地問。
“當然不害怕。”錢三多搶着說:“我的辦法是,閉着眼睛,把剛才的上下翻飛看成是那個,哈哈,連長,我可以說吧?對,隻要想着女人,我就不害怕了,要是想着是俄國毛子的老婆,或者是東洋婆娘,那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
“錢三多,你娘的就是色,哦,毛賓,你來摸摸!”連長王智笑嘻嘻地邀請道。
“摸什麽?摸哪裏?什麽意思?啊?這裏啊!咋了,被剛才的江水打濕了?”
“你聞聞什麽味道。”
“屁味道,江水什麽味道?哪裏有味道?呀,。呸呸呸,這麽騷啊,尿騷味!連長,你這樣的牛逼人也吓尿了啊?”毛賓恍然大悟。
“是啊,誰不怕,”王智歎息一聲:“既然咱選擇了特戰偵察兵,就要負起責任來,是不是?管它是死是活,咱該怎麽着還是怎麽着,反正,咱又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咱的兄弟裏面,開始整整見面的有八十幾個,到後來,打了十幾仗,能夠再見着的隻有七八個,反正當兵就是尋死,遲早而已,你怕也不頂用吧?是不是?你害怕的時候,幹脆想着,老天爺,龍王爺,老子是來跳江來了!你狗日的敢不敢收?你不敢收你就是後娘養的!嘿嘿嘿,這樣一咒罵,龍王爺就是有心要收留你,也不敢了,對呀,就是,你用最肮髒的心思詛咒它就行了。愣的橫的都不命的。走,不說了,我們到那邊發财去!”
“發财去!”
“我是連長,我說了算,咱主要是偷窺俄國人的情況,有沒有駐軍,有的話能有多少,都住在哪一塊兒。有沒有針對咱大軍渡江的布置,江灘上有沒有陷阱,别馬坑,都聽清查了沒有?”
“聽清楚了!”
“行動,注意,以後一般不說話,看互相手勢!”
一行七人從堅硬的泥沙江灘上拔出腳來,悄悄地排成一列縱隊,向前方摸去。
三十分鍾以後,他們來到了江邊十數裏的一個村莊,荒涼稀疏的村莊周圍,有一些零零星星的莊稼。王智用手掂了掂,發現是土豆秧,挂的土豆肥肥實實,沉甸甸的稱手。那邊還有谷物,玉米等。幾個人在莊稼地邊緣的小道上艱難行進,一會兒找到了出路,一會兒又不見了蹤影,摸到了那個村莊的時候,大家都累得不行了。
“進不進村?”錢三多問。
“爲什麽不進?不抓人怎麽知道俄軍的虛實?”連長道。
“村裏的狗多不多?一旦咬起來就麻煩了。”毛賓說。
“是啊,毛子的狗肯定不少。”中年漁民道:“這裏,不管毛子還是咱大清的人,家家戶戶都養狗。有的一養就是十來條呢。進村子恐怕不妥當!”
“連長,以我看,咱剛才也走過江灘了,哪裏有陷阱?俄國人哪裏有那麽聰明?他們一個大鼻子苯腦袋的,能知道拿槍打架就不錯了!”錢三多笑着。
“噓!低聲點兒!”
正說着,村裏已經有了隐隐約約的犬吠,把他們吓了一跳。
“這裏有沒有咱中國的居民?”
“沒有了吧?原先是咱的土地,後來被毛子殺的殺,攆的攆,能夠活着回到江這面的已經是燒高香了。也許,這邊;連一個咱的人也沒有了呢!”船主老大感慨地說:“毛子他娘的太狠了。”
“既然這裏隻有毛子的人,咱就進去看看,老子就不信,毛子真的能聞着咱的味道?”王智連長把手一揮:“再次強調,不要說閑話,來,嘴**裏每人來一根草給老子沁着!”
七個人分成兩個小組,王智連長帶着兩名戰士,毛賓和另一個士兵張國棟,中年船老大,錢三多帶領另外兩名戰士,拉開了适當的距離,向村口摸去。
在村外不遠處的玉米地裏,兩個小組都潛伏着,窺視着毛子的動向。
王智連長後悔沒有帶上幾名俄國人民革命軍的士兵,來做向導,否則的話,就可以将不遠處俄國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和俄國人疊經大戰,俘虜巨大接觸的俄國人自然多了去了,就是身邊的船老大,也能略知俄語一二,可惜都不能夠完全清晰地辨認。
在村口的不遠處,有三個家夥在悄悄地商量着什麽。其中一個手裏還帶着槍。
王智潛伏過去,悄悄地接近,玉米的穗已經白皮膚,接近收獲時候了,一個成年人鑽在裏面,根本沒有任何蹤影。
王智不允許戰士跟上來,因爲,他的借口是避免暴露目标,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他認爲這是一塊肥肉,想一人獨吞了。
和連長争奪什麽呢?又不是搶老婆!
王智本來,确實也沒有想到那麽多,可是,在勉強聽懂幾句俄語之後,他的心砰砰狂跳起來。
這夥人居然打着村中巡邏隊的名義,要到某某一個地方去快活!瑪達姆?姑娘?
王連長大喜,悄悄地将最新配備的,隻有特戰高級隊員才能擁有的消音手槍拿了出來。
那三個家夥叼着紙煙猛吸,接着,掏出口袋裏的什麽東西大吃起來,還仰着脖子猛灌液體,王智的了解,應該是牛肉幹和伏特加。怪不得毛子長得那樣生猛呢,瞧人家這多好的吃相。
村子裏有燈光,隐隐約約的晃動,随即,在村裏面,發現了一大堆的火焰,周圍人影綽綽,象在舉行什麽活動。
難道俄國人根本不知道江對岸的中國黑河,已經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嗎?中國新軍主力源源不斷的逼近,進駐,即将在這一帶建立龐大的渡口前哨,展開對俄國本土的攻擊,難道俄國人竟然毫無覺察?
此次作戰,中國新軍确實玩弄了一些花招,比如将部隊的番号保留下來,組建另一個影子師團在原地駐紮訓練,對外秘密行動,不予任何宣揚,在沿途上,也做了相應的一些布置,動員老百姓,組織老百姓保守秘密,當時的想法是,盡量保證二十天的機密狀态,一旦進入實戰再對外宣布結果。
可能是中國軍隊的這些招數見效了。
王智在舉起手槍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構思,将殺傷性的子彈退出來,換上了奉天城最新研制的麻醉子彈。
砰,一聲幾乎可以忽略的聲響,接着,王智的手再次振動,前面莊稼地邊緣正灌溉了伏特加需要下遊排洩問題的三個家夥忽然一勾頭,栽下了兩個。
伏特加的勁頭估計非常巨大,要不,那個正雙手抄着褲腰的家夥也不至于對身邊兩個同伴的倒地沒有絲毫的覺察,王智稍一猶豫,就彈身而上,隻見一個黑影射穿了玉米的密集的縫隙,閃到了那家夥的背後,一擡手肘,惡狠狠地砸到了那家夥的腰眼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