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打!”中國官兵一面堅持抵抗,一面不由自主地呐喊,盡管這呐喊于軍事實際毫無用處。
他們都得到了戰略思想的熏陶和戰術方面的培養,也都清楚中國新軍的優劣點兒,俄國人的問題弊病。所以,都能夠貫徹上級的指示精神。
輝煌的經曆鼓舞着戰士們的心,抵抗和懲罰侵略,拯救國家危亡的大義激勵着他們,沒有人産生過退卻和逃跑的思想,中國人向來膽怯,可是,那隻是統治者刻意培養的結果,一旦突破這個障礙,他們人人都是英雄。
機槍怒吼,編織成密集的死亡網絡,封鎖着前面的開闊地。一群群瘋狂進攻的俄國官兵遭到了可怕的殺傷。
沒有辦法,進攻一方在密集火力出現以前,大量的犧牲是必然付出的。
威脅一度出現,俄軍的蜂群層層疊疊,蜂擁而來,突破了一處戰壕,占領了三十多米的地區。将所有的中國官兵格殺。
身材高大威猛的俄國人一旦接近中國人,貼身肉搏的結果就可以輕易預測。
當然,中國人也不是好惹的,世道的混亂使中國人熱衷于武術訓練,矯健的身手,敏銳的反應,往往能使他們巧妙地殺傷北極冒出來的笨大象。
孫武師團的營盤陣勢象一個長條形的毛毛蟲,阻隔在兩支俄軍主力的中間,兩面俄軍同時進攻,他們也同時抵抗。
眼看那北面俄軍進攻兇猛,孫武下令炮兵出擊,閑得蛋疼,幾乎以爲師團長把自己忘記了的炮兵營長頓時心花怒放。十門中型野戰炮的轟擊頃刻之間就改變了形勢,占領陣地的俄軍倉惶逃竄,留下了一地的破碎屍體。
俄軍的炮兵也開始轟擊,在中國軍隊的縱深陣地上爆炸,造成了漫天飛舞的泥草碎屑和灰塵,被擊中的水泡子掀起潔白的水lang。
但是,有一點兒來說,俄軍的炮兵并不多,型号也有限,這和他們低下的運輸能力有關,東北地區的路途,全是狹窄的小道,僅有的幾條官道也全是“水泥”式的,從西伯利亞大鐵路運輸下來的大炮艱難困苦地拉到了黑龍江,簡直就象陷入了泥潭的大象。
那時的大炮,全憑馬拉人推,要多艱難就多艱難。
中國軍隊的大炮轉移了方向,開始攻擊敵人的炮兵,俄軍也不甘示弱,兩相對射,不到二十分鍾,俄軍的大炮就停息,冷落了下來。孫武師團的炮兵營,擁有四十門中型大炮,山炮等數十門,具有壓倒的優勢。
從京津戰役開始,中國新軍作戰十數次,每戰必勝,繳獲無算,特别是繳獲俄國軍隊的大炮和機槍之多,已經使俄國現有的軍隊捉襟見肘,無能爲力了。
步兵密集隊列的沖鋒陷陣,最忌諱的就是間歇攻擊,一旦停息準備下一波攻擊,則前次攻擊所得的成果将化爲烏有。一波波的攻擊成爲一次次地送死。所以,明智的指揮官不管犧牲有多大,一旦做出攻擊的決策,就會拼到底。
不是俄軍參謀長傑裏科夫将軍不懂得這個要領,實在是中國軍隊的大炮敗壞了進攻的節奏。
很快就到了晚上,視野同樣模糊的俄軍不善于夜戰,就停止了攻勢。
戰鬥平息了。雙方陷入了對峙狀态。
孫武沒有多擔心的,隻是在指揮部給栗雲龍彙報了俄軍的兩路夾擊的态勢,栗雲龍聽說俄軍主力雲集,非常興奮。
夜間,北面的俄軍防備森嚴,劍拔弩張,各個營地之間,巡邏隊往來穿梭,沒有片刻停息。關鍵的地方生起了火堆,作爲照明之用。忽明忽暗的野地上,一挺挺槍管黑黝黝地伸出草叢和灌木,莊稼,冷冷地監視着對面的中國人。
半夜時分,俄國人更加小心謹慎,惟恐中國人偷襲搗亂。可是,卻始終不見動靜。
孫武是特種兵出身,當然不會放棄打擊俄軍士氣,疲憊敵人精神的機會,夜戰是特種作戰的一種,他把用于夜襲的兵力分成十數個小組,悄悄地運用到了西南面的俄軍部隊頭上。
這一夜,西面和西南角的俄軍陣地上,遭到了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國軍隊神出鬼沒,隐隐約約,不時地襲擊哨兵,掐死守衛,搶奪槍支,橫行無忌,亂了半個小時,幾乎将敵軍的第一道陣地滲透破壞殆盡,最後,他們開槍亂掃,然後順利撤退。
俄軍被驚醒,頓時大嘩,槍炮齊鳴,隊伍紛紛,和北面門德羅克夫大将的東路軍的昨天遭遇,同出一轍。
中國軍隊以極小的代價,換來了俄軍前沿陣地上數百人的傷亡和全部軍隊的驚恐不安,這顯然不是善于特種作戰的孫武的全部陰謀。
對待北面已經警惕了的俄軍,他采用了炮兵襲擊的方式,盡管炮火極爲松懈,可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炮彈打擊更具有震撼力,俄軍不斷遭受傷亡,人心惶惶,就連門德羅克夫大将的住宿地也挨了一發,吓得大将急忙帶着親信往北面撤離了一千多米。
按說,兩軍的距離已經不近,可是,孫武将大炮推到了最前沿進行襲擊,使俄軍莫名其妙。
與孫武的陰謀詭計,陰險狡詐相比,門德羅克夫大将和他的部下,西路軍的指揮官克馬連科中将,都顯得忠誠老實,道德君子。一套孫武式的組合拳下來,兩支俄國精銳部隊都感到吃不消。
這是俄國人倒黴的開始,但還不是他們滅亡的前奏。他們還處于外線的包圍者優勢裏。
俄軍五萬人從海倫出發,但是,出東風鎮一個團,東路橫出一個聯系的旅團,已經減少了六七千人。四萬多俄軍分成兩路,各有兩萬多,而孫武師團也有兩萬六千多人,兩者相差并非多麽懸殊,如果綜合上火炮,和機槍的火力,軍隊的精神狀态,則中國軍隊的分值會大大提升。
在此情況下,俄軍兩路也難以吃掉孫武的師團,反而被牢牢地釘死在這裏,不能動彈。
俄軍參謀長傑裏科夫将軍是個智慧型的軍官,立刻就被孫武師團的龜縮戰法吸引了,他連夜研究分析,終于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中國軍隊的主力即将向這裏包圍!
“胡說八道!中國軍隊在哪裏?他們在哈爾濱!”門德羅克夫大将暴跳如雷,冷嘲熱諷:“如果他們爲了進攻我們還哈爾濱也丢了,那不是連最後的一個退路也沒有了嗎?”
“是的,這确實蹊跷,可是,我們怎樣解釋敵人堅守不動呢?如果是我,在劣勢的情況下,會尋找機會,迅速逃跑!”參謀長大人捋着漂亮的大胡子懷疑道。
“他們擔心逃跑的路上被我軍追捕殲滅!”大将爽朗地說道。
“但是,他們在這裏不動不是等死嗎?”
“難道中國人一定比你聰明嗎?”大将笑嘻嘻地伸出戴着祖母綠鑽戒的手指。他确定沒有别的異常事情發生,他認爲,中國軍隊的戰鬥力非常強悍,短期内難以解決,最佳的方案是就這麽對峙下去,一直耗盡了他們的耐心和元氣再動手,“要等到果子成熟才好摘,就要中國人泡茶,就要我們對待一個美麗而驕傲的冷豔女人,需要極大的耐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俄軍開始完善包圍圈兒。構築堅固的陣地。他們決心将中國軍隊困死在這裏,門德羅克夫大将和西路軍的指揮官克馬連科中将等諸位高級軍官們取得了一緻意見,他還親自出馬,視察了前沿陣地,然後,就去尋找他的小甜心安娜女士了。
安娜正在等他,兩人一見面就摟抱在一起,大将直接将鹹豬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裏,上下其手,左右逢源,使安娜立刻就成爲一個女低音歌唱家。接着,他把她摔倒在行軍床上,象強盜一樣暴力地剝着她的衣裳。
“我的小乖乖,小寶貝,你喜歡大炮嗎?”大将喘息着問。
“喜歡!”
“那好,我就把它交給您了,随便您怎麽玩!”
不久,沉悶而強韌的炮彈爆炸節奏就将兩人的靈魂都送上九霄雲外。。。。。。
在帳篷外面,兩名親兵側耳傾聽一番,然後,心照不宣地擠眼怪笑。
常言說得好,禍害不單行,福氣難雙來。至理名言都是經過人類社會長期閱曆錘煉得出來的。其言中率往往比五百萬彩票的搏中率要高得多。奈何門德羅克夫大将是外國人,不在乎中國的預言。
情場上萬分得意的大将忙着經營自己的安樂窩,對戰争的演進過程有些心不在焉。這導緻了災難性的後果。
安娜女士是個漂亮的貴族婦女,美麗無比,氣質娴雅,人見人愛,但是,女人禍水的言論并不枉說,後來,在戰俘營裏,當特殊俘虜營裏的大将親眼看見一名中國看守在另外一個房間裏大吃安娜妹妹的豆腐時,終于翻然悔悟。
這天中午的十點鍾光景,在俄國東路軍司令部裏,參謀長傑裏科夫将軍正在研究地圖,計算着最後消滅包圍圈裏的中國軍隊的日子和方式。正在這時,背後傳來了灼熱的香甜的氣息,他還沒有回過頭來,就被一個溫暖酥香的肉體包裹了,好象強烈的電流刺激,他一松手,放大鏡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碎了。
“你誰?”參謀長剛扭轉身體,嘴巴就被一團濕潤豐滿堵截住了,他睜眼一看,居然是大将的禁脔鮑利斯夫人安娜。
“将軍,我喜歡你的年輕朝氣,智慧潔淨!”安娜就活象一個發情的母貓,尖叫一聲,奮勇地将儒雅的參謀長先生撲倒了,她告訴他,大将已經癱軟入睡,一切都是安全的。
在男人與男人肉體攻擊的戰争激烈的時刻,男人與女人肉體與靈魂的殊死搏鬥也在繼續。
帳篷忽然倒了,讓所有見到了真正西洋景的司令部衛隊面面相觑。
參謀長先生率先從破帆布裏掙紮出來,然後是安娜女士,張開了裙子的女人美麗無比,讓十幾名衛隊士兵掉了一地的眼睛珠子。
正在這尴尬萬分的時刻,上帝的拯救之手宣告了參謀長先生的幸運降臨。
大地開始震顫,劇烈的聲響沉悶地傳來,無數的俄國官兵都翹首仰望,把最能成爲話題的香豔場面都忘卻了。
參謀長先生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望了望他近在咫尺卻失之交臂的尤物,懷着一腔幽怨幫助她掩護了裙子和狹窄到幾乎破綻百出的上衣,終于忍不住在她的胸膛丘陵上捏了一把。
“美人和名譽不可得兼!”
三名騎兵飛奔而來,同時,門德羅克夫大将也從夢中被驚醒,穿着褲頭就闖出來,“報告将軍,中國人來了!”
騎兵偵察員以罕見的勇氣縱身跳下馬背,焦急得結結巴巴:“是,是,中國佬!”
大将威嚴地,習慣的去抓腰間懸挂的指揮刀,卻意外地摸到了褲頭的一側,幾乎把自己最後的武裝解除掉。“幾個?”
“不知道!”
“那你報告什麽?”
“中國人的大量援軍到了!”
“是嗎?”大将漫不經心地表示鎮定,揮舞着雙手要通信兵再探再報,回頭,他看見了安娜那嬌嫩的身軀消失在帳篷群的拐彎裏,而他的參謀長則神情恍惚,想入非非。
就在門德羅克夫大将意識迷惘地猜疑着他的小甜心和參謀長之間的糗事時,中國軍隊也被驚動了,孫武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興奮地跳起來,把帽子抛上了天空:“哈哈,完了,完了!”
“師團長?”雷厲一臉迷惘。
“我們的坦克來了!我們的苦日子到頭了!”孫武激動得象一個孩子。
“坦克?”雷厲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它們不是缺乏燃料在奉天城歇菜嗎?”
“那是迷惑洋人毛子!”孫武長長呼吸一次,立刻騎上了戰馬:“諸位軍官,到了收獲的季節了,我們收網去!全部人馬,給我繼續堅守陣地,不能容許敵人越過我軍陣地一人。”
俄國西路軍雖然也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可是,畢竟相距遙遠,沒有意識到災難的降臨,還`在繼續堅持困死中國人的戰術。
栗雲龍軍長親自駕駛一輛坦克,出現在浩蕩的隊伍中。坦克,依舊是一年前的坦克,鋼鐵之身油漆一新,風采依然,一面面嶄新的紅旗在坦克的炮塔前端獵獵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