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你們明白得實在太晚了吧?”栗雲龍盯着彈道計算機不斷閃爍出來的各種射擊諸元數據,一聲不吭。心裏在暗暗盤算着怎樣幹掉敵軍司令部。
“将軍!小人實在不知道再往前怎麽走了,反正已經是沈陽城,您老,您就放了小人走吧!”向導戰戰兢兢地抓住栗雲龍的一條胳膊:“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裏窮得揭不開鍋。。。。。。”
“老鄉,其實我也不想連累你!可是,你想想看,現在把你放出坦克,外面到處都是俄國佬,您真覺得比這裏面還安全?”栗雲龍驚奇地問。
“不是不是,長官,我來多城裏,可是,根本不知道俄國人的司令部在哪裏呀!”向導布滿褶皺的銅紅色臉上現出惶恐。
“謝謝您了,這個不用您着急!”
“可是長官,軍爺,我。。。。。。”
“别吼,再嚷嚷我槍斃了你!”
“啊?”
“要是你老實的話,打仗以後給你分一個洋妞,一片宅子,十畝地,幹不幹?”
“軍爺,我,我跟着您,老子這一百多斤就豁出去賣給您了!”
栗雲龍小組的第一輛坦克肆無忌憚地沖上了一個緩坡,将俄軍的一個臨時建造的土木工程房屋外加鐵絲網線連同木頭樁子徹底摧毀,順着前面兩輛坦克殺開的血路向着前面一俯一彈,滑過一條寬敞而淺顯,枯幹的溝壑,昂然怒吼一聲,裹攜着遮天蔽日的灰塵,撞進了西城門洞中。
俄軍看守城門的部隊哇哇亂叫,從正中間的位置向兩翼作鳥獸散,有的還能順勢趴倒在地上射擊,有的奮勇地攀爬着地面,拖着被坦克傾軋得極其悲慘的斷腿,高聲地哭嚎,有的滾進溝壑裏裝死,有的隐蔽躲藏,還有的撒開大腳丫子向着遠處的田野狂奔馬拉松。
一輛坦克的履帶挂到了幾根鐵絲,隻見那些鐵絲三扭兩扯,連帶着好幾根巨大的木樁小玩具般拔出來。
城樓上的俄軍失魂落魄了一會兒,怪叫一聲開始射擊,大約打了兩分鍾,在絲毫不見效果的震驚中,一輛坦克輕快地調整了炮管的仰角,對準城牆上遠遠地打了一炮。
劇烈的爆炸聲中,城牆上煙霧滾滾,破碎的磚石飛濺,三個俄軍的身軀象三個斷了翅膀的大鳥兒,以抛物線的軌迹優美地劃出,再摔往城下。同時還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條穿着白色軍褲和高筒馬靴的小腿,一個戴着鋼盔的腦袋,兩杆步槍,紛紛揚揚。
西關城門附近,俄軍至少布置了一個連隊的兵力,但是,面對中國新軍坦克團的兇猛攻擊,連一絲一毫的狙擊效果也沒有就潰不成軍,傷亡過半。
一旦沖進城中,中國新軍坦克立刻分散成扇面形狀,反過來對敵人的城牆上的兵力進行逆襲,六輛坦克的兩輪打擊,十二顆霰彈的威力,使更多的城牆道上的俄軍官兵遭受了可怕的傷亡。
三面描繪着雙頭雄鷹的俄羅斯軍旗被打斷了木杆,沮喪地消逝在邪惡的炮彈煙霧之中。
往城裏看,青磚石闆鋪路,錯綜複雜的街道網絡,參差不齊的房屋建築,清代的遼甯區首府所在地,如果和現代的都市比較起來,其實隻能算是一個小鎮子。絕大多數房屋都是青磚瓦房四合的院落,即使最高的樓房,也隻有三層,還是土木結構。
街道上有不少的人在行走,在觀望,在猶豫,外國軍隊占領下的原始都市照樣也得繼續運轉其各項功能。爲了謀求生計,各行各業都有小規模地恢複。
“快看,快看!”
“又打仗了!又打仗了!”
其實不用指點,人們都被驚天動地的炮聲震撼了,紛紛駐足觀望,有的跳上房前的高台,有的攀登上樹木,有的飛快地攀上低矮的臨街房屋,向着西關的方向張望。
“天呐,**子在幹什麽?咱大清的軍爺不是跑光了麽?”
“難道是老佛爺和皇上派了兵收複故土?”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湧起在街道上,還潮水一樣向西面的街區上沖去,不過,也有很多人半途而廢,明智地向家裏跑去,他們要躲避起來。
要不是坦克團的先鋒部隊被冒着生命危險前來觀瞻的城市居民阻擋了射擊的場所,不得不開足馬力繼續追趕的話,俄羅斯的一個騎兵大隊早就完了。
這個騎兵大隊的軍官絕對是個勇敢的人,而且是個稱職的好軍官,聽到炮聲,他就将手裏的伏加特酒瓶子狠狠一摔,怪叫一聲就沖上了自己的戰馬,在他的帶領下,七百多名騎兵狂風暴雨一樣沖到了西關附近的街道上,隻用了不到五分鍾。
段大鵬師長統領步騎兵大隊,沒有機會參加遠距離奔襲沈陽的戰鬥,龍飛因爲主導情報工作,反而得了個大便宜。他帶領的坦克一個小組三輛,是最先進城的,稍加攻擊,他們就跳出來。
兩個俄羅斯步兵手裏拿着長長的步槍卻沒有射擊,甚至連做出射擊的動作都沒有,他們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坦克和鋼鐵腦袋上突然冒出來的三個人。
兩名中國士兵麻利地滑下坦克的炮塔,跳下低矮的履帶,向着前面沖來,而一名士兵停留在炮塔上抓住了上面奇怪的黑長管子。
“他們在幹什麽?”兩名巡邏街道的俄羅斯男青年士兵甚至連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的身份都沒有想到得起來懷疑。
“機槍!”一個士兵忽然腦袋裏靈光了。
奇怪的鋼鐵家夥上面,烏黑的長管子不是機槍嗎?很象啊!而且,那些人全是黃種人!
在俄軍士兵腦袋靈光的時候,那個烏黑的鐵管子也靈光了,它噴出來一片微弱的火焰。
在距離這兩名俄軍士兵五十多米的街道上,有八名俄羅斯巡邏兵正排着整齊有序的隊列,邁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肩膀上架着步槍向着坦克的方面迎面走來。
俄羅斯小兵扭頭看見背後的八名巡邏兵立刻歪歪斜斜地扭動起來,象被高壓電擊中了身體。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身體上飛濺出鮮紅的血液,砰的一聲,一個士兵的胸膛上爆炸出一個駭人的大洞。
恐怖血腥的場面使來自莫斯科城裏小康之家的小兵瓦西裏。柯察金再一次喪失了思維能力。過于輕松地占領了滿清帝國的東北地區,使很多俄羅斯新兵沒有遭遇血腥的戰鬥,甚至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看見戰場的死亡事件。
另一名士兵也好不了多少,他當時正在盤算着給家鄉中意的姑娘噶爾尼娃寫信,那姑娘苗條的身材誘惑的胸脯,還有不時扭晃着屁股走路的撩人姿勢,都深深地迷戀着他。他下定了決心。
在他突然清醒的目光中,那個爆炸了的士兵身上,環繞着噶爾尼娃lang不溜丢的,忽然下工肥皂泡一樣破裂的影子,使他震驚了許久以後,才雙手捂住肚子,沸騰般地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