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這匹馬怎麽在你這兒?”白強的心裏一沉,憑着偵察兵的敏銳直覺,他已經在腦海裏做了許多的想象,當然,都是不妙的結局,難道是漢可那個班長被土匪搶劫了?難道這家茶館是個黑店?
店小二,現在叫做服務員或者門童什麽的年輕人慌忙一點頭,将腰彎曲到了膝蓋下,他看見了白強非同尋常的氣質和背後兩名耀武揚威的衛兵,早已在同自己的尿意做抵抗了。“軍爺,軍爺,您好。”
“這馬是你的?”
“不是!是一位客官留下的。”
“他長什麽樣子?”白強從那匹馬背上的英文烙印越發認準了。那是英國皇家騎兵的字母縮寫。
店小二說了大緻經過。立刻讓白強眉頭緊鎖。他判斷出漢可這個班長是在說謊了,可是,他爲什麽說謊呢?現在他回到城裏裏幹什麽?爲什麽不到部隊上去?仔細地詢問了店小二,白強做出了決定:“你們兩個,立刻到部隊上去,叫他們的連長排長都過來,到街道上去找找這個漢可,對。找到他。給我抓起來。然後送到營部。”
龍飛興奮地将白強讓到了屋子裏,給他看了自己的偉大成就,所有坦克車裏的電台都在軍事情報局裏放着,因爲穿越的緣故,一個中波電台,七十多個短波電台,全部損壞,現在,經過了龍飛率領的小組精心策劃維修,終于修理好了二十台,已經能投入使用。
“每一個營部都給了一台,你們也帶走一台吧。”
白強見他笑得很輕松,心裏絕對不敢怠慢:“龍局長,我知道的脾氣,你向來不會這麽慷慨吧?”
“當然,”龍飛嘿嘿一笑:“雖然我們的情報局可以培訓出一些隊員,但是,我覺得,這遠遠不夠,一旦将來戰事擴大,情報局将捉襟見肘,我希望你能在培訓部隊時,多加強這一方面的訓練,作爲我們情報局的一個友好單位,随時能抽出人力來支援我們。”
白強笑道:“可以,”
在和他聊了半天軍事情況以後,帶着電台,白強回到了營部,勤務兵趕緊端了茶水奉上,白強大口牛飲,天氣确實太熱,别說訓練,就是好好地呆在陰涼底下歇着都不容易,不過,看着空曠地帶的戰士們訓練得還是精神抖擻,白強就覺得不可思議,還是農耕時代人們吃苦耐勞鍛煉人啊。
“營長,我們抓回來了!”漢可所在的連長滿頭大汗地喘息着,揚一揚手,後面士兵将漢可五花大綁地推到了面前。
“營長!”漢可還沒有完整地說上一句話,就被連長幾個狠狠地踹了幾腳,腦袋往前一栽,磕了個頭。
“住手!”白強讓那些人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審訊漢可,他見漢可滿頭大汗,十分狼狽的樣子,先給他松了綁,又将茶水給他喝:“喝完再說。”
漢可不喝茶,将繩子放在一邊,趕緊給白強磕頭,“營長饒命啊!營長饒命!”
“起來,你看這成了什麽樣子!”
白強很生氣。
漢可腦袋轟轟隆隆的,覺得自己完了,于是,心一橫,也就大大方方地坐了喝茶。“營長,我是違背了軍紀,我欺騙了你,你說咋着就咋着,”
白強噗地一笑。“算你小子還有點兒種!就沖你這股勁兒,我先不追究你的問題,但是,你要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漢可的臉上立即就紅了,突然着急:“營長,你能不能先找着我媳婦?她是天津城的,要是在這裏迷了路,怎麽辦呢?”于是,他将情況大緻講了一遍。
“你小子挺有福氣啊,好了,本營長已經決定不追究你了,還要幫助你找着你的媳婦,但是有一條你要給老子記着,下不爲例。”
“營長,什麽是下不爲例?”
“就是不能有第二回!”
“謝營長大人!”
白強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人家一百多年前的年輕人人人都主流,對婚姻大事都很羞澀,不肯直說,雖然他找的借口太低級,來城也不給他說明,可是,把人家五花大綁的也不象話,再說,人家的小媳婦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白強親自帶了三四個騎兵幫助漢可找媳婦,可是到了那個地方,漢可連呼幾聲都不聽回音。漢可急了,曾經捉漢可的兩個士兵也急了,當時漢可正和他媳婦在得意洋洋地遊逛着,那幾個眼尖的士兵冷不丁沖過去就捉人,漢可和他媳婦被分開了。
他們在附近中了很久,都沒有結果,漢可急得幾乎要哭。白強心裏卻奇怪起來,憑着偵察兵的敏銳。他覺得這事情非常蹊跷。于是,越發詳細地詢問漢可,他媳婦的外貌,口音,以及特點,除了外貌以外,漢可什麽都說不清楚。
“立即給北京城門的防守部隊發出消息,要他們嚴加管制進出城門的人員,特别是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白強派人向兄弟部隊發出了通知,又向龍飛報告,不過,他并沒有驚動栗雲龍等最高當局。
在軍事情報局,兩人又見面了,簡單扼要地講述了遍以後,龍飛笑道:“很有可能,要麽是一個精彩的愛情故事,要麽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間諜事件。不過,我們還是嚴格處理,認真對待!小事當成大事抓。”
龍飛判斷,這些天,八國聯軍肯定也沒有閑着,他們肯定也在揣測着中國新軍的情報,而且,他們比龍飛等人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對手的真實情報,上萬主力軍隊在北京城被全殲,就是傻瓜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大,天津城的聯軍一定在絞盡腦汁地偵察北京城的情報,他`沉思默想了一會兒,立刻就給栗雲龍寫了一封信,要求再加強軍事情報局的力量,再成立一個反間諜作戰的機構,雖然這個新機構最好在情報局的下屬,可是,總得給上級申請。
當天,在北京城裏沒有找到漢可的媳婦青青,漢可急得兩眼紅腫,九門防守部隊也表示,沒有發現什麽年輕女人出城,爲了表示自己的認真,以及對目标人物的疑慮,好幾個城門的部隊将幾個嫌疑犯捉到了白強的營部,他們還以爲是白強營長新讨的小媳婦跑了呢。漢可對她們進行了鑒别,發現不是。
白強和龍飛判斷,這女子絕對不是尋常人,她要真是願意跟漢可過下去,一定在附近等待的。怎麽就會突然失蹤了呢?如果她是間諜的話,她隻有一種可能,日本人,因爲,她是黃種人,最有潛伏破壞的條件。
部隊發起了全城大搜索,經過三天,終于将那個女人找到了。在白強的營部,漢可一眼就認出了青青:“青青,你跑哪裏去了?”
白強,龍飛等人将漢可暫時隔離,開始了對青青的審訊,兩人在前面坐着,也給了她一個凳子:“兩位長官,你們憑什麽抓我?”青青顫栗着身體,用手捂着臉。
“把手放下來!”
“不!”
龍飛忽然用日語流利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青将雙手放下,吃驚地盯着龍飛。
就這一個震撼,讓龍飛和白強徹底地認定,她就是日本間諜。
龍飛又開始編瞎話,大意是已經捉到了其他幾個日本間諜,其中三個已經自殺,隻有一個被迫投降,交代了一些問題。
青青的眼睛裏散發出兇悍的光芒,慢慢地坐直了身體,咬牙切齒地說:“那一定是河野小樹那個混蛋!”
事情得到了證實,但是,這個日本女間諜的憤怒還透露出一個信息,八國聯軍确實對北京城實行了偵察行動。
“你很了不起,是個英雄,我佩服你!”龍飛對她豎立起了大拇指,“但是,你在漢可被捉時爲什麽不趕緊回到茶館騎了馬逃走呢?”
也許是語言問題,青青沒有太多的抵觸情緒,她甚至告訴龍飛,她叫青木羞代,是目前日本駐守在中國天津城的青木機關的負責人青木宣純的小女兒。她甚至用日語策反龍飛,表示,隻要他肯投降日本,爲日本做事的話,一定很有前途,她警告龍飛,對抗八國大軍,最後絕對沒有出路。
也不能指望從她口裏得到更多東西,于是将她關押起來。這時,龍飛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遭遇了強勁的對手,日本的青木機關。
軍情局立即向總部彙報了情況,開始了對士兵們和百姓的反間諜教育。并且開始對城内外的人口進行普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