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緊拳頭,納蘭斯巴魯仰天長嘯。
這縮頭烏龜做得久了,實在是讓人着惱,原本納蘭斯巴魯還以爲自己需要苦苦等待,隻是沒成想出擊命令會來得這麽早,而且不是簡單的增援前線部隊,而是作爲沖鋒陷陣團去打這第一次的反擊。
這是何等的榮耀,納蘭斯巴魯如何不熱血沸騰,體内亢奮的血液早以怒放激流,納蘭斯巴魯大吼道:“全兵團緊急集合,”
戰時環境,所有士兵都是24小時戰備待命中,納蘭斯巴魯一聲令下,紅一軍團很快的就是集結完畢,大家都是知道要真正的開打了,心中自然是非常的激動。
在一排排威武肅立的士兵方隊之前,納蘭斯巴魯拔出後背的大砍刀,大吼道:“師部已經下令,由我紅一軍團于淩晨五時零分對日軍發起進攻,這是紅衣軍團的榮耀,此役,我要讓紅衣軍團的的名聲響徹中南半島,威武,必勝,”
“威武,”
“必勝,”
……
回應納蘭斯巴魯的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大吼聲,這些滿清遺少,仿佛回到了八旗榮光的時代,他們的臉上閃耀着鬥士的光輝。
紅衣軍團轟轟烈烈的誓師大會,具體的情形很快的傳回到了259師指揮部。
“師長,看來納蘭這一回是卯足了勁要有所表現了,”向德飚嘎嘎的笑道。
遊飛樂道:“納蘭這人終非凡物,我絕對有意思的是劉全他們幾個現在是個什麽表情,”
向德飚也是壞笑了起來,這幾人都是好勇鬥狠之輩,除了蔣狀以外,恐怕心裏頭對這一次的先鋒出擊讓紅衣軍團拔了頭籌會有很大的不服氣,而這不正是師長所要達到的目的嘛,一群雄獅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群情激奮的雄獅。
“信一土況……又是個學院派出身的日軍指揮官,哼,跟我玩心理戰,你還不夠格,”遊飛冷森森的說道,此前信一土況聯隊的密集火力覆蓋,打得259師是苦不堪言,這也是對方要給259師的一個殺威棒,而遊飛之所以要讓紅衣軍團去冒險,也就是要将心理優勢給完全的扭轉到自己這邊來。
“師長,我們這次能成功嘛,”向德飚眼神灼熱的盯着遊飛問道。
遊飛笑了笑,淡淡的應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隻是遊飛的眼中含藏的強烈自信卻是非常明顯的。
嗚嗚的風拂過黎明前靜谧的樹林,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仿佛是下起了小雨一般,更是催人犯困。
259師前沿陣地上,紅衣軍團的士兵們全部在新兵旅防禦的中央防區潛伏待命。
納蘭斯巴魯這會兒正待在劉全身邊,劉全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煙,眼珠子十分不善的盯着納蘭斯巴魯,嘴角邊挂着淡淡的藐視和不屑。
自從紅衣軍團抵達陣地開始,劉全就沒給過好臉色給納蘭斯巴魯看,這讓納蘭斯巴魯十分的郁悶,換過一個别人他還不怎麽在意,隻是劉全是絕對強勢的人物,那種霸道的氣勢,給人的壓力是相當的大的,納蘭斯巴魯相信這個時候換過一個心志沒有那麽堅硬的人來在他這個位置,恐怕會更加的不堪。
熄滅了煙絲,将煙杆中的煙灰啪啪的敲了出來,劉全不鹹不淡的說道:“納蘭團長,再過一陣,你們紅衣軍團也就能建功立業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一切都是師座的提攜,納蘭當盡死力,定要狠狠的咬下小鬼子一大塊肉下來,”說道打仗,納蘭斯巴魯向來是毫無畏懼的,即便這一次是要孤軍沖鋒,他也從來沒有去想過若是遇到困難應該怎麽辦。
置之死地而後生,人有時候想問題越是苛求盡善盡美,落個最後的下場,恐怕多半也是要悲涼收場,何不放手一搏,聽憑蒼天定輸赢。
“你們的炸藥和手雷應該不夠,從我們這拿幾箱去,這一回炸翻狗日的,昨天可是被小鬼子的山炮給打慘了,”劉全惡狠狠地說着,配上他那絕對兇神惡煞的尊榮,便是納蘭斯巴魯也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看來新兵旅大量的減員死傷已經是讓這個老兵頭真正的憤怒了。
“嗯,我會讓弟兄們重點關乎一下他們的火炮的,”納蘭斯巴魯冷聲說道。
“最重要的是快,在小鬼子察覺之後,你們沒有任何退路,隻能是前進,就算再大的傷亡,你們硬着頭皮也要上,昨天小鬼子打得太酣暢淋漓了,我甚至能從那些鬼子兵的臉上看到那股驕傲之氣,士兵如此,軍官更是不用去想了,師長和參謀長定的這次襲營,也就是這麽一次機會了,好好把握吧,雖然鬼子是有所松懈,但你要明白那群矮倭子天性嚴謹,在前沿陣地,他們的防備還是很嚴密的,一定要快,快,快,快刀斬亂麻,不能讓他們緩過神來,擇機撤退也要及時,否則就算再大的戰果,也改變不了你們全軍覆沒的結局,”劉全冷冰冰的說着,隻是話語中,卻是透着濃濃的關切。
什麽話也不用說了,納蘭斯巴魯對劉全敬了個軍禮,這才是帶着新兵旅支援的炸藥手雷趕到第一線。
看了一下表,還剩下十分鍾,納蘭斯巴魯右手緊握着刀把,捏的如此用力,甚至是手心都出汗了,納蘭斯巴魯沒法欺騙自己,這一回,連他也是緊張了,生死一線間,或許這就是軍人的無奈所在,恰恰也是驕傲所在。
當五點零分那一刻到來的時候,納蘭斯巴魯大手一揮,一群群的紅衣軍團士兵貓着腰,已經裹了布的腳飛快的往前竄着,土黃色的軍服隐在淡淡的霧氣之中,天然的形成一種掩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