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怪不得被小鬼子幹的跟攆鴨子似的趕了過來,這幫紅頭阿三爲主力的英軍,實在他娘的太爛了,這樣的部隊想阻攔住如狼似虎的小鬼子,怕是豬都要笑了,”納蘭斯巴魯嘴裏罵罵咧咧的,看似十分的不痛快,一想到這幫紅頭阿三居然還是所謂的盟軍,納蘭斯巴魯的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了。
納蘭斯巴魯将鞭子繞在脖子上,大踏步向前行,他也不走現有的道兒,便是直挺挺的往前走去,但凡前途有樹叢的,早就是有屬下用砍刀劈砍出一條小徑出來,威風慣了的納蘭斯巴魯是很難改變這種做派的,活得像爺一樣,這似乎是納蘭斯巴魯最爲堅持的,或許也就隻有這一點,才是能夠讓納蘭斯巴魯記起自己是愛新覺羅氏的子弟。
“貨色怎麽樣,”走到現場,納蘭斯巴魯第一時間就張口問道。
“報告團長,沒有美式裝備,清一色的都是英式的槍械和手榴彈,另外還有一批山炮的炮彈,數量約有五百枚上下,有兩部吉普車,”一名副官正在念着手裏倉促統計出來的清單。
摸着下巴的胡茬,納蘭斯巴魯大聲嚷道:“把吉普車毀掉,其它的統統搬走,”
“那些俘虜怎麽處理,”副官詢問道。
納蘭斯巴魯大眼珠子一瞪,惡聲惡氣的說道:“我們有多餘的口糧嘛,下次不要再問我如此可笑的問題,”
“明白,團長,”副官大聲應道。
納蘭斯巴魯冷聲道:“把現場打掃幹淨喽,别留下什麽尾巴,讓洋鬼子抓住咱們的痛腳,師長那頭就不好交代了,”
副官額頭也是冒着虛汗,看來這次行動最難弄的還不是劫掠,而是要将一切都處理的了無痕迹才是最難的,否則就算是收獲再大也沒用。
納蘭斯巴魯龇着白森森的大牙,宛若黑夜中的猛獸,今晚還隻是第一票,接下來的活兒可是要加點緊,可是不能夠有絲毫的放松。
紅衣軍團的士兵們各自忙活着,如螞蟻一般飛速的将各種槍械和物資進行搬運,并且打掃處理着現場,按照納蘭斯巴魯的指示,便是要如蝗蟲過境一般,毫發不留。
夜,漆黑如墨,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一般,讓人悚然不安。
第二天下午,杜聿明的桌上,收到了一份來自總司令部的電文,電文的内容是關于這一天一夜來,英軍三個運輸大隊都被洗劫一光,而事發的地段正好是第六軍的防區所在,電文将杜聿明罵了個狗血淋頭,并且要求杜聿明盡一切所能在最短的時間内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文中已經是強烈的影射最大的嫌疑就在第六軍内部。
砰,杜聿明重重的将電文拍在桌子上,胸膛快速的起伏着,洋鬼子史迪威頤指氣使的态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杜聿明實在是無法忍受。
“你看看吧,”杜聿明對朱伯庸說道。
一旁的朱伯庸輕輕的拿起電文,細細的讀了起來,讀完又輕輕的放下。
“怎麽看,”杜聿明悶聲說道。
“手法相當的狠辣,無一活口,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迹,三個出事的英軍運輸大隊,最遠的相聚有五十裏地,如果隻是一隊人馬幹的,這隊人口的耐力絕對比得上騾子,牲口一般的家夥,”朱伯庸眼中閃着寒光,如斯強悍,朱伯庸自問自己手底下的人絕對沒有能力做到這般地步。
杜聿明眉頭皺成了川字,他冷哼道:“嘿,都是東籲方向出的事,遊飛啊遊飛,你可真的是讓我一天也不得安生啊,”
朱伯庸隻是肅立在一旁,并不搭腔,畢竟是一鍋吃飯的兄弟,軍長可以發點情緒,但是他絕對不能。
“事情未曾真正搞清楚之前,也不好斷定就是259師做的,”朱伯庸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搖了搖頭,杜聿明心中苦笑,人家做的是幹淨利落,事情又如何能夠真正的調查清楚,而且很快的戰事便将如火如荼的進行,這種事情便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很快也就沒有人會去關注的,最後隻能是不了了之。
這個遊飛實在是膽大至極,英國佬他也敢搶,而且下手狠辣非常,不留一個活口,據說他數次跟日軍交戰,也從不留俘虜,别人喜歡抓些俘虜好在人前顯擺,這家夥卻似乎更喜歡将小鬼子的頭砍下來串成一溜耍着玩。
惱怒之餘,杜聿明也是對259師的實在感到諱莫如深,紅頭阿三就算再不濟事,也是英軍的正規訓練體系訓導出來的,就這麽讓人家收拾的渣都不剩,還連對方一條毫毛都沒留下,隻是等到其它部隊經過的時候才發現了慘劇。
彪悍,瘋狂,做事不擇手段,或許,隻有現在,杜聿明才是對此前人們對遊飛的評說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印象,隻是,這種印象卻是讓杜聿明更加的煩惱日後要如何的運用259師,這是一柄雙刃劍,刀鋒銳利不可擋。
“哈,還真的是讓我大吃一驚啊,”杜聿明歎聲道,然後便将那紙電文給放進了抽屜裏。
朱伯庸明白,軍長這是要大事小小小事化了了。
事情不需要去查證,杜聿明和朱伯庸兩人都心知肚明,事情十有**是遊飛幹的,怕也是沒有其他人能夠像他那般兇狠而瘋狂了。
“軍長,我感覺我的鬥志更加的旺盛了,”朱伯庸緊鎖牙關,惡狠狠的說道。
杜聿明卻是唯有報以苦笑,歎道:“我卻是更加頭疼了,委座這哪裏是給我送來了一員大将,分明是将地下的厲鬼給我送來了,英國佬的軍火他都敢搶,還有什麽他不敢幹的,哎,他娘的,還是讓小鬼子發愁去吧,很快的,259師就要在東籲和小鬼子有所接觸了,遊飛,我等着呢,看看這回你又多兇,你又多惡,”
古之惡來,恐怕也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