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頭小步快跑的迎了上來,臉上笑出一道道褶子,如波浪般翻騰,嘴中更是笑着說道:“遊師長大駕光臨,卑職洪绮,爲黨部西南軍區秘書處秘書長,”
洪绮的手略向前隐隐伸出,見到遊飛沒有任何的動作,他也是非常機靈的沒有向對方伸出手做握手的動作,他這個小動作自然是落在遊飛的眼中,卻是有無數小機靈的人,隻是人的聰明若都是放在這些小地方,卻也不足爲患。
遊飛的眼睛盯着穿着警督制服的胖子,這家夥腦門子油光發亮,大肚子比懷胎十月的二婦人還要大,真的是滿腹油水,吃的卻怕是民脂民膏。
章祚凡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的感覺,若不是多年混迹官場的曆練,他甚至可能是做出想要躲避的沖動,章祚凡心中暗驚,如此威壓,即便是在軍區總長那兒他也是沒見到過,他隻道遊飛隻是杜聿民屬下的一名小卒子,卻是完全跟一般的将官不同,他現在才是想到遊飛那句張狂的話,沒見到遊飛的時候,他還隻是當個笑話,隻是面對遊飛的時候,他才覺得原來一點都不可笑。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活争一口氣,争的是銳氣,哪怕人後被世人非議貶低,隻要自強,終有出頭天。
“姐夫,姐夫……”被羁押着的廖威大聲嚷着,見到章祚凡,他便像是見到了大煙槍一般,整個人都是馬上振奮了起來,在他想來,就算遊飛這人如此兇悍,都是奈何不了自己的便宜姐夫的。
章祚凡的臉都是綠了,這個小王八蛋,瞎嚷嚷什麽,就算章祚凡在外頭包養情婦的事情算不得什麽,隻是廖威在衆人面前喊他姐夫确實是不異與打了他的臉了,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這個小犢子可真他媽的不分場合亂他媽的說話。
遊飛也不理會洪绮,開始他還以爲是軍區的大頭子請他過來講和,隻是沒想到隻是個什麽狗屁的秘書長,雖然心中了然秘書長是個實權人物,遊飛也是完全不在意的,他來就是幹小鬼子的,其它官場上的彎彎道道也奈何不了他,認清了這個死理,遊飛卻是根本不将洪绮放在眼裏的。
洪绮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小人最是記仇,而洪绮是徹頭徹尾的小人,官僚之間,甚少人會對洪绮擺什麽架子,對洪绮的恭維甚至是比軍區總長還要更甚,長氣驕縱之下養成的心氣自是不小,如何受得了遊飛這種天王老子一般的做派。
廖威仿佛也是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也不再一蹦二條三嚷嚷了,隻是他仍然非常惡毒的咬着牙望着遊飛的背影,仿佛是就這麽看着就是能夠讓自己感到舒服一些似的。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刮在廖威的臉上,王強蒲扇大的手掌在廖威的臉上生生烙出個大紅印子,廖威嗚嗚兩聲,嘴中帶着血的吐出三顆碎牙,像是被猛抽了一巴的狗似的低聲抽噎,那種痛極心扉的痛仿佛将廖威心中的恨給拍得煙消雲散。
“太嚣張了,太放肆了……”章祚凡終于是忍不住了,王強那一巴掌,仿佛比打在他的臉上更加讓他感到疼,即便自己隻是廖威的便宜姐夫,但是打廖威,那就是打他的臉,章祚凡是忍不住的。
遊飛心中冷笑,今日來了,就是不能善了的,像是章祚凡這種貪腐之輩,遊飛是見多了,對這種人,要麽不招惹他,若是招惹了,就要把對方給打怕了才行。
王強仍然如同樹樁子一般的立着,這輩子他便是隻認遊飛一個長官,其它人是萬萬不能侮辱自己的長官的,君憂臣辱,君辱臣死,王強就是這麽個認死理的人,廖威那看向師長的眼神就是讓王強想要抽他,沒什麽别的意圖,做便是做了。
遊飛沖王強微微的點了頭,也還是不再多話,而隻是慢慢的走向了章祚凡。
遊飛行走間撲面而來的強勢讓章祚凡感到非常大的壓力,隻是他依然強撐着。
洪绮皺起了眉頭,遊飛對他完全無視了,這是個比茅坑的石頭還要臭還要硬的軍佬,這種人是洪绮最頭疼的,隻是今天遊飛的做派實在是讓洪绮覺得丢了面子,官場上混的久了,對面子就看得越重,洪绮心中已不自禁的對遊飛起了怒意。
遊飛在章祚凡身前一米處站定,遊飛的身子并不是很高大,在肥大的章祚凡面前更是小了一号,隻是遊飛身上的殺氣确實是讓人十分的戰栗的,遊飛龇着冷冷的牙,嘿嘿冷笑道:“胖子,我的人打了你的人,你想如何,”
這是絕對的挑釁,章祚凡甚至有想要掏出腰間的配槍的沖動,站在遊飛身前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隻是章祚凡也看到了遊飛腰間配着的日軍戰刀,那是日軍高級軍官才能夠佩戴的,事先章祚凡也是略微打探過遊飛的過往,杜聿民在中央還是有很大的人脈的,不管如何,遊飛的259師都是歸于第五軍名下,這些章祚凡都是需要顧慮的,原以爲仗着洪绮的面子,還能夠比較委婉的講這個紛争給平息下來,卻沒想到遊飛自打一見面就完全沒有要将事情和緩下來的意思。
“呵呵,遊師長,别動氣,别動氣,”洪绮趕忙是過來打哈哈,“我看不如是這樣,讓章廳長給你賠個不是,這個事情呢就這麽過去了,”
章祚凡臉色一陣翻騰,隻是還在他想着能不能拉下這張老臉來服軟的時候,遊飛已然轉過的身去。
章祚凡和洪绮一陣錯愕,不清楚遊飛這是什麽意思。
遊飛走到廖威身前,廖威猛然間感到一陣的心悸,仿佛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遊飛的手卻是動了,腰間的戰刀拔了出來,揮刀便斬,就是身旁的王強都吓了一跳,沒想到師長這說殺人就殺人了。
手起刀落,廖威的頭顱滴溜溜的在地上滾動着,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血濺五步。
将刀鋒上的血用手拭去,遊飛再次走到章祚凡的身前,手上的血就是一下一下的往章祚凡警服上抹去,一邊抹一邊冷森森的說道:“老子就跟你過不去,你又能如何,”
“啊,啊,啊,……”章祚凡全身的肥肉跳動着,臉上已經全然沒了血色。
一旁的洪绮,面如死灰。
這就是軍痞,這就是不留餘地,這就是狂夫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