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飛卻是沒有什麽大的道理在心中的。他所行所爲隻是個本性使然。從農村那種惡劣的環境下摸爬滾打張大的孩子。再又經曆了國恥家恨的曆史巨變。在沙場。更加殘酷的環境造就了遊飛的硬氣。
人。就是要堅硬如鐵。這是遊飛的信念。亘古不變。
警衛排的士兵們殺氣騰騰。他們可是不念其它的。心中唯有自家上官。所謂警察廳廳長是個狗屁在他們心中是沒有什麽觀感的。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護自己的長官。不管要面對的是誰。他們都無所畏懼。
王強如山柱一般的立在遊飛的身後。寬厚的身闆。那衣服都無法罩住的肌肉。贲發着勃勃生機。王強便是一部人型絞肉機。隻有遊飛才是最清楚。這家夥若是拼起命來。就是兩個王悍加起來也比不上。
不久之後。四五倆的大卡車開到院落前。一群士兵像是蝗蟲一般的從卡車上跳下。而院子處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卻是讓他們感覺到冷汗夾背。遊飛的兵。那眼神是相當肅殺的。沒有惡形惡狀。隻是那種發自骨子裏的狂暴更加讓人驚懼非常。
吞了口口水。此行的校官張百川少校可是沒想到面對的是如此陣仗。雖然聽上面給他交代過這次要來“請”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搞定。卻也萬萬沒想到場面會如此的火爆。
呵斥了有些躁動的士兵。張百川不得不正了正衣領。這才是向遊飛走去。隻有他自己才是知道。他的腿肚子竟然是微微的發顫了。閉着眼睛的遊飛倒是沒讓他有什麽感覺。隻是站在遊飛身後那個如老熊一般健壯的王強此時毫無隐藏的敵意。卻是足以讓人心驚膽寒。
“遊師長好。少校張百川奉命請遊師長到司令部。”張百川不敢怠慢。這回來可不是逮人的。他知道這些都是上位者的争執。跟他可是沒任何的幹系。若是因此而得罪了遊飛。那就是無端的禍患了。
遊飛睜開了眼。隻是這麽看着張百川。也不說什麽。
“什麽狗屁玩意。我們259師編入的是第五軍。你有杜聿民将軍的授命嘛。”王強大眼一睜。怒聲吼着。平日裏王強是不常說話的。隻是他一說話。中氣更是雄渾。讓對面的張百川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大的壓力。
“長官。我隻是奉命行事。”張百川納納的說道。
遊飛長身而起。将軍刀挂在腰上。卻隻是冷冷的說道:“且去看看。”說完便是往那輛小車興趣。王強如影随形。另外兩名士兵則是押着廖威像是拖一條死狗一般。廖威原本無神的眼睛這時候也稍微的有了些生氣。畢竟情況有所改觀。
周遭的那些士兵們盯着張百川的眼睛就仿佛是要噴出火來。張百川可是非常害怕這些阿兵哥突然失控。那可是了不得事情。張百川帶來的大頭兵一個個都緊張的跟初入洞房的大姑娘似的。發觀對方的那些警衛如同石雕一般淡定而憤怒的情緒。張百川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支可怕的軍隊。而遊飛也是一名可怕的将軍。章祚凡那個白癡。可是得罪了他不該得罪的人。
了無所懼。這就是遊飛留給張百川最大的印象。而随同在遊飛身旁的遊飛卻是如同随時可能發飙的猛虎。讓人不得不膽戰心驚的保持對他的警覺。上了轎車。坐在前排的張百川偷偷的大量着遊飛。卻是見到遊飛再次閉上了眼睛。古井無波的臉讓人無從捕捉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一隊車開走之後。大門開了一個細縫。一雙百靈鳥般清澈的眼睛此時飽含着淚水。還有一絲的擔憂和緊張。
眼下的場面。在遊飛看來就是個屁。他手中兵強馬壯。還怕一個小小的警察廳廳長不成。這一次259師是編入了杜聿民的第五軍。隻是遊飛是不會太買杜聿民的帳的。至于其它人。那更是完全不放在遊飛的眼中。
無君無上。狂夫獨行。這種人天生不得好死。遊飛卻是無畏的。人從生下來睜眼。到死了閉眼。還不就是那麽回事。要他窩窩囊囊的活。卻不如幹幹脆脆的死痛快。
過了一段時間。車停在了西南總司令部下。而不是昆明省政府。這個章祚凡卻是有幾分的能量。能動用到軍方的力量來處理這個事情。隻是他有一點卻是無法想象的。那就是遊飛的狂傲。但凡狂傲的人都是有幾分的資本的。而遊飛恰恰是太有資本了。非常明白自己價值的遊飛又如何會有所顧慮。我想如何便如何。這就是遊飛的心态。
從卡車上下來的廖威被遊飛的親兵押着。這時候他在後面盯着遊飛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惡毒。小人便是小人。在困境的時候。小人會是一條垂憐聽話的狗。隻要是一旦給他占居了一個比較有利的地位。狗就成了最惡毒的狼。便就是如此的。
遊飛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時候那個胖子警察是什麽神情。在廣州城的底層混迹了那麽長的時間。三教九流他早就是見識過了。心中卻是有數的。
張百川沒有去管仍然被遊飛的士兵羁押着的廖威。他甚至故意無視了這個事情。遊飛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氣息。讓張百川下意識的不想去招惹這頭惡狼。
進入大樓。一切都是很靜谧的。隻是遊飛那軍靴踩在地上像是用榔頭狠狠的鑿在地上一般的砰砰作響。引得一些文職人員頻頻回頭盼顧。
狂夫獨行。張百川再次給遊飛下了定論。
“對不起長官。你們先稍候。我先去禀報……”一名穿着時髦的少女見到遊飛一行人走了過來。便是趕忙上前招呼道。隻是遊飛卻是當她死人一般。腳步是不會停的。
“長官……”少女還想說什麽。張百川卻是對她打了眼色。少女也是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勁。也就沒有繼續的說什麽。
咯吱。大門推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迎面就是“大公至正”四個字。乃是國父的諄諄教誨。隻是現如今能禀行的卻又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