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德飚雖然一直在跟李夫人聊着前事,卻也是有關切到李小娜,他趕忙說道:“小娜,不用太客氣了,他們職責所在,也是不方便用茶的,沒關系,”
“嗯,”李小娜小聲的應了聲,臉上卻是紅透了,十分的不好意思,她捏着小拳頭,暗自有些埋汰自己真是不懂規矩。
遊飛自然是一直看着李小娜的,這時卻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向德飚卻是愈發的警覺了,他是怎麽看遊飛怎麽覺得像是大尾巴狼,隻是好像那個引狼入室的人卻成了自己了,向德飚那個叫痛心疾首啊。
“遊将軍,北方戰事如何,”李夫人輕聲問道,眼睛内卻滿是關切,雖說李夫人隻是普通的家庭主婦,卻也是出身書香門第,如今山河動蕩,隻是那些個報紙廣播大多也是說些好的事兒,不好的事兒那是從來聽不到的,這更是讓李夫人心裏發急。
遊飛正色的應道:“情況并不是很樂觀,夫人但凡寬心,勝利早晚是屬于我們的,”說話的時候遊飛一臉的正氣,看得李小娜是愣住了,女孩子細膩的感覺早已經是讓她發現遊飛一直在偷看她,有些羞怯之外她也是對遊飛的孟浪舉動有些不滿的呢,隻是現在看到遊飛義正言辭的樣子,卻是分明正大君子的樣子,這又是讓李小娜有些不明所以了呢。
看到李小娜有些恍惚的神情,向德飚也是心中暗叫糟糕,他是有些了解師長這個人的,雖然有些痞子氣,本性卻是不壞的,特别是好些個品質,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沒有經曆什麽人事的小娜最是容易受這種熱血男子的吸引,這可是要了親命了,這要是讓師長成功染指小娜,讓小娜做了那三姨太,自己的腦殼子怕是讓李先生的煙鬥給敲出幾個洞來。
“師母,老師他怎麽還未回去,是出去了哪裏,”向德飚趕忙是轉移話題,小娜那妮子的表情實在是有些不對路。
“還能去哪裏,城西茶館,隻要得閑,便是跑那兒去了,像是那兒有金子撿似的,跟我說是去喝喝茶,我卻是知道他的,總要慷慨激揚的針砭一下時政,别人都是莫談國事,這個死老頭子倒好,哪兒有刺他的頭就沖哪兒去撞,我怕他那天真的是撞傷了自己,德飚啊,你這次回來可是要勸說勸說一下才是,”一談到自家先生,李夫人就像是失去了平日靜雅雍正的儀态,便是跟其他的婦女一般的開始念念叨叨了,這種轉變是看得讓人咋舌的。
向德飚一邊哼哼哈哈的點頭應是,一邊也是暗自苦笑,自家的先生是個什麽性子他還能不了解嘛,那是認定了一個事情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犟驢,更何況在大是大非上,先生一向教他要講真話,要行得正站的直,若是他反過來跟老師說什麽營鑽之道,怕是要讓老爺子氣壞了身子骨的。
向德飚看着遊飛看向小娜的眼神是越來越邪乎,他可是有些害怕了,趕忙便是開口說道:“師母,那我和師長先去請老師回來,等下一起吃個午飯,還要叨擾師母了,”
“哎,”李夫人甜甜的應了聲。
遊飛真個是想将向德飚的大嘴給撕裂了,自己去就是去了,叫上我作甚,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跟眼前這個可愛的姑娘好好的談談理想,談談人生呢。
向德飚使勁的沖遊飛翻白眼,擠眉弄眼的整的跟地下工作者碰頭接線似的,任遊飛再厚的臉皮,也是得起身給李夫人道了别,還瞟了李小娜一眼,這才是磨叽的出了門去。
離開李府有段距離了之後,向德飚便是正兒八經的說道:“師長,我老師李蔚君,字炳德,是個非常傳統的文人,他是不會讓一個丘八成爲他的女婿的,”
直接,爽快,爽快的讓遊飛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了,他呵呵笑着說道:“想什麽呢,沒有那兒的事,沒有那兒的事,”
這時候在遊飛身後的王強和王悍卻是笑了,也許就是讓他們倆變成豬,聽了遊飛的話也是要笑了。
向德飚頓時感到非常的無力,秀才遇到痞子,那才叫有理說不清,遊飛那色狼一般的眼神,簡直就如同司馬昭之心,甚至如一塊擺在六月驕陽下的奶油蛋糕,那裏頭罪惡的心思,能經得住晾曬嘛,曬一曬就全出來了嘛。
“參謀長,請你無比相信我,我的品行,你知道的,”遊飛的臉皮已經不能夠用厚顔無恥來形容了,簡直就比那坦克裝甲還要厚實十倍,不對,是一百倍,不對,也是天空才是它的極限。
向德飚是徹底的感到無力的,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氣力都像是給抽空了一般,非常的無力。
向德飚也隻能是抱着萬一的僥幸,希望師長不要行差踏錯了,否則,否則……那他也隻能是認了。
出了師範學院,便是策馬奔騰,原本鬧市是不能放馬狂奔的,隻是遊飛又哪裏管那麽多有的沒的,有些警察見了也是低下頭去,人家領章挂着的可是将星,又豈是小小的警察能夠得罪的起的,不管什麽年代,對絕對的權力來說,已經完全超脫了規則和條文的約束力之外。
生當爲人傑,還是爲凡夫,不是由自己能選擇的,很多時候是一種生活的無奈或者是偶然拼湊的産物,從來不是個人強求的結果,這個世界是很奇怪的,你越是想要的,老天就不會給你,你越是不想要的,老天就一定會強加給你,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卻是天曉得。
城西茶館,遠遠望去,一大群人聚在門口,一看到這個場景,向德飚心中便是打鼓,該不是出了什麽事吧,心急之下向德飚也是快馬加鞭,希望能夠趕快的趕過去看看清楚,最怕是老師有什麽差池,看到向德飚心急火燎的樣子,遊飛也是趕緊的跟上,他可不希望向德飚捅出什麽大簍子出來。
怕什麽卻是來什麽的,一到茶館門口,向德飚卻是看到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老者頭臉上皆是血,還在被三個穿着警服的人拳打腳踢,有一個比較胖的還掄起警棍劈頭蓋臉的就往下砸。
向德飚看得分明,那人不正是自己的老師李蔚君嘛。
一股熱血沖上腦,老湘人不是天生反骨,最是看不慣那不公不義不平之事,更何況這會兒被打的人還是自己的老師,向德飚如何能夠忍得下這口氣,掏出腰間的手槍就是要弄死這幾個畜生。
還沒等向德飚沖過去,一隻大手就是緊緊的抓住了向德飚的右手,向德飚目瞠欲裂的轉過頭去,見到是遊飛,他才稍微的頭腦回複了一絲清明,隻是心中的怒火卻仍然是燒的很旺的。
“我來處理吧,”遊飛淡淡的說着,向德飚已經是被憤怒沖昏了腦子,若是任由他胡來怕是要出問題的。
遊飛揮了揮手,王強和王悍馬上是沖了過去,那三個警察又豈是王強兄弟二人的對手,很快的就被打趴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群看到有新的情況發生,也是變得興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