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飛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二存其一嘛,蔡小強和王昊是神槍排最強的兩名戰士,也可以說是整個259師的狙殺王中王,卻也是減員其一,遊飛的心是痛的,心志去到遊飛這種程度,卻也是如鋼似鐵了,雖然内心悲切,臉上卻不表露分毫,這不是滅性絕情,隻是唯剛毅乃大丈夫。
什麽是以一當百勇戰士,蔡小強就是。
什麽是一往無前敢戰士,蔡小強就是。
什麽是其吞山嶽狂戰士,蔡小強就是。
納蘭斯巴魯一會兒看看遊飛,一會兒看看蔡小強,臉上也是變色,卻原來不單單是師長狂蠻,這底下的戰士更是骁勇,自蔡小強進來後,納蘭斯巴魯就沒見他的眼神瞄過一下除了遊飛之外的第二人,心無旁骛才能最強最狂,蔡小強不是什麽國術大家,卻也是讓納蘭斯巴魯覺得渾身寒毛倒豎。
整個營帳内就是靜寂無聲的,那些警衛連的士兵更是一臉狂熱的盯着蔡小強,軍中兵王是偶像,跟對師長的敬畏不同,兵王才是他們這些阿兵哥的目标和追求。
就在遊飛沉吟不語的時候,洪亮的笑聲由外而内傳來,聲畢而人至,卻是新來乍到的參謀向德飚,向德飚身上還是紮的厚厚的綁帶,隻是裹了件白襯衫,并沒有穿軍大衣,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精靈的小鬼正對着他不停的翻着白眼,正是惱怒向德飚不好好的養傷的黃小二。
一進來卻是發現擠着這麽多的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讓向德飚愣了會兒神,當他看到遊飛身上千溝萬壑的傷痕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隻覺得後背發涼,膽如熊目似狼,不是很高大的遊飛立在那裏,便是殺神。
黃小二看到向德飚在那裏愣神,剛忙是輕輕的捅了捅向德飚的腰。
向德飚看着緊張兮兮的黃小二,差點發笑,隻是來時他許了這小子要将擅自行動的過錯攬在身上,便是朗聲笑道:“屬下擅自離床行動,還望師長不要責罰,哦,是我執意如此,與這小子卻是無關,”說完向德飚好笑的指了指黃小二,這小子鬼靈精怪的,卻是好玩。
遊飛沖向德飚點了點頭,卻也沒說什麽,向德飚和黃小二都走到了遊飛身後站定。
蔣狀見到向德飚來了,便是上前在他耳邊輕聲的将眼親的狀況交代一二,畢竟人家也是參謀,而且前天向德飚的豪勇也是讓他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包括蔣狀在内,259師隻是一種人不要,那就是軟蛋。
“神槍排的排長一職懸空已久,蔡小強,就是你了,以後好好的給我捶打這群小子,我要出精兵,”遊飛朗聲說道。
“是,”蔡小強應得不疾不徐,不帶半帶點的星火燥氣,隻是他眼中卻是難掩一絲失意,他的本心還是要繼續以殺證道的,隻是當下師長怕是要自己暫時歇歇了。
蔡小強略微的退了幾步,隻是納蘭斯巴魯卻是感覺如芒在背,這個大兵殺氣實在駭人,仿佛是感受到了納蘭斯巴魯對遊飛的敵意,蔡小強卻也是眯着眼的盯着納蘭斯巴魯,手中的步槍一直抓在手中,保險栓一直是開着的,神槍排有個死規矩,人在,保險栓開,人死,保險栓仍開。
被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殺神盯着,那感覺也就納蘭斯巴魯才能更加體會其中的滋味了。
“滿狗,走,殺敵去,”遊飛朗聲大笑,然後從一名警衛兵身上接過一卷綁帶,然後慢慢的将自己的手腕處纏繞了起來,纏繞完了之後遊飛接過一把大砍刀,負刀而立,煞是威風八面。
“師長,你這是作甚,”向德飚駭然說道,人都說老湘人是瘋子,未曾想師長這南蠻子更加瘋魔。
遊飛搖了搖頭,他指着帳内的士兵說道:“參謀,他們跟我們一般,也是娘生爺養的,誰也不比誰金貴,他們能拎着腦袋去前線拼,我這師長如何去不的,兵道,即是心道,心堅如鐵,一往無前,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今日這滿狗激我,我是漢家郎,不能辱沒了祖宗,”
一營帳的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住了納蘭斯巴魯,仿佛遊飛若是傷了寒毛,就是要将納蘭斯巴魯千刀萬剮。
胡斐呆若木雞,事情演變到現在這步田地,還真他娘的讓胡斐是如何也無法想到的,這會兒隻能是希望遊飛師長不要有什麽事兒了,否則他還真個是怕這些憤怒的大兵要将他給撕裂了。
“兵道……”向德飚小聲的嘟囔着,他不是十分了解遊飛的意思,隻是卻又仿佛抓住了些什麽,259師的魂魄嗎,向德飚目光炯炯的看着遊飛,這一刻,他才是知道,魂在何處。
納蘭斯巴魯這會兒已經是有些後悔了,事情最後不管是什麽結果,這個惡人自己是當定了,隻是自認血統高貴的納蘭斯巴魯是絕對不會低下他那顆高傲的頭顱的,甯死不屈。
向德飚苦笑了聲,他轉頭望向蔣大胖子,蔣大胖子也是一臉的苦笑,向德飚是知道蔣狀應該是軍中私人關系和遊飛最爲親密的了,而連他也是這個表情,這就意味着遊飛的決定怕是沒有人能夠更改的。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軍旅之中并不是好勇鬥狠就能夠打勝仗的,隻是這種尚武精神卻是戰鬥力之根本,若是丢了,也就是魂沒了,光隻是有個軀殼的軍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哈哈哈哈哈,好漢狗,走,”這時候納蘭斯巴魯也是光棍,大辮子往腦後一甩,就是大踏步的往營帳外走去。
遊飛冷哼了聲,緊随其後。
蔡小強如影随形的跟在遊飛之後,抿着嘴一聲不吭,像是個古佛一般,隻是那股子屠佛滅神的滔天殺念,卻是讓人對其十分的畏懼。
“蔣旅長,那個士兵是……”看着蔡小強的身影,向德飚疑惑的問道。
“向參謀,他叫蔡小強,以一當百蔡小強,軍中的兵王,”蔣狀神情肅穆的說道,同時他眼神不無擔憂的看着遊飛的背影,大哥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的,自從兩位嫂嫂不在了之後,大哥再負狂夫本色,便是蔣狀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随同遊飛沖鋒的屁話,他擔心大哥會不會一刀就是砍過來。
向德飚睜大了眼睛,好大的口氣,以一當百嘛,自從來到259師之後,驚訝還真個是一個接連一個的來啊,痛快,這才是軍人的人生,快意縱橫,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