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佩珊沒有見過黃小二,看着黃小二瘦弱的樣子,謝佩珊想摸摸這小子的頭,誰知道這家夥反應還有點大,猛地閃了開去,倒是惹得林雨瑞咯咯直笑。
“一路上千萬小心,”遊飛沉聲吩咐着。
這話王強已經是聽遊飛說了第三次的,旅長向來是很不喜歡一句話說兩次,今天的旅長可是有些反常啊。
大大咧咧的王悍昨晚才剛趕回來,倒是不在意的拍着胸脯應道:“隻要有一口氣在,就教兩位嫂子平安抵達,”
遊飛點了點頭,這一路山長水遠,若不是王強兄弟身手了得,遊飛還真個是很難能夠放心的下。
已經走過黑崖溝三裏地了,遊飛知道不能再送下去了,他将包袱交給了王悍,然後走到謝佩珊和林雨瑞兩人的身邊。
比較感性的林雨瑞眼睛馬上就是紅了,遊飛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朗聲大笑了起來。
“讨厭,”林雨瑞打掉遊飛的手,下意識的親昵舉動讓林雨瑞臉上起了紅霞。
“回去後我就不能在你們身邊了,要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回來的,”遊飛凝聲說道。
“小心點,”謝佩珊都快哭出聲來了,說完就是用手捂住了嘴兒,淚水也是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遊飛抿住了嘴唇,然後跺跺腳,轉身而去。
作爲小跟班的黃小二趕忙是将東西往王強手上一交,小家夥短小的腿哪能跟得上遊飛的大步子,便是一路小跑,跑兩下還得提一下褲管,惹得林雨瑞和謝佩珊兩個是破涕爲笑。
林雨瑞和謝佩珊是三步一回頭,在一起的時候還覺得有什麽,這要分開了才是心中某個角落已然崩了一個角,清晨的陽光透過清脆的樹葉,柔和的打在兩女身上,隻是這時即便活潑如林雨瑞也是心思沉重,全無半點歡快之意。
緊緊跟在遊飛身後的黃小二很是緊張的用他的小眼睛反複打量遊飛的身影,遊飛這時候的心情絕對是極爲惡劣的,黃小二雖然怯懦,卻是不笨,不用看遊飛那張臭臉,黃小二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惹到旅長,否則的話麻煩可是大了去了。
“黃小二,”突然,遊飛停住了,大聲的喝道。
黃小二趕忙是小跑着繞到遊飛的身前,大聲應道:“是,旅長,”
“不可以心慈手軟,不可以情緒波動,不可以優柔寡斷,隻有做到人所不能做之事,你才能夠出人頭地,知道沒有,”遊飛大聲的吼着。
黃小二讓遊飛給喝懵了,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應遊飛,隻懂得小手緊張的抓着褲子。
神吸了口氣,遊飛也是覺得自己有點情緒化了,看着黃小二那無辜的可憐模樣,遊飛笑了, 能有這麽個小家夥跟在自己身前身後的跑腿,也是件十分趣緻的事情。
遊飛這一怒一喜的,可是将黃小二搞得一驚一乍,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剛才旅長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有很多的東西在黃小二的年紀還很難理解,隻是隻要是旅長說的,黃小二都是會很用心的記下來,記在心中。
“走,去帶你見見鬼佬,”遊飛呵呵笑着,便是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
黃小二愣了下,趕忙是快步趕上。
軍工廠的設備都是大家夥,而經過幾次的長途搬遷,軍工廠的搬運兵已經是越來越純屬的能夠将機器快速的進行拆解和組裝了,道理都是簡單的,隻要反反複複的來回折騰,就是蠢才也有完全搞明白的一天,所以這些技術人員對于槍支彈藥的生産已經是逐漸的琢磨出一些門道來了,而軍工廠的産量也是非常快的上去了,特别是在地雷手雷的制造上,他們那魔鬼一般的制造理念是讓羅伯特也是經常的感到驚歎。
今天,先是有一個長相無與倫比之猥瑣的老先生來到了兵工廠,以旅長特派員的身份,開始了無休止的盤查和責難,羅伯特是個純技術派,對人情世故的東西并不是很在行,如何是對方的對手,而他對這個叫做湯師爺的長相醜陋的家夥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羅伯特也是個實在人,他對湯祖德的厭惡是擺在臉上的,而憑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羅伯特幹脆是來了個軟硬不吃,倒是讓原本自信滿滿的湯師爺受挫不小,隻是突然之間聽到旅長來了,羅伯特倒是有些怕了,好長時間旅長沒來過問軍工廠的事了,但是對旅長的害怕是刻在羅伯特骨子裏的,沒有辦法泯滅。
湯師爺和羅伯特帶着一群技術骨幹,非常恭敬的列隊歡迎旅長大人,技術人員當中還有從日本戰俘中吸收的日本武器制造人才。
走在遊飛身後的黃小二能夠從其他人的恭敬神情中察覺到他們對旅長的敬畏,就連那個長的像鬼一般滿臉是大胡子的人也是非常害怕的樣子,這讓怯懦的黃小二感到非常雀躍,仿佛作爲小跟班,屬于旅長的那份榮光也能略微的讓他沾上一些一般。
“羅伯特,我最親密的戰友,我最最可愛的259旅最重要的武器專家,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我想你啊,”遊飛大笑着嚷道,隻是他一邊喊着,兩手卻是在羅伯特的後背上大力的拍着,遊飛那手勁可是夠大的,看羅伯特被拍打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就是知道。
湯師爺也是呆若木雞,這時候他都有點不知道旅長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畢竟他不是十分了解這個嚣張的老外和旅長大人到底是個什麽交情,隻是此前旅長明明是要他去治一治這個蘿蔔頭的,湯師爺心中暗自苦笑,旅長大人的心思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揣摩的啊。
羅伯特的心思可是一點都不像湯師爺想象的那麽輕松,反常即爲妖,已經比較清楚中國人的一些個性的羅伯特可是對遊飛時刻保持着警惕之心的,因爲他知道論心機,論手段,他在遊飛面前就跟小孩子一般,還是身無片縷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