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一雄再郁悶也好,現實的狀況必須要應對,不能不作爲,不能怨天尤人,井上一雄看着坂田智上,這時候坂田智上也是失去了往日裏的那份靜氣,明顯是有了幾分的慌張,兩人嘴上沒說,但是心中已經是有了悔意,他們也是太過輕敵大意了。
咬了咬牙,作爲最高指揮官,井上一雄必須要承認此前的錯誤,作爲應對之策,他沉聲說道:“鵝城不能出現任何閃失,坂田君,命令部隊減慢攻城節奏,有序的撤回鵝城,火速,”
“嗨,”坂田智上這時候也想不到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是這麽辦了。
這就是遊飛嘛,這就是智近乎狐的程度嘛,這個評價是近藤上身前給井上一雄的一封私人信件中提及到的對遊飛看法,直到現在,直到跟遊飛真刀真槍的對戰了之後,井上一雄才清楚在面對遊飛的時候,近藤上是面臨着怎樣一個壓力。
遊飛已經是在井上一雄心裏造成了一個非常大的影像壓力,這種威壓已經形成,就不是那麽簡單能夠消減的,所謂此消彼長,雙方的心理優勢跟劣勢的形成都是點滴彙集而成的,非一日之功,但是點滴的所在都有可能對最後的結局造成緻命的影響。
一步錯,步步錯,有時候犯錯是會遺傳的,聽起來十分之荒謬,卻是有着事物發展本來的面目。
井上一雄知道暗中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左右着這一切,隻是即便他能夠看得到,卻是完全沒有辦法能夠阻止它。
坂田聯隊開始放松了進攻的強度,24師的将士們不由得是緩了一口氣,副官馬上是将這個消息報告給周師長。
周力波的川字眉擰的更緊了,某些東西正在發生一些變化,雖然周力波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但他卻是能夠非常明确的感覺得到,能讓日本人也是有所顧慮的東西發生了,而自己,包括日本人,都成了那狡猾如狐狸一般的遊飛手中的棋子,他堂堂王牌師的師長成了遊飛手中的一顆棋子,周力波仰天大笑,他笑自己,笑日本人,笑可笑之人,笑一切可笑之事,笑着笑着周力波笑得眼淚都是出來了。
一旁的副官也是傻呵呵的笑了,他還以爲師長是知道了戰況好轉而發笑,卻是萬萬不會想到師長是悲極而樂。
遊飛不是個閑得住的人,大部隊都出發了,一切都是按照他所設想的那樣在發展,這個時候他也是在黑崖溝呆不住,湯師爺跟他所說的那番話,遊飛也是覺得十分在理,隻是那種心境并不是适合自己,自家事自家知,遊飛明白,還是恣意狂态才是合乎他的心性,他天生就是适合做一個狂人,而不是溫良謙恭之輩。
帶上王強和警衛連,遊飛便是命令烈風大隊原地休整,等待自己的到來,也是時候和王烈這頭拴不住的烈馬好好的聊上一聊了,這陣子王烈的行事之霸道可是讓遊飛都是十分的觸目驚心。
嫁禍于24師的事情雖說是遊飛的意思,但是王烈做得的确是有點太過火了,遊飛心中是有些不滿的,若不是國仇家恨,遊飛還真個要重重的治罪王烈,有些道德底線還是不要輕易的去踐踏,否則總是會遭到反噬的,這一點,遊飛看得很通透。
因爲遊飛派人傳話的時候口氣顯得十分之生硬,王烈也是個醒目的人,也是察覺出某些不大一樣的味道出來。
待到遊飛一行趕到,王烈馬上是迎了上來,對着遊飛呵呵的傻笑。
遊飛下得馬來,沖着王烈冷哼了聲,王烈也是不敢吭氣,趕忙是将遊飛給迎到一處簡易的歇腳處坐了下來。
看着遊飛臉色不善,王烈心中也是暗自打鼓,也是隐隐的有些知道可能是污蔑日本人的事讓旅長不是很高興了,隻是王烈覺得小鬼子便是雜種,不管他怎麽弄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你們下去吧!”遊飛沖着王強等護衛擺了擺手,閑雜人等都是退了出去。
王烈的手心開始冒冷汗了,旅長将其他人給轟走了,自然是要開罵了。
“旅長,我沒錯,”王烈大聲嚷着。
遊飛眉毛一豎,大吼道:“嚷什麽嚷,我還沒說你,你倒是自己得瑟起來了,對日本人的侮辱的事情,你做得太過,有些東西是不能去觸碰的,人,應該有自己的底線,”
“可是那是小鬼子,”王烈脖子一擰,他也是一頭犟驢,隻要是自己認定了的事情,是死不悔改的。
遊飛搖了搖頭,259旅怎麽竟是些脾氣倔強之人,而其實他自己也是如此,或許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旅長,現在戰局是個什麽情況,”王烈可是不敢繼續的在這個事情上面繼續的糾纏下去,否則對自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利。
“别給我轉移話題,王烈啊王烈,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若是我繼續這麽的縱容你,以後還不知道是要惹出什麽大的亂子出來,這一次,你們烈風大隊可是春風得意了,隻是事情做得卻是狗屁不如,你别給我瞪眼,我說什麽便是什麽,容不得你放肆,這259旅還是我遊飛一人說了算的259旅,”遊飛怒吼着。
王烈也就是嘴上小聲嘀咕幾句,也不敢反駁什麽,旅長是大家長作風的人,可不能跟他硬扛,否則隻會鬧僵。
頓了頓,遊飛略微的平複了下自己的心境,便是淡然的說道:“雖說你做事不怎麽地道,卻是對戰局的逆轉起到異常關鍵的作用,井上一雄和坂田智上被氣瘋了,傾巢而出對24師進行瘋狂進攻,讓人大吃一驚的是周力波不是個慫人,以前我倒是小看他了,關鍵時刻他沒給黃埔軍校丢臉,硬扛住了精銳的坂田聯隊的進攻,我讓砥石寨的弟兄趁這個時候對鵝城發起了猛烈攻擊,而這會,坂田聯隊應該是讓137團和146團在老鴨嶺打了個漂亮的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