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和王悍兄弟無法理解遊飛爲什麽要這麽做,隻是旅長這麽沒自然是又他的理由,兩人也不會覺得遊飛是要故意讓劉全去送死。
人在自我價值能夠得到實現的時候,是能夠懷有讓人無法想象的勇氣的,這時候的劉全正是如此,他興奮,完全沒有一絲畏懼之心,這是正名之戰,正他劉全一心爲國的赤膽之心,正獨立連勇武之名,正新兵團剛毅之名。
世上事,公道天定,取巧隻能逞一時之快,無法行萬世之偉業。
殺,殺,殺。
劉全心中暗自給自己鼓勁,他跑得更加快了,這時候,他不是一個人戰鬥,他身上肩負着那些勇闖雷陣的獨立連勇士亡魂的遺願,即便前面刀山火海,他沒有退路,隻能一往無前,就算不是旅長逼迫于他,劉全也是知道,自從獨立連折損的那一刻起,他已經身不由己,他所需要背負的東西已經是太多太多了。
梭梭梭,一排排的子彈瘋狂的掃射過來,敵人的機槍手已經是留意到了劉全這個惡棍的威脅,說他惡,是因爲在處處死地的戰場,他還能不時的從背後掏出一個精美非常的小酒壺,不時的喝上幾口,一邊還放聲狂笑,這絕對是**裸的藐視,小鬼子如何能夠忍受,更是在碉堡中瘋狂的吠叫,紛紛将目标對準了劉全。
剛開始,遊飛還在爲劉全的這種狂态叫好,這才是他遊飛的手下,隻是慢慢的遊飛便是覺得哪裏好像是出了什麽問題。
“酒壺,”遊飛終于想明白了,那酒壺不就是自己的嘛,遊飛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哪裏還有自己酒壺的影子,遊飛咆哮了,“他媽的,劉全,劉老賊,敢偷老子的酒壺,還有我上好的燒酒,他奶奶的,他奶奶的,……”遊飛的臉憋得通紅,這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通過言語來表達自己此時憤怒的心情,偷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是自己被人偷了還不知道,這個臉就是丢的太大了。
遊飛轉過臉來,惡狠狠的盯着王強兄弟兩個。
王強這時候是哭笑不得,他也沒發現劉全什麽時候将旅長的酒壺給偷了去,雖然他和王悍是有警衛之責,不過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更何況平日裏見劉全對旅長也是敬畏的很,哪裏知道居然連旅長的酒壺都敢偷。
“旅長,這事,這事還不得怨你自己不小心啊,”王悍小聲嘀咕着。
這下子遊飛更是瘋癫了,暴怒的指着王悍喝道:“你說什麽,大聲一點,我聽不到,”
王悍垂着腦袋,哪裏還敢吭聲。
好在遊飛也是一時的火氣,這時候他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邊,很快的又是關注起劉全的情況來了,也沒有繼續的發作,要不然依照他的性子,可能是要讓王強兄弟兩人去挑大糞了,而且一挑估計得有一周的時間。
戰意滔天,在戰場上的劉全是徹底的瘋狂了,不瘋癫不成活,兩軍相遇,自古勇者聲。
50步,30步,20步,10步,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臨近碉堡的地方,有小鬼子層層的鐵絲網以作防護,劉全用剪子剪了之後爲了節省時間,直接就是用手掰開一個小口,然後人硬生生的擠了過去,身子上被尖銳的鐵絲劃得是血肉模糊。
身上痛,血在留,隻是這心裏痛快。
劉全心中的恨,全在自己手上的炸藥包裏頭裝着,他要戰,他要炸飛小鬼子,爲了死去的弟兄,就算是他死了,也值了,瘋狂的大笑着,劉全奮力的往前爬着。
遊飛的眼眶慢慢的濕潤了,他嘴中嘀咕着“劉老瘋子,劉老瘋子……”隻是,換做是他遊飛,依然是會做劉全所做的一切,義無反顧。
爲國而戰,爲國而死,榮耀。
劉全已經是個血人了,等到他爬到碉堡跟前,身上因爲流血過多,視線已經是略微的有些模糊了,隻是他龇着白森森的牙,依舊在放聲狂笑,拉動導火索,劉全等上一陣,等到快要爆炸的時候,才是奮力的将炸藥包給塞了進去碉堡。
轟,轟,轟,猛烈的爆炸聲中,因爲靠的很近,劉全的身子也是讓爆炸産生的沖擊波給掀起來,飛上了天空,然後啪的摔下來,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劉老瘋子,給老子活着,不準你死,老子命令你,不許死,”遊飛大聲咆哮着,者時候就像是個瘋子一般,這時候,他的淚水再也是忍耐不住的留了下來。
跟随着劉全一起沖擊的四連士兵們看到劉全給掀起來飛上了半空摔下來,一個個都是瘋了的往劉全的位置沖去,很快的便是有兩個士兵将劉全架起來往後撤。
其它的戰士們卻是瘋狂了,劉全這時候生死未蔔,隻是他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大無畏精神,卻是将他帶出來的這些新兵蛋子們給刺激的嗷嗷大叫了起來,如果說此前他們的表現是一群綿羊,那麽這時候他們就是一群狼,還是一群殺紅了眼的狼,他們依舊在前進,他們依舊在沖鋒,因爲他們是光榮的新兵團四連,因爲他們的白頭魔鬼教官剛剛給他們上了生動了一課,劉全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勇氣,什麽叫做無畏,什麽叫做軍魂。
沒有口号,沒有呐喊,但是每個新兵團戰士心中的嚎叫卻已經是化作了他們高昂的鬥志,他們一個個都像是瘋子一般,沖擊,沖擊,再沖擊,沒有了畏懼,沒有了忐忑,眼中隻剩下戰,死戰,沒有退路。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氣勢,在一個瞬間,這隻還是第一次上戰場的軍隊已經是完成了它必經的成長洗禮。
當血肉模糊的劉全被擡回來的時候,戰士們的眼睛都是紅彤彤的,他們大聲的喊着的是,,“團長,團長~,”這一刻,新兵團真正成了劉全的新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