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無聊的俯首在案逗弄一個螞蟻的遊飛放過了那隻已經被他用一根牙簽點弄的筋疲力盡的螞蟻,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他自然是能從聲音中辨出這人便是那真正的粗人劉全劉老漢,這回隻見他吹胡子瞪眼的像是給什麽事給氣到了,遊飛非常“訝異”的問道:“老劉,你這是咋了,來來來,先進來坐下喝口水,你給我好好說說,是出了啥事了,你看看你,這臉氣得比那綠豆還綠啊!”
被遊飛拉扯進屋的劉全連茶水都還沒喝上一口,便哒哒哒哒的開口說了起來:“旅長,聽說這次要對鬼子進行局部打擊了,這等好事你憑什麽隻讓146團那幫孫子去做,難不成是覺得我們獨立連的弟兄沒這個能力做這個事了?”
原來又是這檔子事,這麽些天遊飛已經是被137團的那些連排級的幹部給煩得一個頭兩個大了,今天倒是輪到了劉老來逼問了,看來高永泰在宣傳上頭可沒少下功夫,宣傳大隊大隊長的位子當初怎麽就沒想到讓他去做呢,實在是埋沒了他的特長,遊飛慢條斯理地答道:“現在敵我實力差距甚大,敵強我弱的基本形勢依舊是存在的,我方呢依舊是要采取相對克制的态度,必須在以保存自身實力的情況下,在可能的以及能夠不造成太大傷亡的情況下有機會就幹狗日的一下,要是沒機會了嘛,那便忍爲上,這次我給高永泰他們下的任務便是在有機會可趁的情況下搞鬼子一下,其實也沒真想着就能夠把鬼子的363軍工所給端了,老劉啊,你一向都是大事不犯糊塗,小事不失大度,這事便沒必要也忙乎着要參與吧,你說是也不是。”
劉全隻覺得讓遊飛左繞右繞的繞的腦子都快打結了,雖然聽起來心裏很舒坦,但是手底下弟兄的請戰囑托他可是沒忘記,他來的時候已經是知道自己如何也是說不過旅長的,爲了防止讓旅長繞來繞去把自己給繞進去,他今天便是認準了就是要拿到任務,否則的話便是耍無賴也無妨,劉全搖了搖頭,以凝重非常的語氣強調道:“這次便當是我老劉不講理了,哪有146團能接任務而我們卻是不能接的道理。”
“哦,難不成你現在是要逼我下達命令喽,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要是什麽事你們鬧上一鬧就可以通融,老子這個旅長還算啥勞子的旅長,幹脆這旅長便雕個神主牌供在桌上不是更爲省事?”遊飛黑下了臉怒聲呵斥說,耳朵沒失聰的遊飛已經是聽到了門外頭西西索索的像是來了不少探風聲的家夥,如果他今天口氣稍微松動,那麽137團的那些毛猴也是會來造他的反的,所以今天他說什麽也是要把劉全的氣勢給壓下去才行,于是遊飛狠狠的以掌爲刀,做了個重重下砍的東西,然後面目猙獰的哼聲說:“抗命不遵者,殺無赦!”
見到遊飛完全沒半點通融的意思,劉全隻得放下姿态,輕聲道:“那……那讓咱一個縱隊參加行不?”
遊飛翻了翻白眼,不翻白眼已經像個殺星了,這翻翻白眼叫人見了真個是以爲勾魂無常轉生了,遊飛大力的拍了拍桌子,喝道:“一個人也不許,再廢話老子扣你們獨立連的口糧,從今你們便多了個訓練科目,叫鐵膽鋼胃,每天就吃砂石撐飽。”
“呵呵,您是旅長,自然是您說了算數,我這就回去抓訓練科目去,呵呵呵呵,旅長您歇着!”劉全一邊點頭哈腰,一邊退着往外頭走去,他手下那幫家夥一個個都是大胃海肚,吃的糧是别的連兩倍還整天嚷嚷着不夠飽,這要是讓旅長給扣了口糧,那不啻于是把他往一群餓鬼手上推了,即便不被活吃了,也是要給拔下一層皮下來的。
關上房門,退了出來的劉全隻見好些個137團的連長排長們一個個都在門邊以失落的眼神看着他,劉全鼻孔一揚,吼道:“看個毛,一個個有種自個進去和旅長說說看,看我老劉有個屁用。”說完便懊惱非常的走了,而他的心裏卻已經是開始在琢磨怎麽在自己手下說道才能既不丢失了他自個的面子又能把事情給說得盡量圓潤些。
半刻鍾之後,正在和王烈、蔣狀兩人商議應該怎麽對鬼子實施騷擾的高永泰已經是接到了劉全請命未果的消息了,高永泰講一個小兵探子給打發出去後扼腕呼道:“看來還是旅長厲害,即便是牛哄哄的劉全到了旅長手裏也還是照樣地乖乖聽話。”
王烈嘿嘿笑道:“我說你小子就别在打啥歪主意了,現在主力啊便是烈風大隊和你的146團了,唉,要是獨立連的人能參加倒真的是添了一股生力軍啊,我聽我手下的弟兄說過,他們曾經兩個人去挑獨立連的人,結果給揍得連他姥姥都認不出他來,唉,實在是丢人咯,不過那幫家夥還真的是強到有點離譜。”
反應一向遲緩的蔣狀琢磨了好久才算明白高永泰應該是使了什麽法子把劉全那個猛漢給支到大哥那去請命參加這次行動去了,再聽剛才小兵的回答,好像是事情沒搞成的樣子,這會聽到王烈說起獨立連,蔣狀那短的幾乎看不到的脖子還是縮了縮,手指下意識地搓了搓渾圓的鼻尖說道:“嗯,那些家夥很是兇悍,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真正的惡徒啊。”
高永泰呵呵笑道:“蔣胖子,能把你吓成這樣,看來老劉手下的兵卻是是要的,呵呵。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讨論,鬼子第33步兵師有2個旅的兵力布置在高陽的兩側,對363軍工所拱衛保護,而且就在相隔不到二十裏地的地方有着之前的第十師的一個步兵旅,而聽說這個旅是并入了新來的第9兵師,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第九步兵師肯定是會前來支援的,我們這個區的鬼子可是比以前多了将近一倍,小鬼去了,來了個閻王,聽說第9步兵師的師座近藤上是個殺神。”
“嘿嘿,你這家夥,嘴上說害怕,心裏怕是激動得很吧!”王烈咯咯笑着說。
高永泰抖落了下身子骨,嘎嘎地笑着說:“這個是自然,雖然旅長老是教導我們說不要有樂觀主義精神,但是我還真沒把這些鬼子放在眼裏,他們人雖然多,可是在大山裏他們可就蹦達不起來了,咱弄不過他最多是跑,它能奈我們何。不過這次如果要搬人家的軍火庫看來是比較有難度的,我看要是把它給來上一下子,破壞掉倒是顯得比較容易,因爲隻要有一個連的兵力突破進去了,應該把整個軍工所給炸掉卻也不是說不可能的,因爲根據情報,鬼子并沒有設置太多的兵力在軍工所。”
蔣狀拖着肥大的下巴,沉聲說:“雖然不多,卻也是起碼有一個中隊的人手,而且我們的情報還是上次我從那個汪興業那厮處得來的,那個死瘦子,最近也是沒見他有什麽新的情報報上來。如果現在增成是一個大隊的人手,那即便能有一個連成功的突擊,把人家廠房倉庫炸掉的可能性就低很多了,即便成事了,那些弟兄估計也很難回來了,現在關鍵是要先弄清鬼子的兵力部署才行。”
“嗯,蔣狀說的有道理,具體的行動還是等把鬼子的情況摸清楚了再說。”王烈肅聲說道。
高永泰也是點了點頭,不過他的心裏卻是歎道:“看來還是得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讓小鬼子好看啊,哼,鬼子,這次我高永泰可是不會再做稻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