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蔣狀兄弟,你别氣,氣壞了身子骨,不值當,嘿嘿。”略帶滄桑的男音響起,說話的人正是讓蔣狀日恨夜狂的劉全。
“你姥姥的,我還沒給你算這兩個星期來搶我們警衛連補給的事呢,你倒先是還有臉在這裏向我要縣城的地形圖,我說你還有臉沒臉啊,我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像你這般沒羞沒臊的,滾,給老子消失,看着你我就來氣。”蔣狀大脖子鼓鼓的,看樣子氣得真不輕,鼻孔口的粗氣都跟那開了水的水壺口噴的白氣那般。
劉全卻是呵呵地連聲笑,一邊笑還一邊蹭了過去,自從今早接到遊飛的命令說要去刺殺版本順的時候,他便響起好像蔣狀有縣城的地形圖,如果有了那東西,巴力他們的任務完成的可能性便大了許多,所以他便直奔蔣狀這來了,可剛打上照面蔣狀便像是讓人搶了母牛的發情公牛般瘋狂,但是不管蔣狀多瘋狂,他也是要硬着頭皮去求,這可是爲了他手下的士兵,愛兵如子的劉全爲了士兵是可以放在他的牛脾氣來的。
蹭到蔣狀身邊,劉全用手指捅了捅蔣狀的腰,豈料他還沒得及說話,蔣狀便打雷般的吼了起來:“你待咋的,沒事被碰老子啊,我和你沒那麽熱乎!”長久以來蔣狀便和劉全不怎麽投緣,再加上這兩個星期車間造的子彈全讓這老頭給刮走了,即便是他将那個大蘿蔔頭差點沒打成蘿蔔漿,卻也是依然不能弄到彈藥,這樣亟待補充的警衛連的士兵都是難免有些抱怨之詞,蔣狀哪能不對劉全火大,新仇加舊恨,這回見到劉全有求着他的時候,蔣狀自然是會好好地整饬整饬這家夥。
劉全剛才已經是說盡了好話了,有些話就是他自個聽了也是惡心,但是這個死大胖子卻依舊不依不饒的,這讓劉全也是動了些真火,既然軟的不成,那他也就隻能是走走硬的路子了,劉全一手往桌上大力一按,嘴上哎呀大喝一聲,轟!原本已經是苦苦支撐的四方桌終于是再也撐不下去了,華麗地倒塌了下去。
接着喝道桌子的餘威,劉全高聲喊道:“蔣狀,我向你要縣城的地形圖,可不是來讨,而是光明正大地來要的,剛才我是給足了你面子,你可别給臉不要臉,這次的任務你知道有多重要,如果是出了什麽差池,你擔待得起嗎,到時候我可是沒法保證旅長會不會把你的皮給扒拉下來,哼,給,還是不給?”
原本是一副孫子模樣的劉全忽然一下子硬的這麽厲害,倒也是把蔣狀駭住了,蔣狀的心裏頭誰也敢得罪,卻是不敢把他老大給得罪了,這一陣子遊飛卻是也是對獨立連諸多的放任,要不然劉全也不會那麽大的膽子把車間造出的子彈全刮了去了,想到這一層,蔣狀倒還真的是有些忐忑了起來,但即便是心裏有了顧忌,蔣狀也是不想這麽容易讓劉全便把那個圖給拿去了,再怎麽說,那個圖也是費了他不少氣力才從那個瘦猴汪興業汪大奸商那裏得來的,怎麽着也不能讓劉全得了便宜。
蔣狀咳了咳,大咧咧地說道:“這次既然是要送版本順去見他的天照大神,那我自然也是支持的,都是自家弟兄嘛,不過啊,我覺得你的心不夠誠,如果你給我恭恭敬敬地鞠個躬,然後甜甜地喊上三聲‘蔣狀大哥’,那麽我便把這圖紙交給你。”蔣狀很是得意地看着劉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快速的變化着,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倔老頭比誰都要面子,要他喊自個叫大哥,那可真的是比在他身上砍上一刀還要來得痛苦。
“呵呵,劉連長,我看你還是别委屈了自己,你便回去吧,你手下的弟兄聽說都讓你給教得威猛善戰,沒了那圖紙應該也是沒什麽大礙的了,哈哈。”蔣狀嘎嘎笑着。
這個時候,劉全咬了咬牙,正了正身上的衣裳,然後沖着蔣狀九十度彎腰,臉憋得通紅通紅的,大聲吼道:“蔣狀大哥,蔣狀大哥,蔣狀大哥,我代表獨立連全體弟兄,懇請你将縣城的圖紙借給我們一用,還希望你能成全。”原本是得意笑着的蔣狀嘴便那麽張着,而笑聲卻是噶然而止都咽回肚子裏去了,他靜靜地望了劉全好一會,才走了過去,一把将劉全給扶了起來。
蔣狀将劉全的身子扶正了,然後退後三步,發自内心地對劉全深深鞠了一躬,這是他發自内心對劉全的敬重,之前他對劉全之間有所矛盾,卻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劉全居然有這麽大的度量,以前他就認爲劉全是一蠻不講理的蠻老頭子,可沒想到爲了士兵,爲了那些在他手下即将要上陣的士兵他能夠折下自己最高傲的脊梁,這一點讓蔣狀感到非常地震撼,同樣的他對劉全也是從藐視而變成了淨重。
“劉全大哥,剛才小弟多有得罪,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蔣狀誠心說道。
劉全趕緊是将蔣狀扶了起來,然後哈哈大笑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一時意氣之争罷了,呵呵,我還是要你的圖紙啊,那玩意對我手下那幾隻猴子這次執行任務可是大有用處。”
“哈哈,劉大哥放心,不就是張圖紙嘛,我現在就給你拿去,哈哈!”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是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顆驕傲的心從來也是沒有像現在這般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