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人是這個世上最爲不被季節所左右的物種,爲了達到某種目的他們又是開始活動了,茫茫林海的邊緣,是一幫穿着黃色軍服的日軍士兵,他們的手上擎着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沾了汽油的棉布燒地非常旺,随着一個小隊長的一聲令下,士兵們将手中的火把點着了堆積在地上的厚厚落葉,早已是幹燥非常的落葉一遇明火馬上燃盡了它存在的最後價值,在西北風的吹拂下,火漫上了樹梢,松針燒得霹靂巴拉直響,松樹最怕明火,那些經火烤炙後的松樹都将是枯死的。
很快地,漫天的火光中赢得天都紅燦燦的,一個穿着軍大衣的日軍将領臉上也是映得紅通通的,扭曲的臉上有種病态的得意,這人赫然便是版本順,版本順所在的地方隻不過是三十個縱火點中的一個,雖然不至于把這林區的所有林子都燒毀,但是卻也應該能過去掉二分之一了,随後他便要看那些藏在大山裏的259旅怎麽辦,即便是不能在這個冬季發起攻擊,來年要收拾這些人也是會容易許多,畢竟是燒了那麽多林木,沒了這些天然的屏障,版本順便不相信自己還不能把259旅連根拔起。
版本順今天可以說是冒着比較大的危險前來查看縱火情形的,畢竟這裏離259旅的大本營太近,他執意要來便是因爲他要親眼看一看那些燃燒的火,能燒起他的複仇計劃的火,隻有親眼見到了他才是能夠安心。
将衣領拉了拉,版本順帶上了皮手套,便轉身慢慢地離去了,提拔的腰身堅定的步履,沒人能夠懷疑現在的版本順是個非常危險的存在,借着火勢風嗚嗚狂嘯得更加厲害了,不知是喜還是悲。
着火了!
着火了!
山林大火,非人力所能挽救,更何況是在風高物燥的冬季,大火将沉寂已久的黑涯溝再次煽動地熱鬧了起來,老老少少地都是大呼小叫地出來觀看那大火燒得天都染紅的,很快的遊飛也是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
遊飛等一種将領看着那燒得正烈的大火,沉默不語,四處都是火光,隐隐有将黑涯溝裹入其内之勢,不用說是有人在搞鬼,而除了鬼子之外衆人是不會再想出第二個比較合适的對象的,遊飛一向自認手法損毒,這個時候卻也是不得不歎聲佩服了,即便是知道對大火無能爲力了,但是遊飛也是不得不要做點什麽,他沉聲命令說:“除預留烈風大隊擔負警備任務,其它所有活着的士兵都給我出去開火路,後山那些務農的青壯年要去的也是一起去,但是老人孩子和女人别摻合進來,樹林子就是我們的護命符,沒了它們我們長不了,狗日的這一招真是夠陰毒啊!”遊飛一邊罵着,一邊卷高衣袖,便跑着去拿開山刀了。其它人也是手忙腳亂的去拿家夥,開山刀自然是不夠的了,便有人拿上那搞頭捎上那鐵鏟,反正能是鋒利的鐵器都抄在手中,用不用得上卻是兩說了。
衆人來到黑涯溝二裏地外便開始拼命得砍伐林木,要開出一條避火道出來,雖說是人多勢衆,但是這分攤到方圓兩裏的範圍之内便也是顯出什麽優勢了,在大火很快就要蔓延過來的重壓之下,人們不敢有分毫的懈怠,士兵們拔去了上衣,露出一身彪壯的肌肉,遊飛是在是有先見之明,不然那些小姑娘也是一同過來救火定時要尖叫出聲了,若是有幾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趁機走過去左摸摸右掐掐,那便真的是隻能延誤工作效率,産生副作用了。
木屑在大刀的猛力砍伐下四處橫飛,戰士們臉上的汗水飛濺,氣氛顯得很是緊張,但是你不能夠從任何一個士兵臉上見到緊張的表情,一切都是非常從容,仿佛他們隻是在做着最爲普通的事情,而不知道大火就要燒古來了似的,或許這便是通過戰場上的生死錘煉之後的淡定從容吧,這是一種非常動人心魄的氣質。
總算總算,在大火燒過來之前,他們是将火路順利地開出來了,大火沒有把他們家門口二裏地範圍内的林子給吞噬了,這或許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便在衆人倒地喘氣的時候,一個個子不高的人兒卻是依舊精力旺盛地在跳腳大罵鬼子陰毒,當然了,這個人便是他們的旅長大人遊飛。
“旅長大人,你便歇息歇息吧,我,我真是懷疑你剛才有沒有在賣命幹活,怎麽現在還這麽好精神,我都快累趴下了,呼,呼!!”可憐何天豪平日裏都是做的文職的工作,今天要他出來這麽恨幹一通,當然是吃不消。
蔣狀很是藐視地給了何天豪一個白眼,他也是忍不住地罵了起來:“那些小日本真是缺德,本來林子裏的山豬就夠少的了,如今他們倒好,放了這麽一把火,我看啊,這來年我是想也别想再獵上些什麽野味來解饞喽!”
“吃吃吃,就知道吃!!”惱怒非常的遊飛給了蔣狀大腦袋上五個爆炒栗子。
蔣狀很是無辜地摸着疼痛非常的腦袋,低聲嘀咕道:“每次打到野味都是你吃得最多……”旁邊的高永泰和王烈捂着嘴偷笑,這次蔣狀倒是說了句大實話,他每次打得獵物都是會讓林雨瑞剝削去一份比較大的份額,然後很是自然地落入了遊飛的腹中,可憐的蔣大胖子吃力還不讨好,衆人心中很是無良地嘎嘎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