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動我自不動,既不了解暗中的不明來路的獵手們藏身在什麽地方更不明白他們的人數到底是有多少,雙方就這麽沉默對峙着,直到那躺在地上的黑熊停止了呼吸,身子也是慢慢地冷了下去,而對峙的雙方依舊是悄然無聲。
寂靜的山裏間仿佛不存在有兩撥人馬一般,然而之前的怒喝聲、槍彈聲、标槍掠過帶起的風聲都不是虛無缥缈的夢境中事。
也不知道一聲不吭地蹲在原地多久了,隻是那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兩條腿告訴遊飛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時間,遊飛知道那些隐藏在林間的人還在,正因爲他知道他們還在他才會感到顫栗,獅伏豹匿隻爲那齧喉一擊,時間越長遊飛越是覺得自己便是那可憐的獵物。
“撤吧,旅長~”身旁的一個衛兵可憐兮兮地說着,不是他怯懦,隻因爲要是遊飛出了點什麽岔子,便是腦袋挨個千刀也不能抵消這渎職之罪啊。
遊飛有些冒火的眼神惡狠狠地盯了下那衛兵,雖然遊飛早已是打定了主意開溜了,畢竟前面的不是鬼子,要是給一幫老林原住民把自個的小命招了去那卻也是太不值了,可畢竟是做了這麽些日子的旅長了,讓這小兵說出個“撤”字遊飛這心裏頭能答應可面子上卻是太挂不住。
掏出手槍對着天空啪啪放了兩槍,遊飛便站了起身,大聲吼道:“那藏在暗處的給老子聽好了,管你是人是鬼先弄個能管事的出來說話。”
等了好久也是沒人回應,但是遊飛曉得人應該還在,畢竟獵物還放在那呢,這些靠狩獵爲生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獵物的,看來他們是不想和自己這幫人有什麽交集,遊飛重重地咳了下,招呼着身邊的警衛連戰士說:“嗯,我們這便回去吧,天時也不早了,現在回去應該還是能趕上吃晚飯呢。”
一邊的警衛連士兵們實在是拿這位死要面子的旅長沒轍,多折騰這麽久還不是要撤,當下大夥也不再搭話,默默地護衛着遊飛便退了開去。
戰戰兢兢地走了約有一個小時,他們才算是走出那濃密陰暗的老林,遊飛長呼了口氣,一陣微風吹過,遊飛激靈地打了個顫,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全身都是濕透了,再次回望了茂密老林,遊飛想來還是覺得有些後怕,要是那幫土族下了狠心怕是他們這十個大老爺們就得永遠地躺在那老林子裏了。
遊飛這下可是再也不敢四處亂跑亂串了,以後這件工作還是得交給對這山林比較熟悉的人去做,打定主意後遊飛還不忘再三叮咛身邊的那些士兵:“今天的事情不允許說道出去,不然你們以後如何敢再把警衛連的戰旗扛出來。”士兵們連連點頭,他們心道這還不都是在你英明領導之下作出的壯舉。
一路無事,遊飛他們總算是在天黑後不久就趕回了黑崖溝,炊煙袅袅已然是望不着了,唯有大路邊上兩個婀娜的麗影映入了遊飛的眼簾之内,哇嘎嘎,雖然沒有熱淚盈眶的幸福感,但遊飛還是弱弱地在心底承認有這一絲絲的感動。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待得走進了遊飛呵呵笑着張開狼臂便想一攬美嬌娘,臂彎雖然夠寬廣,奈何卻是一位也抱不着,謝佩珊和遊飛相處的日子不長所以臉嫩這個遊飛還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便連早已讓遊飛輕薄過多次的林雨瑞也是靈巧地挪了開去這就讓遊飛覺得十分沮喪了,兩位都是快要東方的嬌妻,現在卻是連抱一下過過幹瘾都不能,霎時間遊飛便像那挨了霜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
謝佩珊還從來是沒見過一向趾高氣揚的遊飛這麽受挫的沮喪模樣,不由得抿嘴輕笑,她捅了捅林雨瑞的細腰,示意林雨瑞過去安慰安慰那個看似可憐非常的男人,林雨瑞可沒謝佩珊那麽好糊弄,隻因她眼角有掃到遊飛眼神裏閃着詭谲的賊光,林雨瑞便也不說破,隻是脆聲說道:“旅長大人,這麽晚了才回來,可是在那大山裏迷了路,轉悠不出來了!”
“走遠了些,呵呵,走遠了些!”遊飛嘿嘿笑着應道,隻是聲音已然是顯得底氣不足了,并不似往常那般朗朗有勁。
見到林雨瑞慧黠的明眸又在滴溜滴溜轉悠了,遊飛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或者身邊的那些大頭兵把今天的糗事給暴了出去,那他可是面目無光了,哈哈連聲大笑之後,遊飛作勢又要往林雨瑞和謝佩珊兩人索抱,謝佩珊先是驚呼出聲,林雨瑞來不及細想已經是讓謝佩珊托着往回跑去了。
遊飛嘎嘎笑道:“兩位老婆,别跑得那麽急啊,我和弟兄們的晚飯備好了沒啊。”
前頭急奔的小人兒口中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在夥房熱着呢~”遊飛聽得渾身的骨頭都是酥了,不用說這便是謝佩珊的聲音,與嗆辣的林雨瑞不同,謝佩珊無時不顯得溫婉嬌柔,兩種不同性格的女子能伴在身邊也是個很好的事情啊,但念頭一轉到前幾日的情況,遊飛卻又是不得不醒起齊人之福不是那麽好受的。
“弟兄們,開飯喽~”遊飛招呼一聲,十個饑腸辘辘的大漢便一起大吼着往夥房殺去,那架勢,比沖鋒陷陣還要兇上幾分。
酒足飯飽之後,天殺的王烈來了,此時的王烈走起路來雙肩上下起伏地很是厲害,隻因爲他有一條腿根本是碰不得地的,原本硬朗的臉龐上也是結痂滿布,全身上下唯一有神的便是那炯炯雙眼了。
遊飛喝退了一衆想看熱鬧的警衛連士兵,招呼着王烈坐了下來。
看着遊飛古怪的神情,王烈冷哼了聲:“要笑便笑吧,小心憋着爛喽~”
“哇嘎嘎!!讓你小子逞能,這次碰了個硬釘子了吧,劉全沒把你弄慘我看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遊飛笑得異常張狂,王烈看了隻恨得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