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曉得身後的兩個士兵心裏是如此地忐忑,遊飛并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狼籍到了如此的地步,如果他知道有人竟然敢如此地造謠于他,他定是要把這些人都揪出來好好整饬一番的,而這會遊飛滿門子心思都是放在了地平線之外的某個地方的蔣狀身上。
除了何天豪手頭事多沒來之外,王烈和王維浩都是站在了遊飛的身後一道來迎候蔣狀大兄弟。
便在遊飛的耐性将要給磨光的時候,遠處傳來兩聲騾子的叫聲,沒過多會,一騾子哈拉着腦袋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不是這騾子孱弱,但若是讓個牲口馱着個兩百來斤的肉球走上十幾裏的山路,就是再壯的牲口也是隻能苦苦撐着,這騾子沒倒下去口吐白沫而亡卻也是個異數了,就蔣狀那高大身形跨在騾子上,兩腿得微縮往上提不然非得拖地不可,那寒碜的怪模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三個跟班的倒是比那騾子顯得有生氣許多,叭啦叭啦地踏着大步跟在後頭。
見到遊飛親自來迎他,蔣狀立馬翻身下騾,箭步竄到了遊飛的跟前,兩個爺們摟一塊,嘎嘎大笑着,從來沒見過遊飛這個樣子的兩個大頭兵林子和全子愣是看傻了眼,兩人眼珠子瞪得比那電筒的燈泡還圓乎,整個就像兩雕塑杵在那。
過了好一會,遊飛和蔣狀才分了開去,遊飛捏了捏蔣狀的大餅臉,笑侃道:“我說蔣大胖子,這麽些日子你在汪大老闆那可是風生水起啊,你看看你這胖臉,都能捏出油來。”
雖說也不是第一次讓遊飛捏臉蛋了,這在以前那是常有的事,可是這次周圍那麽多人看着,特别是還有兩個大頭兵,說什麽現在他也是個連長了啊,臉上稍微地便覺得有些挂不住,于是乎蔣狀連忙指着身邊的的王維浩疑惑地問道:“旅長,這位兄弟是哪位啊,我怎麽瞅着這麽眼生呢!”
王維浩也不待遊飛介紹,微笑着走上前去點頭說道:“新編突擊連連長王維浩,久仰大名,蔣狀連長!”自打第一眼見到蔣狀,王維浩便喜歡上了這個胖乎乎的漢子,從他那憨厚的笑容中王維浩見到的是誠摯不見一絲的做作,是個直腸子的人,比起遊飛來,王維浩更喜歡蔣狀,因爲他不用堤防着自己什麽時候會讓人給賣了。
蔣狀這時想起了那個之前傳聞的那位蠻悍非常的漢子王維浩,想來眼前這個人就是那位了,蔣狀雖說外表看上去憨實,但他的血液中依舊是流淌這祖上的嗜血好戰因子,對猛悍的人那是特喜歡,蔣狀合掌爲拳往着王維浩的胸膛上擂了下,嘎嘎笑道:“聽說過你,是條漢子,歡迎加入259旅,兄弟。”
見到王維浩和蔣狀兩人相見甚歡,遊飛心裏也是高興,蔣狀四處都瞅不着何天豪的影子,便嚷嚷道:“何天豪那個廢柴死哪去了,狗日的,知道我回來了也不來迎迎,真不是個東西。”蔣狀嘴上雖然說得狠,可他心裏卻是實在有些挂念何天豪了,遊飛心裏明白蔣狀的心思,便笑着說道:“這會估摸着是在西校場訓他那幫弟兄呢,想去便去吧,别在那假模假式的。”
“诶!”蔣狀龇牙樂了,“哦,對了,這次回來我也沒和汪興業那個王八羔子客氣,弄回來幾十倆金子還有好些銀元吧,數是多少我也不曉得,那,後面那幾個弟兄兜着呢,嘎嘎,這會那個死瘦子是和我們栓在了一根繩子上了,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我若是把他給我們提供情報這次往鬼子那一報,他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這小人也實在是惡心,要不是旅長你說留着有用啊,我早就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嗯,這等小人也是不能盡信,留着他吧,别讓鬼子犯了疑心,反正若是滅了他,鬼子還是能弄出新的走狗出來的,殺也殺不盡,做熟不做生嘛,嘿嘿!”遊飛陰陰地笑着說道。
蔣狀嚷着找何天豪算賬去了,遊飛讓那三個兵把他們揣着的金塊和銀元交給了王烈,王烈見着那些大洋,該有千多吧,金子也是有二十多兩,看來這次蔣狀是把汪興業的棺材本都給掏出來了,王烈嘎嘎笑道:“旅長,這次可大發了,我們這次财庫可是能充實許多了。”
遊飛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錢我也是沒預着有的,你順帶着将我們以前幾次從大戶和鬼子上刮得的錢财歸到一塊,準備着支付給那個洋毛子史密斯吧!”
遊飛這話不異于是在王烈和王維浩頭上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兩人都是愣住了,王烈先晃過神了,試探着問道:“……旅……旅長,這,這……真……真給……啊!”
遊飛牛眼一瞪,吼道:“廢話,當然是給,吃飯給錢,殺人償命,我既然說好了是要和那個洋毛子交易武器,自然是要付給他錢的,不過這會他落在我手上,要給多少當然是我說了算的了。再說了,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們呆在這山旮旯裏,也用不上這些個,反而不如給了那鬼子,免得說咱們欺負人,讓那些個鬼佬小看了咱!”
王烈在心裏嘀咕道:哪次不是你欺負人來着。這話他卻是沒膽說出口,隻是連聲拍馬道:“旅長您真是大人大量!”
“向來如此!”遊飛高昂着頭應道。
一旁的王維浩又是要掏出手絹來擦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