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懸着的一輪彎月射着點點寒光,讓這一片漆黑的冰冷大地多了些亮度,看在遊飛的眼裏頭,那輪彎月便如同是一道彎刀,而沒有什麽狗屁的文人眼中的詩情畫意,那淡淡的寒芒分明就如同亮澄澄的鋼刀的鋒芒一般動人心魄,哇吼!!!!遊飛情不自禁地長聲嘶吼了聲,掃去了近日來的煩心事和心頭的擔憂,原本迷蒙的雙眼這個時候有神多了。
“人來!”遊飛大吼一聲。
“有!”一高大一等兵第一時間應了,标槍般地沖了進屋,方正的大臉繃得緊緊的,眼睛定格在了遊飛的身上,雙耳聳起,整個人便如同上弦待發的弓箭一般。
看來警衛連在蔣狀的**之下個個都是精猛了許多,遊飛也不曉得在他離去的這段日子來蔣胖子到底是怎麽蹂躏這幫大漢了,反正沒啥好果子吃,據王烈密報,蔣胖子自從遊飛下達了禁肉令之後整個人便如同開山牛一般,幹啥事都是鉚足了勁,特别是對他手下那幫警衛連的弟兄更是百般摧揉,演習場上所有警衛連的戰士都地和蔣胖子單練,單憑他那将近三百磅的體型,厚肉掌扇過去那能把頭熊都給拍暈喽。當然遊飛曉得蔣胖子那是讓他給氣出來的,看來禁肉的積極因素之一就是極大的強化了自己的警衛連的單兵體能啊。
“去給我把王烈和孫青雲叫來。”
“是!”士兵應了聲便急匆匆地跑去救人了。
不到一刻鍾功夫,王烈和孫青雲兩人便趕了過來,遊飛看了眼衣着不整的王烈和孫青雲一眼,眉頭擰地跟麻繩似的。
王烈咳嗽了聲,用眼神提醒了孫青雲現實二人的衣着,王烈和孫青雲連忙是開始整理起自個的儀容來了。這麽些日子來,遊飛對于外人的儀容的要求是越來越高了,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以前他便就是個極端爛仔款的家夥,哪有什麽儀容可談,以前覺得完全無所謂的東西這會他卻是看得相當地重,當然他自個還是比較随便的家夥,他允許自個随便,卻是不允許别人随便,這雖然是說不過去,但是從來沒有人敢指出他的不是,隻有他道别人的不妥,誰讓他是頭呢。
待得二人整理好了外觀,遊飛的臉色才稍微呼喚了些,王烈龇牙呵呵說:“老大啊,你這麽夜了還把我們兩個叫醒,是想到了啥要緊事,非得要我倆爬過來撒!”
“嗯,叫你們來當然是有事情吩咐你們倆做,過去一段日子以來,你們收集來的情報還遠遠不夠,你們隻是能夠告訴我日軍的大體人數和裝備,但是具體的兵力部署在哪呢,我至今依舊是不知道,但是我們紮在這裏這麽久,鬼子當時早已知曉我們哪擺幾人哪放幾杆搶了。”遊飛沉聲說。
“旅長,你别擔心,現在已入冬了,雖然四縣這頭地勢開闊,易攻難守,但是冬天平地四處一片白,想在哪埋伏幾人就能在哪埋伏幾人,小鬼子要是敢進來,肯定得挨我們的冷槍。況且王烈已經是在鬼子形成合圍之勢之前便把二十裏外的開闊地面和公路要道全部都犁路爲田了,現在鬼子也完全無機動性可言,這會是要讓他們也受受肩擔手擡的苦處了。”孫青雲朗聲而言,言語間充滿着強烈的自信。
遊飛嘎嘎笑道:“王烈,有你的啊,這招夠損,我現在搞不清楚鬼子到底打什麽算盤,所以我需要你負責把情況再摸一摸,能知道多一點鬼子的意圖,便能多一份防備。嗯,對了,我還有一個構想,要和你們商量一下,那便是我準備着137團,146團和新一團派遣出去扼守住東錐子嶺,中牛牯谷和西碎石灘!”
王烈和孫青雲幾乎是同時吸了口冷氣,王烈着急地搶話說:“旅長,這麽把兵力分散開去,要是鬼子集中優勢兵力往一處攻,那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三處要道相聚都有十裏之遙,難免要顧此失彼,還請旅長考慮再三啊,畢竟蘇四周圍已經是有我們經營了2個多月的工事,難道我們就這麽放棄這些工事不用了,那豈不是太過于浪費了。”
遊飛肅聲道:“錐子嶺,牛牯谷和碎石灘三個地除了碎石灘地勢較爲不利之外,另外兩處都是天造之地,我們不能弱了氣勢,我要頂住鬼子的勢,這天寒地凍的,我們不好受,鬼子也難熬,到時候便看誰的骨頭硬些了。老孫,你什麽意見?”
孫青雲沉吟了半晌,才張口說道:“這麽貿然地壓出去,實在是有些冒險,但若我們不這麽做,讓鬼子早一步壓進來通過這三道關卡的話,那時鬼子的口袋陣便真的是布成了,我們除了固守之外很難有什麽其它的辦法。旅長的思路雖然是有些太激進,但正如旅長先前說的,既然鬼子已經知悉了我們的部署,如此一個大變陣是能夠讓鬼子大驚的,那麽之前鬼子所作的所有準備工作便将化爲泡影,從鬼子這些日子來謹慎的動作來看,他們的将官應該是個相當謹慎行事的人,但矛盾的是如果真的是聰明,他們不該在這個季節動手的,而是應該等到來年開春,等大雪來的時候,凍也能把他們凍死了,還想來攻,癡人發夢啊。”
遊飛嗯嗯地應和着,既然孫青雲也贊成他這個想法,那麽明天問過那三位成天喊打喊殺莽漢團長之後,該是能夠敲定下來的了,遊飛高興地對兩人說:“既是這般,那王烈你明日開始便準備着搜集情報的工作吧,天豪不在,他的工作便得由你先頂着了。好了,你們回去好好睡覺吧。”
王烈苦着張臉地辭别了遊飛,他心裏苦聲悲歎,接到這麽個苦差,他還不得整晚想辦法看怎樣安排人手去幹活啊,哪能睡啥安穩的大頭覺,與王烈不同,孫青雲雖然也是今夜無眠,但他那是因爲興奮,臨戰前夕,他這個暴力男人又如何能靜下心來睡覺呢,該是得一整晚在房裏踱步搓掌到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