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哪裏挖火坑讓我往裏跳呀?!!”古如風指着淩凡大聲喝道:“這分明就是早就挖好了一個死坑讓我跳舞嗎?!!我不去!想讓我當誘餌引那隻赤鬼出來,休想,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老大,你看老古又不聽從我的指揮了?”淩凡笑着望向方義。
方義盯着古如風緩緩道:“某年某月某日某地,一個陰陽師向村民大肆宣傳封建迷信,騙取了村民大額錢财後如煙般消失;次年,該陰陽師又在另一處地方招神弄鬼,以返魂術爲誘餌勒索村民大額财物後又突然消失……”
方義每說一個案例,古如風的額頭便漸沁出一滴豆大的汗珠,嘴角也以極不自己的角度扭顫着,眼睛中更是夾雜着驚疑的神色,這些案件自己做的無聲無息,連當地的警察都摸不到頭腦,成爲糊塗案件,卻沒想到方義竟然如數家珍般将這些案件一一地說了出來。古如風心裏有些發毛,後背更是冒起了一大片汗,浸濕那件星雲道袍。
“天瑜,依你看,這些案件加起來該怎麽處理這個陰陽師?”方義笑着望向楚天瑜。
“就地槍決!”楚天瑜冷峻的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瞬間以極其迅速的動作從腰間拔出手槍,瞄準古如風的眉心。
“老大!天瑜!你們該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古如風盯着楚天瑜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驚慌道,“我天生膽小,沒見過槍,你們可不要吓我呀?!!”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和你開玩笑嗎?!”楚天瑜俏臉上如同結了萬年的冰霜一樣,手指緊緊地扣在闆機之上,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開槍,“我數到三,就會開槍!一!”
“天瑜,你不能這樣啊?!!”古如風臉上駭的如同紫色一般,揮舞着雙手喊道。
“二!”楚天瑜根本就沒有在意古如風的話。
“好吧!!我答應你們當誘餌!!”古如風狠狠地咬着牙關喊道。
“哈哈,老古你太讓哥們失望了,如果你能堅持到她喊到三的話,兄弟我真的佩服你到五體投地!”淩凡在一旁雙手抱胸,遺憾地搖了搖頭,笑道。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天瑜姐比那個赤鬼更可怕呢!”林欣妍吐了吐小舌頭。
古如風一屁股癱倒在沙發上,擡頭仰望着明亮的水晶吊燈,眼睛中透露出無助的神色,歎道:“如果上天真再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加入這個盡是非常人的組織!這簡直就是對生命的摧殘!”
“老古,你也别歎息了,明天一早你就去劉家排隊應聘保安,盡管把自己說的好一點,争取進入到劉家,放心吧,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絕不會讓你少一根毫發。”淩凡拍拍古如風的肩膀笑道。
“就憑你!得了吧,我還是靠自己吧。”古如風指着淩凡的鼻子奚落道,“我還不信了,我堂堂智勇雙全的陰陽師會怕一個人扮的鬼!”
窗外,墨黑的夜空不知從哪裏飄來一屋烏雲,将明亮的圓月遮的嚴嚴實實,幾乎透不出一絲光亮,整個青山市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陰暗的暗巷盡頭,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後背緊緊地貼在巷牆上,全身不住地戰栗着,驚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兩顆如同血紅寶石般的紅色眼珠,在黑暗中一閃一閃,散發着詭異恐怖的氣息。
“求……求……你别殺我!!”青年男子嘴唇不聽使喚地顫抖着,雙腳不住地抖動着,檔部也因失禁染成暗黑色。
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上面長着五根黑色的長甲,如同鑲着五根黑色匕首般鋒利詭異。
“啊……”的一聲令人心寒的慘叫,如驚雷般劃破沉寂的夜空。
“還差一個就可以拼成‘神的肉身’啦!”赤鬼嘴角微微彎起,泛起一陣詭異的笑容,然後從地上撿拾起一樣東西,眨眼間便消失在暗巷黑暗之中。
次日清晨。
一條黃色的隔離帶将圍觀的群衆擋在外面。衆人不斷地伸着脖子向裏面探望着,希望能看到些什麽,卻發現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值得茶餘飯後閑談的東西,不禁有些失望。
“玉珍姐,這是怎麽回事?”淩凡匆匆地穿過黃色的隔離帶,一邊向陳玉珍跑來一邊匆匆地穿着白色大褂。
陳玉珍的臉色有些蒼白,指了指身後的那方白布,輕聲道:“你去看看吧。”
淩凡感覺陳玉珍的臉色有些奇怪,蹲在那方白布前,揭開一角。
一張因驚恐而極度扭曲蒼白的臉露了出來,如死魚般的灰暗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淩凡,一張嘴大大地張着,嘴角滲出一絲血絲。
突然!
“咕噜”一聲,那張蒼白變形的青年頭顱從白布下滾動出來,停留在淩凡的腳旁,一雙如同死魚般的眼睛盯着淩凡,陰寒詭異的氣氛自頭顱散發出來。
“難道……”淩凡突然想到古如風昨晚所說的話,忙一下将白布全部揭開。
就在淩凡将白面揭開的那一瞬間,一股酸氣自淩凡的胃裏湧了上來,淩凡忙将頭扭到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殘肢,四隻殘肢,生生地被撕了下來,丢在地面上,血從四隻殘肢的斷處流了出來,将周圍的一片染的暗紅,幾隻老鼠在啃噬着殘肢上的肉,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音。
軀體!軀體不見啦!!
現場隻剩下青年人的頭顱和殘損的四肢,他的軀體不見了!
陳玉珍走到淩凡的面前:“赤鬼的‘人體拼圖計劃’還差一個頭就要完成啦!”
淩凡盯着陳玉珍擔憂的眼睛,突然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手機,迅速地拔了一個号碼,還沒接通便大聲喊道:“老古!趕快給我設套!馬上!速度!!”
劉家的電子門前。
等排隊輪到古如風的時間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古如風穿着一身甚是嚴肅的黑色西裝,筆直地站立着,齊肩的頭發此時在腦後系了一個馬尾,如果猛的一看,任誰也看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平日裏那個邋裏邋遢,玩弄古币的陰陽師古如風。
“下一個,姓名!”一個又高又瘦的人頭也沒擡,懶懶地問道。
此人便是臨時充當筆錄工的劉家草坪工人趙子陽。
“嘿嘿,俺叫古田樂。”古如風随便編了一個名字笑道,“是田地的田,不是天地的天,你不把田寫了天,也不要把天寫成了田。”
趙子陽頓感頭有些膨大的感覺,随便當即立斷地在姓名欄大筆一揮:古兲(tian)樂。
古如風眼瞅着中間那個‘兲’字,眼珠滴溜溜地一轉,一把拿住趙子陽的衣領大聲地吼道:“娘的,你竟敢把老子的‘田’字寫成‘兲’字!你不是咒老子嗎?!找打!”古如風二話沒說,揮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擊在趙子陽的鼻梁上,心中暗喜:這下我一定不會被應聘上了。古如風口中叫罵道:“老子就是打了你啦!怎麽着?!有本事你别錄用我呀?!把我趕出去呀!”
可讓人驚疑的是,趙子陽仿佛沒事一般,隻是簡簡單單的擦了擦流出的些許鼻血,然後躬身拿起那張表,接着道:“你的出生日期!”
“七月十五……”古如風咬緊牙頭,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趙子陽擡起頭盯着古如風,突然露出一絲不明深意的笑容,将身子移開,給古如風讓開一條道,道:“你可以進去了,去正屋的客廳裏候着吧,老爺會親自面試你的。”
“喂!我剛可是打了你呀?!你就不能假公濟私一回,拒絕聘請我嗎?!!”古如風簡直是用喊的聲音道!
“少跟我廢話,快給我進去!”趙子陽實在有點受不了古如風瘋癫般的糾纏,一腳将古如風踹了進去。
古如風果然被眼前的景象給悲震憾住了,一雙眼的範圍竟然裝不下整個莊院的五分之一,除了大理石過道外,周圍都是嫩綠的草坪,散發着誘人的草香。走道中央塑着一個白玉石般的女子雕像噴泉,嘩嘩的水聲傾瀉而下,如同奏着歡快的樂章。
突然古如風欣喜的臉色化爲凝重,一股隻有陽陰師才能察覺的詭異氣息自眼前的哥特式建築裏傳出來,盤繞在建築的上方。
“看來淩凡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劉家确實是有些古怪!”古如風心中暗道,随即臉色又是一變,恨道:“娘的!他們竟然派我這個偉大的陰陽師來做這種極其危險的事情,我恨死他們啦!”想歸想,古如風還是走進了建築的客廳,滿眼的富麗堂皇此時卻不能給古如風絲毫的享受,寬敞明亮的客廳此時卻沒有一個人,隻有四盞漂亮耀眼的水晶吊燈散發着熾熱的白芒。古如風提高警覺,四處環顧着,突然一件事物将古如風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
西藏人骨号角!
裝飾着五彩的絲帶,暗灰色的号角身體,古如風雙手顫抖着捧着那把号角,眼睛中透露着無法言語的驚恐。
“怎麽可能?!這個東西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出現?!!”古如風盯着那把暗灰色的人骨号角,心中不住地驚喊道。
一雙眼睛,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古如風的背後。
它,冷冷地盯着古如風,目色中沒有夾帶任何的感情,隻是迸射出如同野獸般的光芒。
一道閃電般的恐怖感覺穿透古如風的大腦,背後有人!
身爲陰陽師的他竟然沒有覺察到背後早已有人站在自己的背後,這太不可思議啦。冷汗自古如風的背脊滲沁出來,将裏面潔白的襯衣瞬間浸濕。古如風沒有回頭,身體卻有些顫抖,古如風随即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心神定住,但他的念力此時已經全部集中在背後,集中在那個無聲無息便站在自已背後人神秘人,根本就無法甯神。
古如風手中捧着的那個西藏人骨角号,更是不知爲何不停地顫抖着,如同蛇一般地扭動着。
古如風忙急轉心思,裝作以驚喜的口氣驚道:“好神奇的号角呀,不僅漂亮,竟然還會自己跳舞!我也是要有一隻這樣的号角該多好啊!”
一隻手彎曲着緩緩地擡了起來,如急雷般揮向古如風。
“不好!”古如風心中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