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寶馬跑車正緩緩地在街道上開着,猶如一道藍色的閃電,撕裂暗黑的夜幕。
“淩凡,你真的認爲那個紅衣的鬼是人嗎?”劉天琳緊緊地握着方向盤,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是的,我已經檢查了死者指甲裏面的dna,那确實是人類所特有的,如果真是鬼的話怎麽又會有真實鮮活的血液樣本呢。”淩凡笑道。
“可是,我心裏還是有些沒底,因爲最近我們家發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我現在對鬼神之說已經有些認可了。”
“啊......”一聲慘叫聲從前方的街道突然傳來,那種尖叫聲幾乎是人類聲音的極限,令人全身的毛發都不禁寒立起來。淩凡和劉天琳兩人不禁四目相對,突然間淩凡如飛躍般從跑車座上跳下,朝着剛才的喊叫聲的方向跑去!!
“淩凡!你要去做什麽?!”劉天琳也忙從身上跳下,朝着淩凡追去,邊追邊喊。
“前面一定出事,剛才的慘叫聲肯定有事,我要去哪看看!”淩凡頭也不回地向前跑着。
“我......我也去!”劉天琳猶豫了一下,看着前面無盡的黑暗,咬咬牙關,于是大步朝着淩凡追了上去!
血,暗黑色的血沿着地闆間的縫隙流動着。
一個眼鏡框被踩碎躺在一旁,鏡片也被踩的粉碎。
空洞無神的目光,朝外凸起的眼珠,誇張地張大的嘴,慘白無血的臉頰緊貼着冷冷地地面,脖頸間藍紫色的抑痕。一條被生生撕扯掉的右腿躺在地上,大腿根處仍不斷地向外冒出騰騰的熱血,慢慢地形成一攤可怖的暗紅,斷腿不時還抽動兩下。
一道紅色的身影直僵僵地站着,站在已經死去的年青人的旁邊,手裏拿着那條被扯斷的右腿。長長的頭發将臉遮的隻露出兩顆滲血的紅眼珠,長長的血紅的舌頭從淩亂的頭發下伸了出來,不住地卷曲着。
“不許動!我是警察!!”淩凡此時已經趕了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急中生智地将自己口袋中的手機手中扮成手槍的模樣。
紅衣赤鬼慢慢的擡起了頭,滲血的眼睛如兇獸般地盯着淩凡,口中血紅的長舌向前伸者冒出陣陣寒氣。寬大的紅衣之下,赤鬼一隻手拖着那隻斷腿,另一隻手緩緩地從長袖中伸了出來,隻見五道尖尖的黑色指甲在慘白的月光下閃爍着詭異恐怖的氣息。
“我的媽呀!!”随之追來的劉天琳見到不遠處月光下所站着的那個紅衣鬼物時,駭的腳下一顫,跌倒在地,眼睛睜的大大的,露出驚恐的神色,雙手抓地,不住地後退着,顫抖着的嘴唇直喊道:“......是......是它......我看到的那個紅衣鬼就是它!!”劉天琳一邊急聲呼喊着,一邊朝着自己的跑車的方向滾跑去。
淩凡全身也在急劇地顫抖着,但他是hit——特别行動組,肩負着找出哥哥死亡真相的責任,不管前面站着的是什麽東西,他都必須站着,哪怕真的是鬼,他也不能後退一步!!
一絲詭異的笑容自紅衣鬼物的嘴角勾勒出來,現露于紅色的臉上,在慘白的月色顯得更爲可怖,淩亂的長發在黑暗中卷曲飛舞着。
冷汗自淩凡的後背滲出,将後背的襯衣浸濕,他想喊話,可嗓子像堵了塊鉛一樣,根本就喊不出來,握着手機的手不住地顫抖着,瞄準着紅色鬼物。
淩凡就這樣舉着手機,咬緊牙關與面前拖着一隻斷腿的紅色鬼物對峙着。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從淩凡的手中傳來。
淩凡臉色大變,心知手機扮槍的把戲已經暴露,突然一股腥臊的氣息逼近自己。淩凡剛一擡頭,不禁臉色刹那間蒼白,一張紅的透血的人臉隻差分毫便已貼在自己臉旁,兩顆赤紅滲血的眼珠像一隻饑餓的野獸般盯着淩凡,血紅的舌頭微微tian到淩凡的臉上,一股冰涼發顫的寒意自面部滲進淩凡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然後轉化爲每一滴汗珠再滴了出來。
“我不去找你,你反而自動送上門來,找死!!”一聲凄厲的似鬼嚎的聲音在淩凡的耳旁響了起來,緊接着淩凡便看見那隻長滿五根尖尖黑色指甲的手擡了起來,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仍一滴一滴地滴下來,忽然那隻手朝着淩凡的喉嚨處刺來。
“砰”“砰”的兩聲槍聲突然響起,兩股聲音幾乎同時傳進淩凡的耳朵裏,淩凡心下大喜,忙睜開眼睛,隻見紅色魔物已經從自己身旁跳開,鮮血淋漓的手掌上出現兩顆黑洞。血從它的身掌下滴落下來,兇殘的赤眼死死地盯着淩凡的背後,可它的另一隻手上依然拖着那隻斷腿。
淩凡忙回身望去,隻見兩名俏麗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後,正是陳玉珍和楚天瑜。
楚天瑜雙手執一把号稱軍用手槍之王的92式手槍,但令淩凡奇怪的是站在旁邊的陳玉珍,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地站在兩人中間,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死yin賊,你沒事吧!!”楚天瑜托槍瞄準着紅色鬼物,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但卻朝着淩凡笑道。
“死yin賊!小心!!”楚天瑜清秀的臉龐突然臉色一變,隻見紅色鬼物再一次伸出五隻長長的指甲刺向淩凡。紅衣鬼物趁衆人談話之際,再次欺身上前,由于鬼物距離淩凡太近,又是躲在淩風的後面,楚天瑜沒法瞄準,隻能急的大聲地喊道。
一道明亮的寒光閃過,比暗夜中的月光還要冰寒,在淩凡的眼前閃電般劃過,如同一顆銀色的流星,隻聽嚓的一聲,閃亮且鋒利的匕首刺入紅色魔物的掌心之中,紅色魔物忙縱身跳開,一雙赤眼驚恐地盯着陳玉珍的手,又是一把匕首的尖端。
一聲長長的如同地獄傳來的厲嚎般突然響起,衆人直覺耳旁一陣轟鳴,紅色鬼物身形一晃便拖着那隻斷腿鑽進街道旁的黑暗,等衆人再向紅色鬼物望去時,那裏早已經沒有它的身影,隻留下一攤暗紅的血淌在灰色的地闆之上。
相對于紅色鬼物的消失,淩凡倒是更在意陳玉珍,那一記如雷霆般迅速的飛刀!
淩凡睜着一雙驚異的眼睛盯着陳玉珍,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短發女子竟然是一個冷兵器高手!“玉珍姐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飛刀高手,以前在警隊你不用槍的嗎?”淩凡盯着陳玉珍問道。
陳玉珍揚了揚手中的匕首,如同男子般朗聲大笑:“哈哈,在警隊的時候每一顆子彈都是要上報的,沒有這玩意好使。”
淩凡詢問兩人怎麽會突然跑到這裏給自己解圍。
“是這樣的,那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天瑜就說:‘那個死yin賊怎麽還不回來呀。于是,天瑜就讓我們的電腦紅客兼小美女的欣妍利用grps定位搜索你的位置,卻發現你速度很快地朝着總部移動,中途卻突然慢了下來,我們就想你可能因爲什麽事下車了,再接下來,老古就爲你算了一卦,說你有難,于是我們也就半信半疑地趕了過來啦。”陳玉珍将飛刀收回袖中笑道。
這下完了,好幾條人情,淩凡最讨厭的就是欠别人人情,這玩意不比錢說還就還,這可是虛無的東西,聽着不值錢,但一到關鍵時刻人情可是要比萬兩黃金還要貴重的多。
“你們兩個就别在那扯了,過來看看這個人!!”楚天瑜也已經收好槍站到死者的身旁。
淩凡蹲下身檢查着屍體:“死者跟前兩次命案的死者一樣都是被扼至窒息而死,然後被他撕扯掉......一隻右腿!!”淩凡突然将死者的臉翻過來,不禁臉色突然一變,嘴唇都抖動起來,“怎麽會是他?!爲什麽這次會是右腿?!”
“死yin賊,你認識他嗎?!”楚天瑜見淩凡臉色有點異常,驚疑地問道。
淩凡的臉色變的異常的激動,仿佛一個埋伏在林間很久的獵手終于找到了自己獵物的行蹤一般,兩隻眼睛頓時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發現獵物的狼一般,讓陳玉珍通知刑偵科,過來收下屍體,順便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将死者的資料傳真過來。
倉庫的客廳燈火通明,耀眼的水晶燈懸在廳頂上,紫白色的光線将廳内的每一個角落都映的光亮異常hit——特别行動小給衆成員此時圍着一方茶幾坐了下來。方義從在上首嘴裏咬着一根煙,不時地吐着煙圈。淩凡則是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好像待會他要說很多話呢。古如風在擺弄着他的幾個銅币。楚天瑜雙手抱胸盯着淩頭頂上的水晶燈,希望它此時馬上将下面的那個死yin賊給砸扁。陳玉珍則翻閱着剛剛傳過來的一份檔案,不時皺着俏麗的眉頭。而我們的小美女林欣妍則是嘟着小嘴,雙手托腮望着淩凡一杯又一杯地将茶水灌到喉嚨裏,看着那一動一動的喉嚨,覺的很神奇。
“淩凡,把你了解的紅衣鬼截肢案的情況跟我們說一下。”老大掐滅手中的煙道。
“好吧,“淩凡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笑道:“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索,我們已經知道有一個男人扮成鬼在不斷地作案,他的殺人目的就是爲了截取人身體上的一個部位,而且他是有選擇地殺人截肢!”
“什麽?有選擇地殺人截肢?!這是什麽意思?”陳玉珍轉過頭有點不明白地看着淩凡。
“這個可以從第二件案件說起,如果紅衣鬼真的是無選擇地殺人截肢的話,爲什麽第一次不把那兩個人都殺死,卻偏偏放過一個。”淩凡笑道。
“也許,是那個人幸運地跑掉了也不定。”楚天瑜插嘴道。
“這不可能!”淩凡望着楚天瑜,笑道:“我和那個紅衣鬼有過兩次親密接觸,他那超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絕對不可能讓一個普通的男人從自己的手裏逃掉的。”
“既然是有選擇殺人,那他的選擇标準是什麽?”古如風停止了玩弄銅币,擡頭說道。
“問的好,老古看來你的智商明顯提高呀!”淩凡興奮地拍了拍古如風的肩膀,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頓時客廳裏的衆人感覺一陣暈厥,繞了半天原來淩凡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歸不知道,但我們可以從這上面查嗎?”淩凡笑呵呵地望着衆人,指着桌上的四份檔案道,“玉珍姐,你剛才就一直在看它們,看出來這四個死者身上有什麽共同點?”
陳玉珍姐拿着檔案,翻看着,緩緩道:“四位死者的共同點,實在找不到有什麽相似,如果非要說相似的話,那就是他們的生日是同一天,都是七月十五。”
啪的一聲,一枚銅币在桌上滾動兩圈後躺在桌面上,一動不動,隻是古如風的臉色有點異常。
“七月半,小鬼叫;七月十五過鬼節!”
古如風緩緩地擡起頭,盯着衆人臉色嚴肅道:“七月半即七月十五,又叫中元節,也是平時我們所說的鬼節,這一天是天地間陰氣最重的一天;小鬼叫,就是說在這一天無數的冤魂惡靈都會在陽界聚集漂蕩着,一起哀嚎泣嗚。而在這一天出生的人都是極具陰氣的,我們陰陽師稱這些人爲‘陰靈體’!!”
“陰靈體!?”衆人不禁被古如風這個詭異的名詞給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