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是他的弟弟。”冷酷的女子聲音響起。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麽不殺死它!?要讓它跑了?!”淩凡沖着女子瘋狂地喊着。
“我殺不了它!”女子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那你救我做什麽?!”淩凡緊緊地握着拳手,冷冷地咬着牙,“還不如讓它殺了我!”
“你不能死,我答應過你哥哥。”女子冷道。
聽到哥哥的名字,淩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低頭望着手中的備忘錄,顫道:“哥哥,原來你早知道我會不聽你的話,不顧自己的生死來翻看備忘錄,原來哥哥早就将一切安排好!”突然淩凡擡頭盯着黑暗中的女子,昂聲喊道:“我知道你和我哥哥是一個組織的,我想加入你們的組織,替我哥哥報仇!!”
“不行!你哥哥生前交待過我,決不能讓你也進入組織!”女子冷然拒絕道。
“呵呵,是嗎?”淩凡迅速地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反倒匕首,将鋒利的刀鋒架在自己的脖間,冷笑道:“那這樣呢?!”
“你!!”女子失聲驚叫道,“你要做什麽?!”
“還不明白嗎?如果你不答應我進入你們的組織,我就殺死自己,看你以後怎麽面對我哥哥!”淩凡嘴角挽起一抹冷笑,道。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女子依然冷道。
淩凡緊緊地抿着嘴唇,一雙堅毅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女子,右手猛然間發勁,血珠立時沿着匕首鋒刃滲了出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目睹到淩凡的毅然的舉動,女子的身體急劇地顫抖着,因爲她此時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的弟弟淩凡和哥哥淩楓,兩人的性情竟然是如此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哥哥淩楓是那麽的溫和開朗,而弟弟淩凡卻是那麽的冷酷邪氣。
淩凡沒有要停的意思,手中的刀鋒依然緊緊地壓在脖頸間,仿佛隻要女子不答應自己的要求,他會毅然割斷自己的動脈般,但淩凡的嘴角卻挽着一絲冷笑,他對自己有信心,更對眼睛的這個女子有信心,她既然會救他,那麽就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
果然,黑暗中的女子猶豫了很久,終于緩緩地歎氣道:“好吧,我帶你去你哥哥生前待過的組織。”
此時淩凡正站在一間寬敞而明亮的客廳裏,絢麗透明的水晶燈挂在客廳頂頭,明亮的光線照亮屋内的每一個角落。镂花的天花闆陪襯着水晶燈更有一番歐式的風格。淡黃的牆紙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反射着淡淡的光線。古典的中式家具擺在廳房中央,書架上裝滿了書,散發着奇異的書香。赤紅色的絨毛地毯将地闆鋪的嚴嚴實實,不染一絲塵土。深紅的絨毛地毯鋪在腳下,踩上去軟軟的,如同踩在棉花上。
一張透明的茶幾擺在客廳中央,圍着茶幾擺放着一圈面包色的沙發。一個身形魁梧肩膀,着藍色襯衫的中年男子正嘴裏咬着一根煙,仰頭重重地靠在沙發上,從嘴裏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煙霧。
“老大,我把他帶來啦!”冷酷女子走到中年男子身前。
“噢...”中年男子緩緩地将臉望向淩凡,那是怎麽樣的一雙眼睛,從裏面淩凡讀到了血絲、疲倦、沉郁,這樣的目光連淩凡看到都有些心痛。
中年男子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望着淩凡,用夾着香煙的手指,勉強着笑着:“坐。”
淩凡也不客氣,大步走到沙發後面,卻徑直地跳過沙發,一個後仰翻身直接摔坐在沙發上。
看到淩凡這樣誇張的坐沙發的方式,中年人和冷酷女子幾乎同時驚呆住,兩人不禁同時面面相觑,兩人的臉上不禁浮現出驚疑,腦海中浮現着哥哥淩楓第一次進入小組時的那段情景,同樣也是一下便跳過沙發,摔坐在沙發上的。
中年男子盯着淩凡良久才緩緩道:“你還認識我嗎?”
淩凡細細地盯着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突然想起他就是中午在公寓遇到的那個警察:“怎麽會是你?!”
“沒錯,”中年男子再次從煙盒中拿出一根煙,點上,道:“我也是這個組織的組長,聽說你要加入我們?”
“對!我要加入你們的組織,爲我哥哥報仇!”淩凡眼睛直直地盯着兩人,攥緊了拳頭。
“不行!你哥哥生前告訴過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要把你拖進來!”冷酷女子大步跨到淩凡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及衣領,聲音中再也沒有冷酷的元素,有的隻是沉重的悲傷,“你哥哥的意志是不能随意違背的!”
淩凡對于女子的突然舉動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冷冷地說道:“你錯了!我哥哥的意志并不是顧及我的安全,而是爲了能夠查出事件的真相!将那些迷霧一般的案件的惟一真相給揭露出來!這才是你們真正要繼承的真正意志!”
淩凡的一席話,使方義握着香煙的手微微抖動。
淩凡伸出右手,一下拍開女子緊揪自己衣領的手,眼睛中露出淩厲的目光,轉頭看向沙發上抽煙的方義:“大叔,我要以我哥哥的法醫身份加入你們組織,完成我哥哥未完成的心願吧,查出殺死我哥哥的兇手。”
冷酷女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淩凡的身上,可能是幻覺,剛才就在淩凡擡頭的一瞬間,那明亮的目光,簡直就和哥哥淩楓一般無二。
淩凡繼續說道:“而且到現在爲止,我也已經掌握到一些關于我哥哥死亡真相的線索,可以幫到你們破案!”
方義的沉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也是一陣抖動:“什麽線索?快說!!”
淩凡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擡頭望着方義,道:“大叔告訴你是可以,但是爲了公平起見,你們是不是應該先把我哥哥死的一些前因告訴我呢?”
方義終于再次将手中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走到沙發背後那扇大大的透明窗戶後面,盯着窗外那如墨汁一般的夜空,良久才轉過身:“你哥哥臨死之前,正在查一樁極其棘手的案件,可剛有些眉目,你哥哥卻突然......”
“什麽棘手的案件?!快告訴我!!”淩凡一時聽到關于哥哥的死的案件,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一把沖上前,抓起了方義的衣領。
“淩凡!放開你的手!”冷酷女子怒叱一聲縱身沖上前,擺出摔跤的起手式,可能連女子自己也沒有想到,此時她所用的招式正是她與淩楓第一次見面所用的招式——過肩摔!
咚的一聲,淩凡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地上鋪的是厚厚的地毯,這一摔不僅摔倒了淩凡,更是摔醒了淩凡,他現在需要冷靜,需要恢複平日冷靜的淩凡,這是他進入組織的惟一機會。
淩凡緩緩地從地毯上坐了起來,轉動着被摔疼的胳膊,可擡起頭卻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盯着女子:“呵呵,你剛才這手真厲害!不過你就不能等大叔把話說完再摔嗎,現在女子怎麽都這麽暴力呀!”
冷酷女子臉色微微發紅,呆呆地看着淩凡,一時竟然把淩凡和淩楓的重疊起來。
淩凡沒有注意到女子的變化,隻是盤腿坐在地毯上,沒有打算要起來的意思,雙手抱胸,沖着方義也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大叔,你能不能也過來坐在地上跟我說會呀?地上蠻舒服的。”
方義微微發愣,但還是走到淩凡的面前,彎膝席地而坐,笑道:“你和淩楓果然不同,如果是淩楓他一定不會坐在這地毯,不過你們之間還是有共同點的。”
淩凡哈哈一聲笑道:“不是廢話嗎?我和他是親兄弟,這不就是共同點嗎?”
方義搖搖頭,從嘴裏吐出一圈煙霧:“我的意思不是指這個,而是指你們的耐打性,特别是能耐受住的剛才那位少女的摔打。”
“老大,你說什麽呢!!”林天瑜臉色微微一紅。
淩凡有點明白方義的意思,看來眼前的這位少女多半是喜歡淩楓了,但此刻淩凡可沒有什麽興緻談論這個糾結的事情,他直開話題:“我隻想知道我哥哥死之前負責的案件是什麽案件?”
“哈哈,現在的小夥子是不是都這麽毛燥呀,一點都不可愛。”方義的心情突然好轉起來,也許眼前坐在地上的淩凡就仿佛是當年初入組織的淩楓,“小子,在向我讨教問題前,最好帶敬稱,不然可别指望我會告訴你什麽。”
真臭屁,年紀大就可以當資本嗎,那海裏的那些王八還不一個個翹上天,淩凡腦子轉的急快,但還是笑道:“大叔,那就請你告訴我關于組織是事情吧!”
方義對這句大叔感覺還是很受用,如果能聽到大哥他可能會更高興:“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們的組織叫‘hit——特别行動組’。我們是獨立于市刑偵大隊之外的一個特殊的小組,專門負責市内發生的靈異案件。hit——特别行動組組員算我在内一共有六個人。可惜,淩楓卻在最近的一件案子中不幸身亡,之前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特地囑咐我們保護你,所以......”
“我不需要什麽保護!”淩凡聽到這裏哪有心思再聽下去,一拳砸在地毯上:“我隻想将把殺死我哥哥兇手捉到,大叔,告訴我那件案件叫什麽?”。
“赤鬼分屍截肢案!!”方義剛才還興奮的臉上,此時卻微微有些發抖。
聽到赤鬼兩個字淩凡的身體不禁一顫,在宿舍裏的那一幕再一次浮在眼前,他轉頭看向楚天瑜:“就是襲擊我的那個東西嗎?”
楚天瑜一臉冷淡的樣子,仿佛永遠有人欠她三百元錢不還一樣:“沒錯!”
“原來就是那種東西把我哥哥殺死的!太可惡啦!!”淩凡又是一拳重重地砸在地毯上:“我才不管它是人還是鬼,我一定要逮到它,把它給肢解啦,讓它也知道被人肢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