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和天瑜此時便步行在這綠蔭映道的小區水泥路道之上,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響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麽人影。
“真是奇怪,這些人都怎麽了,怎麽這麽怕死,不就是發生了一樁命案嗎,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樣?”天瑜擡頭看見一幢别墅的二樓窗戶旁有小孩子在向外面看,但是很快便被他的媽媽趕緊給抱走,并将窗戶的百合頁也給拉了下來。
淩楓苦笑了下,道:“這人啊越是有錢,越是有地位,越是有名譽,越是有權力,他呢,就越是怕死,因爲一死,他身上的所附帶的所有東西都沒了,全部煙消雲散,真是夠可悲的。”
正待淩楓和天瑜閑聊的時候,周秀蘭卻是看見一兩個,而後朝着他們跑了過來。
“哎,天瑜,淩楓,你們兩人怎麽還在這裏啊,你們不是回去了嗎?”周秀蘭打過招呼之後,笑着問道。
淩楓卻是溫和一笑,道:“我們不是還在這裏,我們是又來了,可能是居住在這裏的某位大領導吧,他向我們老大施壓,要我們務必在短時間内破案,不然……不然我們這些小喽羅全部卷鋪蓋回家。”
周秀蘭似乎很是諒解地說道:“是啊,有些時候,這些人确實隻顧着自己的利益,也隻有當他們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認真起來,真是糟糕透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我們過來是調查一下江宏遠這個人的生前情況的,你是這裏的區警,我想你應該對他的事情很清楚吧。”淩楓看着周秀蘭笑着問道。
周秀蘭的俏麗的臉蛋中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當然喽,這裏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凡是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清楚的很呢。”
而後周秀蘭便将江宏遠的基本情況告訴了淩楓,原來這個江宏遠是一個商人,而且還是一個形象并不怎麽好的商人,以前是擺地攤爲生的,總是幹一些缺斤少兩的勾當,後來見别人下海經商能賺錢,于是就跑到南方用極低的價錢批發了一批殘次品衣服,然後再向不知情的人高價兜售,等别人發現他們的勾當的時候,他早就沒有了人影,就這樣他利用這種手段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财富,後來又用這筆錢跟朋友合夥開了一間公司,卻利用不幹淨的手段将公司據爲已有……這個的江宏遠的行迹也算是夠惡劣了,爲此警察也調查過他,可是由于證據不足,所以也就沒有捉他歸案。
“這個人真夠無恥的。”聽完江宏遠的劣迹之後,連一向沉默不語的天瑜都罵了一句,可見這個江宏遠的無恥到了什麽樣的地步。
周秀蘭卻是笑道:“天瑜,你也就别所了,現在好了,人惡有天收,如今這個江宏遠慘死如此,也算是他的報應來了,隻是這手段也未必可殘忍了些,看來這次他得罪的人可謂恨他入骨,要不然也不會用這麽殘忍的手法殺死他。”
周秀蘭的話卻是引起了淩楓的注意,沒錯,這一切正如古如風所說的那般: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拔舌地獄】:凡在世之人,犯挑撥離間,诽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辨,說謊騙人,死後必被打入拔舌地獄,由小鬼掰開他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地拉長慢拽,最後拔下,以示懲戒。
“我知道了,果然就是這樣,兇手就是按照第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地獄的刑罰殺人的,而江宏遠在世的爲人便是符合第一層的惡行!”淩楓的神色一變,突然說了起來,他的心中也突然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淩楓引起了天瑜和周秀蘭的注意,周秀蘭更是神色一緊,道:“不會吧,這也太扯了吧,拔舌地獄,這不是隻有傳說中才有的東西吧,現實裏怎麽可能存在?!”
“可是現實便是如此,死者的死狀确實和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的刑罰類似,而且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淩楓的臉上原先總是呈現着溫和的笑意,而此時卻是被緊張和不安籠罩着。
“不祥的預感,那是什麽?”天瑜從來沒有見過淩楓如此的緊張,連她的神色也跟着有些不安起來。
淩楓搖搖頭,伸手撫着自己的額頭,道:“算了,或許隻是我的錯覺而已,還是不要說出來的話,我也希望這僅僅隻是一起普通的針對性的複仇案件。”
就在淩楓三人讨論着這起案子的時候,小道的前方卻是走來一個穿的花裏花俏的中年婦女,身材自不用說,水桶狀,長得還得可以,可是就是妝化得太濃,而且更令人無語的是,她的頭發上還别着一顆鑲着大紅花的花夾,這種裝扮實在是惡俗之極。
中年婦女走到淩楓三人的面前停了下來,用打着厚厚粉底的臉掃了他們三人幾眼,最後将目光停在周秀蘭的身上,笑道:“喲,周警官,我說呢,我給你介紹那麽多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你看不上,原來這裏就有一個現成的啊,你的眼光可真不錯呢。”
周秀蘭的臉上立時泛起紅暈,卻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王阿姨好,您不要亂說了,這兩位是我的同事呢。”
“哈哈,傻丫頭,什麽同事不同事的,先搶到手再說,這麽好的男孩子要是被别人給搶了去,你後悔都來不及喽。”中年婦女用粗圓漂白的手捂着嘴笑道,待見到周秀蘭的臉色紅透的時候,卻是揮了揮手,笑道:“好了好了,我的話啊你最好聽聽喽,要不然後悔的真是你呢,我要去見客人喽,拜拜。”說着,中年婦女便扭動着身體朝着前方走去。
待他走遠的時候,淩楓終于張開了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面露懼色地說道:“我的天啊,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吧,這塗的是什麽香水啊,味道這麽沖?!”
周秀蘭擺出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子,苦笑道:“她叫王娟,是金輝小區最有名的女人之一,不過卻不是什麽好名,而是壞名。她的口舌了得,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經常做一些保媒拉線的事情,專門爲别人介紹對象爲生,從而收取财禮費,由于小區的大部分都是有錢的人家,給的錢也是相當的可觀。”說到這裏,周秀蘭轉身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她時,她小心地對着淩楓和天瑜說道:“而且據說她還幹一些不幹淨的勾當,專門爲人偷漢子找情婦的人拉線呢,這樣她收的錢就更多了。”
淩楓俊秀的眉毛微微地挑動了下,有些無語地說道:“這女人也太極品了吧,怪不得她能活得這麽自在,看來她這種職業可是相當受那些有錢人的喜歡呢。”
“可不是嘛,我們這座小區不知有多少家庭被她給拆散呢,可是她卻像沒事人一樣,真是無可救藥。”周秀蘭無奈了聳聳肩膀說道。
淩楓見周秀蘭無奈的樣子,想起了方才那個女人說的話,望着周秀蘭笑道:“看你的樣子,她平日裏也沒少折騰你吧?”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周秀蘭的痛楚,隻見她那俏麗的臉蛋頓時一變,變得苦澀無比,道:“可不是嘛,我到這座小區當區警之後,有幾戶富家少爺看上了我,總是糾纏着我,而我對他們這些富家公子哥沒有什麽好感,于是就沒有搭理他們,可是誰想他們竟然找到了這個極品,讓她來說服我,如果說服成功,他們會給她一筆相當豐富的報酬,然後這個極品幾乎每天都來騷擾我,如果不是我的身份特殊的話,我早就被她給逼瘋了。後來我實在是受不了就警告她,如果她再敢糾纏我的話,我就把她過去的案底翻出來,她一聽我要查看,這才吓得不敢這麽放肆,不過因爲我令她少收了一筆錢,所以每次見了我總少不了一頓奚落,真是晦氣。”
“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一頓!”天瑜見周秀蘭有些想要哭的樣子,冷冷地說道。
周秀蘭忙朝着天瑜擺了擺小手,道:“不用不用,她也沒有對我做什麽,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反正以後我見到她就是避開得了,隻要她不影響我的工作就行。”
淩楓雙臂抱在胸前,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笑着說道:“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這個極品女人倒是挺大膽的,至少比那些有錢人的膽子要大的多,整個小區都沒有什麽人走動了,她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看來有的時候,在某些人的眼裏,錢的魅力反而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的多,真是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