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莫秋見到這個中年人的時候,立時驚呼一聲。
沒錯,緊跟着老者出來的中年人便是莫秋的父親。
李局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自己的女兒,更加沒想到的到淩凡和天瑜竟然也在這裏,于是驚訝地說道:“咦,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啊?”
莫秋跑到李局的身旁,挽着他的胳膊,笑道:“爸,你怎麽在這裏啊,?”
李局揉着自己那有些發酸的腰,笑道:“爸今天的酸傷又犯了,所以來找老朋友針灸針灸的,快說說你們這幾小毛頭怎麽鬧到這裏了?”
莫秋嘟着嘴,狠狠地瞪了一眼淩凡,道:“還不是因爲他。”
李局看向淩凡,道:“淩凡,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跑到南陽來了?”
淩凡聳了聳肩膀,無奈地歎道:“李局,這事說來話太長,簡單一句話就是,我是來找一個人的。”
“丫頭,這些人都是些什麽人啊,你怎麽把他們都帶到這裏來了,你不知道爺爺定下的規矩了嗎?!”那位鶴發肅顔的老者拿起旁邊的一塊白布擦了擦手,對着蘭墨汐喝道。
蘭墨汐暗中吐了吐舌頭,跑到老者的身旁,乖巧地說道:“爺爺,他們都不是壞人啦,他們是我的朋友,是有事要求您啦。”
聽到蘭墨汐如此說,淩凡這才明白原來眼前的這位老者便是她的爺爺,也就是知曉鎮魂幻陣的人。
“這位老先生,我叫淩凡,是從另一座城市特地來此拜訪您的,希望您能幫我解惑。”淩凡走到老者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老者擡頭看了淩凡一眼,然後将自己的銀釬擺放整齊,道:“對不起,老夫不過是一山村野醫而已,不懂什麽解惑釋疑,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爺爺!”蘭墨汐趕緊搖着老者的胳膊急呼道。
“住口,丫頭,你私作主張把這些人帶到爺爺的診所,還不進内堂去思過去!”老者沖着蘭墨汐喝斥一聲,道。
“哦,知道了,去就去!”蘭墨汐哪裏見過爺爺如此生氣,立時甩開老者的胳膊,朝着老者吐着舌頭便氣呼呼地跑進内堂,然後便聽到裏面響起咣裏咣當的一聲,應該是什麽東西被丢到地上了吧。
老者聽聞這些噪聲,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依舊專心地擺弄着自己的那一根根銀針。
“喂,淩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搞得一頭霧水啊?”李局看着眼前這些孩子們的表情異常,頓時好奇地問道。
淩凡隻得簡單地将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局,李局聽完淩同的講述,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是憑着感覺他感覺到事情非同小可,特别當聽到老古身陷鎮魂幻陣的時候,更是詫不已。
然而,不管衆人再怎麽解釋,老夫似乎都是不動聲色,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處理着自己的事情。
“你這人怎麽這樣,如果你不去救老古,我今天就是綁也要綁你去!”天瑜終于被老古的無所于衷給激怒,立時便激身閃到老者的身前,伸手便朝着老古的手腕抓去,速度之快,連李局都不得暗歎一聲好。
然而本以爲這一抓定然可以抓到老者的手腕,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天瑜的手在即将抓住手腕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無力地垂了下來,天瑜大吃一驚,趕緊退了回來。
淩凡更是吃驚不小,這貌似是他第一次看到天瑜失手。
“小姑娘,你身上的戾氣太重,還是不要經常動怒的好,否則你的陽壽會折損的。”老者沒有看向天瑜,依舊低頭整理着手中的那些銀針。
天瑜皺了下眉頭,緩緩地将手心擡起,隻見一根極細的銀針出現在她的手心裏,怪不得她的手心突然麻痹,原來是這根銀針搗的鬼。
淩凡見狀更是覺是老者的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老人,忙道:“老先生,我的朋友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也可以說是得了一種絕症,除了您誰也救他不得,還望您念及醫者父母心的份上,能救他一他。”
老者轉身将那包銀針放在櫃台之上,道:“年輕人,不是老夫不救,而是老夫救他不得,老夫曾經發誓,今生今世絕透漏那鎮魂幻陣之秘,否則天譴立至,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爸爸,你和這位老先生是認識的,你就幫幫淩凡吧。”莫秋搖着李局的胳膊懇求道。
李局卻是搖搖頭,臉上呈現出無可奈何的樣子,道:“秋兒,不是我不想幫淩凡,而是這位老先生的脾氣是任誰也勸不動的,他既然不想說,那就任憑誰來逼他,都是無法得逞的啊。”
雖然明知老者絕對不會幫自己,但是淩凡不甘心地說道:“老先生,我的朋友危在旦夕,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布下鎮魂幻陣的人,您是我惟一的希望,我淩凡今天說什麽也要做到這件事。”說着,淩凡緩緩地屈下雙膝,跪倒在老者的面前,目光流露出堅毅之色。
老者看都沒看淩凡,指了指外面,冷冷地說道:“你要做什麽随你的便,但不要影響老夫診所的病人,要跪去外面跪,别在這裏礙眼擋道。”
淩凡果真站起身,大步走到診所的門外,在一個不擋道的地方真的跪了下來,直直的挺着身子。
天瑜趕緊跑出去,伸手就要拉淩凡起來,道:“淩凡,你這是做什麽,你不要這樣,他不幫我們,我們還可以去找其他人啊,我們回去找落塵道長,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淩凡伸手将天瑜的手撫開,緩緩地搖搖頭,道:“我答應過落塵道長,在沒有找到布陣人之前,是不會回去的,天瑜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偶爾,我也應該做一件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吧。”淩凡沖着天瑜笑了起來,而後輕輕地将天瑜緊抓自己胳膊的手給撫了開。
天瑜愣愣地望着淩凡,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什麽,那閃爍着陽光的男子到底是誰。
“好,既然你要跪,那我就陪你,老古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天瑜說着便在淩凡的身旁也跪了下來,背部挺的比淩凡還要直。
“爸,既然你不幫淩凡,我也去外面跪!”莫秋見到淩凡和天瑜直直地跪在診所的外面,一把便甩開了李局的胳膊,然後跑了出去,也跪在了淩凡的身旁。
“你……”李局想喚回莫秋,卻隻是說了個你便沒有了下文,而後轉身看向老者,道:“老先生,雖然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您就真的不能幫幫這些孩子們嗎,真的就忍心看着他們跪在那裏嗎?!”
老者似乎并沒有看到診所外的衆人一般,拿起旁邊的大煙杆,用火石點燃,抽了一口,道:“你也不用勸老夫了,這件事沒得商量,你的傷已經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還是走吧,不送。”說着,老者便坐到太師椅上,悠然自得地抽起了那種味道濃重的旱煙,一道道煙圈緩緩地冒了起來。
李局隻得長歎一聲,然後走出診所,看着外面跪着的三個年輕人,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隻是說道:“我也不勸你們三個,既然決定了事就要堅持做下去,如果半途而廢的話還不如不做。”說着,李局便大步朝着前方走去,沒有絲毫的停留。
烈日以極強烈的光線烤射着大地,淩凡三人就是烈日灼灼之下跪在診所的外面,過往的衆人無不向他們投來驚詫的疑惑的目光,而他們卻不是顧及别人的目光,隻是緊緊地盯着那間診所,那裏有他們堅守的希望啊。
滴滴的汗珠沿着三人的青蔥發際緩緩地流了下來,他們的膝蓋都已經被水泥地面壓得沒有絲毫的知覺,可是沒有一個人站起或倒下,依舊直直的挺着他們的後背,仿佛是一根根柱子。
“你真的不打算幫淩凡他們嗎?!”就在老乾悠然自得地吸旱煙的時候,蘭墨汐突然從内堂跑了出來,俏臉滿臉怒氣,沖着老者喊道。
老者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下,隻是嘴裏含着煙嘴,道:“你出來做什麽,不是要你在裏面思過嗎?!”
蘭墨汐喊道:“我沒做錯什麽,我不要思過,就算是,我也要陪他們一起在外面跪,我就不信爺爺的心腸會那麽狠心!“話音未落,蘭墨汐便跑出了診所,在天瑜的身旁跪了下下來,道:“天瑜姐姐,我也來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