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鄭家大宅的鄭老太太的卧室裏,鄭老太太半靠着床幫躺在床上,中年美婦正拿着藥碗小心地給老太太喂着藥湯,而鄭家怡和鄭家明站在床的兩側,極其關切地望着他們的奶奶。
喝了幾口之後,老奶奶便緊抿着嘴唇不再喝,中年美婦也沒辦法,隻好将藥湯放在一旁,獨自黯然神傷,抿嘴輕泣。
“奶奶,我們家到底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那個詛咒嗎?”鄭家明皺着眉頭試探地問道。
“家明哥,我好害怕!”鄭家怡說着便撲到鄭家明的懷裏,嬌小的身體因害怕而顫抖着。
“都怪碧雲那個小賤人,死了都不讓我們鄭家安生,待會就讓道長作法,将她的惡魂給消了去!”老太太一聽到那個詛咒,立時無比怨恨地咒罵道,“如果她的怨靈一天不除,我們鄭家都一天不得安生啊!”
“我想未必吧,兇手或許并不是那個碧雲的怨魂也說不定。”就在老太太憤而怒言的時候,突然古如風的聲音穿透房間的門射了進來,立時将整個房間的人都震在那裏。
“道長!”老太太見古如風一衆人走了進來,立時一臉驚喜地坐在床沿,喊道,可是當她看到古如風身後跟着的少女時,卻不禁一征,道:“道長,你身後的那個女孩子是?”
古如風打斷了老太太的話,直接說道:“老太太,不瞞您說,其實除了陰陽師這個身份之外,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警察,我們三人正是負責調查鄭家命案的警察,扮成道長模樣實在是迫不得已。”
老太太一聽這句,整張臉都變得綠了,哆嗦着身體指着古如風,罵道:“你……你這個騙子!”
古如風倒并不介意老太太的咒罵,隻是緊緊地盯着鄭家明,冷笑道:“家明少爺,你對于家樹少爺和家雅小姐的死有什麽看法沒有?!”
鄭家明被古如風給問得有些發征,皺眉道:“我能有什麽看法,那鐵定是詛咒作怪了,他們死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兇手在場,全是被兇物自動殺害的。”
“那我問你,就在方才的一段時間裏,你在什麽地方?”古如風見鄭家明還在狡辯,立時将這個問題給抛了出去。
鄭家明見古如風這麽一問,臉色立時變得慘白,有些結巴道:“我……我剛才在洗手間。”
“洗手間,那我問你,有沒有人見到你在洗手間?”古如風嘴角勾着冷笑,繼續逼問着鄭家明,而淩凡則仔細觀察着鄭家明臉上的表情變化。
鄭家明緊緊地抿了下嘴唇,目色立時由慌變得鎮定,道:“這位道長,不,是警察才對,你這樣盤問我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是殺家我的哥哥和姐姐的兇手嗎?”
“請你先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有沒有人見到你上洗手間,或在洗手間裏?”古如風義正詞嚴地質問着。
“沒有……”鄭家明悶了半天,終于悶出這兩個字出來。
“不是的,絕對不會是家明哥哥的,家明哥哥絕對不是兇手!”鄭家怡見古如風在懷疑鄭家明,立時挺身護在鄭家明的身上袒護他起來。
淩凡見古如風的目的已經達到,于是接過話茬繼續說道:“家怡小姐,有些事情是不能憑感情入事的,方才我們遭到群蛇和樹藤的攻擊,而在現場發現一行男子的鞋印,這說明當時有個男子想要殺我們,他爲什麽想殺我們,正是因爲我們的出現危脅到了他的存在,所以他想殺人滅口,可是卻沒有成功,于是我們就追蹤他,可是他的痕迹在鄭家大宅的圍牆前消失了,我想他應該是攀牆進來的吧,也隻有鄭家的人翻牆進來才不會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殺死家樹和家雅之後,誰将是鄭家龐大家産的繼承者,毫無疑問,那便是鄭家二少爺,鄭家明。”
“哈哈,荒謬,簡直是荒謬,既然如此,那你說說我到底是使用什麽手法殺死我的哥哥和姐姐的!?說啊!”鄭家明突然變得無比自信起來,他昂着胸膛面前着淩凡反問道。
淩凡倒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難堪,隻是攤了攤肩膀,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竟然以不知道三字來回答我,那你們僅僅是憑一個推斷便認定我是兇手,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鄭家明的嘴角泛起一股玩昧的笑容,道。
古如風一時被鄭家明的強勢給反問的有些尴尬,而後将淩凡給推到了面前,嘿嘿地笑道:“淩小子,那個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就先撤了。”說着古如風便要逃走,可是卻被天瑜給擋住了路,隻得不情願地退了回來。
淩凡狠狠地瞪了古如風一眼,而後望着鄭家明笑道:“雖然我們不知道殺人方法,可是我們卻可以證明,而且就算你不是兇手,直到目前爲止,被殺的都是你們鄭家的兄弟姐妹,我懷疑兇手可能還會對你們不利的,所以我想對你們進行全方位保護,以防止你們再遇到不測。”
“出去,我們鄭家不歡迎警察,你們都給我出去!”淩凡的提議遭到鄭家老太太的強烈反對,隻見她強撐着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沖着淩凡厲聲喝道,而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媽,您沒事吧,你不要着急,快躺下來。”中年美婦見鄭老太太劇烈地咳嗽着,立時上前準備将鄭老太太給扶下,可是鄭老太太卻拒絕,狠狠地罵道:“沒有兇手,都是碧雲那個小賤人的詛咒,是她,她不甘心我把老爺搶了去,是她的怨靈在嫉恨我們鄭家!”
淩凡望着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太,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冷聲道:“鄭老夫人,到底碧雲的詛咒是不是真的,我想您的心裏比我還要清楚,而且兇手的目标是您的孫子孫女,已經有兩人遇害,難道你真的忍心讓那個兇手逍遙法外将您的孫子孫女一個個在您的面前殺害嗎?!”
鄭老太太渾濁的眼球突然閃過複雜的色彩,幹枯的嘴唇也哆嗦了起來,緊緊地盯着淩凡。
淩凡見鄭老太太沒有反駁他,定然是在心裏作着鬥争,于是接着柔聲勸道:“老太太,您現在是鄭家的一家之主,現在整個鄭家都已經是您的了,而且您更是子孫伏于膝下,而碧雲什麽也沒有,惟一的孩子也剛出生便即夭折,難道如此強烈的對比還不足以将您對她的怨恨化解嗎,難道您忍心自己跟碧雲一樣,要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鄭老太太低頭想了良久,終于哆嗦了下嘴唇,用幹枯的眼球望着淩凡,道:“好吧,我相信你,請你一定要将兇手給抓出來,不要再讓我的孩子們再受傷害,我再也無法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了,嗚嗚……”說着這裏,鄭老太太突然哽咽起來,兩隻幹枯的手捂着臉痛哭着。
“從現在開始,我負責陪同鄭家明,天瑜看護鄭家怡,老古你接應我們,随時保持警惕。”淩凡回過身朝着天瑜和古如風分派着各人的任務。
緊張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古如風的推測也被無情的推翻了,不過老古卻間接地令鄭老太太允許警察在大宅裏調查,這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稱快的事。
一輪如玉盤的圓月高懸于夜空,鄭家大宅的一棵樹下,淩凡正和鄭家明坐在石凳上,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欣賞着古宅的月景。
“唉,真沒想到,原來碧雲姑娘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啊,看來我們都誤會了她。”在淩凡說出那席話後,鄭家明自然猜出到當年的那個詛咒可能有問題,于是在他的一再追問下,淩凡隻得将事實的真實告訴了他,當然他将此事告訴了他,也是希望他能提供些更加切實的線索。
“我之前還被你們給認定是嫌犯呢,你就這麽将這件事告訴了我,不怕我提供假的線索嗎?”鄭家明給淩凡倒了一杯茶水,笑道。
淩凡笑道:“認定你是嫌犯的是我的同伴,我可沒這麽想。”說着他便拿起茶杯喝了起來,又接着說道:“而且兇手的殺人手法太過于奇怪,這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殺人手法。”
“其實我們鄭家之前還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呢!”鄭家明說着猛地将手中的茶倒進口中,也不知道是茶水的原因而是其他什麽原因,他的臉色騰的一下紅了,明亮的目色中透露着懼色,似是在回憶着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
“更奇怪的事情,那是什麽,能告訴我嗎?”淩凡感覺鄭家明似乎有事情埋在心中,或許他真的能爲自己提供破案的線索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