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什麽詛咒?”淩凡問道。
鄭家明說到詛咒的時候,雙眸中的亮光瞬間暗淡了下來,臉色也變得甚是陰郁,道:“那是流傳在我們鄭家的家族詛咒,一個自民國時期便流傳下來的詛咒!”
淩凡忙不緊不緩地問道:“到底是什麽詛咒啊,能詳細地說下嗎?”
鄭家明擡頭看着淩凡那急奮的面容,卻在臉上勾起一抹笑容,道:“不過這個詛咒聽起來有些荒誕,我想還是算了吧,不然又跟鬼神扯上關系,你這警察更破不了案了。”
淩凡搖搖頭,笑道:“現在這情況難道會比鬼神作案差多少嗎,老實說,我扮成道長混進來就是想進一步調查,可是結果卻是讓我很是困惑,首先是死者均是突然死亡,而且均有目擊證人在場,其次,案發現場沒有任何痕迹,哪怕是丁點兇手的痕迹,我都找不到。”說着,淩凡便擺去一副山窮水盡的樣子,而後看向鄭家明,苦笑道:“所以,現在我急切需要新的線索來補充空白的調查結果,而你的詛咒,恰好可以爲我提供一個方向,還請你詳細地告訴我,不管這個詛咒是真是假,我想它絕對不會不是空穴來風的。”
鄭家明看着淩凡,笑道:“好吧,可是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因爲奶奶一向是不允許我們提到那個詛咒的,小的時候,每當我們提起的時候,總會受到奶奶的一頓狠打的,好像奶奶對那個甚是忌諱。”
淩凡想想了,反問道:“既然你說詛咒是民國時期便出現了,根據鄭老夫人的歲數,想必鄭老夫人和那個詛咒一定也有一些關系吧?”
鄭家明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帶着欽佩的目光望着淩凡,笑道:“你果然不一般,一下子便聯想到這層關系,看來你的确是一個相當聰明能幹的警察,這樣的話,我也放心地将那人詛咒告訴你了,希望你能幫我們家解開困惑了半個多世紀的詛咒噩運。說起那個詛咒,還得從我的爺爺說起。
我的爺爺名叫鄭嘯逸,無論是才華還是長相在當時均稱得上風流倜傥,民國時候,我們鄭家在這裏也算是豪商富賈,而爺爺身爲鄭家的獨生子,更是身系龐大的家産繼承,一時間,多少名門閨秀的媒婆幾乎将我們鄭家的門檻都要踏破。可是我的爺爺卻對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不屑一顧,卻終日留戀于一座名叫‘醉夢樓’的妓院裏,和那些煙花女子迷醉在一起,并且出手豪綽,很是得到醉夢樓姑娘們的喜歡。
由于爺爺終日沉醉于風花雪月場,祖爺爺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爺爺是家中的獨子,也隻得任其所爲。可是突然有一天,爺爺回到家,告訴祖爺爺說他決定好好的過日子,跟祖爺你學做生意。祖爺爺當時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爺爺又重複了一遍,祖爺爺當時高興的都流出淚來,可是随後爺爺向祖爺爺提出一個條件。祖爺爺說隻要爺爺能好好的從商做生意,什麽條件他都答應。
可是爺爺之後提出的條件卻當即便遭到祖爺爺的反對,原來爺爺竟然要和一個叫碧雲的煙花女子結婚。一個堂堂的富賈子弟竟然要和一個風塵女子結婚,這讓尊守封建思想的祖爺爺如何能接受,當下爺爺盛怒無比,一下子便将爺爺給關了起來,并且嚴加看守,不許他私自出去,并且祖爺爺告訴爺爺,他已經替他接下一樁婚事,女方是當地米商老闆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奶奶。
爺爺原以爲事情會按自己的設計來過,可是沒想到會演變成這麽一回事,自然也是既憤且怒,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爺爺趁看守人打盹的時候逃了出去,來了醉夢樓,找到了碧雲,準備和碧雲一起私奔,可是爺爺萬萬沒想到祖爺爺早就料到爺爺會逃跑,他早已派人将醉夢樓給包圍,于是将爺爺和碧雲一起給押了回去。
之後祖爺爺更是以碧雲的性命要挾爺爺,如果他不跟那個米商女兒結婚的話,他便殺了碧雲,而祖爺爺以同樣的方式要挾碧雲,如果她不跟爺爺恩斷義絕的話,爺爺的一生都會毀在她的手裏,碧雲姑娘深愛着爺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爺爺的天壤之别,于是含淚答應會寫絕情信給爺爺。可是在後面碧雲發現自己竟然有了生孕,有了爺爺的骨肉,發現了這個情況,碧雲姑娘又如何能跟爺爺做到恩斷義絕,她将此事告訴祖爺爺,希望祖爺爺以看在孩子的份上,讓她和爺爺在一起。
可是祖爺爺卻以孩子身份不明爲由拒絕了碧雲姑娘,并且派人嚴加看管,就在爺爺被迫和奶奶結婚的當天晚上,絕望至極的碧雲姑娘自焚于醉夢樓,據看守的人說,碧雲姑娘死後發下毒誓,她要以血爲咒,詛咒鄭家的子孫不得好死!
話說到此,鄭家明沒有再說下去,臉色也變得甚是難看,歎道:“原以爲碧雲姑娘的詛咒隻是死前的怨話,因爲後面爺爺和奶奶便生下了母親,母親又和爸爸結婚生下我們兄妹四人,這些年來我們生活的都很安穩,絲毫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那也成爲我們茶餘話後的玩笑話,可是沒想到,這麽快詛咒的報應便來了……”
沒想到鄭家的長輩還有這樣的風流韻事,看來詛咒是和這個叫碧雲的姑娘有确切的關系,看來有必要将這個叫碧雲的姑娘好好的調查一番,可是她是生活在民國時期的人,這可怎麽調查,淩凡試探地看向鄭家明,問道:“那個碧雲姑娘你了解嗎?”
鄭家明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想沒有人清楚,不,我想你應該去向張奶奶請教下,她應該知道。”
“張奶奶?”淩凡問道。
“嗯”鄭家明說道,“張奶奶是爺爺的貼身丫環,到現在也是近九旬的歲數,爺爺的什麽事情都會跟她說,相信她應該知道碧雲姑娘的事情。”
淩凡随後向鄭家明打聽張奶奶現在在哪裏,鄭家明說,由于張奶奶的一生都貢獻給了鄭家,所以現在她老人家住在鄭家大宅的東邊的一角偏房裏,日常生活等都會有專人負責的。而後,餐廳裏便傳出中年保姆的呼喚聲,好像是鄭老太太清醒了過來,要鄭家明帶道長去見她。
“老古,你就陪少爺去老夫人那裏看看吧,我在宅院裏轉轉。”淩凡朝着走過來的古如風,道。
古如風點了點頭,而後擡頭巡視了陰郁的宅院一番,語重心長地說道:“淩小子,那你要小心點,我總感覺這個鄭家大宅怪怪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哈哈,好了,老古,對于第六感這方面,我的這裏可是比你還要準呢。”淩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
古如風又叮囑了幾句便和鄭家明一起随着保姆走開了,淩凡頓時松了口氣,隻要能自由走動一下便好,張奶奶,看來有必要去看望下她。
‘東邊的偏宅’淩凡一邊察看着四周的房屋,一邊穿過一片小型的花園草地,終于在花園的後面發現一幢相當古樸的房屋。
淩凡走近小屋,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側耳傾聽,隐約間,有悅耳的口琴聲從房屋裏傳來。
原本淩凡是想欣賞下口琴聲,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的腳步剛剛停下的時候,琴聲也停了下來。
随後小屋的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了,然後一個身穿洗的發白的衣衫的青年男子出現在門後。
青年男子面容清秀,隻是眼睛卻是有些癡傻,癡傻之中卻透露出一抹警惕之色,口琴緊緊地被他握在手裏,目不轉睛地盯着淩凡。
淩凡忙笑道:“請問下,張奶奶是住在這裏嗎?”
青年男子緊緊地抿着嘴唇沒有說話,反而是屋裏卻是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德兒,是誰來了,是家明少爺還是家怡小姐啊?”
“奶奶,都不是,是一個陌生人。”青年男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這令淩凡長松一口氣,剛開始他還以爲眼前的這個青年會是聾啞人呢。
“是客人啊,德兒不許沒禮貌,快讓客人進來。”老婦人聞聲後一頓,随後歡喜地說道。
叫阿德的青年男子忙挪開擋門的身體,讓開一個足夠淩凡進來的空間,淩凡猶豫了下,便走了進去。
可是當淩凡從青年男子的身旁走過的時候,卻突然心神一震,一股危險的氣息正自青年的身上湧出,那絕對是敵視的感覺,經曆過種種特殊案件的淩凡,對于這種危險的感覺總是異常的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