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似乎也是放下一塊重石般,長松口氣,笑道:“呵呵,怎麽可能呢,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男子,不過,你知道嗎,你被一個人下了降頭呢,嘿嘿。”
一聽說自己又被人下了降頭,淩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現在他是談降頭色變,趕緊急問道:“蘇雅,到底是誰又給我下了降頭啊?!”
蘇雅笑道:“還能有誰啊,當然是天瑜喽。”
一聽這個,淩凡就更糊塗了,不解地問道:“天瑜怎麽可能會給我下降頭啊,再說她也不懂啊。”
“你個笨蛋,你是挺聰明的,不過碰到這件事,你還真是遲鈍的可以啊,天瑜給你下的是‘情降’啦!”蘇雅如黑玉般的東西在夜空下閃閃發亮,“那可是最高級的降頭呢,是心與心之間的降頭呢,你還是好好的想想吧,嘿嘿。”
飛機依然在高空中飛翔,此時的機艙已經由于入夜已經熄類,隻有極個别的乘客依然亮着自己座位前的小燈。
“情降……”淩凡背靠在椅背上,嘴裏仍然嘀咕着這個詞。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天瑜,此時天瑜正披着一件寬大的外褂,嬌小的身體像小貓般地縮在裏面,靜靜地睡着,柔軟的發絲垂在她秀美的臉蛋上,長長的睫毛調皮似的一動一動,或許是由于飛機飛行的角度的關系,天瑜的頭漸漸的朝着淩凡的肩膀靠攏過來,最後竟然輕輕地枕在他的肩膀之上,而淩凡從始至終都沒敢動一下,生怕一動便将天瑜給驚醒,或許他是真的中了不可救藥的情降了吧,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對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經過一夜的飛行之後,飛機終于降落到了青山市的國際機場,淩凡等人迫不及待地奔出機艙。
“哇,還是家裏的空氣新鮮啊,終于回到家了!”淩凡從飛機上下來,踏上大地第一腳便發出無限的感慨。
天瑜則不置可否,一雙秀目在人群中搜尋着,而古如風依然處在極其失落的情愫中,顯得萬分的垂頭喪氣,對此,淩凡表示相當的遺憾,不過他知道老古就是老古,失落之後必然會雄起,所以他也就沒有太在意。
搜尋一番之後,天瑜的秀目突然一亮,隻見小丫頭欣妍正像小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地朝着衆人跑來。
“天瑜姐,凡哥哥,古叔叔,你們終于回來了,丫頭想死你們了呢!”欣妍跑到三人的身旁興奮地歡呼起來。
淩凡從箱子裏掏出幾袋在a國買的零食和一些新穎有趣的小東西遞給欣妍,笑道:“丫頭,看,這次我可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呢,這東西你古叔叔跟我要,我都沒給他呢。”
“丫頭就知道淩凡哥哥最好了。”欣妍看着自已懷裏一大堆零食和好玩的東西,笑的跟花兒一般。
天瑜瞧了瞧欣妍的四周,沒見她跟其他人一起來,于是訝異地問道:“丫頭,怎麽就你一人來接我們啊?”
欣妍點點頭,道:“對啊,玉珍姐和方伯伯都有事呢,好像是商量什麽大案子呢,丫頭問他們,他們也不告訴丫頭,你們不在,丫頭好無聊呢,就丫頭一人在總部,都快要憋死了呢。”說着,丫頭便委屈地撇起了嘴。
淩凡拍拍欣妍的小腦袋,偷偷地附在丫頭的耳旁,小聲說道:“這下好了,我們回來陪你玩了,你快去看看你古叔叔,你看他沒吃到我給你買的零食,到現在還生氣呢。”
欣妍扭着小腦袋,蹦跳到古如風的面前,歪着小臉盯着古如風,然後從懷裏的零食堆裏掏出一包遞給古如風,道:“古叔叔,丫頭把這個給你吃,你就别生氣子,好不好?”
古如風皺着眉頭看了眼欣妍,說實話,他實在是沒什麽胃口吃東西,那可是六個零的财富啊,轉眼間便灰眼煙滅,這讓他怎麽可能會吃得下東西,他無力地揮揮手,表示不想吃。
“這可是淩凡哥哥買的呢,很好吃呢……”欣妍見古如風把自己的零食推了回來,撅着小嘴說道。
可是欣妍的這句話剛說完,古如風猛地一把從欣妍的懷裏搶過那包零食,然後撕開便瘋吃起來,邊吃邊嘟嚷道:“靠,淩小子的東西不吃白不吃!”對此,淩凡表示不解釋。
一行人從機場出來後直接打車回總部,到總部之後,方義和珍姐也已經回來了,兩人見到淩凡一行人安全回來後也是無比的欣喜。
稍作休息之後,淩凡便将在a國發生的事情對方義簡要的作了下彙報,對于那神秘的降頭術也是作了下簡略的介紹,但方義對降頭術的了解似乎比淩凡要多一些,所以當他聽到種種降頭時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多大的詫異,倒是淩凡被人下了靈降讓方義一陣唏噓,不過說到黑衣面具人的時候,淩凡将那段給略去了,他覺得當着這麽多的人将淩楓說出來似乎有些不合适宜,他決定找個時間單獨和方義好好的談下這件事。
由于長時間的飛行,天瑜沖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便去休息了,老古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便倒躺了過去,欣妍抱着自己的本本在看催淚電視劇,陳玉珍也不知道是忙什麽了,跟衆人打過招呼之後便沒有了蹤影,整個總部客廳隻有方義和淩凡兩人。
此時方義正拿着一張報紙在看法制版塊,并不時地磕下手指夾着的香煙,而淩凡正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打開喝了一口後便來坐到方義的對面。
方義将目光從報紙上移開,轉到淩凡的臉上,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淩凡,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啊?”
既然方義主動找自己了解情況,淩凡便長吸一口氣,點點頭,看着方義,問道:“老大,你相不相信一個人的靈魂會以實體化的形式出現?”
方義聽淩凡如此問,有些愕然,然後一臉正經地教訓起淩凡起來,道:“淩凡,你要端正你的态度,首先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靈魂的,隻有基于這個基礎之上才能考慮問題。”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哥哥的靈魂,不會錯的,雖然戴着面具,不過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是他的氣息,我真的看到他啦!”淩凡激動地說着,然後他将在a國,淩楓是如何将自己從火刑下救出的事情說了出來。
方義聽完淩凡的描述,神色突然變得有些異常,他緊緊地盯着淩凡,問道:“淩凡,這件事非同小可,你真的确認那個是淩楓嗎?”
淩凡使勁地點點頭,道:“沒錯的,那是淩楓,我敢用自己的生命保證!”
看到淩凡如此認真的樣子,方義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般,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現在時間剛剛好,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至于去什麽地方,很快淩凡便知道了,因爲他們的車子停在了青山市公安廳附屬法醫研究所的大門前。
“走吧,跟我去裏面看看去。”方義從駕駛座上出來,帶着一頭霧水的淩凡走進研究所的大門。
方義帶着淩凡繞了幾個彎之後,終于在研究所最裏面的一間房間停了下來,淩凡知道這間屋子是存放屍體的房間,房間裏有許許多多的櫃子,所以需要經過解剖檢驗的遇害者屍體都存放于這裏,當然,淩楓的屍體也在這裏。
方義走去其中一個櫃子前,然後深吸一口氣将它抽了出來,淩凡原以爲自己會看到淩楓的屍體,可是當方義抽出來櫃子的時候,淩凡才發現,原來眼前的櫃子竟然是空的,空蕩蕩的。
空蕩蕩的櫃子令淩凡甚是吃驚,他盯着方義驚問道:“老大,這是怎麽回事,哥哥呢?!”
方義眯着眼睛,同樣是盯着眼前這副空蕩蕩的櫃子,道:“它走了。”
“走了,這是什麽意思?”淩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睜大眼睛盯着方義。
方義朝着淩凡揮揮手,道:“你跟我來,我想你看到這個就應該明白了。”說着,方義便帶着淩凡朝着外面的監控室走去。
由于存屍室的屍體很多都是關系到重大案件直接線索,所以特地在存屍室安裝了一個監視器,不過,不僅是存屍室,整個法醫研究所很多地方,甚至包括大門都安裝了監控探頭。
監控室裏隻有一個身材胖胖的中年男子,淩凡認識這個男子,知道他叫老劉,是一位退休的老刑警,隻是很少說話而已,每次見到面兩人隻是點點頭而已。
老劉似乎之前是方義的手下,見方義進來趕緊敬禮立正。方義點點頭,跟他說了幾句話後,老劉便起身從一旁的櫃台中抽出一盤錄像帶,交給方義。方義便走到一旁的機器前,将錄像帶塞了進去,不一會兒,機器上便出現了畫面,畫面所顯示的地方是停屍室,時間顯示的是晚上十一點多。
方義要淩凡仔細地盯着畫面,千萬不要眨眼。畫面很平靜,停屍室很少有職員走動,再說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研究室的人除了值班的老劉外,根本沒有其他人,所以整個研究室顯得很是安靜,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如此枯燥的等待,淩凡卻不敢提出異議,他的眼睛仍然緊緊地盯着畫面,既然方義讓自己千萬不要眨眼,那他自然不敢放松大意。
果然當時間走到夜裏十二點三十分的時候,突然畫面裏傳出吱吱的聲音,淩凡原以爲自己聽到是機器轉動的聲音,可是接下來他看到的畫面證明那不是機器的聲音,隻見一排排存在屍體的櫃子之中,突然有一間在扭動着。
淩凡緊緊地盯着畫面之中那個不停地扭動發出吱吱聲的櫃子,櫃子的号碼他是不會記錯的,那是淩楓所躺的櫃子!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鍾,那間櫃子被自動推了出來,然後便見一雙慘白的手從中伸了出來,然後便是淩楓那俊逸卻無比慘白的臉,他的身上沒穿一絲衣物,一層冰霜覆蓋在他的身體之上。淩楓從櫃子裏出來之後,活動了下身體,然後走到挂在旁邊衣架上的法醫工作服摘了下來,然後穿在身上,再然後他扭開停屍室的門,走了出去,将門關好。
此時面畫顯然是被人剪接過了,圖像轉移到走道之中,而此時,畫面之中的淩楓隻留給大家一個背影,轉過一個拐角之後,圖像再次轉移,這時的方向顯然是研究所大門口的監控探頭監視的,隻見淩楓将身上的白大衣緊緊地裹了下身體後便大步朝着遠方走去,最後那抹白色便消失黑暗之中,再也沒有出現,而畫圖到此便停格住,仿佛要試圖将那個在黑暗中的背影留住一般。
“老大,這……這是怎麽回事啊?!”淩凡被眼前的攝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方義跟淩凡相比并不會強多少,隻是他這是第n次觀看,可是他依然是驚訝不已,他以同樣的表情看着淩凡,沉聲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淩楓他死而複生啦!”
淩凡整個人都呆在那裏,他不知道是該興奮還是恐懼,畢竟淩楓的屍體是他親自檢驗過的,雖然并沒有解剖,可是死亡證明是經過數個法醫一齊簽字的,可是如今淩凡竟然從死亡中複生,而且還活生生地出生在他的面前,這一切使得淩凡的大腦都停止了運轉,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淩凡,或許你在a國看到的淩楓确實是淩楓,他可能真的死而複生了。”方義再一次說道。
可是淩凡卻是不住地搖頭,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一個死去的人怎麽可能會複活,雖然那是他的哥哥,可是他依然不明白,既然哥哥複活了,那他爲什麽不回到hit,爲什麽不跟大家在一起,爲什麽要獨自一人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所有的一切,淩楓隻是留下一大堆的疑問給淩凡,而他隻能在黑暗中不斷地摸索,去尋找那個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