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舞蹈學院的設施很是齊全,雖然門牌中隻是挂着校醫務室的小牌子,可是占地面積卻有近二百多平方呢,這可不是一般的小醫務室能有的寬度,而且裏面的醫院也有三個,一男兩女,應該是輪休的需要吧,當然學校也考慮到學校學生性别的差距特意如此安排的吧。
淩凡等人剛剛來到醫務室,便見一個戴着金絲眼境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從裏面走了出來,上前便緊緊地握住張副校長的手,然後便是兩人一陣好似闊别多日的寒喧。
“咳……咳……”淩凡見兩人還沒完沒了了,如果天瑜跟着一起來的話,早就怒吼起來了,他轉握拳頭置在嘴唇旁,輕咳了一聲,道:“那個……張副校長,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陳老師吧。”
中年醫生對淩凡投來怨怼的目光,似乎責怪淩凡幹擾兩人搞基,然後依依不舍地松開張副校長的手,對淩凡沒好氣地說道:“跟我來。”言語簡單而明潔,并且充滿了不耐煩。
果然是一塊老玻璃……淩凡當然也在心裏爽爽地罵了下,随後便是一臉笑嘻嘻地跟着醫生來到了一間病房前。
“陳老師剛剛蘇醒,請不要過多的刺激她,我隻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五分鍾之後請離開病房。”中年金絲眼睛醫生将房門推開,然後便沒正眼地看着淩凡和珍姐,并且先行下了他的送客令,然後深情地望了張副校長一眼轉身便離開。
突然一陣像是吃了死綠頭蒼蠅一般的感覺湧上他的胃,再看看珍姐的表情,估計也跟他差不多,張副校長發覺淩凡兩人異樣的目光,尴尬地理了理自己集團支援中央的頭型,笑道:“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快去看看陳老師吧。”
單間病房,病房裏的四面牆刷着淡色的漆,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或許在心理學上,藍色便是最佳的治療色吧,不過此時淩凡卻沒有将心思放在這藍色的牆壁上,而是将目光放在病床之上,不,确切地說應該是蜷縮在病慶上的人,一個留着褐色長發,雖然年過三十卻依然風姿猶存的中年女子,寬松的病患服下那完美的身材依然向衆人暗示着她曾經的驕傲。
此時病床上的中年美女便是陳欣瑤,瑤池舞蹈學院的舞蹈老師,據說她也是從瑤池畢業的,後來又被反聘回瑤池任職爲瑤池舞蹈教師,從她手下走出的舞蹈苗子估計十個巴掌都數不過來,這些舞蹈苗子中最優秀的便是她的女兒陳曉霞,每次看到女兒的跳舞她就感覺好似自己重新喚回青春光彩一般。
然而此時的陳欣瑤哪裏還有半點驕傲和自信,寫在她臉上的除了恐懼還是恐懼,整個身體都緊緊地蜷在一起靠在屋角,全身好似抖篩一般顫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
“陳老師你還好嗎?”張副校長沒來由問出這麽一句話,這不明擺着不好嗎,好好的誰會來醫院啊。
“鬼!鬼!有鬼!排舞室有鬼!”陳欣瑤突然叫喊道,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
瘋癫的叫喊後,忽而陳欣瑤又極度的安靜下來,雙手不停地搓揪着病患服的衣角,眼淚也從眼睛中流了出來:“曉霞,我的女兒,我的好女兒……報應啊,報應……”
陳欣瑤突然擡起額頭撞着旁邊的牆壁,狠狠地撞着,這可把淩凡等人吓壞了,三人趕緊上前将陳欣瑤攔了下來,張副校長忙把剛才那個中年男醫生叫了進來。中年男醫生一看這情形,趕緊給她推了一針鎮靜劑,然後強硬地将淩凡和珍姐推了出來,表示病人此時的精神還處在強烈的刺激中,不能再接受任何刺激性的提問,就這樣淩凡試圖從陳欣瑤的口中得到線索的企圖就這樣夭折了。
“現在怎麽辦啊?”陳玉珍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并指了指病房,道:“張副校長還在裏面沒出來呢。”
“呃……”淩凡又是一陣惡寒,道:“那個……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還是趕緊先回去向老大報告再說。”
“哦,對了,珍姐,陳曉霞的屍體準備好了嗎?”淩凡問道。
陳玉珍點點頭:“嗯,昨晚剛拉回來的,現在還在那裏放着呢。”
“嗯,我先去看下屍體,你先總部吧。”淩凡心想從陳欣瑤的品中是得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了,看來要想得到些什麽隻有從她的女兒陳曉霞身上着手了。
就這樣,淩凡和珍姐的第一次深入調查便在這樣接近于悲劇的情況下夭折,在回去的途中,珍姐将淩凡送到了青山市附屬法醫研究所,然後徑直開車回來了總部。
有段時間沒有來裏了,淩凡一進門便看到那個實習的青年法醫,跟他匆匆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換上白大褂來到hit——特别行動組專屬解剖室内,隻見解剖台上已經擺好了一件黑色的袋子,可能是由于室内溫暖低的緣故,黑色的袋子上面氤着一層雪白的冰霜。
拉開銀色的拉鏈,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的臉露了出來,雖然此時少女秀目緊閉,可是那瓜子臉蛋仍然像是用精美的刀一下一下雕刻出來的一般完美,如此一個年輕美麗的生命就這樣無聲地躺在這裏,淩凡感覺到一陣沉重的窒息與痛惜。
随着拉鏈的下拉,少女的身體露了出來,身上穿着是一件紫色的緊身舞衣,緊緊地包裹着這個剛剛發育好的少女胴體,然而好似最美的碧玉上突然出現一斑瑕疵一樣,一個血肉模糊的黑洞出現在少女的胸口,黑色的血幾乎将整個胸部染黑,令人心驚不已。
抛除一切雜念之後,淩凡開始對少女的屍體展形檢查,雖然每一刀劃下去他的手都似極具的不忍,可是爲了給眼年這個生命一個最公平的交代,此時的他必須扮演一個公平的法醫的角色……
時間就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悄溜走,等他将陳曉霞的屍體縫補好之後天色已經接近黃昏,雖然沒有第一次解剖屍體時的那種強烈的惡心感,可是面對如此一個年青美麗的身體,他感覺到一陣罪惡。
剛走出解剖室,他便感覺到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幸好那個實習的青年法醫将他扶住,淩凡笑着說自己沒事,然後站直身體換上衣服之後打車回到了總部。
在距離總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淩凡下了車,這是組織的規定,由于hit是一個特别的組織,處理的都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案件,如果讓社會公衆知道組織存在的話,那麽勢必會對社會造成極大的影響,破除封建迷信這麽多年了,如果讓公衆知道警局裏還有人在辦理這些迷信的案件的話,那社會上一些好事之人就有文章可做了。
剛推開總部的大門,淩凡便聞到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飯菜的香味,好久沒有在總部裏吃過飯,此時他才想起,珍姐除了是一個優秀的警員之外,還是一把燒飯的好手呢。
“喂,淩小子,快洗洗爪子,就等你一個人呢!”古如風朝着淩凡揮動着雙手,雙手各握一根筷子,擺出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嗯?古叔叔,淩凡哥哥什麽時候有爪子了?”坐在古如身旁的小丫頭拿着湯匙抵着粉嫩的小下馬好奇地問道。
“哈哈,丫頭,你說老鷹是用什麽撕開獵物的身體的?”古如風對欣妍展開提問。
欣妍想也沒想答道:“是爪子!”
“沒錯,古叔叔偷偷告訴你啊,你淩凡哥哥剛剛就是用他的爪子撕開一個人的身體呢,嘿嘿。”古如風給出了一個如此令人驚悚的答案,天瑜和珍姐均是向老古投來鄙夷的目光,丫頭也被他吓的不輕。
“老古,你這老小子要是再敢跟老子廢話一句,這頓飯你就别吃啦!少一張巨嘴,我們還能多吃點呢!”坐在上首拿着報紙的方義突然喝斥道。
别人的話可以不聽,但方義的話可不能不聽,不聽的話會要人命的,再說誰會和自己的胃過不去啊,古如風趕緊閉上自己的嘴,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不再動彈。
淩凡從洗手間出來之後,來到餐桌前,瞧着這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再瞧瞧古如風那如石柱一般的身體笑道:“老古,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老實了啊?”
“古叔叔剛才說淩凡哥哥用爪子撕開人的身體呢,然後被方伯伯罵了呢。”欣妍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笑道。
淩凡低身将嘴湊到古如風的耳旁,簡單明潔地說了一個字:“該!”
古如風的嘴角抽動了下,然而在方義的那炯炯的目光之下也不敢再嚷嚷,倒在方義瞧着淩凡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放下報紙,問道:“淩凡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