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愣了下,他沒想到天瑜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回答道:“當然記得,一塊啊,我都收集到證物袋中了,有什麽問題嗎?”
天瑜盯着洪峰,冷聲道:“不對,還有一塊,淩凡的身上還有一塊碎布片!”
“還有一塊布片?!”洪峰和蕭雨兩人的臉上立時呈現驚詫之色。
天瑜道:“你們忘了淩凡曾經在紫荊園的屍體标本房也撿到一塊破片嗎?洪師兄收進塑料袋中的隻不過是在動物園撿到的那片,他的身上還裝着一片碎布片…………”突然天瑜的臉色劇變,她的腦海裏聽到淩凡的呼救聲,她竟然聽到淩凡在呼喚她!
如閃電一般的跑去會客室,天瑜朝着三樓的閣樓跑去,蕭雨和洪峰一征,随後也跟着天瑜沖了上去,因爲兩人此時也突然意識到淩凡可能有問題,淩凡曾經告訴他們碎布片有邪氣,能控制人的意識,而現在淩凡的身上竟然還有一塊!
“哈哈哈哈——————你竟然也會害怕,當年你怎麽就不怕了呢!說啊!”淩凡揪着白衣女子淩亂的頭發喝問道,整個面孔都變得極其扭曲起來,十分的可怕。
突然,咚的一聲巨響,閣樓的房門轟然被踹開倒地,然後便見一個紮着馬尾的少女出現在門前,秀美的眼睛此時布滿了淩厲和擔憂之色。
“你們是什麽人?!來做什麽?!”淩凡舉着手中吐着火焰的打火機憤怒地喊道。
而就在這時,蕭雨和洪峰也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切也都征在門旁,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淩凡,這個淩凡還是那個嬉皮笑臉的淩凡嗎?!不,不是,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淩凡,你到底在做什麽,快放開那個女人!”蕭雨急得直跺腳喊道,“你這樣做會殺死她的!”
“淩凡?!你說的是這個人嗎?”淩凡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指着手指反指着自己道,忽而臉孔又變得無比猙獰起來,喝道:“我不是淩凡,我叫墨德,我叫墨德,殺了這個女個,我一定會的,這個女人她二十年前就是這樣燒死我的!”說着,淩凡便要将手中的火機伸向白衣女子的頭發上。
“淩凡!難道你就這麽沒用嗎?!難道你連一塊碎布片的怨念也抵不過嗎?!”突然閣樓裏響起天瑜既憤又恨的聲音,然後便見兩道清澈的淚水從她的秀眸中緩緩流出。
天瑜的淚水令淩凡停止了手下的動作,突然淩凡一聲尖厲的喊叫,手中的火機立時摔掉在地,淩凡雙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腦袋喊叫着,聲音無比的凄慘與恐怖。
隻見淩凡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腦袋,劇烈地搖晃着,似是要甩開那占領自己腦海的死者記憶一般,一番激烈的争鬥之後,隻見淩凡那猙獰的臉突然變得溫和起來,隻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眼睛盯向自己的口袋,想伸手摸去,可是右手突然伸出死死地掐住左手,不讓左手伸進口袋之中,淩凡的兩隻手就是彼此纏鬥掙紮着,給人一種極詭異的感覺。
淩凡緩緩地擡起臉望向天瑜,此時他的臉已經有一半顯得猙獰和可怕,而另一半卻是溫清和渴望,那一半自然是淩凡的意識,隻見此時他想喊話,可是卻是喊不出,他隻能用眼睛望向天瑜,用意識喊話給天瑜,希望天瑜能明白自己眼中含意。
“我們快上去幫淩凡,淩凡說他的口袋中有那塊邪惡的布片,他要我們将那個東西從他的口袋中拿出來!”天瑜突然大聲地喊道。
“啊——————!”洪峰雖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可是他知道如果再不救淩凡的話,估計事情會變得更加的麻煩,隻見洪峰一聲怒吼,然後張開巨大的雙臂,一下子将淩凡撲倒在地,一雙巨臂緊緊掴着淩凡,他回頭望着天瑜和蕭雨焦急地喊道:“小雨,天瑜,快從淩凡的口袋中掏出那塊布片!”
洪峰的話還沒有說完,天瑜便已經竄到淩凡的身旁,然後嘩的一下便将淩凡的口袋給撕扯開,那塊碎布片立時發出一陣紅光之後,便跌落下來,落在閣樓的地闆之上。
布片剛一跌落,洪峰便感覺自己雙臂下的掙紮力量便消失,然後便聽到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洪……洪師兄,你掴的我好痛,我的胳膊都快要斷了……”
一聽這股聲音,閣樓裏所有的人臉上都是喜悅之色,蕭雨更是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洪峰趕緊從淩凡的身上起來,生怕再把淩凡給壓出個什麽事。
隻見淩凡揉着自己的胳膊皺着眉從地闆上坐了起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天瑜,淩凡伸手摸着天瑜眼角的淚水,笑道:“天瑜,你這是爲我流的嗎?”
“流你個頭!剛才你真吓死我了!”天瑜不喜反怒道。
淩凡低頭盯着身旁的那枚褐色的布片,然後擡頭看向衆人,道:“剛才我是不是被一股極強的死者記憶給附身了?”
蕭雨點點頭,驚道:“怎麽,你知道?”
淩凡嘿嘿笑道:“當然知道了,這便是我的計劃,自從在動物園知道這個碎布片上存在着極強的死者記憶之後,我便決定以身試險,故意把其中的一片留在身上,爲的便是解開這起案件的迷團。那晚我們見到閣樓裏的白衣女子的時候我便感覺到自己有些異常,我想那異常也許便是碎布片對這個白衣女子産生的,于是我便決定單獨和白衣女子見面,我想這樣的情況下那股死者記憶也許會主動浮出來,原以爲我能控制得了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的怨念太強了,竟然超出了我的想像,幸虧你們來了,不然我可直要成殺人兇手了,哈哈。”
淩凡的話令衆**吃一驚,突然,咣的一聲,一記耳光出現在淩凡的臉上,而打的人便是天瑜,隻見天瑜秀美的臉已經快要變成淚臉,長長的睫毛沾滿了晶瑩的淚珠:“你個大笨蛋!爲什麽你不這些告訴我們非要單獨行動!爲什麽你總是這樣!難道你就要這樣一次一次讓我爲你擔心嗎?!”喊訴之後,天瑜便站起身頭也不回了跑了出去。
“快,蕭雨,追上天瑜,别讓她出什麽事。”淩凡眼前浮現出紫荊園的那一幕,想到天瑜曾經被藍天雄綁架并放在炸彈上,淩凡就感覺後怕,同樣的錯誤他絕不允許自己犯第二遍。
蕭雨有些無奈地看了淩凡一眼,然後便追了上去,此時整個閣樓裏就隻剩下淩凡、洪峰還有白衣女子三人,當然還有随後趕來的張神父。
“洪師兄,剛才我被附身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重要的話啊?”淩凡很快便将自己從天瑜的淚臉上恢複過來,他望着洪峰問道。
洪峰臉露詫色,道:“怎麽,你自己沒有不知道嗎?”
淩凡搖搖頭,道:“我以爲自己被附身之後會與死者記憶的思維連接,可是結果下來卻并不是那麽回事,那股死者記憶太強了,它還想将我的意識吞噬掉,占領我的身體,根本就不允許我的思維和他的思維連接。
“原來是這樣啊。”雖然不相信,可是洪峰卻不得不信,因爲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眼所見,于是他告訴淩凡,道:“那個我也不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當你被附……附身之後,你自己自稱叫墨德,并要殺死眼前的那個折衣女子,你說她二十年前便放火燒死了你,所以你要報仇,你也要燒死她,就是這麽回事。”
洪峰的講述雖然粗糙,可是卻是精要所在,淩凡低頭不語,他的腦海中飛速地整理着這些他差點喪命得來的線索,果然正如他所料,閣樓裏的白衣女子并不是那個已經去世的老牧師所說是從路上撿來的,老牧師手中的聖物也毫無疑問便是一塊裹屍布,而這塊裹屍布對白衣女子又是如此的怨恨,那老牧師也鐵定與白衣女子逃脫不了幹系,再加上老牧師對白衣女子如此的關心體貼,所以淩凡推想老牧師和白衣女子是認識的,而且兩人之間的關系了甚是親切。
“淩凡,你在想什麽,能告訴我嗎?”洪峰見淩凡久久不語,有些焦急地問道。
隻見淩凡緩緩地擡起頭,臉上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望着洪峰,道:“洪師兄,我希望你去調查幾件事,我想如果這幾件事能夠得到解釋的話,那麽這件案子也就會變得更加清晰了。”
“什麽事情啊?”洪峰也被淩凡臉上的自信感染,興奮地問道。
淩凡示意洪峰将耳朵附來,洪峰低下頭去,一陣喃喃之語之後,洪峰的眉頭緊緊地皺着,臉上盡是驚疑之色,待淩凡交待完畢之後,洪峰無比驚疑地望着淩凡,道:“淩凡,你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案子牽扯的東西可就太多了,這樣的話會驚動整個基督教會的。”
淩凡的嘴角露出無畏的笑容,道:“我才不管那麽多,我要的隻是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