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凡看向這位英俊的外國留學生邁克,問道:“請問一下,這出舞台劇中的油鍋是誰負責的?”
邁克的身體抽卻了下,抖動了兩下嘴角,道:“是……是我。”
洪峰一聽這個脾氣立時爆了出來,怒道:“是你?!難道之前你就沒有仔細地檢查這個油鍋嗎?!”
邁克忙揮手,臉上頓時汗珠直冒,急道:“不!不!我有檢查過的,我對聖基督發誓,在話劇開始之前我有檢查過這個油鍋,連幹冰也是我放進的!”
淩凡走到油鍋旁,蹲下去,仔細地觀察着油鍋,油鍋直到現在還熾熱無比,如果說邁克之前曾經檢查過這個油鍋的話,那麽可以肯定在舞台劇表演之前曾經有人将油鍋裏的油置換過,不,說還定是有人曾經往油鍋裏放置了些一些化學物品,使得這個涼油瞬間達到沸點,可是到底是什麽東西呢,這倒讓淩凡有些費解,話說他的化學知識雖然還可以,不過一時之時他想到了石灰投進水裏會瞬間放熱,油裏會不會也有這種反應他倒是沒有想過。
淩凡想到這裏便對身旁的洪峰道:“洪師兄,你能不能派人取出油鍋裏的油拿回去作下化驗啊,我懷疑油裏面有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洪峰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他對旁邊搜集證據的警官,道:“小吳,你将油鍋裏的油取出來一些,然後立即拿回警部去化驗,看看裏面到底都有些什麽東西。”他身旁的一名警員立時拿出一個玻璃小瓶小心地從油鍋中取燒油。
淩凡又在一旁搜索檢查着,突然地面之上的一片褐色的小破碎布片,碎布片比大拇指肚稍大些,淩凡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紙巾蓋在手上掂起那塊褐色碎布,道:“這是什麽東西啊?”
洪峰也湊了過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麽,道:“應該是一塊碎布吧,我想。”然後他朝着身後的小吳,道:“小吳你将這塊碎布也拿走,拿回去跟油一起化驗。”
“洪師兄,現場的事宜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些事要辦,很快就回來!”淩凡将碎布交給小吳,向洪峰道了聲後便立即竄向舞台的後台,天瑜也緊随其後跟了上去,洪峰皺了皺眉頭,随後對着身旁的警察道:“你們分組,一組勘測現場,一組将所有舞台上的人監控起來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随便離開。”
大禮堂舞台的後台是一個相當寬闊的房間,淩凡跑了進去,不停地在一堆奇裝怪服中尋找着,天瑜則站在他的身旁靜靜地看着他,不時用淩厲的目光巡視了四周,生怕會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會突然襲擊向淩凡。
翻找了半天淩凡終于将一個破舊的南瓜頭拎了出來,然後又能失望地歎了聲,随手将南瓜頭丢掉,然後一屁股坐倒在那一堆衣服之上,雙手揪着自己的頭發,不停地揉搓着原本就已經有些淩亂的頭發。
天瑜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拍了淩凡肩膀一下,道:“喂,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淩凡停止了對自己頭發的蹂躏,然後擡起臉看向天瑜,天瑜不禁一征,隻見淩凡的眼睛變得有些赤紅,看來鐵定是他過度用腦,所以激得血液在頭部湧動,淩凡狠狠地說道:“我真是沒用!當時我感覺到有事要發生,可是我竟然沒能阻止,我竟然眼睜睜地看着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被活活燒死,原本我是可以救他的!我真沒用!”說着,淩凡狠狠地揍了自己一拳,他是真的悔恨,的确,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個突然出現在舞台半空的詭異南瓜怪時,他的第六感就預示着一股不祥的感覺,可是他卻忽略了過去,想到那個被抛進滾滾油鍋中悲慘地喊叫掙紮的人,淩凡就恨不得揍死自己。
“淩凡,你不能這樣,這不能怪你,如果真要這樣說的話,那我們所有人都是有罪的,因爲我們都親眼目睹了他的死而沒有伸手幫助。”天瑜蹲下身,望着淩凡,輕咬着薄薄的嘴唇道。
淩凡搖搖頭,道:“别人我管不着,但這件事發生在我的眼前,而我沒能救他,那麽他就相當于是被我所殺的,我絕對無法寬恕自己,更加不能寬恕那個可怕的殺人犯!”淩凡狠狠地咬了下嘴唇,然後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将天瑜扶了起來,望着天瑜秀美的眼睛,道:“天瑜,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你千萬不要離開我,我不想你再像上次那樣被人給綁走,真的不想。”
天瑜望着淩凡,突然眨了眨眼睛,笑道:“上次我不過是被餘曉娜給騙了,哪裏想到她竟然會有飲料之中放安眠藥,不然我才不可能被他們綁走呢。”
“還笑!”淩同狠狠地說了聲,“幸好那個藍天雄還保持着一絲牧師的人性,不然他要是對你那個的話,我還不直接撞牆自殺啊!”
“那個?那個是什麽啊?”天瑜眨着秀美的大眼睛,閃動着長長的睫毛問道。
“呃……”淩凡悶呃了一聲,然後附嘴湊到天瑜的耳旁,輕聲告訴她‘那個’到底是什麽,天瑜的小臉劇地一下紅透,然後揮起一拳揍到淩凡的腦袋之上,頓時淩凡被再次轟到衣服堆之上,腦袋上起着一個大包,上面似乎還冒着青煙。
“大**!你整天都想些什麽啊!”天瑜紅着小臉,雙手扶在腰上,嬌叱道,“一點正經都沒有。”
淩凡艱難地從衣服堆上爬了起來,摸着自己的腦袋有些委屈地說道:“是你問我才說的啊,說了你又怪我,以後我什麽都不跟你說了。”
天瑜小臉的憤臉聽聞這句知才漸漸的平緩下來,臉色又變得冷冷淡淡,冷哼一聲道:“哼,誰知道你說的是這個,否則打死我我也不聽。”
就在這時後台的房門被推開,蕭雨跑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征,她指着倒在衣服堆上,腦袋起包的淩凡,驚道:“呀,才多長功夫沒見啊,淩凡你怎麽變葫蘆娃了?”
淩凡呸的一聲從衣服堆上爬了起來,臉色變得激動無比,他作出鹹蛋超人的招牌沖擊招式,道:“事情是這樣的,方才我在後台看到一頭來自阿爾法特星的怪獸,于是我立時變身跟怪獸大戰一場,九死一生之後,我終于将怪獸打回了阿爾法特星,而我爲此也受了點輕傷,事情就是這樣的,明白了嗎?”
“明白你了頭!你說誰是怪獸呢!”天瑜又是一拳擊向淩凡,可是淩凡同學常在河邊走就知道濕鞋是必然的,所以他一低頭避過了天瑜這一拳,可是還沒有得意多久,天瑜一個踢腳踹了過來,準确無比地踢在淩凡的屁股之上,然後又是轟隆的一聲,淩凡再一次栽進衣服堆之中,濺起一陣煙塵。
蕭雨被兩人的動作戲驚得一征,随後她指着倒在衣服堆上一堆不動的淩凡,望着天瑜說道:“天瑜,淩凡他沒死吧?”
天瑜冷哼一聲,道:“他這種人死了世界倒幹淨了……”
“可是,無奈乎我是屬小強的,嘿嘿,怎麽打都打死。”天瑜的話還說話完,淩凡便一下子從衣服堆中蹦了出來,嘿嘿地笑望着兩人:“連炸彈都被我搞定了,難道我還會怕天瑜的踢腳嗎,嘿嘿。”
“對了,蕭雨姐,你來這裏做什麽?”天瑜對淩凡表示無語之後,看向蕭雨。
蕭雨笑道:“我來是告訴你關于死者的消息的,死者是一名來自美國華盛頓州的留學生,同時也是紫荊園經濟管理系的三年級生,名字叫伊斯貝爾?吉姆,在這台話劇中他所扮演的是一個在人間犯了盜竊罪的犯人,死後進入地獄靈魂被判下油鍋之刑,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呢,一定會讓相當的吃驚。”
“那是什麽?”淩凡問道。
蕭雨道:“這個叫吉姆的留學生還是話劇社的社長呢,而且據下面的社員反映,他平時跟那名叫邁克的副社長關系很不合呢,前幾天他們還在爲誰負責扮演劇中的演員争執不下呢。”
天瑜的眼睛突然閃亮,道:“那會不會是那個副社長爲此殺了他啊,吉姆一死,那話劇社的社長之位便是邁克的啊。”
蕭雨也是贊同地說道:“天瑜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懷疑的,而且我覺得這個叫邁克的人的目光總是閃爍不定,似是有什麽事在瞞着我們一樣。”
天瑜冷哼一聲,揉着自己的秀拳,道:“這還不簡單,他要是不招的話,我就打到他招爲止,讓他們這些美國人見識下什麽是中國功夫。”
淩凡看向天瑜,不可否認,天瑜所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也未免太簡單了吧,而且負責油鍋的便是這個叫邁克的人,如果他真要殺死吉姆的話,爲什麽不用别的辦法而偏偏要将吉姆殺死在油鍋之中,那不明擺着讓警察懷疑到他自己的身上嗎,這按罪犯的犯罪心理來說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也不排除這個叫邁克的人對自己的做法無比的自信,總之一切的疑問現在是指向了邁克,可是淩凡的腦海中卻浮現着那個恐怖的南瓜頭,還有那陰森恐怖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