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拉我去哪裏啊!?”天瑜被淩凡突然的狂奔給驚吓了一跳。
“當然是去柳洪峰的家!”淩風喊道。
很快,天瑜在淩凡的帶領下,來到一個看上去破舊不堪的住宅小區,小區的牆上貼滿了各色各樣的野廣告。
淩凡将手中的紙條置于眼前,口中不住地念叨着‘二單元107’,一雙眼睛在各個樓道内像雷達一般尋視着,終于發現一個樓洞的上方貼着一方藍色的标識‘二單元’。
淩凡走進樓道來到107的房門之前,按下門鈴聲之後,不久便從裏面響起一陣拖鞋拖地的噌噌之聲,然後便聽咔的一聲,一個頭發有些花白淩亂,面具極其憔悴的中年婦女打門打開。
“請問這裏是柳洪峰柳老師的家嗎?”淩凡暫時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客氣地問道。
可能是觸名生情吧,中年婦女聽到柳洪峰的名字不禁眼睛微紅起來,見淩凡和天瑜正盯着自己看,便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抹了下,道:“真不好意思,老柳他剛去世不久,我一聽他的名字就……你們一定是他的學生吧,快進來坐坐吧。”
說着,中年婦女便将閃到一旁,将淩凡和天瑜兩人讓了進去。
柳洪峰的家很是簡陋質樸,沒有多麽豪華的裝飾,而四面牆壁之上卻挂滿了書畫,筆法剛勁有力着墨沉重,特别是正牆之上的一幅“教書育人,無愧于心”的橫幅更是沉穩莊重。
橫幅之下是一方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之中是一個有頭發花白,面容慈祥露着微笑的中年男子,想必他便是柳洪峰。
淩凡走到柳洪峰的遺像前,神情嚴肅而敬重,深深地鞠了一躬,天瑜也同樣鞠了一躬。
而站在一旁的中年婦女不住地用一方手帕擦拭着眼中的淚珠。
兩杯熱茶擺放在茶幾之上,徐徐地冒着熱氣。
一番交談之後,淩凡知道眼前的中年婦女姓張,是柳洪峰的結發妻子,而他稱中年婦女爲張阿姨。
“我們是……我好像沒有在老柳教過的學生之中見過你們兩人啊?”張阿姨望着淩凡和天瑜,道。
“哦,是這樣的,我和她并不是柳老師的學生,隻是曾經聽過柳老師的課,受過他的教誨,所以當聽到老師的噩耗之時,我們便相約來看老師。”淩凡還是繼續扮演着學生的角色。
“原本如此,我就說嘛,老柳的學生之中有如此漂亮的一個女生我怎麽會不知道。”張阿姨望着天瑜笑道,一句話羞的平時一臉冰冷的天瑜的臉刷的一下紅暈起來。
淩凡趁着天瑜與張阿姨交談的時候,四下環視着。
突然,他的視線被書桌上的一個像冊給吸引住,他翻開像冊,卻見裏面是一張張柳洪峰與他的曆屆學生的合影,待到翻到最後的時候,淩凡卻發現一張柳洪峰和崔立沈賢興的合影。
“阿姨,照片上的兩人你知道是誰嗎?”淩凡将那張照片從像冊裏抽出來,問道。
張阿姨從淩凡的手中接過像片,道:“當然認識啊,這兩個學生是老柳最得意的兩個學生,學習成績在當時可以說是名列三甲呢,隻是……”
“隻是什麽?”淩凡忙問道。
“呵呵……”張阿姨臉色突然尴尬地笑了下,道:“隻是這兩個男生的性格有些古怪,特别是這個叫崔立的男生,性格孤僻,與人不和,爲此老柳沒少找他們談話,而且這兩個男生似乎……”
張阿姨說到這裏的時候卻有些欲言又止,隻是不住地望着照片上的兩人。
“他們似乎什麽?”淩凡忙問道。
“哈哈,沒事,對了,你們中午的時候就在這裏吃飯吧,别回去了。”張阿姨笑道。
“不了,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淩凡忙推卻道,突然間又想起什麽,忙問道:“阿姨,在不久之前是不是有個男生來過家裏拜祭過柳老師啊?”
“對啊,你怎麽知道?”張阿姨望着淩凡驚訝道。
淩凡笑道:“這個以後再說,阿姨,那個男生是什麽樣子的,你能描述下嗎?”
“他呀,是一個十九歲的男生,性格有些内向,不過他一來說詢問我老柳學生的事,特别是崔立與沈興,他好像很感興趣一般,對了,他的胸前還配戴着懷仁中學的校徽。”張阿姨回憶道。
這時一個性格内向的男生的影子浮現在淩凡的眼前——張曉明,他來這裏做什麽,他到底發現了什麽,看來有必要回去再去他調查下他。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
淩凡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卻見上面的名字是‘陳玉珍’。
他剛将手機的綠色接通鍵按下,便聽到陳玉珍高音貝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喂,淩凡,快回來!出事啦!張曉明死啦!”
這一條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一道空天驚雷般響在淩凡的腦海之中,原本淩凡已經将嫌疑人确定,可是張曉明的突然死亡将淩凡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徹底推翻,可是隐隐之間,淩凡感覺事情也許并沒有失去線索,還有一條線索沒有動用呢。
“我知道了,珍姐,我馬上就回去!”說着淩凡便将手機給挂掉,情形變得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阿姨,您還記得二年前也曾有一個胸前别着懷仁中學校徽的男生來過家裏嗎?”淩凡終于動用了最後一條線索。
張阿姨想了良久,突然臉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二年前是有一個懷仁中學的男生來過家裏,那時老柳還健在,他和老柳在書房裏談了很長時間,而且他離開之後,我們家的像冊裏突然少了一些像片。”
“像片,什麽樣的像片?”淩凡忙問道。
張阿姨望着淩凡,眼睛中閃光異光,緩緩道:“是一些沈賢興與崔立的照片……”